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爱上自己的?怎么可能?要是他对她只是食髓知味,想用冠冕堂皇的说词以满足欲望,她会更加远离他。
“没想到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她不相信他会爱她。
“你……贬低我的感情。”雷宇瑞眉头紧蹙,瞬间全身冒烟的瞪视眼前的女人,她原来是这么看待他的?他只是情欲的动物,他的爱对她而言完全没有价值?
他像一头受伤的狮子,震怒地对她吼着——
“要是依你的意思,那你不就只当自己是工具吗?你出卖自己只想得到我的上地,你根本是个无情的女人!”
季颖莎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了,他愤怒的指控也瞬间烫伤她的心。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迳地想和他撇清关系,却严重地伤害了他。
她并不是无情,只是她有她的人生目标,不想谈恋爱,她心里只有旅馆。
她不想伤害他,她觉得他并不是个坏人。
但她无法接受他,他所自以为是的感情也许什么都不是,很可能只是他老大心态的征服欲作祟,他拥有权势,喜欢别人对他臣服。
可惜她并不是会臣服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女人。
要一刀两断,现在正是时机,他们之间应该撇得一干二净,避免徒增彼此的困扰。
“雷先生,请你理智一点,除了交换条件,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了,我很感谢你帮我,我会把你当恩人,一辈子感激你。”她拉开他扣在自己肩上的手。
他脸色益发严峻,空气像是突然冻结了。
他大手扫向她的腰,掳住她,逼近她说:“什么恩人?你是我雷宇瑞认可的未婚妻,我就是你的未婚夫,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也不是我的未婚夫。”她困难地喘息,使劲地推他,可他一动也不动的,她慌乱了。
“我不信那一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冷然地逼问。
第3章(2)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她心跳好狂、双颊热烫,她的内在深处有股力量在拉扯着她,质问着自己,那夜她真的没有被疼宠的感觉吗?连一点小小的悸动也没有吗?
不,那是她在欺骗自己,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他在她心底掀起的是惊涛骇浪一般的撼动。
她的心颤了又颤,她一直不肯去回忆那一晚,正是因为她有被疼宠的感觉。
他在意她的感受,不时地在她耳边低语问她会不会不舒服,他认真专注、全心地投入,他湿润的唇在她身上游走,爱抚她的身子,她双腿狂颤,感觉到他的硬实,在他进入她之后,他紧拥着她,温柔地缠吻她……
她犹记得他口中清酒的香醇,他的唇极为性感,烈焰般的舌缠得她身子更躁热……
他狂野地抱了她一次又一次,在她体内制造无尽的愉悦,激起无数的火花。
他的吻、他的所有动作,都让她感觉那不是一个交换条件,不是无情的性爱,而是情人间的疼爱。
她陷入深深的迷惑,她拚命要自己把所有的一切当成错觉,她不要迷失,不要为他着迷。
此刻也一样。她拚命地克制,把自己拉向理智那端,要自己停止回想,不让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绮思主宰了她的心。
“是没有。”她淡淡地说,不让他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感受。
他的双眸火焚般地瞪着她,愤然地放开她。
她心惊于他的怒火,但她终究把话说清楚了,从此应该可以各不相干,她可以走了。
她退开一步。
他动作更快地扯回她,扣住她的下巴,唇迅速压抵下来掳住她的唇瓣。
她措手不及,他的火舌已撬开她的唇齿,直接探进她的口中,缠住她柔软的舌尖,疯狂又野蛮的吻她。
她所有的心思全在他来势汹汹的一吻中化成空白,他紧绷着身子,火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浴衣传到她身上,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讯息,这股逼压的力量狠狠地将她拉回他们缠绵的那一晚,她又不禁想起他们热烫的身子也曾像此时这样的缠抱……
她深怕自己会再度迷失,使劲地抗拒着他,她红着眼、红着脸,颤抖地挣开他。
