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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不是你 page 14 作者:小葳

  来不及消化的快感,还没有感觉清楚就被另一波快感取代。饱涨到极点的情欲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握在都蓝的手中,让斐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

  「你好热…」都蓝的话让斐感觉到一阵暴露在人前无所保留的羞耻感,让他小麦色的皮肤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可恶。」斐努力的在都蓝的冲刺攻击之下保持清醒。

  「你害怕,因为你害怕这样的自己…」都蓝的声音彷佛恶魔一般。

  「你喜欢…这样…」他低下头,衔住斐的耳朵,温柔的舔舐着。

  「不要…」斐用力的挣扎,结果却完全徒劳无功。

  「唔…」好痛!斐摸着头,意识到自己摔下了床。原来是作梦……

  呼…斐长长的抒了一口气,摸了摸撞到地方。发现自己身上被纯白的被单缠得一圈又一圈,这么大一张床,睡五个成人都绰绰有余,竟然还会掉下来。

  想到刚刚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斐简直就是满脸通红。

  那个可恶的梦餍,连睡觉都不肯放过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斐几乎天天都会做这种恶梦。

  每次醒来不是满头大汗就是痛苦万状,要不然就是像这样,直接掉下床,状况百出。连斐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会在梦里发出梦呓。

  还好没有人会擅自进入斐的房间,否则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扯掉白色的床单,清晨的空气让习惯裸睡的他有些瑟缩──就像是都蓝手指的触感──该死的,为什么又是这个恶魔。

  一定是因为最近准备开战太累了。斐甩甩头,拉起床单围住身体。

  他走到窗前,寒冬的晨间还带着些微的雾气。丘陵优美的起伏着,远方可以看得到菲尔特湖的一角,湖上被雾气所笼罩着,水蓝色的湖面带着羞怯的美。

  这样的景象让他想到他逃出来的那一天早晨,那倍极屈辱的早晨。

  不久之后,他就会加倍的讨回都蓝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

  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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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

  通往索波伦城近郊的路上,有着两条岔路。

  一条主要的道路通往多罗森林,另一条则是向北。

  沿着向北的路走去,经过几个转弯,就可以看到一栋宅院孤零零的落单着,就像是意疏离其它的房舍一般,附近没有半间住家。

  一个黑影走近,他不缓不急的走着,似乎在仔细的端详着屋子的外观。

  来到了大门前,结满蜘蛛网的门窗紧闭着,大门前的阶梯上布满着灰尘,没有半点人走动过的痕迹。

  来人仔细的检查过一遍,这才推开大门。

  室内一片昏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他不禁提起袖子在眼前挥了挥。

  「你倒是来得挺快的嘛。」一个不高不低,分辨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迅速的转过身,但比夜色更深的黑暗让他看不见任何东西。

  「你到底是谁?」他反手握住早先藏好的匕首,准备随时见机行事。

  「哈哈…说实在,你没有必要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一个你会感激的人,一个懂你的人,也是一个可以实现你所有野心的人。」

  「你在说些什么!?」来人吓斥着,像是在掩饰什么,更像是一个疑问。

  「我在说的是你早就想要做的事。我可以见到,你的愿望成真…高高在上的坐着。」顿了顿,彷佛加强语气一般。

  「现在,你可以试着放下你手中的玩具,那和真正的权力相比,不过是草莽匹夫用来惊吓自己的玩意儿。」

  「或者,你可以就从这里走出去。永远的沉浸在你的梦里,伴随着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实践的野心。」不高不低的声音里传来明显的轻蔑,随后,就不再低语。

  来人就这么僵在那里,握着刀的手拿起又放下,看看门外,又犹疑着是不是要踏出去。

  终于,来人回过身来,清了清喉咙之后困难的开口。

  「你…为什么会知道?」

  若不是看不见声音的主人,他此刻一定会看到那扬起弧度的嘴角。

  「知道…你偷取了你主人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下意识的,他又退了一步。

  「喔?是吗?那你的怀里揣着什么?」冷冷的,没有感情的音调让来人头皮一阵发麻。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大惊失色的,他的手怀住藏在他衣内的小包裹。

  这,可是他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我若是不知道,又怎么敢夸下海口要替你实现愿望?」

  来人沉吟了一会儿。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帮我?」

  「你不知道。」

  「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帮你。」几乎是嘲弄着,充满着自信的口吻。

  再度犹豫着,来人终于从怀里拿出了包包,就着月光下小心的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匕首显然溅上过血迹,在手柄的部分还有几滴鲜血干涸的痕迹。

  「放在地上。」掩藏不住的,这声音竟有些微的颤抖。

  来人似乎也有些听出来,他拿着匕首迟迟不肯放下。

  「怎么?想反悔吗?那也成,你就走吧。」

  「不…我…我只是好奇,你帮我的忙,你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都蓝的命。」一股彻底的寒意伴随着语调背后所有的恨意而来,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为…什么?」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音调迅速的回复到事不干己的状态。

  「你若聪明,就该照我的话去做。你要记住,只有我能实现你的愿望。现在,放下东西,去吧。有事我会叫你来。」说完,声音就此消失。

  来人急忙从怀里拿了一块打火石,迅速燃起一段松枝照亮屋内。

  但见整间房子里破旧不堪,布满灰尘,却哪里有什么人的踪影?!

