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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早晨合该配上愉悦的鸟儿千啭,但是「夏漱园」外竟传来一声声叹息。
夏沐被吵得烦躁的起了身,走到外头才发现发出那种穿脑魔音的人正是萧言。
「师父,你……哪不对劲儿呀?」夏沐走到园子里,望着正坐在花亭里的萧号口。
「唉!」他回应夏沐的居然又是一声重叹。
「你到底是怎么了?半天不吭一句话,真是的。」夏沐索性在一旁打起拳。
「我问你,你现在要的这套拳是谁教的?」萧言睨着他问。
「当然是师父你罗!」他撇撇嘴,「怎么了?」
「既然如此,你怎么还好意思认其他人做师父?」
「这……哎呀!师父,此师非比彼师嘛!你这位师父是让我敬仰、尊崇的;另一位师父是让我爱、让我疼的。」夏沐嬉皮笑脸地对他说。
「呋,还真被你恶心的话弄出一身鸡皮疙瘩。」萧言轻嗤。
「师父,你这是嫉妒我了?」夏沐摇摇头一笑,「早跟你说了,找个女人娶了吧!我不介意多个师母来疼我。」
「师母?!」萧言的眉头紧攒了起来,「呵!你想的倒挺远的。」
「我深怕师父忘了这事,想想,你也将近四十了吧!」夏沐突然起了兴致,「这么吧!在金梅镇上我可以罩你,你看上了谁都可以跟徒儿说,我保证三天之内帮你促成一桩姻缘。」
「别乱出主意。」萧言皱眉。
「师父,瞧你一表人才的,只要对方是未婚的闺秀,有哪个会不中意你呢?」夏沐一副认真的表情。
「敢情是你已经有了人选?」萧言眯起眸,虽然佯装正经八百样,可对他所提议的事倒是有些兴趣。
「对,我知道镇上有间专卖字画玉石的小店,那家店的老板娘可美得呢!师父,你要不要去见上一见?」
「你这小子没诓我?」
「当然不敢,等今天我爹过完大寿后,赶明儿我就带你去找她。」夏沐拍拍自己的胸膛,暧昧地对他眨眼一笑。
就在这时候,门房突然急步向他们走了过来,「少爷,「唐巾客栈」的茜儿姑娘来找。」
「哦!」夏沐对萧言撇嘴一笑后,便快步走向大门口。
远远的,他就瞧见唐茜儿站在外头,「茜儿师父,怎么不进来?」
「我只是有样东西要请你转交给夏员外。」说着,她便提了一篮子东西,「里头是寿桃、寿面,是我……我们姊妹的心意。」
「不是你一个人的心意?」夏沐笑瞅着她,但当发现她并没将那翡玉簪插在发上时,他眉头不禁拢高了,「你头上怎么素净得什么都没有?」
「啊?!你说什么?」她佯装听不懂地摸摸自己的头,「我没事儿插东西在发上干嘛?」
「你……」夏沐微微颦额,「你打开了竹篮没?」
「我开了呀!里头的东西总得清洗。」
「那你没看见……」
「哎呀!晚点还有客人来,我先回客栈了。」她红着脸儿往回胞了几步又转身对他说道:「记得跟你爹说,我祝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夏沐看着手里的东西,跟着笑了笑,随即将东西交给门房,「将这寿面、寿桃转交我爹,说是……茜儿姑娘的心意。」
「茜儿姑娘带了贺礼来?」门房倒是颇为惊讶。
「你拿进去就对了。」夏沐将东西递上后,便直追着唐茜儿而去。
而刚离开夏府的唐茜儿,马上偷偷闪到巷角,从袖袋中将那支玉簪拿出来插在发上,然后才面带微笑的打算返回客栈。
不过在路经一处较无人烟的地方时,她竟被一群人给半路拦了下来。
唐茜儿眯起眸子看着来人,突然认出那位光头大汉,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你带人来的?怎么,想报仇呀?!」
「你这臭丫头真是目中无人,今天我要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他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众多喽罗立即蜂拥而上!
唐茜儿双眼一紧,随即提气应付,在以一对多下,双方缠斗了好一会儿,本来她是位居上风,但是对方实在人数众多,驱之不去。渐渐的,唐茜儿体力逐渐不支,在对方一阵密集攻势下,她发上的玉簪一时松脱落了地。
「槽!」唐茜儿惊见,想上前拾起,却被他们直逼着往后退。
「走开……」她朝他们用力一挥,想趁隙上前拾起那支发簪,可就在她俯身的瞬间,却不意遭到光头大汉飞来的一腿,整个人往后面一弹撞上大树,顿时嘴里喷出鲜血!
