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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蓝情 page 4 作者:吕星

  什么?这家伙居然批评起她的智商。“那么你倒是说说看,问题的重点在哪里?”她就不信他会高明到哪里。

  “你读过莎士比亚写的‘哈姆雷特’吗?”

  “你是说,存在与不存在才是问题的所在。这句话吗?”蓝蓝揣测着他的用意。

  他点头。“就是这句话,刚才你问的三个问题。其实,重点不在于黄展是不是死了,而是他是怎么死的。”

  “你的意思是说黄展他已经死了,而重点是黄展的死因?”

  “没错。”他说得相当肯定。

  蓝蓝对他打从心里佩服,活到这么大了,第一次碰到这种跳跃式的思考方式,而且居然还是个男人。她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并非等闲之辈,待会儿说话时可得小心一点。

  然而在她心中却有一种像失落了什么般的感觉,她不明白,莫非是因为黄展死了?这次她并没搭腔,只是低下头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黄展又点燃一根烟并缓缓地道:“人的欲望就像一把无名火,弄得不好常常会将自己给烧了,但最惨的是与他陪葬的那些人,那些人并没享受过欲望的梦幻之美,却得跟着受到惩罚,而黄展的父母亲就是最无辜的人。”

  她锁着眉头。“那么黄展本身呢?”

  “他当然也是受害者,你想想,他原本是一位受人呵护的少爷,然而无情的火却夺去了他被呵护的权利,在这个世界上,他不再拥有人类最珍贵的亲情.取而代之的却是孤苦无依的处境,纵使他没死,但是他的情感却也随着那把火而付之一炬,所拥有的仅剩仇恨两字,你说若换作是你,你会作何感想?”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既然名字的主人都已经改变了,那么名字又何需要死命地跟着那个人呢?”他显得有点惆怅。

  聪明的蓝蓝听到这里已经恍然大悟,此刻的她已经确定,坐在她眼前的这位男子就是黄展,而他之所以不愿用黄展这个名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过于多情,多情到情愿让“黄展”两字随着父母一起远离。而留下自己来为他们复仇,这样一来,不但安全,而且心里的压力亦能减到最低。

  蓝蓝看着防卫心颇强的黄展,却一眼就看穿他内心最脆弱的地带,她抿了抿嘴问:“还要酒吗?”

  “喔,谢谢!”他将空酒杯伸了过去。

  蓝蓝边倒着酒边问他,“那你为什么要送我画呢?”

  “我想跟你合作一笔生意。”

  “生意?”她笑了笑。“你恐怕是找错人了吧,我对做生意一向没什么兴趣。”

  “不,要是你知道杨复他真正的面目,我想你一定会很有兴趣。”黄展颇有自信地道。

  “杨复?”

  “是的,黄展家中的大火就是杨氏企业派人做的,而真正的幕后指使人就是他,杨复。”

  吓!没想到一向处事条理分明的杨复,居然会是纵火的原凶。她好奇的问:“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我这十年来并非白活,事实上,我花费了好大的苦心才查出杨复是原凶这档事。”

  这十年来?哈!他终于承认他是黄展了吧!黄展果真没死。然而蓝蓝并没点破他。“杨复算是企业界的贵公子之流了,他没有理由要放火烧黄家啊!”

  “那么杨复又为何要屈就你画坊的经理呢?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那是因为他喜欢画啊!”

  “没错,就是因为他喜欢画,所以在十年前他屡次向我父亲……”糟了,说溜嘴了。他急忙改口,“嗯,黄展的父亲买画。”

  “你用不着掩饰,事实上,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黄展,虽然你并不承认,不过既然我们可能成为合作的伙伴,难道你连这点事都要隐瞒吗?”蓝蓝两眼有神地盯着他瞧。

  “哈哈哈!”黄展试图用笑声化解尴尬的气氛。“我可真是找对人了,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我想一定会帮助我让杨复早日露出他的本性。”

  “废话少说,刚才你说杨复十年前向你父亲买画,后来呢?”

  “当时我父亲认为杨复为人虚伪不配拥有他的画,于是先后拒绝了他五次,说什么也不愿卖他画,然而杨复却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于是派人将他得不到的画结烧了。当晚我见火势太大欲打电话报警,却万万没想到电话线早被人给切断,于是我跑到外面欲求救,却看到杨复站在房子对面的一棵树后。

  “当时我并没想到他就是幕后指使人,然而那张狰狞的面孔至今却仍烙印在我脑海里,后来我报了警,却无法再回到屋里,因为火势实在是太大了,在那一刻我知道太迟了,一切都将挽回不了,于是我连夜逃到朋友郝嘉隆家,侥幸地逃过一劫,当时我才十八岁。

