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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二师兄 page 3 作者:娃娃

  二月初七

  可恶!我又输了!

  愿比服输,所以我必须接受二师父的“圣水”浇顶,他说非得

  要这样,我才能懂得要进步。

  好臭的一泡“圣水”,我被浇得哇哇叫,二师父却是狂笑连

  连。

  在师父面前我强忍着,等他一走开后我就忍不住哭了。

  不是为那泡臭尿哭,而是哭为什么我的爹娘不要我,让我必须

  寄人篱下,必须忍受那样以整蛊人为乐趣的变态师父。

  哭红的眼底出现了一双脚,我抬起头,是大师兄。

  他不是来安慰我的,他只是冷冷地告诉我。

  他说身为弃儿没有哭的权利,如果我要受人敬重,如果我不想

  再被欺负,就必须要自己本事足够!

  是呀!人要有本事才能受人敬重,那么我的本事又是啥呢?

  大师兄毫无疑问地是以脑子取胜,三师弟则是朴朴拙拙地无动,

  于衷,像他那样迟钝也不错,至少他不会有被人羞辱的感受,但我

  办不到!

  为了这个答案我离“观”出走了好几天,发现外头的世界并没

  比观内好过,外头同样也是个人吃人、强凌弱的局面,于是我终于

  想通了。

  如果不想被人欺负,首要之务就是你必须比别人强,然后才能

  有本事——去欺负别人!

  没错!先主动去欺负人,别等别人欺上门来!

  要逞凶使恶地去欺负人!好让人人对我敬而远之,又是怕我又

  是躲我,那就没人能再来让我受伤了。

  这就是九岁时的我——天威望,对于自己的未来所决定的方

  向!

  是下雨而屋顶又刚好破了个洞,所以在漏水吗?

  否则,她的掌背上怎会一片湿呢?

  熊惜弱弄了半天才弄懂,那片湿竟是来自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泪水。

  怪了,她从不是个脆弱善感的女孩,却不知何以,当她脑海中浮起那让恶师父的臭尿给泼淋了一身,埋怨自己遭到父母遗弃的小男孩时,她的鼻子就会泛酸,好酸。

  原来天威望并非天生就是个坏胚,甚至他有些儿时际遇与她一样,都曾受过恶人欺辱,只是他们选择了不同的因应方式。

  她选择当个侠女,锄强扶弱。

  他却宁可当个流氓,以暴制暴。

  原来那两个表面上“通情达理”的道长,居然是这样的人物,可恶!

  心底百感交集,让她更加放不下手中笺纸,更想窥知那流氓小子在孩提时,究竟是经历了哪些事情,才会在长大后成了个这样的混帐人物。

  加上这男人的文笔一流,通达顺畅,好笑之处会让人忍俊不住,难过的地方又会让人心有戚戚,眼看外头天都黑了,她却还舍不得放下。

  加上没人想到她躲在这里,是以没人来喊她去干活,更让她乐得躲在这里偷懒歇息。

  但为了怕屋内有光让人给发现,她只好脱了鞋子爬上床,就着床头透进窗棂的月光来阅读。

  一更、两更、三更的梆子陆续敲过,熊惜弱由原先的坐着看,变成了躺着读。

  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惫,加上看了太久文字所带来的眼酸,终于逼得她神智混沌、困意沉沉地手一松、眼一闭,一不小心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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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惜弱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突然感觉到,好像开始在作梦了。

  是在作梦吧?要不怎么会听见说话声?

  她好困好困、真的好困喔!谁都别想来烦她,即便是梦神!

  “……娘的!少爷要上床睡觉,床上却躺着个……女人?!呃,那是女人吧?虽然那张脸黑漆麻乌脏兮兮的……”

  “……好烂的恶作剧!是天喜还是天乐干的?猜到了我今晚会回来,所以想瞧瞧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我就会照单全收?’

