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有撑伞呀……」视线转回他身上,她猛然想起刚才他没有撑伞便在雨中奔跑,此刻全身湿透,连发梢都滴着水。
一定是他弄湿了她的衣服。
「糟糕!」她急着找干净的布替他擦拭,「你为什么不带伞呢?」软润的嗓音里隐含着责备。
「我担心你。」看她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晃,他拉开办公室内的另一扇门,这里是他还没结婚前最常睡觉的地方,所以什么都有。
他拿出大浴巾交给她,要她替他服务。
南绮没有拒绝,拉着他坐在床边,她边擦拭他湿透的发丝,边问:「有替换的衣服吗?」
「衣柜里有。」享受她适中的力道,就像替他按摩一般。
大浴巾还是覆盖在他的头上,伹那双软软的小手骤然离开,他一把拉下大浴巾,搜寻她的踪迹。
南绮翻了翻衣柜,发现里面清一色是相同款式的西装和衬衫,黛眉微蹙,显然不太满意。
既然都长得一样,她随手拿起成套的西装,踱回他的身边。
没有接过西装,他用那双扰乱她心神的眼直瞅着她。
南绮瞬间了解他的意思。
这男人要她替他换衣眼呢!
她没有拒绝,乖乖的伸出白嫩的小手替他解开钮扣,「下次陪我去逛街好吗?」
封苍征挑起眉峰。
她不爱到人挤人的公共场所,这点他很清楚。
「我想替爷爷买些衣服。」即使低着头,南绮像是猜测到了他的疑问,自动替他解答。
搬出爷爷当借口,她其实是想替他买,但如果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嫌麻烦而拒绝。
替他脱下湿透的西装和衬衫,南绮要帮他穿上干净的衣服,他却扬手一挥,制止她的动作。
「不用了,反正还是要脱。」
他的直言不讳让她双颊烧红,双眼瞠大。
「我……我们还没吃饭……」刚才会拒绝他是因为在电梯里,但在有床的地方,她实在找不到借口拒绝。
「等一会儿再吃。」
他饿很久了,此刻亟欲吞下腹的不是那七层便当盒里的饭菜,而是她。
箝制住她的手臂一扯,她立刻被压在他身下。
南绮慌乱的闪躲,「你……你……你还没回答我!」
她搬出刚刚的问题制止他的动作,就是因为太了解这一躺下去,说不定要到明天才会起来,才要阻止。
黑眸黯了黯,他的口气有一丝不耐,「什么时候?」
胸前一凉,她低头发现他迅速的解开她的扣子,不敢惊动他,她止住到嘴边的惊呼,小手紧抓着衣襟。
大片美景再度被遮掩住。
眉头微拧,他的眼睛没有看她,反而落在试图阻挡他视线的那双手上。
「什……什么时候?你说呢!」她将问题抛还给他,想趁他不注意时扣上扣子。
一双小手扣呀扣的,一只厚实的大掌循着她扣过的扣子,再度轻易的解开。
南绮无奈的瞪着池。没办法,他解扣子的速度实在比她扣扣子的速度快很多,瞧,此刻他正用着一双「怎么扣那么慢?这样我怎么解开?」的眼神睨着她。
可恶的男人!她只能在心里偷偷骂他。
「如果你不说时间,我就当没这回事。」他解扣子解得兴致高昂,淡淡的说。
可恶!这男人……
「现在!」她情急的吼道。
「现在?」他的眉头蹙得更紧,「没空。」
在他享用大餐的时候?
免谈!
「你的鼻子怎么了?」
前一刻还忙着解她扣子的男人,突然扣住她的下颚,表情阴狠的盯着她的鼻子看。
白皙的皮肤上,泛着红晕的鼻头更显刺目,原本他以为是天冷的关系,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分明就是撞到的痕迹。
摸摸鼻子,刺痛戚让她微拧眉头。「大概是刚才撞上前座椅背的关系。」
「撞上前座?」
尽管他语调平淡,但她就是听得出来其中隐含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戈登是怎么办事的?不过是由家里开车送她到公司,先是让人跄了不说,现在居然还撞伤她……看来他该好好和戈登谈谈关于职业责任感的问题了。
惊觉自己差点害戈登提早下地狱,她赶紧改口,「没什么,东西掉到座椅下,我弯腰去捡,没计量好距离,就撞上前座椅背了。」
他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回头我要好好和戈登谈谈。」
唉,她骗不了他。
南绮替戈登默哀三秒钟。
他仔细的多看了几眼,直到确定只有那处受伤后,翻身下床,找出急救箱。
「没事的。」她安慰他,不想让他在自己脸上抹药。
封苍征听若罔闻,坚持为她上药。
南绮只好用手遮住鼻子。
「把手拿开。」他蹙起眉峰。
她摇头闪躲。
「绮儿,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急忙撇开头,再次躲开。
冬天抹药,好冷!
