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已经不醒人事的斐,都蓝抽出身。
改天吧。他心想。
都蓝忽然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堆麦草没有任何东西。
现在已是入秋了,入夜后天气渐渐地转凉,只有一堆麦草根本不能保暖。斐的身材虽然强壮但是身上的衣物却单薄得令都蓝不敢相信。
当然啦,他丝毫也没有发现是他随手撕烂了他唯一的衬衫。
他皱着眉看着躺在地上的斐,不论如何斐总是一国之主,是他非常重要的筹码,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斐的全身都汗湿了,窗外的夜风令昏迷中的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都蓝知道如果就这样把斐扔在这里,他肯定会生病。
而且,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斐这个模样。
于是乎他解开了铐在斐双手上的锁链,这才发现斐的手腕上除了留有刚才猛力挣扎而被手铐刮破的伤痕之外,还有一些惨不忍睹的旧伤。
都蓝知道斐曾经三番两次的试图逃走,这很显然就是他丰功伟业留下的战绩。
都蓝弯身,斐虽然看起来比都蓝稍微瘦了一些但却也非常结实。将近五呎八吋的身材加上一身的肌肉,抱起来对一般人来说绝对是相当沉重的负担。
可是都蓝却轻轻松松的抱起了斐,迈着大步走出塔楼。
第三章
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完全不能动。
他的全身都泛着疼痛,每当他试图移动任何一个部位,身上的细胞就大声的向他们的主人抗议着。
「该死的…」他不禁低声的咒骂着。
然后他忽然发现情况似乎有些怪异,因为他的头顶上方不再是黑压压的楼顶而是华丽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眩惑的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他有一种回到家的错觉。于是他猛然坐起身,顾不得身上肌肉的疼痛环视着周围。
这是一个在大小上堪堪可以与他的房间相媲美的卧室,然而风格却与他的房间迥然不同。偌大的房间里陈设着充满异国风味的华丽摆设,巨大的落地窗上挂着厚重的深红色丝绒窗帘,窗外的天色提醒他已是子夜。地板上铺着同色系的波斯地毡,墙上挂着壁毡与各式各类的武器,看得出来主人对收集刀剑有一定的品味与讲究。
火炉里的的火焰熊熊的燃烧着,发出木材燃烧的声音。斐一直很喜欢木材燃烧散发出的香味,那令斐感到心安。
此刻他正坐在在一张柔软的白色大床上,除了一身的酸痛,斐倒是没有感觉到其它的不适。
我怎么会在这里?斐疑惑的回想着,昏迷前的痛苦回忆就这样一股脑的冲进了斐的意识里。不想还好,一想他就察觉到自己下半身异常的酸痛。
「该死的…」他愤恨的搥着棉被,一想起都蓝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酷刑,他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咦…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包上了一圈圈的白色绷带,斐嗅了嗅,还有药膏的味道。不只如此,他的全身上下也都不知在何时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体弥漫在清爽的香味里。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他不是被关在塔楼吗?怎么会反倒在这里醒来?而且,伤口也上了药,显然是被仔细的处理过。都蓝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是因为他的身分特殊,这个房间…对一个俘虏来说,实在是有点奢侈得过火,不但不像是囚牢,反而像是…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进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都蓝。
「你醒了。」看到斐已经醒了,都蓝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里是哪里?」斐看着都蓝走进来,金眸马上又升起了警戒。
「我的房间。」都蓝的眼里一派的高深,斐的敌意虽然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却不知为何仍然勾起了他神经中的某丝不悦。
「你的房间?」这个房间虽然华丽,却不失男人粗旷的味道,和都蓝的气质的确相似。然而斐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会在都蓝的床上醒来。
