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想和他在一起。
就是这么简单。
如果这就是yu 望,那她愿意在此时此刻,在他怀里燃烧殆尽。
第8章(1)
门外的风雪,开始呼号。屋内的火,熊熊燃烧着。伊拉帕颤抖的抚摸着身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主动亲吻他,不敢相信她会不介意他的丑陋。
烦躁和愤怒,在她的爱抚亲吻下软化,变成了yu 望。
她再迟钝,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不可能不晓得,她的吻和抚摸,会对男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对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点就好,一点也好。
他舔着她粉嫩的唇,她的舌。
她没有逃走。一颗心,为此颤抖着。下一秒,他情不自禁的将她拉进怀里,贪婪的、饥渴的,吞噬吮吻着她的甜蜜,和她暖热的唇舌交缠。她会被吓坏的。
他想,却无法控制内心深处那挣扎而出的饥渴野兽。
可她没有逃走。
她会被吓坏的。
当他扯着她的毛衣时,他这样想。
但她还是没有逃走,她回以无比的热情,紧攀着他的身体。
她在他唇边、在他怀里,喘息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渴求和yu 望。
他将她拉得更近,把坚挺的yu 望压向她,让她清楚感觉到他的男性。
本以为她会害怕的逃走,但她依旧还是没有。
她只是轻喘了一下,小脸酡红,泪眼迷蒙,然后再次亲吻他。
他警告过她了,可是她没有退却,没有离开。
浅浅的呼吸,急促的心跳,晕红的双颊……她的小手,抚上了他的后颈。
伊拉帕着迷的看着她脸上那细微的变化,只觉得不够,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想看更多、想感觉更多!
他一把将她抱起,带回床上。
她有些晕眩,因为紧张,也因为期盼。
这一切,像是一场虚妄的美梦。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只觉莫名晕眩。
眼前勇敢又羞怯的小女人,看起来是如此诱人,如此香甜可口。
就算是同情也好,就算她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只是突然兴起同情可怜,他也无法抗拒这甜美的诱惑。
她抚着他的脸、他眼角的疤,然后小手往下,抚过他的胸膛,来到他的腰,跟着她抓住了他的毛衣,往上拉。
他抓住她的手,眼里有着痛楚。
不用言语,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慌。
她凝望着他,无声祈求着。
他没有动,保持着沉默和僵硬,但她可以感觉得到他激烈的心跳,就像他能感觉到她的。
然后,在那恍若永恒的一秒后,他松开了手,让她把他的毛衣脱下。
火光下,他受伤的身体显得有些狰狞,和没有疤的地方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伸出手,抚摸那些崎岖不平的皮肤,感觉到他几不可见的颤抖,还有其下散发的无比热力。她抬起头,看见他一脸紧绷,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彷佛想从她眼中、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她不知道他看到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有什么感觉。
她想要他。
所以,她微微一笑,抬手将他拉了下来,亲吻他的唇、他的耳,让他贴在自己身上,感觉他强壮的心跳,感觉他的体温,感觉他的全身上下。
他感觉起来是如此的好,让她几乎要叹了口气。
忽然间,他再次主导了一切。
他爱抚着她、进入她,无论里外,她都只感觉得到这个男人。
「伊拉帕……」
她轻泣着,他吻去她脸上的泪,却仍不肯停下,只是执意带着她,越过了那生死的境界。
恍惚中,她好似听见他发出如野兽一般的咆哮。
朦胧之间,她看见他汗水淋漓的俯视着她,气息粗喘,满布情yu 的脸,看来有些野蛮,向来幽暗的眼,明亮无比。
她在他黑得发亮的眼中,看见一个热情性感的女子。
那是她。
耿初静。
在那短短一剎那,她真而确切的认知到!
