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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太撩人 page 6 作者:眉弯弯

  “这是被什么撞成这样的?”他越是这样,苏晨的心揪得越紧。

  顾瑾言沉默不语,拉开她的手想要把衣服穿好。

  苏晨连忙按了按他的手,“别动,我先帮你上药吧,看起来就吓人。”她见顾瑾言没有反对,就直接当他默认了,“这里有药酒吗?”

  苏晨按照他的指示找,在抽屉里发现了一瓶只剩一点的药酒,她拿着药快步地朝顾瑾言走去,“找到了,这个牌子的药酒很有效,是老字号,我以前在加拿大经常用……”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苏晨在心里暗骂自己笨,总是踩雷区。

  她生硬地转过话题,“你坐在椅子上,我帮你揉一揉。”顾瑾言少有地配合地,没有出言讽刺地。

  坐在椅子上后,他把衣服脱下来放一边,苏晨旋开药酒盖,把药酒倒在掌心处搓热后,回过头来时,就看见顾瑾言赤裸的胸膛。

  散发着热气的躯体,手臂强健有力,肌肉分明得令她的心脏怦怦乱跳,他的肩膀宽厚,像是能顶起一片天……顾瑾言看到她再次呆愣的样子,问“不揉吗?”她的脸红了,有点慌乱地眨眼。

  西方国家比这里开放,苏晨在加拿大也是有爱慕者追求,但她一直都没有接受别人,跟男生的交往有限,更别说面对面直视男生的裸体了。

  “可能有点痛,你忍一忍,要把瘀血都推开才会好得快。”她的小手因害羞而有些迟疑地覆在他的伤上,手掌下是他温热的肌肤。

  苏晨暗自吸了口气,才慢慢开始动起手来,她用力地在他胸膛上揉推,她觉得她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了,可他还是纹丝不动。

  她突然想起了刚才他亲她的时候,他力气这么大,就算她那时真的想要推开他,也根本推不动吧。

  她似乎很有经验,手上揉推的力气也不小,顾瑾言心里有点吃惊,这么单薄的身躯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还记得她以前经常把饮料瓶递给他,说她旋不开盖子。

  这些年,她的日子怕是过得也不太舒坦。

  心里异样的情绪在发酵,身体涌上的yu/望早已被他强压了下去,他强迫自己放松肌肉,让她揉得更顺一点。

  “你在加拿大经常受伤?”

  苏晨没有想到他会主动问她关于她在加拿大时的事,稍微有点呆愣,但也很快回过神来回答他,“也没有经常啦,就是有的时候会扭到手、扭到脚啊,我没考驾照,在那边没车,去医院也不怎么方便,而且医院也只能开西药,又不是伤风感冒,吃什么药啊,后来慢慢经验多些了,就在家里放瓶药酒,再受伤了就给自己揉揉,唔,我那时用的也是这个脾子。”

  “台湾很少有女孩子扭伤会搓药酒,这个味道有些重。”

  苏晨微微笑着,模样娴静美好,“我倒是求之不得,这个味道是家的味道,涂在身上,味道重点就当是思乡了。”

  顾瑾言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你怎么不把药酒当香水用?那些调制一滴香水就卖几万美元的调香师,听你这么说就该害怕了,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他们就都该失业了。”

  “才不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么好的眼光的。”

  她的笑容飞扬,这样的笑颜他很久没见过了,从一开始的怀念到后来开始怀疑,这样的容颜是不是从来都只存在于他的梦中?他与她相遇一场,是不是只是他的南柯一梦?

  一时间,他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她熟悉的笑容和他脑海里的笑颜重叠了。

  “唔,差不多了,揉多了反而不好,你先下去吧,我洗洗手再下楼。”说完她把药酒盖旋上,转身背对他,把药酒放回原位。

  “嗯。”顾瑾言把衣服一穿,然后转身走出书房。

  苏晨听见关门声以后,回头看着门,有点呆呆愣愣的,发了一会呆以后,打算往门外走去时,视线不经意扫到了地面上墨黑的厚重砚台,和凳底下碎了的水晶烟灰缸。

  苏晨心头一跳,想起了顾瑾言身上的伤,感觉心肝都扭了扭。

  她吐了口气,把砚台拾起放回书桌上,又用报纸把烟灰缸的碎片都收起来,用废旧报纸包住,拿出了书房。

  下楼时,她看到顾瑾言在客厅里,神情淡淡地跟顾父在交谈,她心里五味交杂。

  在顾家吃完午饭,回家的路上,苏晨心情还是有点低落,她说不清楚那种情绪,只知道胸腔在闷闷发疼。

  顾瑾言看着前方路况,见她久不说话,他抽空看了看她,“回来以后,逛过周围了没有?”

  “啊?”苏晨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刚刚那话,他是在跟她说吗?