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翻身,离都蓝的一切越远越好。他浑然忘记自己腰部的状况,直到剧痛向浪潮一般袭来,斐的动作太大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就这样直直的摔下床,这时斐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正当斐怨怼着自己的冲动,痛得起不来的时候,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双马靴。想也知道,那是都蓝要看他的好戏。
「我的衣服呢?」他勉强直起身,抬头瞪着都蓝。
「衣服?你在问的是那一堆破烂吗?」他皱着眉,毫不客气地说着,完全没有一丝因为撕烂了斐的衣服而产生的歉疚。
「破烂?」斐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讲理。
「难道不是?」都蓝的脸上满满的写着他的得理直气壮。
「你…你…」斐气得想跳起来揍人,无奈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以你现在的状况也想反抗?」都蓝的声音里充满着浓浓的不屑。
「要你管,如果不是…」斐猛的住了嘴,咬紧了痛得几无血色的双唇。他要说的话,他和都蓝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都蓝,他又怎么会痛得这样死去活来的。
斐心里埋怨着自己的冲动,该死的干嘛提醒自己这个再也不愿想起的事。这下子好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忽然一双大手扶上了斐的手臂,瞬间的碰触下,那双大手曾经带给斐的不适感此时全翻上了心头,他浑身一僵,来不及抗议就被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斐的脸气得涨红了起来,在敌人面前跌下床已经够凄惨的,竟然还被敌人一斯不挂的抱起来,更不用提都蓝轻松的模样更是让斐气得吐血。
本来打算把斐放到床上去的都蓝一听到他的抗议马上就改变了心意,看着斐气急败坏的脸,都蓝忽然发现这样也是折磨他的一种好办法。
「为什么我要放手?」他这么说难道他就得这么做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谕。」斐真是恨死了都蓝。
「我可不觉得,是你搞错了对象吧。现在,我是你的主人,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你要我放手可以──求我。」他要让他认清谁才是主人。
斐撇过脸懒得理他,脸上很清楚的写了「你作梦。」他就不信他可以这样抱着他多久,他很清楚自己一身肌肉不是白练的。
可是…看样子都蓝好象抱得很愉快,丝毫没有放他下来的意图。
「你当真不叫?」带着威胁的语调,都蓝的一惯技两。
斐没有反应,不过,抵抗是徒然的,他心里明白。
「你想违反约定?」
斐瞪大了眼看着都蓝,金眸里几乎喷出火来,如果说眼神可以杀死人,都蓝现在肯定已经成了一块焦炭。
「主人!!」这一声叫得可真是响亮,响亮得让都蓝耳鸣了一阵。
「这样可以吗?」斐恨恨的补了一句,满意的看着都蓝摇着头试图让听力恢复正常。终于,都蓝回过神来。
「你当真要我直接放手?」都蓝的眼神中闪着报复的光芒。
「当然。」斐几乎要翻白眼,这家伙简直就是存心找麻烦──如果不是他太急着脱离这难堪的姿势,他一定不会粗心到忽略都蓝诡异的眼神。
「那好吧。」说完,都蓝就放了手──直接放了手。
「唔…」一声闷哼从第二次体会直线掉落到地板上滋味的斐口中溢出。
「你…可恶。」斐痛得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太出来。
现在他的情况比第一次跌下来更凄惨,而且事实证明──那一声「主人」的效显然比他想象得更大。
一切又恢复到先前的状况。
一时之间,斐也打不定主意是要继续这样坐着还是要怎样。斐是非常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状况,他哪而也去不了。
不过,他是绝对不想回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去了。
如果不是痛得几乎动不了,他一定会敲昏都蓝,抢走他的衣服──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也只能用这样的想象安慰自己。
就在他一时间无法决定的时候,他又再次被都蓝抱了起来。
在都蓝想清楚要怎样对待斐之前,他的手就先一步他的脑袋这么做。
「你做什么。我不要待在这里!」斐倔强的瞪着都蓝。
「你还想再摔一次?」没见过这么倔强的脾气。
「摔一万次我都不想留在这里。」
「摔一万次?」都蓝危险的着眼,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应该要把他留在塔楼里让他冷死才对。他难道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应该要学着顺从他吗?处于这么不利的局面他却还是这么倔强,明明就全身赤裸还痛得走不动都要和他对抗?
