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琅为眼前的美景深吸一口气,眼中邪恶的笑意更浓。
「好美……」他低叹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拉进怀里,薄唇迅速覆上她的。
冰湖惊讶得睁大了眼,一时竟忘了反抗,任由他火热的唇舌攻占了她。
强烈的阳刚气息包围着她,令她羞愤交加,但她迅速反应过来,她想仿效以前的作法,狠狠踢他的腿或小腹;但他早已有防备,强壮的双腿将她整个人夹在中间,紧紧箝制住她,让她的双腿根本没办法拾起,只能无助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一手紧抓住她不驯反抗的双手,另一手托住她的头吻着她,他灵活的舌尖探进她口中,强势纠缠着她的清甜小舌,男性的气息挟着狂热的激情,令她的神智几欲迷醉,全身发软。
但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羞辱!被轻薄的屈辱!她强迫自己睁大眼,不要被他的吻所迷惑。
渐渐的,他放松对她双手的箝制,迷醉地沉浸在吻她的美好感觉中……
突然,甜美的感觉消失,他的身子猛地被推开,脸上却挨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风琅脸色一变,俊魅的面容衬着五指印,使得他看上去宛如魔鬼般森冷。
风暴在眼底凝聚,他摀着脸冷冷一笑,「不错嘛,有胆识!连本王子都敢打,只是不知道堂堂东陵公主若是有一天成为替本王子暖床的妓女时,还会不会有这种勇气和胆量!」
冰湖心头一寒,随即一阵漫天狂怒涌上心头,几乎想再赏他个耳光,但为了东陵,她还是强咽下这口气。
她将地上的金冠捡起,照原样束好头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风琅并没有拦她。
冰湖飞奔出门,强烈的悔意啃咬着她的心,她后悔那天救了他的妹妹,后悔碰到这个男人,后悔今天到三王子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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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西齐王高坐于上,朝中大臣在两边整齐有序地排开,气派森严,不愧是泱泱大国。
冰湖跪下叩首,「罪臣东陵国太子冰湖,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上群臣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无法离开。
西齐王笑道:「冰湖殿下平身。」
冰湖谢恩起身,低头道:「陛下,西齐提出的要求,冰湖已一一照办。只希望从此永修两国之好,不再因小小边境问题而大动干戈。为表诚意,我王另送上绝色美女数名,望陛下笑纳。」
她双掌一击,数名绝色美女鱼贯而入。
霎时满殿生辉,在场众人莫不发出阵阵抽气声。
久闻东陵盛产美女,果然名不虚传,这几名美女连当年的西齐第一美人--三王子风琅的母亲玉妃都望尘莫及。
冰湖微笑道:「这几名美女非但姿容绝色,而且个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现在,妳们就为陛下舞上一曲吧!」
几名美女嫣然一笑,长袖轻舞,曼声而歌,歌声美妙宛如黄莺出谷,剎那间,严肃的大殿变成了温柔乡。
殿中从大臣到西齐王,无不目眩神迷!
一舞完毕,殿上众人无不赞叹连连。
西齐王哈哈大笑。
接着,就听宦官拖着长腔一条条报出她送上的贡品清单。
「黄金五十万两,各色奇珍一百件……」
西齐王听完,频频点头,笑道:「好好好,东陵的诚意可嘉,大家若无其他要事上奏,就退朝吧!」
梁太师出列,问道:「那么请问大王,冰湖殿下该住在哪儿呢?」西齐有专门的人质馆,有专人看管各国人质,只是生活条件并不太好。
梁太师便为冰湖说好话:「大王,都城的人质馆久无人住,早已破败不堪,不如安排他住到澜清宫如何?」
澜清宫是王宫边的一座小离宫,里面设施一应俱全,虽然也有侍卫监视,但对于人质来讲,待遇已经是相当优厚了。
西齐王搂着两位美人正心满意足,一听立刻答应下来:「好吧,就准……」
「等一下。」
冰湖惊骇地看着风琅出列。
「父王,澜清宫内守卫稀少,不宜看管人质。若是人质逃跑了,也很难抓回。儿臣的府里空房极多,就由儿臣代为监管如何?若有闪失,唯儿臣是问。」
冰湖惊恐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着,此刻的她,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她知道,就算自己提出反对意见,也根本不会有人听的!
西齐王点头,「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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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大臣们纷纷四散,冰湖也随之走出大殿。
梁太师走到冰湖身边,低声问:「冰湖殿下,你是不是得罪了三王子?」
见冰湖苦笑着点点头,梁太师长叹一声,「那老夫也没办法了,请殿下以后好自为之吧。」说着也离开了。
殿外天朗风清,黄叶飘零,秋意萧瑟,寒冬不久就会来临。
冰湖站在玉阶上,停下脚步,心里无比烦躁。
那夜在三王子府中的遭遇仍在心头徘徊,她明白自己怕的是什么。风琅他这么安排的用意,简直是昭然若揭,她还能留着清白之身回到东陵吗?