“放开我,雷先生。”她声音微颤地说。
“叫我雷,“先生”可以免了。”他魔鬼般的低语,单臂钳着她打颤的身子,手指抚过被他吻到红肿的唇,要她不得违抗这道命令。
她香甜的滋味再度深深勾动他的心,他可以给她更多的疼爱、更多的怜惜,只要她不拒绝。
“不。”她拒绝了。
雷宇瑞眯起眼紧盯她闪着泪光的双眼,目光深不可测,她像被他给欺侮了似的。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别再问我不可能的事。”
“多固执又美丽的一张小嘴。”他不相信她对他没感觉。
“我要走了。”她别开晕红的脸,不去注视他那双像要洞悉她内心的双眼。
“不准。”他就是要她立刻正视他的感情。
他再度缠上她柔软的唇瓣,舌焰从她的唇转瞬间移向她柔细的脖子、耳后,从领口拉下她的罩衫,咬开她的胸罩,吻上她雪白的乳房,舌尖尽情地旋绕、撩拨,逗弄粉红蓓蕾……
“不……”她两腿狂颤,双乎抵在他肩头。拚命忍住不让身体受其挑动,但意志力却随着他口中的烈焰,一点一滴的焚烧殆尽。
她咬着唇,不让满身的热浪转化成呻吟从她口中逸出,即使她的身心对他的触碰都有反应,她也不想透露。
“你的身体已经泄漏了秘密。”他的大手探向她的双腿间,抱紧她,拉起她的裙摆,大手探进她薄薄的障碍,潜进私密地带,花涧的湿润已浸透了他的手指……
“雷……”她心慌的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手指却进入得更深,技巧地往小径上紧扣,迫使她身体一阵轻栗。
她更慌了,她本来是要叫他“雷先生”,而不是昵称他“雷”,他肯定误会了。
“叫得好。”雷瑞宇抬起脸深瞅着她,胸口燃起一线希望,他愉快地掳住她的唇深切地吻她。
她闪躲着他的舌,挣扎着想摆脱他,她想向他解释,但他一点也不给她机会,他炙热的占有她的唇,手指钻往润泽的深处,来回移动,冲刺一次比一次狂野。
她全身热浪奔窜,心随着他的动作飞驰,小腹本能地紧缩,她整个人几乎淹没在他带来的愉悦快慰下。
她好怕那一晚再度重演,自己会再度深陷在迷惑中,可是她的力气好像全都使不出来,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身心全让他占据。
她深知自己只是在做困兽之斗,她敌不过他的攻势,她是个成熟的女人,身体有本能的反应,而她的心呢?也全让他吸引了……
“我爱你。”他在她的耳畔轻语,冲击进水泽花心。
“放开我。”她的心震动着,他竟一再对她说爱她?
“除非你接受我。”
“不,这只是性,没有爱。”她逼自己这么说。
他俯视她泛着红潮的性感小脸、漠不在乎的眼神,这女人非得逼得他怒火攻心才罢休吗?
他喉头发出一声闷吼,疯狂地吮吻她雪嫩的胸,手掌定在她双腿间敏感的花蒂,手指更快地往湿透的中心移动,瞬间带出她体内的高潮。
她紧闭双眼,紧咬着唇喘息,忍住狂颤的身体,就是不发出声音,不让自己迷醉地在他身上摆动。
他紧抱着她颤抖的身子,他很清楚她是欢愉的,她心里不可能没他这个人,他不信她分不出没有感情的性和有爱的性差别何在。
“听好了,不是任何女人都能拥有我的拥抱和疼惜。”他抽离她,沙哑地掳着她告诫。
她睁开双眼注视他深炯的目光,他的神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可是她不会轻易相信像他这样的男人真的有爱。
“我不会感谢你的恩宠。”她并没有准备接受他。
雷宇瑞眉峰紧蹙,瞪着这可恶的女人,正要质问她拒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门铃在这时大响。
“雷先生,您的午餐送来了。”门外送餐的服务生敲门说。
“快……放开我……”季颖莎一听到门外的声音,惊慌地挣开他的怀抱,拨去他放肆的手。
“怕什么?”雷宇瑞坏坏地勾起唇,不改强势态度,没有放开她。
“我不能……让我的员工看见……”她急着想脱离他,要是被进门的员工看见他抱着她,她的自尊就全都扫地了。
“在我怀里让你感到罪恶吗?”他冷峻地问,握起她的手,粗鲁地抚过她柔细的手指,质问她:“戒指呢?”
“什么戒指?”她听不进他的问题,执意要他放开她。
“别说你没收到。”
她想起之前国际快递寄来的包裹,他在信里放了一枚白金戒指。
“我不会戴的。”她喘息地说。
“你还想让别的男人拥有你?”这正是追问她最佳的时刻,她怕门外的员工进来,他乘势问到底。
她咬着唇,泪掉下来了,这不可理喻的人,竟在这时拿完全没有的事来问她,他是故意的。
“我不需要告诉你。”她嘴硬不说。
“雷先生……”门外的服务员再次敲门。
“进来。”雷宇瑞毫无预警地将门外的服务员放行了。
“不要……”季颖莎慌张地摇头。
雷宇瑞残酷地放开她。
她瞥见他唇上惩罚般的冷笑,心寒使她全身发颤,她想,这下完了,她是否服装不整?她看起来是否像做了坏事?她要怎么面对员工?
