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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一娘子汉 page 20 作者:寄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牛二家的再找上门已是一年多后,那时乔立春刚生下第三个孩子,“一心堂医馆”已改为“一心堂药厂”,韩家由二进院搬进占地广大的五进院大宅,婢仆上百,光乔立春一个人就有十来个婆子、丫头跟着,俨然是大户人家的主母。

  “相公,做了就不要后悔,就像你为人诊脉一样,生了重病就要下狠药,药下得不够重也好不了,当初你没回来前她还不是照样过日子,没你她就活不了吗?”

  没有谁缺了谁会活不下去,日升月落,花开花谢,此乃常理。

  “娘子说得对,为夫谨记在心。”韩重华装模作样的躬身作揖,把妻子逗得咯咯直笑。

  “少贫嘴。”

  “娘子说错了,为夫的嘴巴抹了蜜,你来尝尝。”他一说完便按住妻子的后脑杓,狠狠一吻。

  吻毕,两人都有点情生意动,想要鱼水之欢。

  “别,还大白天呢!你一会儿还得坐堂。”白日宜淫说来有些过了,若有高堂在,怕是一番说嘴。

  乔立春不知是该庆幸两人皆双亲已亡,还是感慨无两老规劝,他们向来想怎么欢喜怎么来,全然不在意他人眼光。

  若是在底韵深厚的百年世家,怕是家法缠身了,一本《女诫》抄上百遍,佛前上敬三炷清香,莲花灯下长夜难眠,佛经檀香守清规,三天三夜不休,跪到两脚都肿起来了。

  “让胡大夫去。”多看一个病人多收诊金,胡大夫肯定很乐意。

  因为接了军中的订单,韩重华已经有些应接不暇,因为他给自己定了逢三、逢六、逢九才看诊的规矩,其余时日由另一名大夫接手,新大夫姓胡,四十有二,行医二十年。

  胡大夫若不嫌累,天天来坐堂也行,每月除五两月俸外,每诊一位病人可抽诊金的三成,诊得越多赚得越多。

  而这位胡大夫也挺有趣的,非常爱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那种,非他该得的不义之财分文不取,也不会刻意提高诊金,倒是常常倚老卖老的和韩重华抢病人。

  闻言,她莞尔一笑。“明知道胡大夫喜欢银子,你还老是吊他,小心人家只知道‘一心堂’有个胡大夫,而无医术高明的韩大夫,你的锋头还被压下去了。”

  “无妨,我只要有你就好。”千金万银不换。

  韩重华抱起妻子往内室走去,双眼赤裸裸的流露出情欲,他的脚步十分沉稳,心跳有力。

  “又拉着我胡闹,一会儿又要起不了身了。”乔立春娇嗔着美目,眼底媚波婉转多情。

  不要脸第一的男人厚颜无耻的说:“我们干的是人伦大事,谁敢说一句不是,没这缱绻缠绵哪来的孩子。”

  他边说边把妻子往铺着被褥的床榻轻轻一抛,随即整个身躯往下压,逗猫似的轻解罗衣,把人逗得心痒难耐。

  他不急,只想慢慢吃掉剥开外皮的嫩果。

  “尽给自己的放纵说一堆大道理,分明是色令智昏,一说起此事就脑热了。”

  她半推半就,由着他拉开桃红色绣桃果满枝肚兜,雪嫩的双峰轻弹而出,腴香生艳。

  “这也是娘子的错,谁叫你美色诱人,叫为夫的心悬神移,难以自特。”他低下头一含,将一枚莓红含入口中。

  乔立春嘤咛一声。“别,疼。”

  “一会儿让你更疼,别急……”疼老婆天经地义,他会疼爱她全身,一寸也不错过。

  “韩大夫,有急症。”

  屋子外头传来小药童的声音,正在兴头上的夫妇蓦地一僵,面面相觑的互一眼。在这个时候?

  两人脸上都有一丝尴尬,潮红的面颊漾着不尽兴的春情,一个是无奈,面有恼意;一个是忍笑,暗暗发噱。这位急症病人真会挑时间,在人家情浓正炽时坏人好“叫胡大夫去。”他不是很爱钱。

  又推给胡大夫。

  “胡大夫是很想接手,可是那位夫人不愿意,非要韩大夫你。”出手很大方,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的打赏。

  “女的?”韩重华一排眉。

  “是的,还很年轻的夫人,大腹便便。”那肚子呀!大得吓人,好像指头一碰就会爆开。

  “身怀六甲?”他起身着衣。

  “快生了。”小药童道。不知她夫家怎么敢放她出门,要是一个不慎就生在外头了,连稳婆也来不及喊。

  一听快生了,乔立春莫名地想到段锦如,她的预产期过了好几日,听说还没生,孩子还待在母亲肚里。

  “我去看看,你……”一回头,韩重华为之失笑,原本被脱得精光的乔立春已穿上衣裙,轻松地绾了个盘云髻。

  “我跟你去瞧瞧,也许是熟人。”有女人在场也省了一些麻烦,免得出了事赖在大夫身上。

  如果真是段锦如,恐怕是来者不善。

  “熟人?”他不太明了,来看诊的病人多来几回,不熟也熟了,要多熟的人才叫熟人?