  “……臭娘儿们!闲闲没事居然偷看少爷的日志?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在一片窸窸窣窣声后,睡得正香的熊惜弱,突然让人给不客气地摇醒。

  “起来啦!”那人喊。

  呜呜……这么快天就亮了吗?呜呜……是又要使唤她干活了吗?

  不要!不要!骗人!骗人!天应该还是黑的,她还要睡觉、还要睡觉啦!

  “别闹了啦!”爱困的熊惜弱翻身发出呻吟,“无论你是天喜、天乐还是什么天东东的……我好困,我要睡……觉……别吵我……别……”口中呓语还没完,神智又让周公给领走了。

  “天喜?天乐?观里何时又来了个天东东?敢情这小娘皮谁的床都卧过了?这些可恶的家伙,一个窑姐大家一块用?还明目张胆地留在观里?是想跟大师兄学省钱,还是想跟我比坏?”

  一拍再拍用力打她屁股,黑脸小娘皮却同个死猪似地睡得死沉,拍也拍不醒。

  “可恶!居然敢这样不设防地睡死在男人床上,当我会让你那黑脸给吓到了不敢动手吃是吧?成!少爷委屈点陪你玩到底!”

  说到做到,那人毫不客气地将熊惜弱翻过身来,快手快脚地帮她脱衣服。

  熊惜弱睡得迷糊,不但乖乖配合,唇畔甚至浮现一朵可爱笑花,她梦见了小时候耍赖地躺在床上,由娘亲来为她更衣。

  “谢谢娘……”

  “娘你个死人头啦!居然敢冲着少爷喊娘?成!待会儿少爷就让你痛快得哭爹喊娘……但说实话,小黑脸,你那笑容……嗯,还怪诱人的,好吧,就看在你这会让少爷心口猛抽紧的笑容份上,待会儿少爷就温柔点待你吧。”

  脱了衣服后他才发现里头另藏玄机,小睡猪胸前用布裹了几层,害得他还得去拿剪子。

  “干嘛?是你的老相好们都有怪癖,爱看你把胸部裹得死紧?还是……哇哇!乖乖隆的东,好大的两粒白馒头,居然让少爷难以一手掌握,握了还会滑开,呵!难不成这就是你要绑住它们的原因?胸前沉甸甸的,行动不方便,啧啧啧!看不出一只黑脸小睡猪,竟有如此傲人本钱。”

  窸窸窣窣脱光衣裳,他跳上床去快乐地握住“馒头”。

  “辣块妈妈的!既然这是天赐的礼,那么少爷我就要——开、动、了!”

  半晌之后——

  噫……呃……喏……

  思思思,现在是怎漾?

  睡得昏昏沉沉的熊惜弱神智晕乱地想,被推被打屁股她都能忍受,但是现在……为什么她觉得好像有个尖尖利利的东西在咬着她?而且不光是咬,还有着吸、吮、舐,甚至是捏揉转掐着她的身子。。  她好像听见了奇怪的舔洗声,并且全身像是爬满了蚂蚁似地搔痒起来。

  她愈来愈热,愈来愈热,全身血液仿佛都集中到那被蛮咬使坏着的地方。

  被咬应该是会疼的,但她却很诡异地听见自己发出了舒服娇软的呻吟。

  “乖!就是要这样叫,小宝贝!这样少爷才会更疼你的。但也别急着把声音给叫哑喔,待会儿还有更舒服的在等着你……”

  小宝贝?什么小宝贝?

  她是让梦魇给压身了吗?

  就在此时,她感觉到双腿被人给用力拨开,一个炽热的、会烫人的硬棒子在她双腿间撩拨徘徊……

  别再睡了,熊惜弱!这事真的有点不太对劲,你再睡下去肯定会死人的!快点醒来!

  用力用力、努力努力,加强念力,熊惜弱终于撑开沉重的眼皮,眼神朦蒙胧胧地往身下瞧去,接着……立刻被吓醒!

  有个黑黑头颅正趴在她胸前啃吸着她的胸脯,那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

  “啊——啊!”