  他不由得在心里打了一个突,放下匕首之后快步离开屋子。

  就在他离开之后,一个人影步出阴影处,拾起放在地上的的匕首。

  「都蓝,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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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波伦城,议事厅。

  除了王座上的都蓝和站在他身旁的罗处,大厅上还站着两个人。

  「昨夜吉尔城粮仓发生大火,火势蔓延,虽然确切的损失还没有估计出来,但是看情形不是很乐观。」发声的是一名粗旷的黑发男子。

  「你说什么?!」吉尔城的粮仓一向是马札尔军队的主要来源,如果当真是失火,后果不堪设想。

  「王上应该很清楚,去年秋天萨尔森堡的收成不是非常好。如果斐·希尔德布兰特真的打过来我们的军粮可能只能勉强维持三个月,加上这次吉尔城粮仓失火,情形相当不利。」

  三个月…以军需的角度来说的确是相当不足。

  「莱雅城的情况如何?」

  「还有六个月的存粮,但是要从莱雅城运过来需要一个月。」

  再过一个月,就要融雪。

  「奥罗根已经蠢蠢欲动了,如果这样下去,军需不足,不要说是打仗,就是防守也会有极大的困难。」阿尔托蒙忧心忡忡。

  都蓝点点头,这一点的确堪虑。但是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失火?

  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太可能因为天候而引起的火灾。

  「除了尽速从莱城补充粮食,你们有没有什么建议?」

  「两年前开始,我们在索波伦城附近的村庄进行屯垦,种下的一些作物今年收成相当不错,多少可以弥补。」

  都蓝听着阿尔托蒙的建议,眼角瞄到另一个男子深思的神情。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王上。」

  转向男子。

  「沃尔夫,你有什么建议?」

  「王上问我?」

  「正是。」

  「沃尔夫,你有什么建议?」

  「我建议王上派人暗杀斐·希尔德布兰特。」

  他定定的注视着都蓝。

  「暗杀斐?」都蓝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看到了众人奇怪的眼神他忽然惊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略微沉吟一会儿,都蓝看向座下的沃尔夫公爵。

  「这么做的理由?」

  「从去年冬天以来所有的情报迹象都显示斐·希尔德布兰特正积极的整军经武准备发动一场大战。」沃尔夫说着,仔细的观察着都蓝的表情。

  都蓝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挥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现下粮仓被烧,补给粮仓最快也要一个月,如果斐·希尔德布兰特趁这个时候攻打索波伦堡,结果怎样很难说。」

  都蓝眉微皱。

  「被烧?不是单纯失火吗?」

  阿尔托蒙看了沃尔夫一眼。

  「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现场有人发现了这个。」说着,沃尔夫递上了一个衣扣,那是奥罗根士兵制服上的钮扣,上头还有奥罗根的徽章。

  「你的意思是…」

  「这很有可能是斐·希尔德布兰特下令纵的火。」沃尔夫接口。

  都蓝着眼,仔细的盯着沃尔夫。忽然间,他转向黑发男子。

  「阿尔托蒙,吉尔城的粮仓位于哪里?」

  「啊?」阿尔托蒙显然不明白都蓝为什么要这么问。

  「在吉尔城的西郊。」

  「这样…」

  「王上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阿尔拖蒙狐疑的的看着都蓝。

  「不。」都蓝摇摇头。

  「你们先下去吧,关于这颗钮扣的事情先不要对任何人说。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尽速将莱雅城的粮食补给到萨尔森堡。至于其它的,在我查清这件事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是。」两人应了准备退下。

  「阿尔拖蒙。」都蓝忽然又叫住黑发男子。

  「是?」

  「事发前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物在现场徘徊?」

  阿尔拖蒙侧着头想了一下。

  「目前没有这样的情报。」

  「我知道了,加强粮仓警诫,绝对不可以再有任何闪失。」

  沃尔夫和阿尔托蒙退下,只剩下一直沉默的站在斐的身后的罗处。

  「你的想法和我的是否相同?」都蓝望着罗处。

  「不是奥罗根人纵的火。」罗处不慌不忙的回答。

  都蓝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

  这颗钮扣是骗人的。试想如果被派来纵火的人是奥罗根的士兵,怎么可能会穿著奥罗根的制服,光明正大的到敌人的土地上纵火,还笨到事后留下证据?

