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为难呢?她有些不解,可下一刻她听到一阵绢帛撕开的声音,他该不会……
他低低地说:「手误。」接着,他笨拙地将她的衣服褪下,指尖方触摸到细软白嫩的肌肤,黑暗中,他微微讶然,没想到她的肌肤会这般的柔滑。
她咬着唇,忍着口中的呻吟,他好像触摸珍贵瓷器般的动作弄得她心又慌慌地跳了起来。
掌下的胴体很滑,而且很嫩,令他胸口涌动着一股冲动,宁启生不悦地蹙眉,不喜欢冲动的自己,他一向很冷静自持。
他不经意地移动着手掌,来到了她胸前的山峰,他一愣,看着很瘦弱的她竟这么有料,他不禁收了收掌心,随即就如入魔似的揉捏了起来,一下一下,他的喉咙跟着上上下下地滚动。
苏慧憋红了脸,往日自己都没有这么触碰过的地域却被他这般地欺侮,她又羞又怒,四肢却越发地发软,这是怎么了呢?
大掌膜拜了她的全身上下,当大掌往下的时候,她猛地惊醒,想要去抓他的大掌,却为时已晚,他的手早已来扯开她的双腿,轻轻地拨弄了几下,她刚升起的力气转眼又消失了,她轻喘,「夫、夫君……」脑子跟米糊一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喊他。
宁启生的身体一僵,看着她发红的小脸,荡漾着春水的双眸如鹿一般纯情地望着他,他小腹处的火越烧越猛,他低低地粗喘了一声,忍不住地压在了她身上。
「啊……」她压抑地喘了一声。没想到他忽然扑到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热度满满的力量,这便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
她更加无法忽视双腿间炙热的棍子,她看过避火图,知道那是什么,就是知道所以才更加地不知所措,无法描述的形状顶着她,她觉得那里很大、很热,头皮不禁发麻,他要是这样进入她的身体,那她会被撕裂……
「啊!」她拱起身体,攀着他肩膀的手狠狠地抓住他,指甲深陷在他的肉里,疼,好疼、好疼,她甚至还没作好准备,他便直直地进入了,疼得她体会了一把撕裂的疼。
他的身体一顿,耳边响着她的痛呼,迟疑地问:「很疼?」
下辈子他当女人,他便知疼还是不疼,她心中暗忖。
见她不说话,他伸手到她大腿根处,轻柔地捏了几下,「这样如何?」
她仍旧咬着唇,疼痛渐渐散去,如陈嬷嬷说的,疼固然是疼,可疼过之后又还能承受了。耳边又响起陈嬷嬷说他是一个疼娘子的人,心里也发软,他倒没有不管不顾,反而问起了她。
「还、还有一点疼。」她坦诚地说。说出这样的话后她便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太丢人了。
他嗯了一声,又揉了她几下,被他揉得有些舒服,她竟忍不住地哼了哼,双腿也跟着松动,不再僵硬地夹着他的腰了。
「舒服了?」他问。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她闷闷地不说话,觉得他这个人问的话也奇怪,可还不等她细想,他大掌掌着她的腰肢,忽然就动了。
梨花木制的大床发出吱吱的声音,苏慧只觉得身体被他不断地占有,那种彼此交融的感觉令她融化在他的身下,她的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床幔,双腿放在他的腰上,随着他挺|入的动作在空中不住地摇晃着。
一夜无眠。
男人精瘦的背泛着汗渍,掀开床幔下了榻,床榻上娇嫩的人无力地躺着,眯着眼睛,挣扎地要起身。
「你再多睡一会,中午我再带你去见爹娘。」宁启生开口道。
这是不是于理不合?苏慧郁闷地想着,身体确实是丝毫无力,眼睛透过床幔看着男人就着昨天的冷水擦着身体。晨光之下,宁启生背部上有着点点的红痕,她看红了眼,不敢再看,那都是她留下的,也不能怪她,谁、谁让他一夜都……
她想拒绝他的提议,可他却没有机会给她说话,穿戴整齐之后便出门了。她的眼皮很重,一闭就睁不开了,沉沉地睡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陈嬷嬷安安静静地走了进来,看着正睡得香的苏慧,动作快速地将那淩乱的元帕收走,彷佛没有进来过一样地出去了。
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正在外屋候着,陈嬷嬷走了出来,郑重地将元帕交给了老嬷嬷,又说了几句好话,从怀里摸了一个红包塞给老嬷嬷,老嬷嬷眉开眼笑,「少夫人辛苦了。」
陈嬷嬷笑呵呵地没接话,老嬷嬷的眼睛又看了看里面,「少夫人还未起?」
陈嬷嬷立即一副为难的模样,「少爷吩咐老奴和丫鬟们不准叫醒少夫人。」老嬷嬷安静,陈嬷嬷立刻又拿出一个红包给她,「老奴也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望嬷嬷提点一番。」
老嬷嬷精明地笑了,「府中少爷最大,自然听少爷的。」
陈嬷嬷却仍旧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哎,少夫人自个是要起来,可……」