  一见到诊间里顶着大肚的年轻少妇,韩重华才了解妻子话中的意思,她未卜先知有人来找碴。

  “这位夫人,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这儿不看妇科,你请便。”他看了看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微惊。

  若非双生子,这一胎就玄了。

  他不敢直言十之八九会难产,伹一定会生得很惊险,头胎太大产道难开,于母亲和小孩都十分凶险。

  揉着肚子,双腿外开,连走路都困难的段锦如往窗旁的小榻艰难一坐。“我身子病了,不找大夫你要我等死吗?”

  她语气不快,充满戾气。

  “观其颜,夫人面色红润;辨其声,中气十走,除了吃多了过胖外,我看不出任何异状。”她不只胖,还胖得离谱,手臂、双腿都圆了一大圈,若是以指一按,怕是一个浮不起来的低洼,这不是好情形。

  “我也是这般跟她说,少吃点,胖成这样还要不要命,等她要生的时候就知道苦了。”

  瘦得像一根竹竿的胡大夫不满的嗔着,银子不让他赚他记恨,不过也是出自对病人的关心。有钱好商量,否则……别怪他口德不修。

  “什么胖,你们到底是不是大夫,这叫滋补,有孩子不补个彻底怎么行,不然生孩子血亏可就危急了。”胖的人最忌讳胖、肿、肥这几个字眼,段锦如也不例外的一听到就怒火中烧,声音一扬冲着大夫发火。

  “明明就胖,猪都没她有肉……”胡大夫在一旁大声的嘀咕,把本来就气量很狭小的孕妇气得差点当场产子。

  “补身也不可过量,适可而止,还得适度的走动,让不该长的肉瘦下来,你明显过度滋补了。”韩重华明白的指出孕妇的贪嘴,硬是把进补当成日常膳食。

  “什么走动,你看我这个肚子动得了吗?  一动就喘气,这年头家里有点闲钱的人家谁不让孕妇多吃一点,我也是为了孩子着想,让他快点长大,这世上哪个当娘的不是这么过来的,我还觉得吃少了,你说是吧!乔娘子。”她的儿子挺能吃的,连她都挡不住他想吃。

  段锦如也不想变胖,她看其它的姊妹淘怀孕了也不见胖,有的还瘦了,唯有脸和双腿一直肿起来。

  可是她很容易饿,一饿就想吃,一吃就停不了,过了初期的孕吐,她见,什么都想吃,还越吃越多,不给她吃就很想发火,脾气暴躁,脸上的孕斑发个没完,又丑又难看。

  等她发现连走路都会喘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七个月大的肚子看起来有如临盆妇人,使得丈夫一再怀疑她是不是在他之前就有别的男人,说这是别人的种,一如他前妻所言他要替人家养孩子了。

  一想到此的段锦如恨得牙痒痒,就因为乔立春无端说了那几句话,让同睡一张床的丈夫不时地投以怀疑的目光,常有意无意的提起孩子到底几个月,找了几个大夫确定月份才未一直追问。

  伹是一段感情若有了裂缝,想要再填补便十分困难,尤其段锦如的性子习蛮任性,只有别人捧着她的分,断无她伏低做小、低声下气的可能,懒得用心的结果便是夫妻离心,渐行渐远的疏离了。

  如今这道裂痕越来越大了,她不急着修补,反而怪罪乔立春害他们夫春恩爱不再,所以她要找乔立春的晦气,让乔立春和她一样尝尝被丈夫冷落的滋味。

  忽地被点名,乔立春好笑她的迁怒,“能吃便是福,吃得下去是孕妇的福气,可是孩子个头过大不好生,我生宝哥儿时生了一天一夜,一口气上不去差点一尸两命,是猛灌参汤才缓回气,三、四个稳婆往下推才生出来。”

  她还有一些原主的记亿,伹不多,若问仔细了她也回答不了。

  段锦如一听,脸色发白。“你……你是故意吓我,就你那只丑猴儿小小的哪会生不出来,你肯定是嫉妒我会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把你儿子比下去……”

  她不信她的儿子会比人差,她一定会生大胖娃儿。

  本来妍美娇悄的瓜子脸因发福而挤成肉团,圆滚滚的,把一双勾人的媚眼给挤小了,只剩下一条眼缝,此时的段锦如不仅没了昔日的美貌,还臃肿可笑,活傻吹了气的羊皮筏,莹白皮肤绷成死白。

  “你的儿子干我什么事,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跟你儿子比,在每一个母亲心中,自己的孩子最好,没必要跟别人比。”

  段锦如这个女人是个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她一点也看不出自个儿的肚子不对劲吗?