  「那么,如果不是奥罗根的人做的,会是谁?」

  「如果真的不是意外,那放火的人不是会从中得到利益,就是为了达到某些目的。」

  「目的?」都蓝重复着这个字眼…这个人要的是什么?什么人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利?这个不知名的敌人会是内贼吗?或者他的目的是要挑起两国的纷争?

  「绿眸女子的真实身分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

  「嗯…」这么说,他们要面对的就是一个完全站在暗处的敌人。

  比起奥罗根帝国,这样的敌人似乎更教人难以逆料。

  一阵寒风吹进议事殿,刚点上的烛火闪烁着,就像是未可知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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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慵懒的气氛蔓延在萨尔斯堡的每一个角落,阳光懒懒的洒进位在萨尔森堡角落的马厩里,一个修长的人影躺卧在马厩里的干草堆上,俊美的脸上写着疲倦。

  兴许是太疲倦了,他一任照进马厩的阳光在他的脸颊上,肆无忌惮的写下了一层愉悦的金黄色。

  青年望着窗外的光影与飞絮,透着一脸的若有深思。

  随着争战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逼近,斐可以忙里偷闲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战争的一切几乎都已准备就绪,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要一想到要和都蓝见面,斐的心里就像是烧着火一般──热血沸腾的感觉几乎要将他的焚毁。

  斐讨厌这样的感觉。

  更讨厌想到都蓝的声音和都蓝的人。

  但是他却常常会产生错觉。

  不管是在花园、卧室、书房,甚至是众臣议事的议事厅,任何最最莫名其妙的时间和任何最最莫名其妙的地点都有让他产生错觉可能。

  总是在恍然间,斐彷佛听到了都蓝的声音或是看到了都蓝的身影。

  然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最惊险的一次是斐骑马时看到了一个身影,相像的程度让斐几乎就要追上前去。幸好在最后一刻那人回过头,才让斐没有真的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什么事情是〝不可收拾〞的事情?

  斐没有定论,只是模模糊糊的下了一个结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管是要杀了他或是要折磨他。

  他都要先抓住他。

  首先斐要做的就是和都蓝正面交锋,正大光明的打上一仗。

  然后要怎么做?

  到时候再说吧。

  另一方面,为了对付自己神出鬼没的幻觉,斐开始躲避人群,没事的时候老是躲起来,眼不见为净。

  其中最棒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专属的马厩。

  只要谴开童仆,他就可以一个人安静的待在这里。

  有很多人讨厌马厩的味道,但是他却不讨厌。

  躺在干草堆上,静静的享受一个下午的阳光,心爱的马匹伴在身旁,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平凡的幸福。

  斐翻身向着御风,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此刻深邃的望着斐。

  「御风…你是不是偶尔会想起…」

  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决定该怎样称呼这个〝前〞主人──哼,斐苦笑一下,是谁的前主人?

  斐轻轻的拍了拍御风的头。

  牠忽然仰头嘶鸣了一声。

  唰,一把银晃晃的短剑忽然从身后射向斐,粹不及防之下利刃划过了斐的左臂,雪白的上衣登时溅上了一抹艳红。

  迅疾翻下草堆,摸向马靴的暗袋,却扑了一个空。

  斐心中一惊。匕首?

  才这么一瞬间的迟疑,刀已经划到了眼前。

  斐闪到柱子后,对方刀口收势不及砍过柱子,木屑四溅。

  斐这才看清了攻击他的对象。

  来人穿著普通的奥罗根农装,身形异常的高大,蒙着脸,挥刀急舞,一双盯着斐看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

  斐边闪躲边摸索着身边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武器,但马厩里着手处尽是些柔软的东西,斐手上苦于没有武器可以反击,只能左支右闪的躲着来人招招致命的攻击,不时的抓起一把干草扔在攻击者的脸上。

  这个马厩本就是他的专属马厩,地处萨尔森堡的角落,大家晓得他的习惯,平时甚少有人会经过,再加上他来的时候遣走了马仆。

  这下,斐不由得暗暗叫苦。

  好在来人的攻击全然没有章法,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人,加上马厩里掩蔽的东西又多,这才让斐暂时没有被刺伤之虑。

  但斐也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他左臂的伤口隐隐的作痛,鲜血已然沾满了整只雪白的袖子。

  忽然间斐看到了一样东西,心生一计。

  于是他探出身,引着大汉在柱子间追着他跑。

  咚的一声,来人长刀砍在柱子上,一时间似乎有拔起来的困难。

  机会来了,斐盼的就是这一刻。

  就趁着这一瞬间,斐扑过身拿起挂在墙上的缰绳,反身套住了大汉的脖子,然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往另一侧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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