  “有逛了一下,晤,那一次还迷路了。”她有点不好竟思,“后来遇上司马知南,她送我回家了。”

  顾瑾言目视前方,神情淡淡的,“那你运气还直不错。”苏晨不知道他说这话有没有别的竟思,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对呀,晤,台湾变了好多。”

  “即使没变,你也会迷路。”

  记得以前有一次,大概是在她国中二年级的暑假吧,她硬是把他拉出家门,要他陪她去逛百货逛了一段时间后,她突然跟他说:“我想吃雪糕。”

  那间卖手工雪糕的店是他们十多分钟之前经过的,他很无奈,但看着她渴望的表情,他点头了,“我去买,你在这等我。”

  她拉住他,坚持地摇头,“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转身就跑。

  后来过了半个小时后她才回来,手上的雪糕都融化了,弄得满手脏。

  他很凶地把她骂了一顿,“你再迟一点回来,我就要报警了!”她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我迷路了……”

  看她可怜的表情,他不忍心再骂她什么,只是在抱怨,“都说了我去买,你在这里等啊,看你把手弄得脏死了。”

  她讨好地对他一笑,“我要训练自己找到你啊,这样以后万一我们走散了,我也不会怕了,就算找你的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我肯定能找到你的。”

  这十年,我一直等着你找到我,苏晨,我在美国不同的大城市里,站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一站就是一天,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你知道吗?顾瑾言沉默了,回忆里的他们青春洋溢,他回头看了看身旁的苏晨,圆润的下巴已经变尖了,岁月在他们身上都留下了痕迹。

  他听见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又像是多了些别的什么。

  她说:“不会了,我刚到加拿大的时候还会迷路,但是后来有一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时候法文还不太好,英文也不怎么灵光,听不懂别人说的话,那天特别冷,一直到晚上我才误打误撞地走到了家附近的路,这才找到家门,那时候我以为我要冻死街头了,也是因为那次印象太深刻,后来就慢慢开始认路了。”他听见她轻笑的声音,“那时候我就很怕啊,要是再迷路,我可能就找不到家了,因为不会有人给我带路的。”

  话音落下,车厢里顿时安静了,带着点叹息的沉默,是很难打破的气氛。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重起一个话题,车里的两人,一人继续沉默,似是沉浸在回忆里,另一人时不时地抽空看看隔壁的人,专注于前方观察路况时,犹豫着该不该把她从沉思中拉回来,最终他还是选择继续沉默。

  没有他参与的她的过去,只有她一人的过去,拉扯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情绪。

  第5章(2)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车窗外,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有三五成群的上班族女性走在街道上,似是结伴去吃午餐。

  路过地检署时,有检察官正从里面出来,手拿公文包,边走下楼梯边跟她下属在说话,似是在分析案情。

  检察官的背后,有一位律师走上前跟她打招呼,两人友好地握手问好,似是熟络的老朋友。

  苏晨戳了戳玻璃窗,笑着转过头,兴奋地对顾瑾言说:“原来律师不是穿着那种黑色的、很大件的衣抱,头戴金色假发帽的。”

  “你港剧看多了。”

  苏晨有点感叹,“还好没有修国际法,我那时候对国际法感兴趣,完全是因为觉得港剧里面,律师穿的那套服装很帅。”

  顾瑾言打了一下方向盘,“你穿上的话,那就叫滑稽。”

  苏晨睨了他一眼。

  她对他没有了重遇以后的小心翼翼,心下暗叫不好,她暗暗地观察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也收起了那副讽刺她的嘴脸。

  他们再次慢慢地开始熟悉起来了,真好,苏晨继续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眼角眉梢压不住喜悦。

  顾瑾言脸上虽然还是神色淡淡,但嘴角与刚才有了些微不同的弧度,表明着他愉悦的心情。

  “你读的是MBA和戏剧?”上次她洗尘宴上的采访,他后来有特地去看过,这两门果真如同那个记者说的,不太相关啊。

  苏晨面向他,侧了侧头,“对。”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上班?”

  苏晨睁大了眼睛,“啊?我吗?唔,但是我没有经验。”

  顾瑾言的手指打了打方向盘,“我也没打算给你多高的职位。”

  苏晨有点无奈,尽量忽略他说话的方式,“那我去那里做什么?”