  段锦如自鸣得意的笑了。“你是怕了吧!样样不如我,我的出身比你好,样貌比你好看,人也比你年轻,你嫁的丈夫是不入流的大夫,而我相公在我爹的提携下已当上正九品的典史,官虽小但也胜过平民百姓。”

  才九品也值得炫耀?韩重华和妻子互视一眼,有些无奈遇到了个无脑的女人,三品医官的军职“小”得都不好意思跟人提及,她却连九品都说嘴。

  “既然你样样都好,为什么还要和我妻子比这比那的。”若是闲着没事干就去啃啃蹄膀,反正都胖了,再长几斤肉也无妨。

  闻言,段锦如脸色一变,乍青乍白的,眼底迸出恨意。“你还当她是个宝宠着吗?不过是我丈夫不要的破鞋,你倒是惜物,破了还捡起来穿,女人犯贱到哪都是贱人……”

  第十一章  报应来了就知道(2)

  因为乔立春的一句话,段锦如与丈夫的感情生变,也为她肚子越来越大的缘故,疑心妻子有情夫的钱平南不再和她同房,偷偷地勾搭上她的陪嫁丫头棋红,两人被她当场捉奸在床。

  段锦如一气之下就命人将棋红打个半死,没想到竟打出小产,原来她入门没多久两人就偷来暗去了。

  然后她一细问才知,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中就有五个被丈夫破了身,气极的她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

  谁知她在家里住了半个月,丈夫完全把她忘了似的,既不来接她也无探问,甚至偷偷的抬了一房小妾进门,还是一名青楼艳妓,两人郎情妹意的被窝里翻红浪。

  一知情的她气得全身发抖,连忙叫人备车回府,打算将那对奸夫淫妇一棒子打死,途中路经“一心堂”门口,一想到丈夫的前妻正和和美美的和新夫恩爱有加,她一时妒火中烧,便叫人停下马车进来找碴,她过得不好别人也休想过得好。

  “出去,我的妻子还不需要你来说嘴。”面一冷的韩重华冷声赶人,他是大夫,不是圣人,由不得人上门欺辱妻子。

  段锦如张狂的仰头大笑。“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其实你心里还是介意,毕竟不是完璧,连孩子都生了……”

  “你这孩子已经足月了吧,迟迟不生是不是用了什么药物控制,我劝你多积点功德,希望他能平安出生。”瓜熟蒂落,若是强行延迟,多少会受到些伤害。

  “你、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明是未足月,最快也要下个月才会呱呱落地,你不要见不得我好就特意诽镑我的名声,我就是吃多了,胖了。”她心虚的捧着肚子!连连在后退。

  韩重华同情的摇头。“果然是用了狼虎药,这孩子的一生被你亲手毁了,真是可惜。”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我的孩子不会有事,他会是十八年后的状元郎,你这个庸医根本不会看病,‘一心堂’的牌匾应该摘下来当柴烧。”她暴戾地朝花几踢一脚出气,殊不知没踢到,反倒跌倒在地。

  “啊!少奶奶……”一群丫头婆子惊慌地一拥而上。

  “我、我的肚子……”疼,好疼……“少奶奶,你流血了!”好多的血段锦如的双腿间流出殷红的鲜血,很快的蔓延身下。

  “她要生了,快把她送回钱府待产。”临危不乱的乔立春高声一喊,让人拆门板把孕妇抬上马车。

  “可你们这儿是医馆……”不是可以看顾病人吗?

  “我是大夫不是稳婆,何况你们敢让一个男人接生吗?”韩重华一句话打消钱府下人的念头。辱骂完他的妻子还想他救人,未免太高估他的度量。

  医者父母心,但他生不出这般恶毒又愚蠢的女儿,她的死话由她自理,人要找死谁也救不了。

  “赶紧走、赶紧走!快把少奶奶送回去,迟了我们都有事……”一名脸发白的管事嬷嬷出声催促。

  “怎么了,有没有事?”

  即使与己无关,可是看到地上一滩血,乔立春还是免不了问上一句。

  毕竟在“一心堂”出的事,若是对方以此为借口生事,以钱平南、段锦如的心性肯定会把过失全往他们身上推,不论对错的闹得天翻地覆,只为了让他们不好过,伹凡有机会定要踩上几脚,最好踩入泥里永不翻身,这对夫妻呀!是彻头彻尾的狼、狈一家。

  “生了。”韩重华面无表情。

  “生男生女?”如果是期盼中的男孙,她就安心,有子承继,钱家那边的一干老人就不会盯着她儿子不放。

  级使乔立春已和钱平南和离,并与男方立下嫡子弘书归女方所有,男方不得索回或要求认祖归奈的协议书,可据说钱家老一辈的并不认同,常以各种名义想将孩子带回宗族。

  因此乔立春才买个书僮跟在儿子左右,一方面可以守着他,防止钱家人靠近,一方面是若小主子被强行带走,书僮也能立即回报,让乔立春和丈夫上门要人。

  幸好钱家人好面子,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但公然掳人是触犯律法,他们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正面蛮干。

  所以乔立春比谁都希望段锦如能生下儿子,一旦有后,钱家人就会消停下来,不会汲汲算计年少无知的孩子。

  “女儿。”韩重华说话时的语气带了点意味未明。

  “女儿呀!真有点可惜。”乔立春不禁叹了口气,威觉胸口憋了一口发不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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