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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王妃 page 11 作者:风月

  她抓住他的手,脸色酡红,「这样就够了,你不要乱动。」

  她的力气对他根本毫无作用,他脸上挂着可恶的笑,「可是我怎么觉得妳的身子还很需要我多加强……」

  「嗯……不用了,我现在很热。」她呼吸浅促。

  「真的吗?」他脸上又浮现出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迷人的眼微微上挑,那俊魅的模样令她心跳乱了序。

  她索性背过身子,蜷起身体;但他的唇却在后面吮吻着她白皙圆润的肩。

  她轻颤着,努力不去受他的影响,「风琅,我要睡觉了,不要打扰我休息。」她闭上眼睛,不再理睬他。

  耳边听见他微微的叹息,他真的不再挑逗打搅她,只是抱紧了她,用他的体温温暖了她一整夜。

  在他的怀里,她得到了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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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针锋相对的日子里,风琅是迷人的;脱去冷酷放荡的外表,他是个能让女人轻易爱上的男子。

  她和风琅的关系很微妙,两人彷佛有默契似的,尽量不提起国事。这段时间他带着她四处游玩,游遍了西齐京城所有的名胜,他是如此见闻广博,连她都不能不佩服。她喜欢看着他,喜欢和他一起下棋、看书,喜欢陪他射箭、练剑,喜欢和他在一起时做的所有事情。

  冬去春来,转眼即将入夏,不知不觉中,她已在西齐待了大半年。

  那曾经令她魂牵梦萦的祖国彷佛已经远离,她的脑中早没有逃走的打算,虽然关于两国交战的忧虑还是常常萦绕在心头,却不再像以往那样时时刻刻注意了。

  银白的月光洒在花园小径上,她沿着月下的小路慢慢走向书房,今夜风琅没有马上回栖凤楼,她就知道他一定是去书房了。

  走近书房,门里传来说话声。

  今天的书房里似乎并不仅仅是风琅一人,还有风奇;两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她心中一动,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旁的阴影下,悄悄地贴紧墙壁,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大王坚持要这么做吗?」是风奇的声音。

  「不错,父王认为机不可失,也许这是吞并东陵的大好时机,可是……」风琅一向坚定冷酷的声音,此刻竟带着微微的犹豫。

  「太子殿下是担心公主吧!依属下看来,攻打东陵的计画,只要小心保守秘密,公主绝不可能知道。」

  吞并?攻打?

  冰湖浑身的血液霎时变得冰凉,她宛如木雕般的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但两人的声音还是不断地飘过来,飘进她的耳里。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是风琅的声音。

  「太子殿下,一切当以大局为重,美人要多少有多少,而且,恕属下直言,您对公主的宠爱已经有点过头了,不应该……」

  风琅冷冷地道:「风奇,你是在教训我吗?」

  「不敢,属下说话卤莽,请太子殿下恕罪。只是再这样下去,大王可能会对太子殿下您有所不满。」风奇慌忙回道。

  风琅的声音带着烦躁的说:「你怎知我对她如何?我当然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国家大计,父王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

  冰湖的身子又是猛然一震,眼前彷佛变得模糊一片,看不清方向。

  好可笑!无论她怎么逃,她还是逃不掉命运的陷阱。

  的确,对风琅这种男人而言,有什么比得上建功立业来得重要,他是西齐太子,是日后的西齐大王,她只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吞并的弱国女子,牺牲了她,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那些浓情蜜意的话还言犹在耳--湖儿,在我有生之年,我绝不会出兵攻打东陵……

  尖锐的痛楚宛如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划过心脏,将柔软的心割得血肉模糊。

  世上本就没有亘久不变的爱情,她对他而言,从头到尾都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物,如此而已。

  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风琅立刻警觉,大喝一声:「什么人?」紧接着窜了出去。

  她再也不想看见他!不想看见这个占有她的身子,还骗了她的心的男人……

  她猛然向外冲去,却刚好一头撞进动作迅捷的风琅怀里。

  他抓住她狂乱挣扎的身子,怒喝道:「冰湖,妳要去哪里?」

  冰湖冷笑着,脸上的泪痕衬着眼底的寒意,一直冷到他心里去。

  「如你所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为我会一直被你蒙在鼓里,被你的虚情假意欺骗着,乖乖做你的床上玩物吗?告诉你,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我要回东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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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几天前,他还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他一定不会让西齐攻打东陵,可是一转身,他就已经在与人密商攻打东陵的具体方案。

  受骗的感觉撕扯着她的心,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风琅!这种痛苦远胜过其他人的背叛。

