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甜美的晕红,缓缓移到她纤白的颈、诱人的锁骨、美妙的胸波、柳腰、俏臀……走向她,将她掳进坚实的怀里,低头说:“那些礼服全都太性感了,看了教人喷鼻血,结婚那天男宾都要戴眼罩才准来。”
“那……万一婚宴时,酒席全吃到鼻子里该怎么办?”她心里一悸,凝着他火热的眼,察觉他身上也好热,灼人的温度熨烫着她全身的肌肤。
“那我可不管。”他的大手溜到她的臀上,扣紧她。
……
他们都毫无顾忌地交出自己的情感,只想一遍又一遍地满足对方,为对方燃烧。
很快地,婚礼进入倒数计时,只剩两天,蓝斯洛和雪橙就要完婚了。
蓝斯洛已开始悠闲地在家休婚假,雪橙却因婚期在即而情绪莫名地紧张,成天忙东忙西地想解除紧张,却愈忙愈慌。
晴朗的午后,蓝斯洛好不容易有空能端坐在客厅里喝咖啡看影片,很希望雪橙能陪着他,却见她竟一刻都不得闲,一下打电话,一下跑来跑去,不晓得在忙什么?
“亲爱的,难道你不能坐下来陪我看影片吗?”他忍不住扬声问她。
“不行耶,我很忙。”她回他一句,跑掉了。
蓝斯洛回头看她跑往厨房,索性按下放影机开关,起身去瞧个究竟。他只见厨房里有工人在修水管,一群女佣全站在一旁看着,雪橙背对着他和工人一起蹲在水槽边,看着漏水处,不时地问道:“师傅,是哪里漏水?找到原因了吗?”
“大管家你别急,总得给我点时问。”修水管的说。
蓝斯洛见状,不禁扯着唇笑了。他亲爱的大管家实在是太负责了,都要结婚了还在忙这些琐事,而且她的声音听起来紧张兮兮的,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可不能让她再忙下去,结婚前她应该放轻松享受当新娘的乐趣。
他打算制造点乐子给她。
他暗自朝最资深的老女佣阿清嫂招招手,要她到厨房外一趟。
阿清嫂朝他走来。“主人。”
“阿清嫂,后天我和雪橙就要结婚了,她不能再那么忙,家里面所有的大小事从现在起由你代理负责,你来当代理管家。”蓝斯洛把雪橙的工作分派出去。
“是。”阿清嫂欣然答应。她对蓝家的大小事可说驾轻就熟,年轻时就已待在蓝家了,要不是中途被寒苓芝撵走,她的年资可不比门房老刘少。
“待会儿叫雪橙出来,说我有事找她。”蓝斯洛再交代。
“是,主人。”阿清嫂笑容可掬地进厨房去了。
蓝斯洛则安步当车地走到客厅,拿了车钥匙,走出大门,气定神闲地倚在圆形柱子旁等雪橙。
很快地他听见雪橙奔跑的声音,她在屋里问:“主人,你跑哪里去了?”
“我在外面。”蓝斯洛回答她。
雪橙感到疑惑,走到屋外,果然看到他,纳闷地走向他问:“你不是在看影片吗?”
“你跑来跑去,我一个人看多没意思。”他攥住她的肩,往院子走去。
“啊!你要去哪里?”她看着他搭在她肩上的大手,她还忙得走不开呢!
“我载你出去逛逛。”他钳着她走向座车,打开车门。
“现在不行啦!”
“谁说不行?”
“待会儿我还得打电话跟婚宴的餐厅做最后一次确认,还有厨房有工人来通水管,我得……”她还没说完,就被蓝斯洛塞进车里。
“可是……”她的话和车门一并被关上。
蓝斯洛上了车,拍拍她的小脸。“放轻松,别那么紧张,所有的事我都交代阿清嫂负责了。从现在起,你只要安心等着当我的新娘子,其他的事都别管。”
雪橙好讶异,他不仅体贴她的情绪,还安排阿清嫂接替她,不过有人接替也好,她是得喘口气。
“是有点紧张……明天过后就要结婚了嘛!”她躺到椅背上,感受到他的贴心,原本紧绷的神经全都放松了。
“所以说,放轻松,老公载你出去散散心。”他发动车子。
“老公?”她扬起美眸瞅向他。
“不对吗?”他迷人地对她一笑,掐掐她水嫩的腰。她娇笑着闪躲,天真地说:“对,对极了,你是我亲爱的主人老公。”
“哇,好长的头衔啊!”蓝斯洛倾过身去吻她可爱的小嘴。
她笑着,他也笑着,两人恩恩爱爱地吻着对方,许久才分开,一起出游去了。
他载她去百货公司逛街、吃东西,顺便再看场电影,用轻松心情迎接即将到来的婚礼。
小梅在院子里打扫,看见雪橙和蓝斯洛一起出门去了,她幽暗的眼色燃烧着怨妒的火光。
她的机会来了吗?