  “事后,杨复私底下还派人找寻我,目的就是要斩草除根,所以我已经有十年没用过‘黄展’这个名字,直到最近……”

  “你是说画里的签名?”她指着墙上那两幅画。

  “是的。”黄展起身走到画前。“我签名目的的是要提醒杨复,别忘了十年前那件事。”

  难怪杨复一百怂恿她报警。“不过你这么傲,难道不怕打草惊蛇吗?”蓝蓝亦走到画前。

  “我的目的是要他自乱阵脚,因为他太过冷静、太会掩饰,惟有让他慌了手脚,才有可能揪出他的小辫子。”

  经他这么一说,蓝蓝回想起黄展第一次出现在画坊的那一天,杨复居然能将心中的恐慌压抑得如此完好,真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她看着画里的自己,好奇地问: “你以前认识我吗?要不然这幅画……”你如何能画得如此细腻且传神呢?该死的,她就是说不出口。

  “我一直都认识你,自从你开了画坊以后,我常在你的画坊前徘徊,目的是为了监视杨复。”但后来却是为了看你。”黄展说的话亦有所保留。“而你经常出现在画坊,所以看你看多了,就有了灵感。”

  光有灵感是画不成这样的作品,蓝蓝相当清楚这一点,因为这样的作品,除了用“心”来画以外,根本不可能有此佳作。

  她隐隐约约从眼角余光看见黄展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并举起手欲抚摸她的秀发,她掐着沁汗的双手。突然一个转身,让他收回了手,并将原本注视着她的眼神瞟向那幅画。

  “你喜欢吗?”他指着那幅她的肖像画。

  她打从心底认为他这幅画实在是绝世佳作,然而她却说:“还好,我勉强可以接受。”她转而看着另一幅。“不过这幅,你却妨碍了我创作的自由,并毁我一幅作品。”

  “你是说这张取名为‘真爱’的白纸?”

  “对我而言,它不是白纸!”蓝蓝坚持。

  “那天我看到这幅画时,总觉得它太过孤单,所以才提笔画上自己的肖像画,而且我认为,画家不提笔就摆出作品,那么摆出来的其实是哲学家的作品,可不是画家本身的作品。”他转过脸专注地望着她。

  蓝蓝眼冒怒火地瞪着他,“你居然说我不是画家?”

  两人对峙,空气瞬间沉重了起来。

  须臾,黄展率先低头。“对不起,我为不尊重你而道歉。”

  蓝蓝深吸口气。“算了,我也为刚才不诚实地批评你的作品而道歉。”

  两人看着对方,突然微笑了起来,笑声由小转大将刚才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你是指揭穿杨复?”

  “嗯!”他点头。

  “我都收了你这么贵重的札物,若是拒绝,恐怕太没人情味了,更何况我也很不齿杨复这样的行为。”说得义愤填膺。

  “这么说来,你是答应喽!”

  “嗯!”蓝蓝微笑。

  “太好了、太好了!”他在高兴之余拥她入怀。

  “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啦!”她拼命地挣扎呐喊。

  啪!突然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黄展脸上。

  他赶紧松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实在是……太高兴了。”

  蓝蓝对一时的防卫本能亦感到抱歉。“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没、没关系!”他抚着赤红的脸颊。

  场面再度呈现尴尬。

  此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掉了顶帽子在我这儿呢!”她移身取过帽子并交给他。

  黄展接过帽子。“谢谢。”

  “我也谢谢你。”她答道。

  “谢什么?”

  蓝蓝笑得相当有气质。“谢谢你送给我的生日蛋糕、花及礼物啊!”

  “喔!你不用客气。”他对于她的道谢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以后送礼物时,别再盗用他人的名字了。”免得她谢错人。

  “好。一定、一定。”他笑得相当开心。

  蓝蓝心中仍有疑问, “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你是我合作的伙伴,我怎么可以不多了解你呢?更何况想要知道一个人的生日并不是一件难事。”他穿上大衣。

  “你会冷吗?”

  “不,我要走了。”

  “你要走了?”

  “是的,今天很高兴认识你。”黄展戴上帽子。

  “那么我们该从何着手呢?”她想到他们甚至还没开始讨论该怎么做。

  “关于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说,现在你只要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就行了。”他看了一下墙上的钟。“时间不早,我想我真的该走了。”

  “嗯!!那好吧,我送你。”

  “不用了,外面天冷,你还是留在屋子里吧!”

  蓝蓝微笑地耸着肩。“那我就不送喽!”

