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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生一打 page 3 作者:慕子琪

  “是呀,应该不是那么难找,但为什么我找这么久啊?”以蛇族人的寿命来说,三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身为继承人还是该早点娶妻生子,才不会被爹娘整天耳提面命个没完。

  第2章(2)

  幸好近年来爹娘在其他四座都城轮流住,明着说亲民了解族人的需求,暗里是去游山玩水,把公事全交由他处理。这样也好,才不会老把焦点放在他的婚事上,之前还把脑筋动到蛇族第一美人斐家小姐身上去了。

  其实论姿色,他也不输斐家小姐啊……

  凤家少爷天仙美貌艳冠全城,他总是很不负责任地对那些云英未嫁的姑娘颔首一笑,这一笑,别说三魂,就连七魄也一并拐走,他却像个无事人,跟他抱怨没有人顺他的眼、如他的意。

  他眼睛瞎了吗?

  多少适婚姑娘无不希望受到他的青睐,就算他想盖座后宫也没人反对,反正蛇族人口少,生产报国才是王道,他挑剩的才轮到其他人,还有脸说他找不到合适对象。

  得了便宜还卖乖,就是在说这家伙。

  懒得理他的无病呻/吟,白初意不屑地哼了声。不过幸好有凤蔚夜挡在前头,他至今尚未成亲也有借口,主子未娶,他这家臣护卫怎能抢在前头,嘿嘿!

  “初意,你还没告诉我风莳萝的情况如何?”凤蔚夜回到正题上。

  “她没……”白初意叹口气摇摇头。

  “没救了?!你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神医,没有你医不好的病人,区区一个小女子怎么可能难得倒你。”

  白初意听得直在心里翻白眼。凤大少爷以为他是神仙呀,就算神仙也难救无命之人。瞧他这紧张样,他没有发现自己对这位姑娘的生死在乎得有些过头,就像在担心自己人。

  一抹预感在白初意的心头浮现,或许那个未来的娘子预言指的人可能是她,不过,他还是得好好观察这位来路不明的姑娘,若是让他发现她是被派来对主子不利,他会毫不犹豫下杀手。

  “初意,她的命是我的,你要负责救活她,就算要我再渡灵气给她也没问题。”她的命是他的,他都还没要她死,她怎么可以任意死去。

  “凤蔚夜,你以为你的灵气还剩多少?我现在随便一根指头就可以戳死你。”他当他的灵气是源源不绝是不是?万一灵气没了,他就会死,这个笨蛋主子!

  “可是,你不是说她没救了?”

  “请问凤少爷,你哪只耳朵听到‘没救’两个字了,我只说了‘没’,后面都还没说,你自己就在一旁瞎猜。”

  “那你快说。”

  “你凤少爷要救的人我哪敢让她死在我手上,风姑娘没事了,还好有你的灵气护住她的五脏六腑,虽然她受了严重的风寒,发烧几日在所难免,只要调养月余,应该就无大碍。但令我比较介意的是,她脉象紊乱气血攻心,情绪上应该是起伏很大。”

  “白家的医术果然高明。我去看她了,凤家你熟得很,不送了。”总算放下心的凤蔚夜朝屋子走去。

  这算不算见色忘友?

  凤蔚夜压根没发现,他对待这位姑娘的态度明显与别人不同,一回到家不是将她送往客居,而是送到自己的凤夜居,压根就把她当自己人嘛!

  白初意不过虚长他两岁,却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一样整日嘘长叹短,遇到这样任性的主子,他还能如何?

  似乎感觉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响着,风莳萝只觉得自己像破碎的布娃娃,全身除了酸痛,还感觉到灼热感,她猜想,她正在发烧中。

  身体不适的痛楚在在向她证明了一件事──她还活着。

  是谁救了她?又是他吗?

  他叫什么来着?姓凤?姓风?姓冯?还是奉?

  由此可知她是多么不在乎他的名字,只是落水前那张惊惶的表情,到现在仍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就是他那不愿她死去的表情纠结在她梦境里,害她连休息闭眼时,看到的还是那张脸。

  素昧平生的,不过一救之缘,何苦这样缠扰着她呢?

  喉头肿胀得连说话都有困难,她好不容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摆设,但可以看出应该是大户人家,否则哪会在床头有这些精致雕刻,只是这床未免大得离谱,几个大男人睡应该都绰绰有余。

  一盏油灯搁在外厅桌上,看来现在应该已是夜晚,但不知她睡了多久?一天、两天?或着更久?