她放下扫把,走进屋里,探看四下,那些讨厌的老佣人都不在。她走向厨房,发现她们全都在,正看着工人修水管。
果然是时机到了。她悄悄退开,心激烈地跳动,蹑手蹑脚地走进工具房,拿了把剪刀,藏在衣下,偷偷上楼去。
她开了雪橙的房门,进了她的更衣室,那些让人看了欣羡又嫉妒的美丽礼服全都挂在那儿。
她无声地走过去,扬起手上的剪刀就要剪破那些礼服,打算让他们结不成婚,小手却抖个不停。
不,不能那么胆小,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想想妈妈受的苦,她怎么可以怯懦,他们也得尝尝苦头。
她按住自己狂颤的手,紧咬着唇,张扬剪刀,屏息地剪破那件珍贵的白纱礼服,锋利的刀从裙底一路划破到领口……
绸缎的裂帛声使她首次尝到复仇的滋味竟是如此痛快。
她胆子壮大了不少,一不做二不休,再剪其他的,直到所有的精致礼服都被破坏。
当她看着那些不能穿的礼服,幽怨而狂乱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悔意,唇角还浮上胜利的笑。
她暗自再把剪刀藏在衣下,带着嘲弄的心情离去,将剪刀放回工具箱里。
第9章(1)
晚间九点,蓝斯洛载着雪橙回到家。
“我的爱藏在你的背影里,像渺小却坚定的恒星,天黑的时候,我远远陪着你,再小的闪烁,也努力放光明,当有天我在夜空里面,偶尔被发现,希望我眨眼,能感动你视线,想把小星星,排成爱的图形,为你的天空,点缀一些惊奇……啦啦啦……”
(曲名:小星星作词:严云农)
雪橙一路都心情开朗地随着车上的CD唱流行歌。车停在院子里,她下了车,快乐地勾着蓝斯洛,指着天空说:“主人,你看今晚星星好多喔!”
“是啊!”蓝斯洛好心情地抬头看看满天的星斗。
“我们回房去洗个澡,晚点再出来院子数星星好不好?”她问他。
“跟你在一起当然好。”他乐意陪做她浪漫的事,在没认识她以前,他觉得看星星是幼稚的事,之后他不再排斥,甚至还觉得充满情趣。
两人进到屋里,手拉着手一起上楼。
“要不要一起洗?”他大手定在她背上,俯身在她耳畔问。
“不要……”她娇喘,俏皮地笑,溜回自己房前。正要开门,见他跟上来了,她来不及躲,他已迳自入内。
他拥着她亲吻,魔魅地引诱她说:“老公帮你边洗边按摩。”
“你会吗?”她扬着美眸巧笑。
“会,你教过我嘛!”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她努力地回想着。
他偷笑,乘机关上门。
她还搞不清楚,他已搂着她往浴室走……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教你的?”她问。
他盯着她那双无邪的眼睛,他亲爱的管家,总是用她的天真可爱就能牢牢抓住他的心。他好心地告诉她:“以前你都帮我按摩,久了自然就记住了,没听过久病成良医啊!”
“真的,你好聪明哦!被我‘抓龙’过,就会了,不给你机会小试身手怎么行呢!”她呵呵笑。
“太感谢老婆赏个机会给我了。”他性格地笑着,凑过去吻她嫣红的唇。
两人进了更衣室,本来是要进浴室,但却同时止步。
“主人……我的礼服……”雪橙瞪大了双眼,她挂在更衣室里,后天结婚时要穿的礼服都破了。
她不可思议地走过去,她心爱的白纱新娘服,竟然从领口裂损至曳地的裙摆,其他的也无一幸免。
“怎么会这样?”她轻抚那一件件她精挑细选的礼服,眼泪涌了上来,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蓝斯洛大步上前,心里震惊、愤怒,但他冷静地检视划破的痕迹。“这像是锐利的刀子或剪刀划破的。”
“怎么办?我们后天就要结婚了,这些礼服是一个多月前订的,就算再订也不可能在明天送到!结婚只有一次,我不想随便上街买件礼服就穿……”她泪涟涟地说。
“乖,不哭。礼服的事待会儿再想办法,现在必须查清楚是谁干的。”他安抚她后,立即走到门外,拿了对讲机按佣人房,怒不可遏地下令:“所有的佣人都上楼来!”
雪橙双手交握,哽咽又难以置信地问:“你认为是我们家的佣人……做的?说不定是小偷……”
“傻瓜,若是小偷一定是偷东西,你房里没有被翻动破坏的迹象,只有这些礼服被破坏,你进房时没发现吗?”他已经察觉,拉着她进房里看。
雪橙走到柜子前,打开抽屉,里面的结婚钻饰全都还在原位,果然一切完好,他的观察果真十分犀利。
她惊骇着,慌忙地问:“可是我们家的佣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当然不会是每个佣人。”蓝斯洛脸色沉了下来,小梅那双不坦诚的双眼,一副心虚的样子,鲜明地映在他脑中。
不过没有证据不能诬赖任何人,他势必要查个一清二楚,以现场的状况看来,绝非外人所为,所以罪犯很肯定就在家中。
他们的家不容再有破坏者,若是下次目标不是衣服,而是伤害了雪橙,他会心痛而死。
他绝不容许雪橙受到伤害。
雪橙看他一脸严峻,眸光骇人,她无措地拉拉他的衣袖,求情道:“主人,别对佣人们太凶了。”
“我自有分寸。”他抱她,抚抚她背,进到更衣室里。
很快地,家里五名女佣都上楼来了,小梅也在其中。“主人有什么事?”