她活着。实实在在的活着,活在他怀里。他低头吻她,疲倦的压在她身上,她欢迎的承受着那沉重的身体。
当她拥抱着这个热情的男人,一瞬间,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我的。
那太可笑了,只是一时的错觉,这是肉yu 的激情,但她无法抛开那可笑的思绪。
他是我的,属于我的……
感觉着他有力的心跳撞击着她的,初静倦累的想着,忍不住悄悄抱紧了他,为此感到莫名的安心。
没有多久,她便昏沉睡去。
她不怕他。他以为她会怕,以为她会嫌弃他丑恶的身体。
但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她只是摸着他的伤疤,然后看着他,眼里没有同情怜悯,没有鄙夷厌恶,只有想要他的渴望。他抚摸她丝滑般的肌肤,柔软诱人的曲线。她睡着了。激情的欢爱,耗尽了她的力气。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适应高山的环境,但她还没有足够的体力,做这种激烈的运动。
她需要休息。
他不应该吵她,但他忍不住想抚摸那滑腻的肌肤。
这个小女人,就像天赐的礼物,一个教人难以置信的美梦。
他几乎忍不住想立刻再要她一次,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一场虚幻的美梦。
她的心跳,在他掌心下跳动着,她小脸旁的发丝,因汗水而卷曲着,粉嫩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激情的痕迹。
她看起来,是如此温润可爱。
怕她冷到,他舍不得的移开手,拿毛巾擦去两人身上的汗水,然后将她重新拉进自己怀中,盖上毛毯。
风雪继续在屋外狂乱的呼啸着。他圈拥着怀里那娇小梦幻的女子,莫名奢望,这场雪,不要停得太快。
那么,或许,她愿意再和他在一起,让他,能做梦做久一些……
让他能拥有她多一点……
微光,悄悄溜进眼帘。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到男人微烫的体温。他的气息是如此温暖,在这段日子里逐渐熟悉。懒洋洋的,初静睁开眼,看见他褐色的肌肤就近在眼前,晃动的火光映照在他身上,让他整个看起来就像沾了一层诱人的太妃糖。
即使那些占据大半范围的伤疤,都无法让这个男人的诱人等级降低一点。
那些疤,近看更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它们看起来存在很久了,不是那种新鲜的粉嫩伤疤;拜她那些冲动的家人所赐,她还真看过不少新旧伤疤。
它们出现在他身上,应该已经好几年了。
当时他一定伤得很重,才会在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之后,还那么明显。
他的手臂、腰腹、背部……胸膛、脖子、脸……位在他左边的身体,几乎都惨遭摧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靠这么近看,她可以注意到他左边的嘴角和眼角也有一点点的扭曲。他遭火焚的痕迹是如此大范围,她很难想象,一个人该如何做,才能撑过那么大的伤害。
难怪他会如此自卑。
心口,隐隐抽疼。
他一定觉得自己很丑,所以才这样处处遮掩。
但在她眼里,这些疤其实并没有那么碍眼,或许是因为和他相处了一阵子,她已经不太在乎他的外貌,他的人,他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偷偷的,她抬手轻抚着他的臂膀、他的胸膛、他的喉咙,那触戚很好,很温暖,很真实……
皮肤下的脉动,突然加快了起来。
初静抬眼,看见他醒了过来,正凝望着她。
她害羞的想收回手,却感觉到他的yu 望缓缓硬挺了起来,抵着她的大腿内侧,散发着无比的热力。
心跳,蓦然加快。她喉头有些发干,裸露的身体,因他的视线,再次变得沉重又敏感。虽然初尝人事的身体还有些酸疼,但在他的凝视下,她却依然涌起一股深沉的渴望。这个男人,轻而易举的就让她觉得自己无比佣懒而性感。
他看着她的模样,好像她是电影杂志里那种光是回眸一笑,就能让人春心大动的性感尤物。
缓缓的,她深吸了口气,企图平复太快的心跳,却不是很成功。
她的指尖仍搁在他喉头上,感觉着他的脉动,情不自禁的,她慢慢、慢慢往下滑,将掌心摊平在他跃动的心口上。
第8章(2)
他的眼瞳变得更加深暗,心跳更快。
因她而变快。
这感觉真好,像是她真的能影响他,诱惑他。
诱惑他……
她忍不住想确认,所以她微启红唇,在他的注视下,舔吻他的胸膛,学习他曾用过的方式,吸吮舔吻他的乳尖。
他尝起来有点咸,她感觉到他深吸了口气,感觉到掌心唇舌下,他那几不可觉的战栗。一股莫名的愉悦,充塞心胸。初静抬首,微笑起来。所以她对这个男人还是有影响力的,即使是在肉体上的影响力。
不知为何,这一点对她重要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在内心深处,她好希望他真的是属于她的,所以才会被她影响,被她诱惑。
即便,她其实很清楚,男人都是yu 望的奴隶。
可她也同样相信爱情。她忍不住想,或许对他来说,她也是特殊的,万中选一的那一个……
毫无预警的,伊拉帕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低头给了她一个生猛火辣的吻,再次点燃唤醒她所有的知觉,让她忘了剩下的思绪。