「如果必须待在你…的房间里,我宁可摔一万次,就算是用爬的都要爬出去。」斐原本想要形容一下都蓝的房间令他多么作呕,但是却因为发现自己找不到什么适当的形容词而作罢。
「是吗?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都蓝气极反笑。
「当然!!」这是他百分之百的真心话。要他冒着和都蓝共处一室的危险,他当然会毫不迟疑的这么选择。
都蓝瞬间就把斐扑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你要干嘛?!」顾不及身上的疼痛,斐惊讶的质问都蓝。
「摔你啊。」都蓝满意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都蓝。
「摔我?」斐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为了不待在我房间里宁可被摔一万次吗?」都蓝就好象是设下陷阱的猎人,满意的看到他的猎物即将到手。
「是又怎样。」斐看着都蓝唇边勾起的胜利,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的话…」都蓝的手随着他的目光从斐的锁骨开始下滑到小麦色的胸膛,斐热烫的肌肤有如遭到电亟一般。
「不要碰我!!」斐大惊失色,一手挥开都蓝的手。
「…你没有选择,因为这就是我摔你的方法…」都蓝的手向下探向斐的腰际。
斐到抽一口冷气,试图甩开都蓝的手抚上他腰际带给他的恶心感。
「你住手!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完成了,你不要碰我!」
「完成?什么时候?」都蓝俊朗的剑眉一挑。
「你是什么意思?」这家伙究该不会想反悔吧。
「我的意思就是,你依然必须取悦我。」经过昨晚,斐已经彻底了解『取悦』这两个字意义。
果然,斐的神情一变。
「为什么?昨天你不就…不就完成我们的协议了吗?」一回想起那痛苦的经验就让斐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你问过我什么时候会放过你,对吧?我是怎么回答的?」
斐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说过要我放了你…要等到我完全征服你…不是吗?」都蓝的俊脸瞬间欺进斐的颈项,炽热的呼吸喷在斐的颈子上,让斐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你已经做到这一点了。」斐不情不愿的虚应着──至少是在表面上。斐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喔…是吗?我…怎么不这么觉得…」都蓝缓慢的说着,双唇几乎要贴上斐脖子上的细腻肌肤,看着斐不自在的扭着身体,言不由衷的表情,都蓝觉得好笑,这个小子连说个谎都不会吗。
「那你到底想怎样?」斐现在只想要把这个喷着热气的大怪兽快点弄开。
「证明给我看。」都蓝的手又再度扶上他的腰际,优美又充满力量的线条,配上充满阳光味道的肤色,让都蓝几乎感觉到目眩神迷。
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欲望的诱惑。
「怎么证明?」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一直压在别人身上。
「不要动…否则…」都蓝忍不住低低的吼了一声,斐一直这样动来动去对他逐渐苏醒的欲望实在是种折磨,可是,他还不打算现在要他。
「否则怎样?你还能对我怎么样?」斐几乎是不知死活的穷追猛问。
「否则…我就要了你。」都蓝说完,低下头吻上他的颈项。
「你说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什么要不要的,快放开我。」
「太迟了…现在,我也没办法控制住了。」都蓝的吮吻在斐的脖子上留下了一连串的吻痕,他舔过斐耳后的细腻肌肤,含上了斐的耳垂。
「啊…」斐用力的推开都蓝,捂着他的耳朵,满脸涨得通红。
「你做什么?!」没事竟然乱咬别人的耳朵,这家伙真不正常。
「过来。」都蓝忽然发现斐的弱点,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
可恶…碰到这种不正常的家伙,真是有理说不清。
都蓝揽住斐的颈背揽向他,没有任何遮蔽的衣物让斐的身躯一览无疑。
斐的热度让他几乎把持不住,想要不顾一切的要了他。可是这一次,他要慢慢来,他要让斐也沉溺,让他因为自己的沉溺而感觉到羞辱与害怕。
他的手覆上了斐的胸膛,唇也随之而下,吮过斐的胸膛。
他的吻在斐的胸前留下了一条明显的吻痕,就像是被蚊子叮到一样,斐觉得痒痒的,有一点痛。然而最让斐感觉愤恨的,是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挫折感。
他紧闭上眼,咬紧双唇,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的过去,依上一次的经验,应该不会太久。
一样是男人,他怎么可能对同是男人的都蓝产生情欲。
然而都蓝丝毫没有要罢手的味道,他肆无忌惮的继续向下吻,直至斐的小腹。大手覆上斐的欲望中心,让打定主意不动的斐不由得僵起身体。
知道开口也没有用,斐干脆闭上嘴,一声也不吭。然而一股奇异的感觉却向电流一般随着都蓝的手穿过斐的下腹。
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被都蓝温热的大手握住,斐咬紧了牙才克制住那种惊异的感受。然而都蓝好象完全没有罢手的打算,他的手彷佛有魔力一般,挑逗着斐的欲望。
斐的炙热就在都蓝的攻击之下不由自主的昂扬了起来,让斐几乎要投降。
察觉到斐刻意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出声,都蓝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不愿意出声的斐让所有的感受都压在一起,让原本就难耐的折磨更加明显的刺激着他的感官。都蓝加重的力道让他几乎要喊出声,可是他的自尊却不允许。
都蓝于是咬上了斐的耳垂。配合着他咬上耳垂的时间,都蓝捏紧斐的炙热。
「唔…」一声痛苦的低吟终于冲出斐的双唇之间。压抑的感受混杂在斐不愿意承认的快感之中,随着这一声低吟刺激着都蓝的所有感官。
都蓝顶着斐的甬道,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马上强迫斐接受。
他的手伸到斐的身前,温柔的揉捏着斐的欲望。斐这时已经陷入了一种迷离的感受之中,欲望被敌人掌握的羞辱与快感间杂着刺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