“谁干的好事?”蓝斯洛坐到更衣室的单人沙发上,雪橙立在一旁,他指着破损的礼服厉声问,默默审视佣人们的神色,尤其是小梅。
“哇……怎么会这样?”
“是哪个杀千刀的!后天就要办婚礼了,居然坏心地把这么贵的礼服割破?”
“太坏了,简直不是人。”
老佣人们全都张着嘴巴瞧着那些礼服,摇头叹息,顺便开骂。
小梅垂着双肩,眼眸低低,她装作没事,走马看花地也跟老佣人一起翻那些礼服,心想只要她不承认,就算是主人也拿她莫可奈何。
蓝斯洛发觉小梅根本没有注意在看那些礼服,而且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这并不合常理。
见到好端端的礼服突然变得残破,怎可能会没反应?
他头一次认真仔细地瞧她,惊奇地发现,她低敛着眼的神态,怎么跟寒苓芝有几分神似?
寒苓芝也是中部人,他记得这小梅说她也来自中部,难道她们之间有所关联?
他保留自己内心的疑问,冷静地问道:“新来的,你怎么没有发表一下感想?”
“不是我做的,怎会有什么感想呢?……我绝不会做这种事,雪橙管家平常待我们像自家人,你们要结婚我们都很开心,怎么可能破坏呢?”
小梅声音细小,一脸无辜,本来她以为干了这一票后胆子壮大了不少,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蓝斯洛,她才知道,她并没有克服自己的胆怯,他那双锐利的黑眸老像要看穿她似的,教她惴惴不安。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工具可以把礼服布料划得那么利落?”蓝斯洛紧迫盯人地问,没有错过她心虚的表情。
“我……不知道。”小梅手指颤抖着,她紧握自己的手,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想也知道是剪刀还是刀子,怎么会不知道?”蓝斯洛严峻地说。
小梅阵阵昏眩,他似乎直指她就是破坏这些礼服的人,而那些老佣人也对她投来怀疑的眼神,诸多压力下,她害怕得快昏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呜……说不定是修水管的工人做的……”小梅哭了起来。
老佣人们纷纷摇头,修水管的工人根本没上楼过。
雪橙的手按上蓝斯洛的肩,要他别再问了。小梅本来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又当着大家的面哭得那么可怜,她实在于心不忍。
“不会是小梅,她很乖巧,帮了家里很多忙,也不是其他的人,大家都是多年的老佣人了,怎可能做这种事。”雪橙走过去,抱抱小梅。
小梅很吃惊,雪橙居然来安慰她,便乘机倚在雪橙怀里,哭得更可怜,盼着逃过这一劫。
蓝斯洛傻眼,雪橙怎么可以打断他的责问,他得查个水落石出,毋枉毋纵,她的善良心软很可能造成更可怕的后果。
不过,雪橙也许做对了一半。就算是小梅干的,她应该不会承认,就让小梅以为躲过一时,松懈她的心防,让他有更多机会查清楚她的底细。
“你们都留在这里,听雪橙的命令收拾善后,阿清嫂随我下楼。”他起身说,走出更衣室。
阿清嫂快步跟上去。“主人有什么吩咐?”
“带我去看看你们平常用的剪刀或刀子之类的工具。”蓝斯洛下令。
阿清嫂赶紧带路,来到工具间。
蓝斯洛检查过工具盒里的小刀和两把剪刀,小心不碰刀柄,拿起了其中一把剪刀,瞪视着残留在上面的丝线……他找到线索了。
“这些剪刀平常用来剪什么?”他问。
“剪邮件包装的胶带,其他时间几乎很少用得到。”阿清嫂答道。
“下午那修水管的工人几时离开?”
“下午四点。他工作的时候,我和阿霞她们都看着他,他修好后领了工资就走了,是门房一路将他带出去的,他绝对没问题。”
蓝斯洛仔细看着剪刀上的丝线,判断是用来剪胶带的刀锋上留有胶带的黏性,所以干坏事的人,也没料到,剪破布料时,布料的织线会残留下来。
只要比对那些礼服的布料便可以明了,这把剪刀是证物。
他相信如他所料,可疑的人就在家中。
“主人,你发现了什么吗?”阿清嫂蹲在他身边,主人盯着剪刀,她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没什么。”他拿了塑胶袋,装进那把剪刀,问阿清嫂:“你知道小梅的全名叫什么吗?”
阿清嫂想了一想,回道:“不知道耶,雪橙大管家请她来时就说她叫小梅,我们就跟着叫了。”
蓝斯洛咬咬牙,甩不去小梅和寒苓芝神似的念头,他得查清楚小梅这个人才行,但这当下去问雪橙,她也不一定会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