  风琅脸色惨白,「妳听见了多少?」

  「不多,不过关键的事情我都听见了。你们正在准备攻打东陵不是吗?那是不是得赶快杀了我,以免泄露机密?」她冷笑着。

  她冰冷的模样让他惊恐,他抓住她的肩,焦急地解释:「冰湖,妳不明白,虽然我已经尽量劝阻父王出兵攻打,但是父王一意孤行,认定这是个大好的机会,坚持要出兵,任何人都劝阻不了。为了这件事,他已经对我非常不满了。」

  「大好的机会?」冰湖敏锐地抓到这句颇含深意的话,一个可怕的猜测涌入她的脑中,她紧抓住风琅,「难道是东陵出了什么事情,所以你们大王才会想乘机吞并?」

  按常理来说,就算西齐与东陵的和约非常不牢靠,且西齐的野心也并不会那么容易满足,但东陵已经献上一大批金银财宝,而西齐也因长年战争急需休整,不应该这么快就动兵的,除非……

  她一向很聪明,风琅回答她这症结所在;毕竟,这也是她为人子女应该知道的,他不想再隐瞒她了。

  「东陵王突然重病,卧床不起,朝中群龙无首,一些王亲国戚乘机把揽大权,朝政非常混乱。」这个消息是来自埋伏在东陵的采子,非常准确可靠。

  冰湖的身子震了震,突然感到天旋地转。

  同一时间得知两个可怕的消息,令她几乎难以承受。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

  凰琅忧心地抱住她出身子不让她逃开,她的挣扎渐渐停止,在他的怀抱里安静下来,清丽的小脸上惨白中透着青色,睫毛如蝶翼般煽动,嫣红的唇在室外的寒风中冻成淡紫色,那憔悴的模样令人心惊。

  许久,她终于又开口:「让我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东陵。」

  她苍白脆弱的模样彷佛随时会消散在风中,风琅恐慌地将她抱得死紧,「不!我绝不会让妳离开我。」

  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他绝不可能放开她的。

  第九章

  那天的事情之后,冰湖常常无法入睡,即使睡着,有时从半夜惊醒,便会看见风琅睁大眼睛凝视着她,彷佛怕一闭上眼,她就会消失。

  今夜的月光特别的美,将外面的世界都镀上了美丽的银白,诱惑着她。

  她看看身边的风琅,他已经睡着,白天的公务已经将他累惨了。于是她悄悄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外面,来到栖凤楼前的小湖边。

  扑面而来的凉风,带着湿润的水气,那轮半月倒映在水中,在那微风漾起的水波中,被撕成一块块碎片,光影迷离。

  小湖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以前风琅常常抱着她坐在那里,听风赏月,她走到那块大石上,望着月儿在水中的倒影。

  她的爱情是否也是如此,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没有实体可触摸?

  「你真的爱我吗?」望着水中的月亮,她喃喃自语。

  如果爱她,怎能这样随意攻打她的国家,屠杀她的人民?如果不爱,又为什么要把她牢牢抓住,留在身边不肯放手?

  「冰湖!」凄厉的喊声瞬间划破了栖凤楼四周的沉寂。

  她转过头,看见风琅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站在不远处面色惨白地盯着她,他的拳头握得死紧,那惊恐心碎的表情彷佛末日来临。

  她站在那块石头上,想做什么?

  「冰湖,妳在干什么?快点下来!」风琅满脸惶恐地向她冲过来。

  她乖乖地跳下石头,任由他将自己紧紧拥进怀里。

  风琅抱住她,刚才他从睡梦中突然惊醒,发现身边床位是空的,她不在他的身旁。

  这几天她冷漠的神情已经让他万分惊恐,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接触到她的内心,而在发现她失踪之后,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奔出来外面找她。

  在看见她高高地站在水边的石头上,望着水面时,他以为她要投水自尽,那胸中骤然被掏空的感觉令他以为自己死了一回。

  他惊恐的表情让她的心泛起了酸楚的感动,心中恨意不再,只剩下满腔浓浓的悲凉。

  「你以为我会自杀?」她有点失笑,「我像是会自杀的人吗?」即便要自杀,也是在国灭之后吧!现在的她,还要为东陵做她力所能及的事情。

  风琅无语,只是更用力地抱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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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发现她站在水边后,风琅看她看得更紧了,随身的侍卫从三人增加到五人,栖凤楼前的守卫也增加了。

  但无论如何,她必须马上逃走。

  她已经旁敲侧击地从侍卫和风琅口中套得一些情况,得知西齐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打算偷袭东陵边境。

  不能再拖延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能逃走呢?

