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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总裁 page 3 作者:陶乐思

  坍方路段抢通,就意味着卫天朗很快就要离开了!

  她该怎么办才好?他们的爱情才刚萌芽啊,失去细心的维护,很容易就枯萎夭折的。

  她喜欢他……不,她爱他,一爱上就毫无保留的付出所有情感,她怎么舍得就此分离?

  好不容易,所有棋子捡齐,她随手搁在桌上,始终低着头,不敢让他瞧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

  「我、我……不想玩了,我去洗澡!」她强忍着不让音调有太大的起伏,就怕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都会让眼泪泉涌而出。

  「怎么突然不……」卫天朗微愕,才想唤住她,她就已经匆匆上楼。

  看着她彷佛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不禁悄悄的叹了口气,将桌上凌乱的跳棋缓缓收进盒子里。

  他完全能感受以安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也感到万分不舍啊!

  道路抢通的消息,就像是一把利斧,敲开了他们俩构筑的美丽梦境,现实的压力和顾忌立即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再也难以忽视……

  以安匆匆回房,恐慌令她迫切的想找事情做,于是心神恍惚的洗了个澡,接着心情稍微稳定些,便开了电视,坐在床前傻傻发呆,泪水从那眨也不眨的双眼中不受控制的奔流。

  他就要走了……要走了……

  她舍不得,却说不出半句挽留的话,也没立场挽留。

  卫天朗本来就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他有他的家人、生活和工作,他要离开是理所当然的,她不可能无理的要求他为了她而留下来。

  以安捂面涕零,担心恋情因距离而告吹,可又无能为力,前所未有的无助感充斥胸臆。

  都怪她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能爱而爱之,现在自讨苦吃了,只能说是活该。

  她现在才刚确定这消息,就难受得心口郁闷、呼吸窒碍,她下知道当他真的离开的那一刻,自己要如何承受……

  「叩叩叩——」

  低低啜泣着的罗以安听见敲门声,猛然回神,以为是刚才打过内线电话来关切的母亲,不禁烦躁的扬声。「妈,我真的没事,妳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以安,我是天朗。开开门好吗?」确定她没睡,卫天朗加大嗓门。

  经过将近两个钟头的时间沈淀,卫天朗一方面接听了来自母亲及特助的电话,一方面也调适了自己的心情,将初闻消息的错愕给缓和下来。

  然后他也做了一番梳洗,刻意拉长时间,好让以安也能平静心情,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再也耐不住满肚子的话,打算来和她好好谈谈。

  是他!

  以安跳起来,忙不迭用手背胡乱的抹了抹脸,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可却在门旁穿衣镜中瞧见了眼睛肿得不象话的自己,赶紧踩煞车。「你等一下!」

  不想这副难看的模样被他看见,她赶紧奔进浴室洗脸,用冷水浸敷双眼,弄了好一会儿,才惶惶不安的去开门。

  「进来吧!」她低着头,虽然万般不舍,却不希望让他觉得她是那种勾勾缠的女人,用眼泪攻势绑住他。

  卫天朗径自找了窗边位置坐下,一仰头,就清楚看见她欲闪躲的小脸。

  他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凝视的目光满是怜惜。「妳刚刚在哭吗?」

  她连忙别开脸,下意识摇头否认。

  「还没有?别想瞒我了,妳看妳的大眼睛,肿得双眼皮都不见了!」他使劲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开玩笑的缓和气氛。

  「很丑对吧?」她抬起双手捂住眼睛,洗不去哭泣的痕迹、也躲不掉他的注视,索性就承认。

  「不会,像咸蛋超人。」他戏谵的形容。

  「欵,那还不丑?」她羞恼的抗议,一时忘了要继续遮掩。

  「我知道妳是因为舍不得我离开,才躲起来哭的,怎么会嫌妳丑?」他握住她的手安慰。

  「你什么时候要离开?」虽然心知肚明,但现在由他亲口说出,教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难受。

  「最迟明天下午。」这次意外延宕了许多行程,有些重大决策都是靠电话联系,不能再拖了。

  「明天?这么快?」她震愕的瞠圆了眼:心口砰的受了一击。

  「嗯,新闻一播出道路抢通的消息,公司和家里都立刻打电话过来了。古人都说了,国不能一日无君,公司也是如此啊,身为一家公司的领导人,我就算要离开一段时间,也得事先把事情安排好,这次的情况太突然,要不是公司体制还不错,早就天下大乱了,所以我不能不尽快回去。」他冷静沉着的向她说明,相信以安是个明白事理的女孩,不会无理取闹的。