  “嗯!再见。”

  “再见。”语毕,她目送黄展开门离去。

  蓝蓝从窗帘细缝望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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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黄展三番两次大闹画坊之后,的确让杨复想起十年前那件事,但是他却因此而变得更加谨慎,并私下派人找寻黄展的下落,企图杀人灭口。

  今日,他如往常般地在画坊为客人介绍蓝蓝的作品。

  蓝蓝坐在办公室有意无意地盯着他看,那颇具绅士风度的举止及浅浅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他居然会是黄家纵火案的指使者,可是说什么他也不该将自己的私心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毕竟,没有一个人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为了几幅画就放火烧人,她实在难以理解这样的病态心理。

  “你在想什么?”杨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

  “嗄?没、没有啊!”她着实吓了一跳,因脑袋正在批判的人居然不声不响地窜到她眼前。

  “近日来这里看画的人愈来愈多了,而你所画的画也愈来愈受到大家的肯定,

  “可见我当初的眼光是相当正确。”他颇自豪地道。

  蓝蓝反驳他,“什么你的眼光?我之所以画画并不是为了满足你的眼光,说真的,我只是因为兴趣罢了。”

  “兴趣也好,天分也罢,只要能受到世人肯定就是好的作品,世人才不在乎你作画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身为这间画坊的经理,销售你的画就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得不想办法让你的作品在世人面前出现,以提高知名度。”他再次往自己脸上贴金。

  听到这样的话,蓝蓝应该要感到高兴,然而在她的内心却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排斥感。老实说,她对于自己的画能受到这么大的欢迎,其实是有一点心虚,因为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她都还没经历画家的挫折期,就已经得到坐享其成的名望。

  这样戏剧性的发展对她而言是有点措手不及,并且对她造成某种程度上的影响。

  现在当她作画时,考虑得比以前还来得周详、来得慎重,然而这对于创作人来一说其实是一种羁绊。她懂,但是她却不能说,也说不得,而这一切都是拜杨复所赐,没有他强力的推销,说真的,她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于画坛上有今日的地位。

  蓝蓝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抿了抿嘴。“是,销售是你的职责,但是创作却是我的自由,可不可以麻烦你将脚步稍微放慢?要不然我可不知道哪天我会因压力太大而罢画!”

  “呵呵,”杨复笑得颇为尴尬。“蓝蓝,你真是爱说笑,凭你的天分所作的画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的毛病就是太谦虚了!”

  “谦虚?我看是你太过夸大才是,我老实告诉你,我并不希罕世人对我的评价,我之所以作画真的就只为兴趣,如果你觉得我的画是你牟利的产品,那么你就错得离谱。”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开画坊?”杨复马屁拍不成反过来将了她一军。

  “开画坊并不代表我要以卖画维生啊,而且‘画’是一种情感的表达、一种情绪的宣泄,就像作诗一样,只有有所体会的人才能有所领悟,你只是一味地提高画作的价码,却从没在乎过我作画的创作理念,喂!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画啊?”蓝蓝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情绪,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堆大道理。

  “懂,我当然懂,但是有一个人更懂得你的画。”他并不因为她的语气而改变他稳重的语调。

  “谁啊?”

  “龙骏。”

  “龙骏?”

  “没错,龙骏他是你以前的男友,要说能体会你的画,他可算是世上第一人,这点你不否认吧?”杨复显得相当有自信。

  “这点我并不否认,可是我也不想承认,更何况他并没向我们买过画。”

  “你错了,事实上,龙骏最近才向我们买了二十幅画。”

  “什么?!二十幅画,我哪来这么多画卖他?而他买这么多画做什么?这件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蓝蓝瞪大眼睛、拉长耳朵准备聆听他的回答。

  杨复咳了两声。“关于这件事,可是我主动接洽龙骏的。因为他的夫人雪纷小姐近期将有一场个人演奏会,而当日会场的布署就是用你的画来点缀,并结合了一家基金会一同参与,使得雪纷小姐的个人演奏会更加有意义,而作法就是将她所售的门票及你的画作,义卖之后的总金额百分之五捐给基金会,这样一来不但可招揽顾客,还可提高你与雪纷小姐的知名度,更重要的是,买画的龙骏及我们均有利可图。”

  吓!这样的谋略也只有他想得出来。“但是雪纷的个人演奏会不是下个月就要举行了吗?我怎么来得及完成所有的作品?”更何况她打从心里反对这件事。

  “你可以的,要是你不分昼夜地画一定来得及,你想想,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撑过这一次,你不但享有更高的知名度,而赚来的钱也足够你花上好一阵子,这对大家都有好处,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你错了,这件事说什么我也不答应,我们不该用基金会的名义来为我们自己牟利,更何况这是雪纷个人的演奏会,我们实在不该利用她。”

  “这怎么会是利用呢?应该说互相帮忙才是,我们只不过是顺便发财罢了。”杨复试图说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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