  她先是骇然尖叫,接着反射性地手一推、腿一蹭,对方却没当回事地轻松化解,一条毛毛健腿压住了她净白赤裸长腿,一只巨掌则将她双手往上钳握住,压往她的头顶,两人一上一下地身体紧贴着,暧昧的姿势让她施不出丝毫劲来。

  她瞠大水眸,瞪着近在咫尺的一张全然陌生的男性面孔,以及那双笑得好邪、好坏、好流氓的眼眸。

  “小宝贝,终于肯醒了吗?醒了也好,玩这游戏,还是要两个人参与的好。”

  熊惜弱原还想再尖叫,却让他先看出了她的念头。

  “不许再尖叫喔!”

  他坏笑地朝她扔出警告,表情虽是笑着,但眸底的警告却是半点不假,大有如果她敢不从,他便要让她吃苦头的威胁恫喝。

  “否则我会咬你,像咬你的‘馒头’一样地用力咬你,咬到你听话为止。”

  好邪恶的话!好可恶的男人!

  熊惜弱又气又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无论如何她是绝不敢再开口尖叫,因为她打死也不想让男人的嘴碰上自己的。

  见她没敢作声只敢以快气爆了的水眸恨瞪他,男人又是一记邪肆坏笑。

  “小宝贝,你这副气嘟嘟的模样真是好可爱,可爱到别说是嘴了,我还真想把你整个人都吃下肚去,吃干抹净、半点不留……”他低下唇,在她耳畔喷吐着热腾腾的男性气息,“你……许不许?”

  “许你个死人头啦!”她能够忍住不尖叫,却没办法在受到挑衅时不开口回骂。“你再不快点放开我,我会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你!”

  “啧啧啧!好凶恶的小宝贝!”见她火大,男人反倒更乐了点,甚至逦伸出舌头,贪玩地舔舐起她的耳垂。“你不是自己跳上这张床的吗?可没有人逼你。”

  “我才不是跳上床的呢!”

  熊惜弱努力想将螓首扭开,以远离“狼嘴”,及他那会让她全身起疙瘩的侵犯动作。

  “我只是读东西读累了,等人等累了,所以才会一不小心睡着了,如果你以为我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女人,那你就错了,我……我……”

  她没敢将视线往自己光溜溜胴体上瞧去,只敢用尽力气努力义正辞严的开口o

  “我其实是个侠女!”

  男人终于如她所愿地松开她,因为目前他有更要紧的事得先做,那就是——滚到一旁去捧腹大笑。

  终于能够脱离狼口的熊惜弱,赶紧跳下床寻找被淫贼给扔满地的衣裤,却仅能够套上外衣、中衣及裤子,她的缠胸布全让那色胚给剪碎了。

  慌慌张张地穿衣套裤,好不容易完成了的熊惜弱转过脸,看见那个不要脸的色胚仍旧倒在床上抱着肚子笑。

  怒火盖过了羞窘,她站在床边骂人。

  “喂!我说我是侠女很好笑吗?”

  “难道不好笑吗?”

  男人边笑边抹掉笑出来的泪珠,即便全身赤条条,神色却是怡然自得。

  “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一家的侠女会等人等到了睡到人家床上去,甚至还被脱光衣裳,‘馒头’都让人给咬了、摸了还不知道醒来提防的。”

  熊惜弱气红粉颊,却不许自己退缩示弱。

  “错不在我,错在你这淫贼色胚趁人熟睡攻其不备,无耻之极。”

  不过她也真是太大意了,居然会以为是梦到娘在帮她脱衣裳!

  噢!她真想一头撞死!但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先教训这个厚颜无耻的大色胚!

  “那么……”男人终于敛起笑容,稍微正经点了,“我可以问问你是在等谁吗?”真的很好奇耶,

  熊惜弱没好气的回答,“我在等一个叫天威望的流氓大坏蛋。”

  “你等他做什么?”

  “因为我是个侠女,所以要惩恶除霸教训他……”说起了她最在意的事,她终于忘了方才的羞窘,换上满脸的正气凛然,“好让他以后不敢再去欺负别人。”

  “是这样子的吗?”