  “做个花瓶好了。”

  苏晨有点垂头丧气,她的工商管理是硕士学位啊,她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只能做个花瓶的大小姐。

  后来,由于苏晨回国以来的这段日子过得十分的懒散颓废,每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却不出门逛逛,反而窝在家里跑步、看书、写字,一步不出家门,顾瑾言给她提过几次建议,她尽头上意见接受,可行为上却是行动照旧,这让原本不怎么干涉她的顾瑾言也受不了了。

  这天清晨,她晨跑完后下楼吃早餐时,还没落坐便连人带早餐地被顾瑾言架上车,直接到顾氏三十六楼的营运长办公室里。

  反正苏晨是陚闲在家的,也没什么重要事情要做,就没马上回家,她打量了一下室内的设计,东看看、西瞧瞧,然后就坐在了办公室里一侧的黑色沙发上,顺手拿起放在小茶几上的杂志,开始翻。

  顾瑾言关上办公室门后不久,徐秘书就来敲门。

  顾瑾言叫了“请进”后,把西装外套脱了,挂在挂钩上,然后坐到办公椅里,听徐秘书汇报日程。徐秘书恭谨地站在办公桌前回答,“总裁的秘书刚刚打内线过来交代,今天下午四点开始的商务宴会要您出席。”她回答完以后,偷偷觑了觑顾瑾言的脸色。他们的营运长大人不怎么为难人,除了整天跑去美国出差,和一听见要出席讨厌的商宴后,会露出令人害怕、感觉如同压抑着暴风雨的黑脸以外,他真是最宽容的上司了。

  她刚刚给他报告今晚的行程时,心里早就准备好他又会给她摆脸色的,额头早已沁出汗了,但是奇怪的是,他们营运长大人的表情还是温煦,如同阳春三月的暖阳。

  徐秘书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里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是吗,今晚的女伴不是Veplaine。”他朝着苏晨所在的方向抬了抬头,“你去帮她准备礼服。”苏晨原本就没有专心地看杂志,顾瑾言说的话,她也是听到些的,只是她没想到他口中的那个“她”就是自己。

  苏晨的手指了指自己,“我?我去做什么?”

  “做花瓶,不然你以为让你过来的目的是这里的杂志比较好看,让你来阅读鉴赏?”

  “但是明明是你说来到这里可以看杂志的啊……”在看到顾瑾言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她的争辩从声音越说越小到直接消音。

  徐秘书遵从顾瑾言的话,带领苏晨去作准各,招呼苏晨往门外走去。

  苏晨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跟在了徐秘书身后。

  走到门边时,苏晨突然想起来,“那个……我有什么地方要注意的吗?唔,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也不了解公司情况……”

  顾瑾言已经在批阅文件了,他头也不抬地回答地,“把你的嘴巴管好,只负责笑,不要乱说话。”

  “我什么时候乱说话了?”苏晨小声地咕哝着走出门。

  化妆间里的椅子上已经放好了几套礼服,苏晨看到了也不由得暗暗夸赞,顾瑾言的人办事真有效苏晨把徐秘书递给她的一套酒红色长摆鱼尾裙穿好后,从隔间走出来。

  镜子里的人头发微微凌乱,气质娴静和美,看似柔弱,无一点气势,衬托不出红的凌厉,可很奇妙的,她却硬是把这妖娆的红色给压住了,甚至是让这一袭红衣衬出了她娇嫩白皙的雪肤,她的娇柔把这一袭妖娆明艳穿出了另一种味道。

  徐秘书上前帮着苏晨在镜子前整理衣服,边在镜子里打量着苏晨,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网路上、报纸上、电视上的那些大明星,哪一个不是美得让人嫉妒,更何况办公室里,对营运长怀着少女情思的美女也不少,徐秘书都不知道替营运长挡了多少女人的来访,对于美人,她真可以算是几乎免疫可她只是看了镜子里的女人一眼,便移不开眼了。

  这个女人很吸引人,她眉目如画、肤质细腻,可最让人心动的却不是她出色的样貌,而是她的气质,那种韵味无法用语言描迷,不咄咄逼人,柔和平顺得让人乍一看去可能会忽略掉,可当自己一站在她身旁,所有女人都会沦为配角,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这是一直没有过花边新闻的顾瑾言,第一次带到办公室来的女人,徐秘书在心里暗暗猜测着这位小姐的身份。

  徐秘书是曾经猜测过,她就是他们营运长的新婚妻子,可是她记得他们营运长的新婚妻子好像是个千金大小姐,气质上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要问她该是什么样子的,她也说不清,那时候他们的婚礼很盛大,她也看过他们的合照,不过已经过了很久了,而且一直没见过他太太本人,即使他太太站在她面前,她也不确定能不能马上认出来。

  徐秘书打量的眼神不凌厉,算得上是温和的,可这么被人长时间盯着看,还是让苏晨觉得有点尴尬,她低头假装在摆弄裙摆,刻意忽略徐秘书的眼神。“Veplaine是我们营运长秘书组里酒量最好的女人,她陪着营运长出席过若干宴会,坚持了五年,没有一次让营运长带醉而归的记录。”

  苏晨抬起头,看到徐秘书的脸依然是毫无表情,她眨了下眼,有点疑惑地问:“所以说,唔,我是要帮顾瑾言挡酒?”

  徐秘书没有再说话,开始帮苏晨化妆,苏晨就没再多问什么,只是暗自在心里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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