她来不及想,抹去脸上的泪,急急拉好长罩衫,假装镇定,因为门被推开来了。
第4章(1)
“雷先生您好,我为您送午餐来。老板娘,你也在。”服务员训练有素的站在门外问候,向两人行礼,再负责地把餐车上的餐点一一端进来,摆在小厅的桌上。
她并没有因为看见老板娘而惊讶,老板娘常在用餐时间礼貌性的问候客人。
季颖莎很心虚,她趁服务员上菜时,走向户外风吕,背过身去,不想让员工看见她哭丧着脸。
她现在心情很糟,拚命地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没想到雷宇瑞会这么做,明明知道她会难堪,却还故意如此,他不只可怕,还很可恶。
她以为他会替她留颜面。
但她凭什么这么以为,他是个权威的人,对他有期待才是傻。
她的心思杂乱,许多情绪在心里萦绕,他热烈的吻灼痛她的心,他冷戾的惩罚刺伤了她,她恨透他了。
“雷先生请慢用。”服务员送上餐点,行礼退下。
房里一片静谧,雷宇瑞冷鹭的眼凝视着季颖莎细致的背影,她一直不肯转过身来,大概是在哭。
他被她激怒了才会让服务员进来。他只想教乖她,而他已经后悔那么做了。
见她难过,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他抽了桌上的面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她果真是泪盈满眶,他心生不舍,但态度就是软化不下来。
季颖莎从泪雾中看着残忍的他,难以把他冷酷的态度和他的热情连结在一起,她深深地感到被伤害了。
从小别大她都不是个容易受伤的人,若不是她心底在乎的人,她根本就不会被伤害。
但他是她在乎的人吗?
他有恩于她,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说她不在乎是假的。
可是她仍不相信他会爱上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抹去泪水,季颖莎没有接过他手上的面纸,默默地转身要走。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拉住她。
“没有男人可以拥有我,我很独立。”她拨去他的手,没力气再和他僵持,索性告诉他实话。
雷宇瑞还不想放她走,他晓得她是个独立的女人,重点是她没有别人。
“听说很多人对你感兴趣。”他试探地问。
“谁?”她锁着眉,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经常进入房内问候客人,就是那些人。”
“那仅是用餐时间的礼貌问候,其他时间我不可能打扰客人,你别问些有的没的。”
“你解释得倒很清楚。”他露出一笑,她像是突然变乖巧了。
季颖莎别开脸,不去看他得意的笑。
“那个戒指呢?”他放低声音,尽量温柔。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她真想说她把它扔掉了,但她还想继续工作,不想把精力耗在他这个惊悚人物身上,否则他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让她糗得半死。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你戴上。”他不想让其他人以为有机可乘。
她不想理他,无奈地说:“我要走了。”
“不准走,我说的你记住了吗?”他命令。
“嗯。”她敷衍道,根本不想记得这种事,何况戴上那枚戒指表示她将自己贴上了未婚妻的标签,她不会那么做。
“很好,坐下一起吃皈,我有事告诉你。”
“我得工作。”她不想再多留一秒钟。
“你得休息。”他大手一伸,揽住她的腰肢,要她一起走向桌子,逼得她坐到榻榻米上,而他坐在她对面。
“不。”季颖莎发出抗议,严重地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么?
“你听着,这个旅馆不能没有你,但是你不必让自己忙到累垮。”雷宇瑞说出自己的见解。
季颖莎失神的眼转而清亮,看向他,他要对她说教?
“你要知道,一个老板只要交代员工各司其职,可以不必事必躬亲,像你这么卖命并不叫认真而是在折磨自己,老板不是这样当的,否则你不必请人,你全都自己来就好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对你的员工并不放心,那他们怎能放手帮你?”
“你干么要跟我说这些?”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觉得你可以放轻松点,不必太辛苦了。”雷宇瑞看她像是正仔细聆听,继续说道:“像我的航运公司,我是首脑,主导的是大方向,其他的分门别类就交给信任的人手。我可以去打球、度假,随时检查报表,不定时地开会,一样能充分掌握公司的营运,而那些员工也照样做得很好。”
季颖莎想不到他会对她说这些,他似乎是在关心她。“可是我不是你,你做的是全世界的航运大生意,春天只是间旅馆。”
“那没什么两样,我会留在这里监督你,给你意见。”
“你要监督我?”他住下的理由竟是为此?
“对,你的身体已经发出警讯了,它不容许你忽视它,多个人也好有照应。”这正是他的初衷。
“雷……”季颖莎一时结巴了,她绝不是要乖乖叫他雷,而是他的决定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刺激。
或许……这也许不是关心,而是他对旅馆的生意感兴趣。
“我是说雷先生,你不会是……想要旅馆的经营权吧?”她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