但哪怕那会是恶梦,她也必须咬牙承受。
敌国的王子,对被征服国的奴隶会有什么真情可言?他要的,就是那种征服的快感吧!一旦真的上手了,就会弃若敝屣。
沉思间,一道尖利的宦官嗓音唤醒了她。
「公主驾到。」周围的大臣太监们纷纷让道,一顶绣着五色金凤的华丽暖轿缓缓而来,轿边跟着数名宫女。
「停!」轿中猛地传来娇斥。
冰湖猜得到她是谁,但仍往前直走,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骄蛮任性的公主,一个无伤大雅的出走游戏,却几乎玩跑了她的未来,令她的前途变得渺茫,难以预测。
「喂,等一下。」娇憨而不容拒绝的呼唤,她竟从后面追了上来。
但一个跑一个走,那公主气喘吁吁追上了她。
「喂……你居然不把我看在眼里,我的叫唤你竟不当一回事,给你个机会向本公主道歉,快!」
冰湖终于回头,看着那天自己救下的刁蛮少女,淡然一笑,「冰湖不敢怠慢公主,只是公主千金之躯,小人怎敢高攀!」
「哎呀,你干嘛这么冷淡啊,说话还文诌诌的真讨厌!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叫轻彤,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她满脸兴奋。
她正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一个优美的嗓音打断了她。
「王妹,我劝妳别跟个阶下囚一般见识,她可不会领妳的情。」
风琅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边。
轻彤惊讶地睁大了眼,「他?阶下囚?」
风琅点头,笑道:「没错,她是东陵国太子,现在是我的人质。」
轻彤惊讶地张大了嘴,叹道:「原来你就是东陵国的使者,难怪这么漂亮,我们西齐可没有你这么漂亮的人呢。」
话落,她的嘴突然又张大了,只见风琅站在冰湖身边,一只手臂亲昵地环住冰湖的肩膀,冰湖愤怒地挣扎了几下挣不开,只得由着他。
冰湖虽然不算矮,但风琅还是比冰湖高了大半个头,两个美男子站在一起的画面非常养眼,但怎么看,感觉总是怪怪的……
轻彤站在原地,望着风琅搂住冰湖的肩膀远去,满心的别扭感怎么都消除不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第三章
三王子府雅致富丽,可与东陵王宫媲美。
事情交接完毕,其他所有人都必须马上回国,只剩下她留在西齐。而最后定的人是秦放,他坚持要送她到三王子府看她安顿下来,确定居住条件还不错才肯走。
风琅把她的住处安排在与他毗邻的水香苑内,而且她一入府,身边便有不少于三名侍卫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她和秦放在偌大的花园中慢慢走着,一路无话。
「殿下,妳请回吧,不用送了。」秦放牵着马,与冰湖告别。
「嗯,我再送你一程吧。」冰湖与秦放又走了一段路,往外面瞟了一眼,瞥见那群监视她的侍卫正远远地跟在后面,但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她低声对秦放道:「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等待机会刺探军情,我估计西齐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们的。」
秦放一听,脸色顿时有点白了,「公主,那妳怎么办?在这里不是很危险吗?」
「不要紧,我自己会小心的。」
秦放点点头,再一次深深看着她。
从在王宫里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喜欢上她了,但她对他的情意总是视而不见,而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总是默默压抑着,不敢表达出来。
这次分手后,他不知道她会在这里碰到多少危险,也不知道还要多久以后才能再见到她……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猛然抓住她的手。
冰湖惊讶地望着他,因为太惊讶,反而忘了将手抽出。
秦放抓着她的手,注视她的眼睛,想开口表达自己的爱慕,却说不出来,只能一直握着她的手。
两人默默对视,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暧昧气氛。
「冰湖殿下,看来妳跟妳的侍卫感情好得很哪。」
冰湖蓦然回头,就看见风琅俊美冷沉的脸带着微微的阴郁,注视着他们。
他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相握的手上。
冰湖慌忙将手抽出来,而风琅的动作更快,她刚将手从秦放手里挣脱,他的大掌一伸,就将她白皙的小手抓到自己掌中。
冰湖一窘,想逃脱却做不到,只能任由他握在手里;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轻轻地摩挲着她被秦放握过的小手,彷佛想擦掉另一个男人的痕迹,轻柔的力道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阵奇异的触感。
风琅转过头,对秦放笑道:「秦侍卫,冰湖殿下我会好好『招待』的,你还是快点动身吧,不能再拖延了。因为按照西齐律法,护送人质的队伍一到王都,就得马上回去,你在这里待了两天,已经是非常宽限了。再迟的话,大王那边我会不好交代的。」