新妇被折腾得爬不起来,这话传出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老嬷嬷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少爷是胡来了一些。」明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就不让新妇好好养一养呢。
陈嬷嬷立刻摇头,「哪能啊,这是少夫人的福气,若是能一举得子,那是一桩喜事。」
老嬷嬷似笑非笑,看来少夫人身边的人也是精得很,她便是回夫人那,也说不得少夫人不好,毕竟是少爷做得过了,她经验老道,那元帕一看就……哎,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是、是。」若是一嫁进来就怀上了,肯定是大喜事。
两个人寒暄了一番,老嬷嬷便带着沉甸甸的红包走了,陈嬷嬷也让嫣红给院子里的下人发了红包,院子里一下子就喜气连连。
宁启生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陈嬷嬷已经叫醒了苏慧,手巧的嫣红帮苏慧弄得漂亮,只是苏慧全身无力,半靠在贵妃椅上。
陈嬷嬷端了一碗红糖水给苏慧喝,苏慧喝了几口,沙哑地开口,「陈嬷嬷,还得劳烦你弄一点梨花膏过来。」
陈嬷嬷一愣,「少夫人,这……」
「嗯嗯。」苏慧红着脸点头。
苏慧的娘苏母来自苏家,苏家的祖宗以前在宫中当过女医,且是专为后宫娘娘看病的女医,医术了得,深谙女子养身润阴的法子,后来年纪到了便放了出来,那些法子也留给了下一代。苏慧也学了不少,这些都是苏家女人会的事情,绝不外传,这梨花膏名字听着普通,但却是很好的药,特别是针对女子的初夜。
「可严重?」陈嬷嬷心疼不已,这个少爷看着斯斯文文,怎么关上了门就跟野兽似的,苏母那会都没用这药呢。
苏慧低低地说:「也无大碍,只是走动的时候有些疼,似乎肿了……」说到最后,她脸皮薄得说不下去了。
陈嬷嬷立刻去翻箱子取药,宁启生进来的时候,苏慧正好已经打理过了,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夫君回来了。」她起身迎接,动作略微缓慢。
「嗯。」他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大剌剌地打量了她一番,「可是装扮好了?」
「是。」她颔首。
「那便去爹娘的院子里吧。」他说完之后,便转身往外走。
宁启生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住脚,一转头便看到苏慧缓慢地走过来,他刚要开口要她走快一点,却发现她姿势奇怪,面无表情的他也难得地露出了尴尬,于是走路的速度也缓慢了下来。
苏慧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慢下来了,男子的脚步本来就比女子大,他走起来就跟风刮起来一样,害她死命地追赶,便是上了药,也没有这么神速的药效让她立刻恢复呢。
她小脚步地跟在宁启生的身后走着,平日这路宁启生最多走一会就好,可今日硬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宁家主院的时候,花厅里早已坐满了人。
「这可是来了,新婚燕尔倒是甜蜜。」大伯娘笑呵呵地说。
三舅妈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这身子要紧,别被掏空了身子。」
苏慧听得脚下差点打滑,怎么她成了妖精,明明是宁启生这只千年老妖突然发疯地「吃」她,到了三舅妈的嘴里倒成了她的不是。
还好宁夫人出来暖场,「人差不多到了,启生便带着慧儿认认人吧。」
在场的女子无一不是闹洞房的人,所以苏慧早已识得,至于一些男子,呵呵,平日也不用她打交道,她也不用太亲昵,记得人便成。
接下来,宁启生带着苏慧认了一圈的人,领了礼,便乖乖地站在宁启生身后,这中间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意外的插曲。
「表嫂,你的脖子上怎么都是红红点点呢?」年纪最小的一个小表妹好奇地盯着苏慧看。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苏慧细长的脖颈上了。
听到这话的人们下意识地看了苏慧的脖颈,又默契地不显山露水地扭过头,当作什么没有听到一样。
小表妹还想张口再问,嘴巴被她的娘给堵住了,心中更加地不明白了。
第3章(1)
「时间也不早了,开席吧。」宁夫人脸色柔和地说。
「好。」
「哎哟,正好肚子饿了。」
「赶紧上菜啰。」
气氛冷了一下,随即又被炒热了。虽然不少人对宁启生和苏慧的新婚之夜很好奇,但宁启生可不是好惹的,昨晚能闹一闹,今日是怎么也不能闹。
而且人家新人亲密关他们什么事情,咸吃萝卜淡操心。对宁家而言这也是好事,毕竟宁夫人只有宁启生一个儿子,若是宁启生这一辈能多子多孙,那是大大的好事。
苏慧僵硬地跟在宁夫人身边,去了旁边的宴席,她本来想站在宁夫人身边伺候的,宁夫人硬是要她坐下,怜惜地望着她,「娘不用你伺候,你多吃一些。」