「哈……臭丫头,尝到苦头了吧?谁要你多管闲事,今天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光头朝自己双手呸了两下,笑容里还带着抹垂涎的恶心笑意。
唐茜儿虽受了伤,仍努力想站起来,但是脚步已经不稳了。
「兄弟们上,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光头一声呐喊下,所有的手下全冲向唐茜儿。
「谁敢动她,就是找我夏沐的麻烦。」
就在这时候,夏沐的嗓音猛地震住了他们的动作,在落地的刹那他掌风一扬,立刻将这一千杂碎给挥倒在地。
「夏沐……你……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了?!」光头吃惊地看着他。
他冷冷注视着这些人,「说,你们刚刚想动她是不是?」
「我……我们……」大伙儿吓得直往后退去,最后连光头老大都不顾地便各自逃离,尽作鸟兽散……
光头见状,更是二话不说地拔腿就跑。
夏沐则赶紧来到脸色苍白的唐茜儿身边,紧抱着她。「你这笨蛋,是为了捡什么东西,竟然遭到暗算?」
原本他强忍着不想出面,就是怕被她识破一切,哪知道她居然为了一样东西而遭到暗算……打开她手心的瞬间,他愕然一愣。
躺在她手中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送给她的翡玉簪!
「你……你的武功……」她抚着胸,气息轻喘地问:「你竟然会武功、!」
「呃,是茜儿师父厉害,经你的调教后,我马上就学会好几招。」他嘴里虽然说着笑话,但见她伤得这么重,表情却是凝重的。
「你……你骗我。」她很想揍他,可现在却提不起半点劲儿。
「别这么说,我只是有些话没说出来而已。」夏沐的表情一转正经,将她手里的翡玉簪拿起,轻轻为她插在发上,「就像你如此珍惜它,却也一样不对我说的道理相同。」
「我……」
望着她的脸,没听她把话说完,「走,我带你去「仁义堂」疗伤。」
夏沐因为担忧,脚步迈得飞快,不一会儿两人已到了「仁义堂」门外。
「我不能进去,这样消息很快就会传进「唐巾」的。」她拉着他的衣襟摇摇头。
「你伤得这么重,怎么可以不去?」
夏沐板起了脸训她,这样一本正经的他让她觉得好陌生,不过也就在她愕愣之际,他已将她抱进了「仁义堂」。
「大夫在吗?」他问着正在秤药的学徒。
「师父在里头。」
「这里有病人,那我们就直接进去了。」夏沐立刻将她抱进内室,任唐茜儿怎么样阻止,他都不肯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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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姊,这药汤快喝了吧!」
唐容儿进入唐茜儿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三姊,不禁眉头全皱在一块儿,「自从我有记忆起,所见到的都是活蹦乱跳的三姊,哪时候见你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我也不想这样,那该死的光头,下次让我遇到,我一定……呃!」唐茜儿边说边起身,小嘴还不忘咒骂着。
「别逞强了,你现在伤还重着,好好养伤吧!」唐容儿喂她喝下汤药后,眸光突转好奇,「对了,怎么会是夏沐抱着你回来的?」
「我怎么知道?」唐茜儿有些心虚的别过脸。
「你怎么会不知道?而且你对他的态度也不太一样了,该不会是教功夫教出不一样的东西了?」唐容儿笑睇着她。
「容儿,你胡说什么?什么是不一样的东西,别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唐茜儿瞪了妹妹一眼。
「暧昧?我可没这么说,这两个字是三姊你说的喔!」唐容儿笑得万分诡谲,似乎压根儿不信她和夏沐之间根本没事。
「你、你、你……你这丫头愈来愈嚣张,一点都不可爱了。」唐茜儿现在心头正乱着,偏偏唐容儿还在一旁猛开她玩笑。
她想知道夏沐为何要对她隐瞒会功夫的事实,昨天虽然他只施展了两招,但那两招便可瞧出他的根底不浅,甚至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如此,他又何须平时装成一副什么都不会的痞样?
而那个光头又是谁?与夏府究竟有什么样的仇恨?