  男人双手撑在身后,两条精壮结实的健腿大刺刺地张开,似乎对自己的身体感到自豪,丝毫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笑笑地耸肩,那双尾角上扬的丹凤长眼,笑得更邪更坏了。

  “请快来惩罚我吧!女侠,因为不才区区在下我,正是那个流氓坏蛋天威望!”

  第三章

  乌龙镇上近日有了新热闹可瞧。

  就在乌龙观外的广场上,搭了座十二丈见方的擂台。

  擂台前高挂着旗招,上头贴着烫金字样——

  明日未时三刻,黄山飞天能大战乌龙观天威望。

  有关于决战双方,谁都认得天威望——鸟龙观里出了名的流氓二师兄,但黄山飞天熊又是啥?

  “那熊……是真的熊吗?”观中两位老道长,终于要清理门户了吗?

  一个来瞧热闹的老汉,好奇地问着正在帮忙搭擂台的天乐,回答他的却是自擂台底下钻出来的天养。

  “不,邢老爹,你误会了,‘飞天熊’不过是个绰号,那是个侠女。”

  侠女?!听见这话,正在敲木桩的天乐,险些一榔头将自己的手掌给敲下。

  嘴角暗抽搐,天乐垂低的脸上浮现了黑线。

  小熊是侠女?说她是个“瞎”女还比较像。

  全观上下只有三师兄及八师弟,这两位宅心仁厚的老实拙蛋,才会接受小熊的“自我介绍”。

  莽莽撞撞、迷迷糊糊、急急躁躁,这女人就连当丫鬟都嫌麻烦了,还敢夸口说要当侠女呢!但她有一点确实令人佩服,那就是勇气十足,胆敢去挑战那连自己人都不敢多惹的流氓二师兄。

  在那日熊惜弱初登门来找麻烦时,天乐就已托人传讯给大师兄,问这桩事该怎么了结,结果得到了这样的回函——

  摆擂比试,败者任由对方惩治,千万别忘了——

  收观擂费以及设下赌盘当庄家!

  果然哪,这大师兄!即便是人已不在观里了,爱钱的老毛病依旧没改。

  至于那被人裁决得以擂台决斗来分出胜负的双方,二师兄是难得没反对地笑着点头,反倒是熊姑娘,居然使劲摇头,大声说不。

  “为何不要?”天乐疑惑的开口,“你上咱们这儿来,不就是为了找我二师兄麻烦吗?这是个好机会,你能够当众打败他、羞辱他,事后还能惩治他——”

  熊惜弱咬牙切齿地打断天乐的话。

  “我的‘不’不是要放过他……”她向来笑容可掬的“熊容”,难得变得面目狰狞。“而是我等不及明日了,我要立刻杀了他!”

  虽然天乐对于仅仅一夜之隔,她对二师兄的仇恨,仿佛增添了千百倍感到奇怪,却聪明地没多问,仅语带歉意地回答。

  “对不住了,熊姑娘。敝观的事向来得由我大师兄作主,他说了你们这场决斗得收费及设下赌盘,所以你必须给咱们一点时间准备。”

  啥?!熊惜弱听了傻眼,这要收费?还要设赌盘?

  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她……她是在帮他们道观清理门户耶!

  那个什么大师兄的,怎么会那么死要钱?将如此伟大神圣的任务玩笑对待!

  这间乌龙观根本不是个修道清心的所在,而是间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店!

  但不管熊惜弱怎么想,又是怎么不满,天乐等人没鸟她,兴高采烈地去搭建擂台及去筹算赌盘。

  在擂台搭好了后,一张大红纸条贴在柱上,明列出观擂费等细节。

  成人一名五文钱,三岁以下七十岁以上免费参观,但若遭人群挤伤或遭战火波及,乌龙观一概不负责,团体票凡二十人购票者另有优惠……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乐那颗精打细算的脑子,已经愈来愈像他最崇拜的大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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