苏慧有一种做了坏事,全部人都知道的感觉,真的是尴尬得令她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而宁夫人还不断要她多吃,等吃完午膳,她肚子沉得几乎要站不起来了,宁启生用过午膳便去外面,没有跟她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又正有着三舅妈和三表妹陪同,还真的是一路没有好心情。苏慧看着三表妹那张小巧的嘴不断地开开合合,而三舅妈一声不吭,显然是认同三表妹的话,苏慧不悦的情绪到了极点,脸上却挂着得宜的笑容。
快走到院子的时候,苏慧漫不经心地开口,「表妹想必及笄了吧?」
三表妹刚张开嘴就合不上了,有一种被人看穿了心思,而心思偏偏还没有达到的愤怒,「要你多管。」
三舅妈却眯着眼睛看着苏慧,「你怎么忽然这么问?」
「哦,表妹长得艳丽,伶俐通透,想必眼界很高。」苏慧气不喘、脸不红地说着违心的话。
「这是自然。」三舅妈抬高了下颔,忽然眼睛闪了闪,隐约明白了苏慧的意思,「哎哟,启生媳妇这么问,难道是有什么人推荐?」
苏慧没有说话,三表妹已经不耐烦了,「娘,你做啥问她。」
苏慧低着头不说话,三舅妈用力地瞪了三表妹一眼,「闭嘴。」软声地对着苏慧说:「启生媳妇,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若是有好的便说一说,我也好寻思看看。」
苏慧心中冷笑,这还真是可笑,一开始还厌恶她,嫌弃她破坏了她们的春秋大梦,如今又一番惺惺作态。
「我有一个表哥,家居苏州,早年曾娶过一个嫂子,可惜嫂子命薄去了。」
「呸呸,你说的是什么人。」三表妹生气地喊着。
「是我多嘴了。」苏慧无奈地低头。
「启生媳妇,你既然这么说,对方应该除了这一点必有什么可取之处吧?」三舅妈觉得这个苏慧心思应该单纯,她们可是亲戚,若是介绍得不好,哪里会拿出来说,以后撕破脸皮就难看了。
苏慧真诚地眨了眨眼睛,「谢谢三舅妈,确实我这个表哥和我娘家是不同的,是做生意的,如今除了苏州,还在扬州开了分店。」
「是做什么生意?」三舅妈心中打着算盘,听起来没有宁启生厉害,可若是有宁启生的三分之一厉害也行了。
「酒。」苏慧说了这个字后便没有说话了,看着三舅妈脸上的神色多番变幻,而三表妹则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得回去商量看看,我和你表妹先走了。」三舅妈深思着拉着三表妹离开了。
苏慧脸上才露出一抹狡黯的笑容,可下一秒,她的笑便僵在了脸上,只见不远处她的夫君正深深地瞅着她,莫非他听到了?
他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她贤惠地低着头,喊了一声:「夫君。」
「我认识你那个表哥。」他这么说。她的身子轻微地一颤,他继续说:「配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的表妹尚可。」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他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凑巧,他偏偏全部听了进去,哎。
「少夫人。」嫣红担忧地看着她,「少爷可是……」
苏慧的表哥是一个酒商,什么都好,人也正义、大方,但就是脾气火爆一点,是一个大男人,绝对不会让女人爬到他的头上,这三表妹若是遇上了她表哥,只怕会被她表哥吃得死死的。
苏慧被宁启生突然的出现惊了一跳,想明白过来之后,唇角一弯,「你听到少爷说了什么吗?他说他们很配啊。」
嫣红一楞,少爷似乎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苏慧心情很好地往院子里走,自家的夫君支持她,她心里异常的开心。
书房里,宁启生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拿着狼毫笔快速地记帐,一心二用的模样让一旁的小厮有福看傻了眼,不管看几次,有福都觉得他家的少爷真真厉害啊。
很快的,宁启生做好了帐本。这几日帐房先生摔伤了腿,请假在家中休息,宁启生便做起了管帐的事情,顺便查帐一番,没有什么大问题,对帐房先生满意了。
「让人去看看帐房先生,提些补品去。」他开口道。下属做得好,他便大方地奖赏一番。
「是,少爷。」有福记下。
空闲下来,宁启生反而想起了刚娶的美娇娘,他可没有忘记今日午膳后听到、看到的事情,明明是单纯、贤惠的娘子,那会倒是刁钻得如小狐狸,吊住了三舅妈的胃口,而三舅妈自己还不自知,很开心地往坑里跳。
他笑笑地摇摇头,看来他的娘子也不是一个善茬,可在他眼里他也觉得理所当然,不是袒护苏慧,而是觉得既然三舅妈愿入坑,说明技不如人,那么三舅妈被坑也是活该,就好比那些被他坑了的人一样。
有福看着宁启生的模样,心中疑惑,少爷的心情似乎不错,有发生什么好事吗?还是他错过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