天!身子受了伤,脑子还不得休息,真是痛苦极了。
「好好,不逗你了,你睡会儿,只是我的问题也是大姊和二姊想知道的,如果你先告诉我,我就好转告给她们知道,这样一来她们就不会再来吵你了。」唐容儿状似要离开,可又坐了下来。
「我说唐容儿,你是不是逼我好了以后找你比试一场呢?」茜儿眯起眸,一双小拳头紧紧握住。
「三姊,你知道我打不过你的,好啦!我不闹你了。」唐容儿对她眨眨眼后,便端着空碗退了出去。
唐容儿一走,唐茜儿便起身运气,让刚刚喝下的药性温和地在体内运行,这样有助于药力的挥发。她不能再躺下了,有太多的答案等着她去揭晓,她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
第四章
经过了将近十天的调养,唐茜儿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阵子少了她,「唐巾」里其他人都特别忙碌,她实在也不好意思一康复就离开客栈先去做自己的事。
在厨房洗碗时,唐萱儿进来关心地问:「才刚好些,别做太多事,回床上多躺会儿吧!」
「大姊,我很好,只是……」茜儿看着她,有点欲言又止。「我能不能不回房躺着,先去处理一些事?」
「什么事?」她接过她还没洗完的碗,「是关于夏沐的事?」
「大姊!你可万万不要学容儿疑神疑鬼,我只是觉得他这人挺可疑的,所以想好好调查他一番。」唐茜儿急急解释着。
唐萱儿则掩嘴低笑出来。
「你笑什么?不信我说的?」看见大姊这模样,唐茜儿不禁心急起来。
唐茜儿还记得爹在世的时候,每次夏沐吃喝赖帐,爹还是笑着让他离开。她就曾不解地问过爹为何这么做?爹却说,赖帐之人亦有可爱之处,虽然她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自从她们姊妹当家后,夏沐来用膳,她也不曾因为前帐未结而拒绝让他进店来。
几次观察下,发现那小子除了欠帐外并没什么缺点,而且每次前来他就只喜欢出言挑衅自己,气得她气呼呼地前往索帐,当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或许,他这么做真有着某种目的?
「不,只是我从没见你对哪件事这么积极过。」
「哪有?我……我……」
「好啦!你去吧!不过可别再受伤回来了。还有,晚膳前要回来,知道吗?」唐茜儿怜爱的拍拍她的脸颊。
「嗯,谢谢大姊,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那我走罗!」唐茜儿开心的立刻奔出厨房直往夏府去了。
但这次她不打算从前门进去,而是绕到后面,直接跃上檐角,跳进「夏漱园」里。
正躺在亭子里午睡的夏沐,听闻声响立即睁开一只眼,当发现潜进的人竟是唐茜儿时,他嘴畔的笑容因而扩大了。
因为这表示她的伤势已经痊愈,又有体力来找他清帐了。
只不过,她这次怎么不从大门进来,反倒像偷儿似的爬墙呢?
「好久不见了,茜儿师父。」就在茜儿在他房门外偷偷摸摸往内直瞧的时候,夏沐调笑的嗓音突然骇住了她。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唐茜儿这才知道,原来他连轻功都比她还强,「还有,别再喊我师父了。」
「怎么了?」他笑望着她。
「你的功夫分明比我好,还喊我师父,教我要把脸摆哪儿?」她眯起眸直研究着他脸上的笑容,「说,你还瞒着我什么?」
「天地良心,我对茜儿师父是最……」
「别再要嘴皮子了。」唐茜儿微拧眉,还是用一副研究的目光瞅着他那张俊魅的脸,「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
「故意吃东西不给银子?」她的目光突转犀利。
他的笑僵在嘴角,看她的眼神也突转深邃。接着,他故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持续方才的笑,故意想打迷糊仗。
「别笑,我还没说完呢!」唐茜儿绕到他面前,凝睇着他那双回避的眼,「那个光头到底是谁?上回我听你提及马家……那又是什么人?你别再瞒我喔!我跟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喂喂!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是我们夏家,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丫头说起话来怎么这么可笑。
「没关系吗?那我的伤哪来的?」她反问他。
「这个仇我会替你报,你放心吧!」他瞧着她发上仍插着那支翡玉簪,他满意地说:「你伤好了,不再病恹恹的,看来又更美了。」
唐茜儿心一提,立即转过身去,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脸,「我……我警告你,你不要你以为这么说我们之前的帐就会一笔勾销!」
「就算加倍也没关系。」他攀住她的肩,将她转过来,「我怎么不知道那个凶巴巴的唐茜儿也会害羞、脸红?」
「你……你说我什么?」她羞极攻心地瞪大眼,「这几年你被我打得还不够吗?虽然你功夫比我好,但是没有一决胜负,输赢谁又知道呢?」
「怎么?老羞成怒了?」夏沐突然抱住她,「我们之间没有胜负,因为赢的人永远是你。」
唐茜儿浑身一热,想推开他却又挣不过他的力气,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过去几年,他真的是被她打着玩的。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她仍不放弃地扭动着身子想挣脱。
「好,你问。」
「为什么你以前要傻傻的让我打?难不成你不付帐的原因就是讨打吗?」唐茜儿回头睨着他问。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不过另外有个原因是因为……这样人生才有趣味儿。」他突地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
「夏沐!」唐茜儿鼓着腮,杏眼圆瞠,「原来你一直拿我当你过去这几年生活的调剂品?」
「调剂品?」他瞪大眼,「这个词听来满严重的。」
「对,是很严重,严重的不得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来跟你要帐了,我不想被你耍着玩。」她气呼呼地旋身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