  她在房里来回踱步,却一筹莫展。

  「冰湖姐姐、冰湖……」

  娇柔的呼唤声唤醒了她,冰湖转过头,望着眼前的轻彤。

  轻彤发现她是女子以后,难过了一阵,但很快就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又像以前那样常常来找她玩。

  她勉强堆起笑容,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忧虑,「彤儿,是妳。」

  但她的笑容实在太勉强,勉强到连天真的轻彤都看出来了,她上前一步问:

  「冰湖姐姐,妳好像很不开心。」

  冰湖苦笑,「妳父王已经下令攻打东陵了。」

  轻彤吓了一跳,急声问她:「那妳打算怎么办?」

  冰湖虚弱地笑着,「听说父王病重,我想回东陵,但妳王兄不肯。」

  轻彤恨恨地跺脚,咬牙切齿地道:「王兄真坏,他怎么可以这样?要是我能帮得上忙就好啦,可是我很笨,想不出好法子,这里的看守又紧,该怎么办呢?」

  冰湖的眼睛一亮,「妳如果肯帮我,我倒是有办法。」

  「那妳快说啊!」她第一次见到冰湖就喜欢她,即使后来知道她是女人,但那喜欢还是改变不了。父王和王兄都那么坏,她才不会帮他们呢!

  冰湖在她耳边轻声嘱咐:「就这样……」

  轻彤不住地点头答应,不禁赞叹道:「冰湖姐姐,妳好聪明哦。」

  她就知道冰湖比她聪明,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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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轻彤带着一群侍女再次来到太子府。

  栖凤楼前的侍卫陪笑道:「彤公主,您这次带的人可真是不少哪,好像有一二三……有十个呢!」他瞄了一眼那十个女人,只觉得那些舞姬个个浓妆艳抹、妖艳逼人,衣服也穿得花花绿绿,让人眼花撩乱。

  轻彤仰高了头,傲气十足地道:「这些都是我宫里的舞姬,听说王兄府里的舞姬歌舞俱佳,我想带她们来学习一下。怎么,有意见吗?」

  那侍卫连忙说:「没有、没有,小的怎敢对公主有任何意见?」

  轻彤带着十名舞姬进入栖凤楼,冰湖早已等在那里。

  「冰湖姐姐,王兄上朝去,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吧。」她心里还是很担忧。

  冰湖点头,不与她多言,从那些舞姬里挑了一名与她面貌身材相似的舞姬,换上衣服,再画上浓妆。

  轻彤在一边叫:「哇,冰湖姐姐,妳画这么浓的妆好难看。」

  等冰湖打扮妥当,往那群舞姬中间一站,一眼看去,分不清谁是谁,更没有人想得到这名妖艳俗丽的舞姬,就是那清丽绝美的冰湖。

  再往镜中看了一眼,冰湖确定混在这群舞姬中,没有人能分辨得出她。

  留下那名与她换了衣服的舞姬躺在床上,冰湖和其他舞姬随着轻彤出门。

  栖凤楼前的侍卫虽然精明,但见轻彤出来,也都只能一一躬身行礼,其中一名侍卫仔细点的往那群舞姬中看了一眼,但人数众多,而且一个个都画了浓妆,妖娆俗丽,要一下子记住谁是谁根本不可能。

  一出门,上了马车,其他人返回王宫,轻彤与冰湖共乘一辆马车,直奔城外。

  城外早已为冰湖准备好一匹骏马和许多干粮,轻彤与她在此地告别。

  「冰湖姐姐,妳还会回西齐来看我吗?」

  「如果我活着的话,一定会。」冰湖微笑的看着轻彤纯真可爱的小脸,「妳要小心,妳放了我,妳父王肯定会大发雷霆。」

  「不要紧啦,我对他还有用,他还要拿我去跟北堤联姻呢!再说,他怎会知道是我放了妳。」她不在乎地笑笑,知道自己嫁到北堤的命运无法改变,她也只有认了。「只是,冰湖姐姐,妳……会想念王兄吗?」

  冰湖神色一黯。

  忘得了吗?

  无论是否忘得掉,她的身体和心灵都已经深深的刻上他的烙印,永远无法磨灭。

  但那又如何?再见面,他们就是敌人。

  也许根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她的选择,是与国共存亡;国亡之日,就是她命尽之时。

  她和他,毕竟是情深缘浅。

  一贯冷漠的脸上浮起哀淡的笑,「我与他,此生无缘。但我一定会想念妳。」

  拍拍轻彤的肩,冰湖跨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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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风琅正与西齐王商议政务,但心中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终于耐不住这奇异的感觉,他借口有事,提早回家。

  他一回到府,就直奔栖凤楼。

  在看见床上躺着的窈窕身影时,他松了一口气,急遽的心跳平缓下来。

  他走上前,抚摸她的身子,她却一动也不动,似乎正在沉睡。

  他不想打扰她,但心中的不安却在稍稍平息后又涌上,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仔细望着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的女人,他的身子猛然一震,他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猛然上前,粗鲁地将背对他的身子反转,看清了她的脸。

  她不是冰湖!

  他眼中如水般的温柔立刻转为狂怒,紧抓住女人的肩膀凶狠地将她拖到地上,厉声问道:「冰湖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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