  风莳萝觉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她想撑起身子却力不从心,唇间逸出虚弱的轻吟。

  “你醒了?”听到床上有些微骚动声,浅眠的凤蔚夜立刻从贵妃椅上来到她身边。

  “水……”她声音喑哑,极为困难才吐出一个字。

  “想喝水是吗?马上来。”他倒了杯水,扶起虚弱的她将杯子送到她唇边,见她喝了几口后摇摇首,才将杯子放下。

  “莳萝,你觉得哪里不舒服吗?”见她苏醒,凤蔚夜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喜悦,声音里满是关心。

  “热……”她真的好热,热到想必连粥都可以煮熟了吧。

  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他伸手贴着她的额头,被她高热的体温给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烫?白初意有交代,说是她灌了药后会发烧,但烧退之后只要静养就可痊愈,她都已经发烧三天三夜,怎么还不见她退烧?白初意的药不可能没有效。

  好冰凉的触感啊!他的手搁在她额上出奇的舒服,风莳萝用尽全身力气才举起双手,紧贴在他的手背上,好像一个快干渴而死的人,看见一口井,恨不得将井里的水全部喝光一样。

  呃……现在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将手放在他手上,她是不是神智不清了?

  “凉……”闭起眼,她因浑身燥热暂时得到舒缓而吐了口气。

  “我吗?”是的,与她高烧不退的温度比起来,他冰凉的体温甚是舒服。

  “你不会是想要我的体温吧?会不会清醒之后又不认帐,又说我是登徒子?”凤蔚夜喃喃自语。

  她铁定会的。可是放着她发热的身子不管他又于心不忍,他的冰凉对她来说应该是减缓燥热的好方法,而且他还能替她吸些热气,她应该会好得更快才是。

  “莳萝,你的命是我的,我会救你的,就算再一次被你说成是登徒子我也认了。”

  为了替她的解热,凤蔚夜脱去鞋袜与外衣,微露出他精壮的胸膛,上床将她揽进怀里。一拥她入怀,他只觉得象是抱住一团火球,倒是风莳萝毫不客气地往他怀里靠,冰凉凉的触感实在太诱惑人。

  她满足地又跌回黑暗,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在他怀里入睡。

  静谧的幽蓝苍穹,弯月隐在乌云后,但在北方始终有颗明亮的星。

  高台上两道黑影,一名年轻人与一位老者,老者抚着白色胡须夜观星象,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出现了,五色石终于出现了。”他盼了三百年的五色石终于出现了。

  相传远古时候,女娲娘娘为了补天,炼出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的五色石,用了三万六千五百颗,剩下一颗五色石下落不明。据说,当年在人类与蛇族立下结界之时,女娲娘娘将五色石给了风家人,尔后就不知去向,直到三百年前,他的卦象里显现,三百年后五色石将在蛇族再度现身。

  他用尽各种方法找寻这颗五色石,只要能得此石,宛若拥有神人之力,眼前的年轻人想要改朝换代也非难事,老者知道年轻人想借他未卜先知的能力,但他又何尝不是想借年轻人之力找寻五色石呢!

  他是个被家族除名的人,他们不过嫉妒他的天赋罢了,说什么他学的是妖术邪法,看吧,没有人算得出的五色石,他却办到了。

  “腾神算,五色石出现在何方?”靳凌摇着手中的黑纸扇问道。

  腾神算又仔细观看天象一会儿,掐指算了算,回道:“南方,应该是在玉虺城。”

  靳凌合上纸扇,点点头,“好,我会派人去探探。”

  “老夫还发现一件趣事,主子应该会有兴趣知道。”腾神算故作谦卑状,投其所好好让靳凌去找五色石,他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说。”

  “凤蔚夜来年星象显露凶光,端午前恐有生死大劫,只要五色石到手,来年便是动手的绝佳时机。”

  凤蔚夜的生死大劫除非他能福星高照,否则待他得到五色石后,他会将凤家流放,由他当王。

  “哈哈哈!”靳凌狂妄不可一世的笑声响彻夜空。

  第3章(1)

  屋外传来阵阵莺啼燕语,大清早就顽皮地在枝头嬉戏追逐,破晓的朝日射进无数道曙色,渲染了一屋子的晨光满照。

  风莳萝眨眨双眼,身体的灼烫燥热感已消失,但无力及肢体沉重感仍令她无法动弹……等等!她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并非全因身子虚弱,而是她正被人抱在怀里,还是个男人。

  又是他!

  为何他会在她的床上,且衣衫不整的与她睡在一起?

  如果她现在有力气,第一件事就是狠狠踢他下床。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被他抱得很舒服、很清凉,灼热全消?

  隐约记得昨夜她有醒过来,想喝水却力不从心,这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他,莫非从她生病开始,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的都是他?

  在模糊的记忆里,他沁凉的身体令全身燥热不已的她舍不得放手……

  莫非他是为了她,就算会再被她骂登徒子也不顾?

  但她想骂也骂不出口,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现在她这条命是他的了,因为他又救了她。

  她没有陪爹走向黄泉路,这一切难道是爹的希望,希望她可以活下来?