  她无奈的点点头。在理智上,她了解他的立场与难处,但在感情上,她不希望就此分开。

  他们的感情基础还不够稳固,却得面临分离的考验,她没有足够的信心能让他牢记这遥远的山林中还有一个她,在等待、期盼……

  她挽住他的手臂,期期艾艾地问:「那你要多久才能再来?」

  「我会尽量每个月抽空来看妳。」他嗓音低柔的哄慰着她。

  「你会不会把我忘了?」她望进他那双深如潭水般的瞳仁里,希望他心里和他眼里一样,只容得下她一人。

  「不会。妳呢?我还怕妳把我忘了呢!」他轻柔的替她拂去颊畔的发丝。

  「我才不会!」她急辩。「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我如果去台北,可以去找你吗?」她好怕彼此的牵系不够,被风一吹就断了线。

  「当然可以。」他捧住她的小脸,凝视那双透着真切情意的水眸。「我也保证,一有时间就打电话给妳,不要担心好吗?」

  她目光直勾勾的锁定着他的脸庞,眷恋的将那英挺的五官刻镂进心坎。望着瞧着,强烈的不舍化作一股心酸冲上鼻腔,灼烫的热流逼得她不停的眨眼。

  不行了,她再也没有办法压抑情绪,假装自己大方得体,假装自己懂事明理,即使无法挽留,她也要表达出自己的心情,让他明白。

  「不要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人家说远距离的恋爱最难维持,我们相处的时间又那么短,我实在很害怕这一分离,再有什么爱情都蒸发消失了……」凝聚在眼眶里的泪水使她看不清他的脸,最后她不再隐忍,任由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溢出,布满双颊。

  「以安,别哭,妳这样教我怎么走得开?」他怜惜的为她拭去眼泪。

  第一次看见她哭泣,那泪水像岩浆似的滴进他心坎,感到一阵灼痛。

  他想,以对方的忧为忧、以对方的乐为乐这种感觉,应该不只是喜欢,而是爱!

  「我知道你是一定得走的,也知道我留不住你,可是……我真的很难过……」她窘赧的低下头,眼泪还是落个不停。「你、你让我任性一回吧,把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

  「妳可爱的小脸不适合哭泣的表情啊!」他轻拾起她的下颚,冰凉的唇如蝶栖般落在她的眉、她的眼,轻点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心疼的吻去她每一颗珍贵的泪珠。

  感受到卫天朗的疼宠怜惜、轻声诱哄,泪势非但不停止,反而愈落愈凶,她呜咽啜泣了起来。

  「我也不想哭,可是想到你要离开,我的眼泪就停不下来!」

  他真挚恳切地问:「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妳安心?才能让妳相信我不会忘了妳?」该说的、该保证的,他刚刚都说过了,或许有什么是他还漏的?

  怎么做才能安心?以安被问得一阵茫然。

  坦白说,虽然满心不安,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平抚焦虑。

  摇摇头,她没有答案,可是心里却陡地生出一个念头——如果他们情深缘浅,那么至少确确实实的拥有彼此一次,加深这段情爱的痕迹,不被时间的洪流给冲淡。

  第三章

  「天朗,抱我好吗?」以安压抑着羞怯,酡红着脸,做出大胆的邀请。

  卫天朗一怔。「以安,我不希望妳因为一时冲动……」

  她霍地打断他的慰劝,小脸上尽是坚定神情。「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想成为你的女人。」

  是了,就是这一句,可以证明他们关系匪浅,而不只是海市蜃楼,连维系的理由都没有。

  他凝视着她,面对心爱女人的邀请,这无疑是最艰困的考验:但为了尊重她,他仍用意志力压抑着原始的男性欲望,并不想乘机占有她。「即使我们没有发展亲密关系,我也不会因此而把妳忘记,妳不用……」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的,我只是想保留一个深刻美好的回忆。」他的婉拒令她有些受伤,难道他不愿意跟她有更深入的关系吗?

  她长长的睫毛犹沾着泪珠,泫然欲泣的她看起来更加惹人心怜。

  「妳误会了,我不是怕负责……」生怕她想歪,他赶紧解释。

  「既然如此,就别拒绝我。」她倾身仰首,生涩的亲吻着他的嘴唇,双臂环抱住他。

  感受那柔软又真实的触感、熟悉又淡雅的香气,他感到一剎那的晕眩及瞬间如触电般的轻颤。旋即,他反被动为主动,舌尖探进她唇问汲取着她的甜美,引诱着生涩的她一同热情纠缠。

  他们吻得几乎快喘不过气了,才舍得离开彼此的唇。

  卫天朗眼色黯浓的凝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男性的骄傲正逐渐昂扬挺立。

  「天知道,我有多渴望拥有妳。」他横抱起以安,走向她的大床,劲猛的力道令她心跳失速,气息紊乱。「再给妳最后一次机会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希望能成为你最亲密的人。」勾住他颈项,埋进他胸膛,她轻声细语,带着小女人的羞意。

  从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这般占据她的心,不管未来的情况如何演变,能将甜蜜难忘的初体验献给她的最爱,她心甘情愿,绝不后悔。

  「妳已经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了。」他低沈的声音在胸腔内共鸣,震动了她的脸颊,撼动了她的心扉。

  以安被他放躺在大床上,水光迷蒙的眼眸仰望着他,微抬起有些儿羞怯的小手轻轻的抚触着他。

  柔软指腹画过他飞扬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想将他牢记在心底。

  一阵阵的酥麻电流随着她的指尖窜进他体内,撩起更火热的欲望,吮吻住那蕴含无限柔情密意的指尖,他深情凝睇,对她的怜宠充斥在胸臆之间。

  能得到这般真挚的情感,他何其幸运啊!

