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以前的我而言,我确实没资格批评妳,但是天杀的让我遇见妳,更该死的爱上妳后,我比妳更有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我没有逃避,我坦白的承认自己爱上了妳,妳呢?妳有种说出这样的话吗?妳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感情吗?」他咄咄出声,要她正视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
「我、我……」她搁在桌面的手紧紧收拢,咬着下唇睇视着眼前说得慷慨激昂的男人,她的胸口鼓动得好快,喉咙却紧涩得发不出声音。
扬眉,他不放松的进逼。「妳不敢对吗?因为妳只想接受别人的爱,却不想付出,妳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妳奶奶若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妳,恐怕也要大声叹气,她居然养出了这样没种又自私的孙女。」
她苍白着脸怒嗔,「你、你住口,不准批评我奶奶的不是。」
「我没有说她的不是,我只是替她感到惋惜,她最疼爱的孙女竟然是这样不敢面对自己心意的人,她一定很失望。」
「……」胸臆充斥着一股怒气,但是她却无法辩驳,只能狠狠的瞪着眼前说得一派理直气壮的男人。
见她被他逼迫得肩膀因过于激动而微颤,殷琰不舍,探手覆住她搁在桌面上紧紧握拳的手,放柔了音调。
「妳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要我坦承自己爱上了一个女人有多难,可是我选择面对自己的心。我知道过去我很荒唐,所以妳怀疑我对妳的爱能持续多久。就算我发誓许下天长地久的承诺,妳恐怕也不信,但我希望妳给自己和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殷琰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意再说:「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用心来呵护,我有这份心,妳愿意跟我一起努力来维护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我……」她哑然动容,说不出一句话来。
「汪汪。」一旁的阿沙布鲁突然朝她低吠了两声。
她低眸看着牠。
殷琰笑道:「妳看,连阿沙布鲁也劝妳答应我的要求。」
「我……」
「小姐,妳就答应吧,换了是我,要是有男人这么对我告白,半冥我也给粗过去。」女侍笑吟吟的出声。
殷琰适才的一席话早已引得咖啡馆内的客人拉长耳朵聆听,有人拿起手里的咖啡杯敬向她,朝她眨了个眼。
蓝掬云双颊不禁微染上一抹朱霞。
「我给妳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妳没有出声,我就当妳同意了。」说着殷琰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记又深又长的吻。
她没有机会开口拒绝。
会心的轻笑声霎时在午后的咖啡馆响起。
殷琰一时忘了追究咖啡被下毒之事。
一抹鬼祟的人影悄悄的溜了出去,或许是心虚的缘故,也或许是毒品吸食过量,殷彻一时眼花,开着车子突地冲撞向安全岛,他当场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两天后宣告不治。
医院的死亡报告上记载着,他尿液里残存着高浓度的海洛英,那是他致死的主因。
尾声
「梦园」位于市郊的山上。
占了主要建物二分之一的画室是由玻璃和木材构建而成,它前半边是玻璃屋,后半边是木屋。
出太阳时,阳光会从倾斜的整面玻璃穿透进来,照亮室内,屋内毋需用到任何的灯光,即明亮无比。
面对整片玻璃窗,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山下的景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当殷琰将车子停在「梦园」前,蓝掬云不解的问。
「这里是我大伯殷涛隐居的画室。」说着,他笑笑望向她,「或者该说是我生父才对。」瞬着那栋房子,他的眼神带着嘲弄。「妳没有话想问我吗?」
看着他脸上那抹复杂矛盾的思绪,她淡淡的开口,「你如果想说,我可以勉强听听。」她明白那样的富豪之家有很多不为外人道的事情,她其实无意涉入,也无心探询。
「妳这张嘴真的是很不可爱。」殷琰狠狠吻住她的唇瓣,恣意的辗吮着,撷取她口里的蜜津,滋润他有些涩然的心口。片刻,他才徐徐道:「我爸和我妈是商业联姻,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婚后不久,我爷爷做寿,难得露面的大伯也回到大宅去向我爷爷祝寿。那天他多喝了一些酒,走错了房间,来到了我爸的房里。」
揉着她的发丝,他的语气一顿,才再缓缓的继续说下去,「那夜我爸和我妈又吵架了,我爸拂袖离开,我妈气得回房,结果一个带着醉意的男人,就在一个怀着嗔怒的女人刻意的引诱下,发生了关系,好死不死的暗结了珠胎,生下了我。」
听毕,蓝掬云淡然的开口,「至少你还是殷家的骨肉。」看来这就是他前阵子所说的风暴吧,她伸手抚平他眉宇间那抹不怏的皱褶。
握住她的手指亲吻了一下,殷琰满不在乎一笑。
「其实这件事我早在十六岁就知道了,那年我妈喝醉了,不小心说溜了嘴。」在他五、六岁时,有一次母亲和父亲吵得十分激烈,父亲气得非和她离婚不可,她拿他这个儿子不名誉的出生来威胁殷镇,要求他阻止这件事,否则她就向媒体披露,他是她和殷涛私通所生下的私生子,要让殷家难看。
一向注重颜面的殷镇丢不起这个脸,自然以高压手段力阻儿子与媳妇离婚,放任媳妇顶着殷家四媳的名义,在外继续放荡。
「我二叔他们不知道从哪得知我不是我爸亲生儿子的消息,想尽办法的想证明这件事,然后将我踢出殷家大门,结果……」想到那天那些人难看的脸色,殷琰忍不住发笑。「他们狠狠的踢到了铁板。」
凝睇着他,她问:「你不进去吗?」
他摇头,「不用了,他是个画痴,除了画画外,很少理会外界的事。」
「你不想认他?」
「他没有养过我一天。」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有你这个儿子的存在吧。」
「就算知道,我相信在他心中,我远远比不上他最重视的绘画。」殷琰掉头将车开走。他来过这里几次,每次都只将车停在门口,看一看就走了。
蓝掬云突然笑了起来。
「妳笑什么?」
「原来你也是个懂得体贴之人。」她想殷琰之所以不去认他,只是不想打扰他生父平静的生活罢了。
「妳现在才知道?」他挑眉,颇不满的说。
她轻漫的笑着,「琰,我们再养一只狗好吗?」
「妳还想再养一只狗?」
「我觉得阿沙布鲁好像很寂寞,以前总裁在时,牠开心多了,牠很喜欢总裁。」
「但是总裁跟牠一样都是公的,难道狗也搞同性恋吗?」
「我想牠只是想要个同伴,」再说就算是,她也不反对,听说动物界里本来就有些动物会有同性恋的行为,只要阿沙布鲁开心就好,「我们等一下就去流浪动物之家看看好吗?最好养一只跟总裁一样的哈士奇犬。」
宠溺的凝睇她,殷琰颔首。
「好吧,希望不会再遇到一只像总裁一样恶劣的狗了。」
思及那条名唤总裁的狗儿,蓝掬云笑弯了秀目,她的耳上戴着一对粉色的珍珠耳环,那粉嫩的色泽辉映着她的笑容,令她看来柔美而幸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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