  她可以吗?风莳萝问自己。

  就算不行也得行,既然几次都死不成,想必是爹希望她能连同他的份一并活下去,所以不让她跟着死。

  话说回来,身为一名大夫,她有些惊讶竟有男人会有这么低的体温,是天生异常,又或者他身体虚弱?既然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待她身子痊愈后,可以好好替他调养身体,当作是报答,虽然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决定她的死活,毕竟还是欠了人情。

  风莳萝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她只有现在可以哀悼,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才是她要思量的。

  这令人心安的怀抱就暂时借她靠一下吧。

  突地,自门口传来一阵交谈声,来人似乎不只一位。

  “白公子,腾公子,少爷正在休憩。他连着三天三夜都守在这儿,请小声入内,不要吵醒他。”特地调来照顾风莳萝的丫鬟燕燕小声提醒。

  只是紫檀贵妃椅上哪有什么人影,白初意和腾曜宇走进寝室时,看到的就是一对男女相拥而眠的情况。

  “你去准备早膳,这儿我们来就好。”白初意亲切的笑容让丫鬟脸微红,她朝两人欠了个身,便走出去。

  支开丫鬟,是为了方便他教训主子。

  “凤蔚夜,你艳福不浅哪,居然抱着姑娘睡觉,好大的福气啊!”白初意凉飕飕的语气让美人抱满怀的凤蔚夜惊醒。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怎么在她床上?

  不对,这张床是他的,她怎么会在他床上?也不对,这床是他让给她养病用的,昨夜因为她发烧得厉害,所以才会这般这般,接着那般那般……

  凤蔚夜伸手摸向她的额头,已经不若昨夜高热的温度,他总算放下心了。

  呃……现在还不是放心的时候,趁她还没醒他还是赶紧离开,免得又被她归类到居心不良的登徒子那一边。

  他小心翼翼将手臂收回来,动作轻巧地下床,就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

  “蔚夜,你的衣服。”

  腾曜宇虽面无表情,可一双眼儿弯弯的,凤蔚夜知道,此刻他心中一定是在窃笑,其一是见他被白初意数落,其二是他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我向来守口如瓶。”腾曜宇似乎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刻意补上一句。

  曜宇,你可以不用这么贴心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好,真的不用刻意再说出来。凤蔚夜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

  他和白初意的教训方式……呃,教导他的方式不同,白初意会在私底下对他冷言冷语,腾曜宇向来是不言不语,最多就是丢下像这种“我向来守口如瓶”的话,意思就是要他守口如瓶,他这主子必须警惕自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在外头名义上他是主子,他们是护卫、是家臣,但只有他最清楚,这两个根本就象是他的夫子,他的背后灵,专门整治他的人。

  “初意,昨夜她烧得厉害,所以我才帮她降温,我从头到尾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他可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没有逾矩的事吗?你和她非亲非故,直呼姑娘闺名叫不逾矩?她不是你的娘子,与你没名没分,抱着人家睡一夜,这也叫不逾矩?那么请教一下凤少爷,什么事才叫逾矩?把她生吞活剥吃干抹净吗?”

  白初意一脸温文笑容,但他犀利的问句才更让凤蔚夜觉得背脊发凉,一切都是权宜之计嘛!

  “她的命是我的,算是我的人,叫她的闺名不为过,再说我是为了她的病情才抱着她睡,这事只有我们知,连她也不知。”她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被她登徒子登徒子的叫,实在颇不是滋味。

  他堂堂玉虺城的凤家少爷,多少姑娘家抢着想嫁他,若是换成别的姑娘,什么登徒子,怕不自己送上门才怪,就只有她,赏了他一巴掌,不,两巴掌,这帐总有一天要讨回来的。

  “你的丫鬟燕燕也看见了。”腾曜宇提醒他。

  “我会吩咐她不准说出去。”

  “你要是有这么好心,全城的姑娘发烧怎么不见你挨家挨户去抱着人家睡?”白初意走近风莳萝,再次为她诊脉,嘴里仍不饶人。

  “那不一样。”凤蔚夜立即抗议。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年轻姑娘。”白初意斜睨他一眼,明明就有差别待遇,还狡辩。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哪里不一样。”凤蔚夜嘀咕。

  他知道这样等于没回答,可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心底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晓得一件事,他可以为她这样做,却无法对其他女人这样做。现在他还没厘清原因,待他确认之后,他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凤蔚夜不清楚的事,但另外两人相视一眼,心里就有底了──恐怕他是对这位姑娘有了兴趣。

  “你打算怎么办?”白初意指指床上的风莳萝问道。

  “是我的人当然留在我身边。”凤蔚夜不假思索的回答。

  瞧他说得多理直气壮,他不知道自己语气里的占有欲有多重吗?看来他真的陷下去了。

  “除了知道风姑娘的名字外,蔚夜,你还知道她些什么?”看似漫不经心的腾曜宇,单刀直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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