暴风雪连吹了快半个月。强烈的风暴,一再撼动着屋子,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他和她在一起,待在温暖的床上,和她缠绵厮磨。她从来不曾和谁如此亲密过,他和她一起吃、一起睡、一起笑,一起探索对方的身体,也一起交换彼此语言的器官词汇。在这之前,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如此快速的学习另一种语言。
「这是拇指。」他从后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指着她的拇指。
「拇指。」初静靠躺在他胸膛上,笑着重复,再用自己的语言道:「拇指。」
「拇指。」他跟着她念,在她点头确认后,抚着在他大手里她的第二根指头,「这是食指。」
「食指。」她着迷的看着他把玩她的指头,「食指。」
他跟着念,一个一个的,数过她每一根指头,然后在她开心的回头看他时,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慢慢的含住每一根手指。
「这是什么?」他含住她的食指,问。
她喘了一口气,晕红着脸回答:「食指。」
他满布情yu 的眼直视着她,然后爱怜的舔吻另一根无名指。
压下到嘴的呻吟,她脸红心跳的回答:「这是……无名指……」
他扬起嘴角,低头吻住她微喘的红唇,才悄然道:「而这个,是嘴。」
「什么?」她迷茫的开口。
「这是唇。」他舔着她湿润的唇瓣,然后和她唇舌交缠,跟着才喘着气道:「这是舌,在一起,就是嘴。」
「什么?」她晕然的无法思考,却隐约听出不一样的字句,只能攀着他道:「再一遍。」
这一句中文,他倒是再熟悉不过了。
伊拉帕笑了起来,低头再吻她一次,重复着这无比性感的语言教学。
他教导的方式,嗯,让人实在非常印象深刻,教她想忘都忘不了。
他和她一起窝在这温暖的屋子里,她常常逗得他笑出来,他则总是惹得她心痒难耐。
每当风雪稍歇,他会出门把冰雪铲除,确保门口的走道畅通,不被大雪掩埋。
有天夜里太冷,连卡卡都上床和两人挤在一起,但多数的时候,那只大狗宁愿窝在火炉旁,也不想和他们一起打滚。
有时候,她会想起在远方的家人,她尽量不让自己多想,他也像彷佛能看穿她的心一般,总是会适时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乍看之下,他是个粗鲁的男人,却总在不经意间,会表现出贴心的一面。
像是替她做皮手套,帮她用旧衣服做一双袜子,改小他的另一件毛衣,让她有衣服可以替换,甚至帮她烧热水,让她能洗热水澡。他不会特别说出口,不会特别去强调对她的好,但行为举止间,却处处有着对她的呵护,让她莫名感动。有一天,他甚至拿来乳液,替她涂抹按摩全身。
他的动作是如此轻柔,神情是如此专注,恍若他是为了此时此刻而存在,为了她而存在。
他从脚踝开始,一路按到她的后颈,由下而上,由外而内,由末梢到心口,甚至彷佛直达灵魂深处。
她从来不晓得,原来前戏可以如此漫长而诱人,原来性爱可以这般教人如痴如醉,可以这样让人为之疯狂。
明知不该,她仍无法自拔的耽溺于他的宠爱之中,越陷越深……
五点。他睁开了眼睛,
虽然这里没有手表时钟之类的定时器,他依然在准确的时间清醒过来。即使已经脱离那忙乱的生活许多年,有些老习惯,始终不曾改变。他的生理时钟,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让他醒来。怕吵醒身边依然熟睡的小女人,伊拉帕小心的起身,想先去煮点食物来吃,却看见她身上有着细微的红痕。一开始他还奇怪那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太过粗鲁,的确曾在她身上制造出淤伤,但这片红痕的痕迹不像是冲动之下的后果。
他瞪着看了半天,才发现那是被他胡子所刮伤的。
轻抚着她雪白肌肤上那被他的胡子扎红的痕迹,他拧起眉头,只觉那片红,莫名有些碍眼。
不自觉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胡乱生长的大把胡子。
不像她柔软的发丝,它们感觉起来的确十分粗糙,他的毛发本来就比较粗硬,难怪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当年开始留胡子,是不想吓到别人,大胡子总比满脸伤疤的好。
但现在……
不知怎地,他有种想要让她抚摸脸庞的冲动,不是隔着胡子,而是直接而真实的接触。
他想要她摸他的脸,她的抚摸有一种神奇的效果,彷佛轻轻一摸,就抹去了他丑恶疤痕里,那些表面上早已消失,却始终存在他心底,积压多年的污脓。她的触碰,让他不再觉得隐隐作痛,不再觉得它们像是附着在他身上的爬虫恶魔,日夜吸食着他的血肉。
他想把脸贴在她手上,想把脸贴在她脸上,他想要……感觉……
她不怕他,不会嫌弃他。
他现在知道了,这些日子,这个女人清楚的用行动和笑容,告诉了他这件事。
深吸了口气,他看着她娇柔的睡颜,然后缓缓下了床,拿了锋利的匕首,翻出一只铁盒。
他坐在椅子上,拿那有些扭曲的盒盖当镜子。
虽然上面的影像显得不太清楚,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找到反射效果最好的东西了。
太久没看到自己,眼前的影像显得非常陌生。
盒盖里的男人,像只毛发过于茂盛的大熊,和他记忆中的模样,有着明显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