秦放眼睁睁地看着风琅对公主公然地亲昵模样,脸色发白,但也不敢不听,只得策马远去。
望着秦离去,风琅也放开了她,「冰湖殿下,请回水香苑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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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所住的水香苑的环境来说,风琅对她还算过得去,没有她曾经听说的受尽凌辱的凄惨情形。毕竟身为人质,想在敌国得到多好的待遇根本是妄想,而风琅对她已算很不错了,没有把她关禁闭,暂时没有侮辱她。
只是这个「不错」实在是「不错」得过了头。当那天傍晚,几名美婢袅袅婷婷地站在她面前,向她请安,并打算为她脱衣服时,才真正把她吓到了--
「倚红、偎翠,向冰湖太子请安。」
「妳们是……」冰湖狐疑地望着两名美貌少女。
左边娇弱的倚红嫣然笑道:「奴婢是三王子派来服侍殿下的,若是殿下需要,也可以为殿下侍寝。现在我们为殿下更衣沐浴。」说着,她便要解开冰湖的衣服。
冰湖惊得浑身发冷,她板起脸,「不必了,我习惯自己动手。」
偎翠掩嘴笑道:「冰湖太子贵为一国太子,理当让我们下人服侍才对,怎能教您自己动手呢?」说着,不依不饶地又摸了上来。
这两个女人不简单,不是普通的侍女!
她们口齿伶俐,而且似乎对她的身分起了怀疑,一定要帮她脱衣,这多半又是风琅的指使。凭她的直觉,甚至有可能是监视她的。
每次想到自己的身分可能已经被那外表风流、实则冷酷的风琅识破,她就头痛欲裂。
见倚红又摸了上来,冰湖沉下脸,「这里到底谁是主子?」
倚红笑道:「当然是三王子啦!」
「但三王子既然已经把妳们送给了我,我就是妳们的主子,奴婢不听主子的话,该当何罪?」
她绝美的脸上已凛然端出威严,冰冷圣洁如天山雪莲,倚红、偎翠心中一抖,说不出话来,只得退后几步,低头道:「是,奴婢告退。」
两人一走,冰湖顿时瘫坐在椅上,她早料到风琅把她安排在他的府内,甚至连住处都是毗邻的,绝对不安好心。
他们西齐人不外两种,一种野蛮嗜血,如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西齐名将张先。
一种冷酷邪恶,就如风琅,没有人会懂得去尊重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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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红、偎翠一离开水香苑,立刻去见风琅。
「我吩咐的事情,妳们办成了吗?」
倚红、偎翠连忙跪倒在地上,垂首道:「冰湖太子拿出主子的身分,奴婢不敢妄动。」
「这么说,她是死也不肯让妳们更衣啰?」脸上挂着微笑,风琅的黑眸亮得奇异。
倚红、偎翠齐声道:「是。」
「不肯让我这男人脱,也不肯让妳们女人脱,真是有意思。」风琅狂笑着,
「下去吧,这次我不责罚妳们,继续监视她,不得有误。」
灿亮的黑眸里有着浓浓的兴味,对她的身分,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而他看上的,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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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软禁的日子并不是非常难熬。
每天起床梳洗后,冰湖就会在屋里看书,在允许的范围内走动走动,偶尔与倚红偎翠聊聊天,一天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这里什么都有,除了自由。
在水香苑旁散着步,远远地,就听见风琅所住的栖凤楼笑语喧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似乎正在举行宴会。
这时,一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从栖凤楼走来。
「冰湖殿下,三王子请你过去赴宴。」
她不想去,但身为人质,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她不得不服从。
栖凤楼边,一朵朵的菊花开得正盛,淡淡的花香中,数名美女或弹琵琶,或奏琴,或翩翩起舞,香风扑鼻,个个人比花娇,直让在座众人看得目眩神迷。
花丛边早已摆开了十几张桌子,冰湖瞟了一眼在座的人,显然都是当朝权贵,与自己可谓格格不入,风琅把自己邀请过来,不知有什么用意?
她的到来令在场所有人眼睛一亮,连正在奏乐的美女也有一瞬间忘了手上的乐器,风琅的目光更是闪烁了几下。
风琅微笑着,为她找了个座位,又为她倒了杯酒,笑道:「冰湖殿下来得最迟,应该罚酒三杯。」
冰湖推开他的酒,脸上的笑容冷淡而有礼,「对不起,请三王子见谅,冰湖从不喝酒。」
喝酒伤身,更重要的是酒后易乱性,她现在处在环境险恶的西齐,旁边还有个居心叵测的风琅,她必须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