「南绮。」沉下声,他霸道得像个土匪头子。
唇瓣微噘,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开小手,埋怨道:「冬天很冷。」她讨厌冰凉的药膏和寒冷的天气,也不喜欢药味。
「嗯哼。」他先用手指搓揉药膏,再抹到她的鼻头。
看见他贴心的举动,南绮的心一暖,嘴角微扬。
她喜欢他这种疼宠她的方式。
暖暖的手指徐缓轻柔的按压在她的鼻头,他面露担忧……
舍不得错过他此刻的表情,她忘了疼痛,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儿紧盯着他。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他。
越是清楚他用属于他自己的方式关心、怜惜她,就让她的心越偏向他,或许早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栽在他手中,只是她后知后觉,到前些日子才发现。
但是并不晚,不是吗?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直到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传人她的耳中,她才发现他也正盯着她。
南绮微笑的摇首,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前。
她的主动常常造成他的失控。
因为变色隐形眼镜而改变的瞳色,闪着深沉的欲望。
这下是她挑起的。
「嗄?!」南绮蓦地惊呼出声,环抱他的双手陡降,牢牢地抓住他放肆的放在她粉臀上的大掌。「你干嘛?」
热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颊边,他笑问:「你说呢?」
「药……药擦了……」她左闪右躲,避开他的侵略,气息逐渐不稳,「我们……吃……吃饭……」
呜……早知道就不进房间了!
「我不饿。」薄唇印在雪白纤细的颈子上,虎掌箝制住她的手腕,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被断了生机,她连忙大喊:「我……我饿了!」
他一双浓眉高高挑起,黑眸里燃起两簇蓝色的火苗,深深的看进她的眼底,「你饿了?」
糟糕!他误会她的意思了。
「不……不是!」这男人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我是肚子饿了。」她特别强调「肚子」两个字。
「嗯哼。」他才不理会她的借口。
「苍……」察觉自己快要呻吟出声,她急忙喊道。
修长的指头拙住精巧的下颚,趁着粉嫩的唇办微张,他的舌头迅速钻入,挑逗着她的感官,而他的手越来越放浪……
南绮娇喘不断,全身战栗,酥麻得站不直。
「声音放柔些,你刚才活像是在喊仇人。」他嗓音佣懒的说,不小心逸出低笑声。
完了,她的脑袋糊成一片,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
「唔……」甜腻的娇吟声响起,宣告她的理智被情欲压制住。
露出满意的微笑,他将她纳进怀中,男人的阳刚紧贴着女人的柔软,黑眸欣赏着她娇艳欲滴的粉唇,厚实的掌心覆上她胸前的浑圆,时轻时重的揉捏着。
「叫我的名字。」他要她知道,现在欺压在她身上态意妄为的人是谁。
感觉到他的动作,南绮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逐渐习惯他狂妄却不失轻柔的动作后,娇声喊道:「苍……」
「乖孩子。」
他美丽的小妻子呀!
一手熟练的从她的衣服下方钻进去,扣住她柔嫩的丰盈,另一手徐缓往下……
那一晚,封苍征很是餍足,而南绮没有如愿的将便当里的饭菜喂进他的肚子里。
光吃她,他就饱了,哪还需要她的便当?!
第五章
黑暗中,双人床上,原本紧拥着女人的男人翻身坐起,怕未着寸缕的她觉得冷,他动作俐落的离开被窝,然后用被子密密实实地包裹她的身躯。
坐在床畔,他温柔地看着她欢爱后娇媚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指,缓缓抚摸她滑嫩的雪肤,爱极了那有如上好丝缎般的触感。
「她这么容易晕倒,是你太卖力,还是她身体差?」
蓦地,一道没有抑扬顿挫的嗓音从门外传进来。
封苍征剑眉紧拧,俊脸僵黑。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语调中隐含着阵阵寒意,显示出他此刻的不悦。
「偷听?」门外的宗宫海翔面无表情的搔头,纠正封苍征的用词,「事实上,我从你们在电梯里就开始偷看。」
「你去监视中心偷看?!」太阳穴隐隐抽动,封苍征压低声音,深怕惊醒床上的妻子,却掩盖不住语气里辐射出的怒火。
该死的!他不在意自己被看到,但是娇妻的身子被人偷窥,让他非常不爽。
「是飒月带我去的。」顿了顿,宗宫海翔似乎认为自己应该解释清楚,于是继续说道:「她说你突然丢下会议跑出去,打电话给你又不通,所以她才会到监视中心去看你在哪里。」
合情合理的解释,但是宗宫海翔那种可有可无的语气,就是让人听了火大。
「难道你不会回避?」
火大的套上长裤,封苍征瞬间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恶狠狠地瞪着宗宫海翔。