  「以安,我不会辜负妳的。」以吻封缄誓言,在那纯洁胴体上一寸寸的留下珍爱的烙印。

  窗外,繁星点点,月儿亮洁,微风拂进屋内,纱帘飞扬,怎么也吹不熄爱侣问火热的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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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山林绿荫洋溢着盎然生气,天气十分晴朗,可是对以安而言,即将要与卫天朗离别,她丝毫感受不到大自然的美好,只觉得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

  「乖乖的,我会每天打电话给妳,也会尽量每个月上山来看妳。」卫天朗坐在驾驶座上,探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以安那透着蜜金光泽的脸颊,柔声诱哄叮咛。

  「嗯,我会等你。」以安轻覆住他的手背,勉强的牵动唇角,权充笑容。

  他只不过是换上来时所穿的西装、驾驶名贵房车,却好像突然跟她有了距离,彷佛不再是这些天和她心心相印的那个男人……

  心里恐慌啊!但经过昨晚之后,她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别离,要带着笑容送他离开,让他记着她微笑的样子,而不是哭哭啼啼。

  「那我走了。」他反手握了握她,离情依依。

  「小心开车。」点点头,直起身,退一步,她强颜欢笑,凝睇他的目光却满是忧愁愁。

  卫天朗动手打档,朝她扬起一抹微笑,松开煞车,朝山庄门口缓缓前行。

  以安的双脚仿佛自有意识般跟着车辆移动,直到他转出了山庄,车速增加,她跟下上,才停下脚步,挥着手目送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真的走了……

  心间那撕扯般的疼痛随着车子驶开的距离不断蔓延加剧,隐忍许久的眼泪终于溃堤。

  这一分离,他们的情感会不会产生什么变量?

  强烈的失落感席卷而来,以安杵在山径旁,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落泪,形单影只的模样好不落寞。

  同一时间,驱车离开的卫天朗也不好过,其实他心里的舍不得也不下于她,只不过身为男人,性格较为沈稳内敛,不轻易展现软弱的一面。

  从后视镜中,他瞧见以安依依不舍的在车后跟着,在加重油门的剎那,他不只感到心口揪紧,几乎喘不过气,还觉得自己好狠心。

  但是,不能怪他狠心,他只是必须以事业为重,不得不走……

  车子渐行渐远,再也看不到那抹俏丽的身影,这才意识到,在他的世界里,她的存在仿佛阳光,少了她,他又得恢复从前的枯燥乏味,日复一日的过着没有色彩的生活,忙碌而单调。

  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烦躁无比。

  他不想跟以安相隔两地,他渴望能够经常见到她,电话根本无法慰藉相思。

  难道没有两全的方法,一定要在事业与以安之间做抉择吗?

  车速减缓,他靠边停了下来。

  如果他不能留下来,那是否可以……

  不再踌躇迟疑,仔细看过山径前后有无来车后,利落的将方向盘打到底……

  泪眼迷蒙中,一辆闪着银光的房车由远而近的行驶过来,以安愕愣的止住了眼泪。

  「天朗的车?」她疑惑嘀咕,又随即甩开这猜测。

  别傻了,他才刚走,怎么可能会折回来?一定只是相同车款罢了!

  苦笑摇头,不再待在路边发愣,她转身走回山庄。

  「叭叭!」

  突然鸣起的喇叭声令她心口一悸,蓦然回首,却见那辆银色房车弯到她的面前来,直接堵住山庄入口。

  刚刚才推翻的猜测,这会儿却得到证实,以安完全呆住了,怔怔看着车窗摇下,卫天朗斯文浅笑的俊脸映入眼帘,她心跳顿时漏了好几拍。

  他下车,力道坚定的握住她的双臂。「以安,跟我走吧!」

  「嗄?」她还在发愣,因为太意外,一时反应不过来。

  「既然我们都舍不得离开彼此,那就不要分开吧!」想通了,他豁然开朗,不再忧愁,笑容温煦,仿佛午后河面泛起的点点金光。

  「你要我跟你回台北?」她不禁要再确定,之前他们谁都没有过这个念头,他怎么会突然折回来,还对她这么说?

  「是,我要妳跟我去台北。」他坦承内心想法,认真说道。「刚刚我想过了,我没有多余的时间谈细水长流的恋爱,所以要妳跟我走,就是对妳最有力的保证,也是最能让妳心安的方法。过阵子等妳适应了,我们可以先考虑订婚,妳要是想家,随时都可以回来,这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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