「有香艳刺激的野战春宫秀可看,为何要避?」宗宫海翔一副认真的表情,好像事情还真如他说的那般理直气壮。
封苍征差点气到七窍生烟,「该死!当初是谁说要在专用电梯和我的休息室里装监视器的?!」
「是我。」宗宫海翔不怕死的承认,淡漠的表情配上冷淡的回答,「你忘了,封氏台湾总公司是我画的设计图。」
「戈登!」即便气得快要失去理智,封苍征还是不忘压低声音怒吼。
「在……在。」原本躲在办公室外的戈登,一听见老板饱含怒火的呼唤,立刻抖着胖胖的双脚走进来。
「明天给我把所有的监视器拆掉!」封苍征咬牙低吼。
「所有?但是……」戈登不确定该不该听从老板气头上的话。
「如果全部拆掉的话,那封氏企业大楼的保全就少了一道防线。」宗宫海翔淡淡地开口。
「你管我!」封苍征当然知道,但他就是生气那该死的监视器。
「嗯,的确不该管你。」面无表情的颔首,宗宫海翔转头面向戈登。「为了安全起见,拆掉所有的监视器,独留总裁办公室和专用电梯里的监视器,保护他的安全。」
该死!他分明是想气死他!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怒红的双眸进射出杀气。
宗宫海翔瞟了他一眼,故意看向地上,装可怜……如果他脸上能有一点点哀戚的神情,别人大概看得出来。
「本来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收留我……」看了身后的门板一眼,宗宫海翔老实的开口,「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从封苍征走出休息室后,便死守在门板前,不让任何人靠近一步,护着妻子的意图不言而喻。
「飒月呢?她一定会收留你,不是吗?」封苍征还是很火大。
「士泉最近在她家避难,她家已经客满。」宗宫海翔耸耸肩,「况且现在不比小时候,她常说想扁我。」他轻抚胸口,表示害怕,但波澜不兴的脸庞看起来不像那么一回事。
封苍征一脸赞同,「相信我,我现在也很想扁你。」
「别忘了我是你的表哥。」宗宫海翔淡淡的提醒。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我会直接揍扁你。」偷看他妻子,唯一死罪!
一想到妻子白嫩的肌肤被看光光,封苍征的火气便无法克制的上扬。
「放心。」宗宫海翔食指贴唇,做出噤口的动作,「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们差点在电梯里做那件事,明天也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今晚在你的休息室里干了什么好事。」
所谓不知死活,就是指宗宫海翔此刻的行为举止。
封苍征的双眸闪过危险的光芒,下一刻,他猛烈的挥出拳头,直勾勾的揍向宗宫海翔那张欠揍的脸……
「呼,真是好险,戈登。」躲在比自己矮上许多的戈登背后,宗宫海翔还是没有丝毫表情。
凌厉的拳风停止在鼻子前方,戈登感觉到冷汗从宽胖的额头一路滑落,聚集在下巴,然后滴落在铺着上好地毯的地板上。天啊!他可是差点成为被打飞出去的沙包!
阴惊地瞪了宗宫海翔一眼,封苍征收回拳头,顺顺因方才过大的动作而显得凌乱的发丝。
宗宫海翔慢吞吞地站直身,拍拍戈登的肩膀,「你跟了个凶狠的老板。」
求求你呀,我的老祖宗,就少说一句吧!戈登慌忙向他使眼色,要他别再说出任何会激怒封苍征的话。
孰料封苍征懒得再看宗宫海翔一眼,转身拉开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
宗宫海翔发现自己在这里也讨不到免费的住所,很干脆的说:「戈登,那我先走了。」
「宗宫先生,慢走。」能送走这尊瘟神,戈登差点喊出「请快点离开」这种失礼的话。
宗宫海翔背对着他挥挥手,很快的消失踪影。
确定宗宫海翔离开后,戈登慢慢的靠近休息室的门边,小声的问:「老板,要回去吗?」
封苍征坐回柔软的床边,细细的看着南绮。
「不了。」他不想吵醒她,反正睡在这里也没差,明天再让戈登送她回去。
「老板,现在没有下雨。」戈登不死心,又说。
「所以?」封苍征不耐烦的蹙起眉头。
「这里没有暖气,气象报告说明天会有另一波寒流。」自从南绮嫁给封苍征后,留心天气也成了戈登的工作之一。「是不是现在送夫人回家会比较好一点?」他再次征询封苍征的意见。
封苍征恢复高深莫测的表情。
不一会儿,穿好衣服的封苍征抱着用被子紧紧裹住的娇妻走出休息室。
「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
「是。」戈登领命,快步跑出办公室。
低头凝视妻子的睡颜,封苍征腾出一只手将她的脸颊按进他的胸前,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模样。
摇摇晃晃中,南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地震吗?」
抱着妻子坐进车子后座,封苍征安抚道:「没事,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小脑袋糊成一片,她点点头,「喔……」
螓首往最温暖的地方依靠,转眼间又要睡着。
眼神放柔,他细心的替她拉拢被子,就怕她一不小心又着凉。
「嗄?!」南绮突然醒过来,白皙柔嫩的双手揪住他的领口,「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