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
两人步出大门。“再见。”
“再见。”蓝蓝将大门锁好,赶紧冲进卧室的床底下,却发现黄展已经睡着了。
她紧紧抱着他,似小女孩般地蜷缩在他怀里哭泣着。
黄展耳闻啜泣声,从梦中惊醒过来,却看见她哭得像泪人儿似的。
“怎么啦?”他拭去她脸庞上的泪水。“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我不要失去你!”说着,更多的泪水从她眼里泛滥出来。
他吻着她,“傻女孩,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边吗?你怎么会失去我呢?”
“可是刚才龙骏说,有人叫价一千万要你的性命。”
“什么?杨复这个老奸贼,居然动用了黑道的势力!”
“展!我好怕喔,我好怕有朝一日要是失去你,那么我一定没有勇气再活下去!”蓝蓝闪烁的眼神透出最真的话语。
他严肃地说道:“嘘!我不许你这么说,要是有朝一日我真的离开了你,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我可不许你轻视自己的生命。”
“那么要是我先死了呢?”
“那么我会把你葬在旧金山的渔人码头附近,并且、永远守着你!”
她不解,“为什么要葬在旧金山的渔人码头?”
“因为那里是我想象中的画家天堂,有山有水、空气新鲜,还有灿烂的阳光。那里的人总是悠闲地在海边散步,我想要是我们能在那里安享晚年。一定可以激起更丰富的创作灵感。”黄展边想象那种画面边陶醉着。
“可是……”
“可是什么?”他抬起她那泪痕斑斑的脸蛋。
“可是我怕会撑不到那个时候,或者……你会突然消失。”蓝蓝低下头来。
看来她是真的吓到了。
黄展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
“蓝,你相信人有灵魂这件事吗?”
“嗯!我相信。你问这个干吗?”
“我答应你,要是有一天我离开了你,那么我将会把我的灵魂附在那幅你取名为‘真爱’的肖像画里,一辈子永远陪在你身旁。”
“好,那要是我先走了,我也会附在你帮我画的那张肖像画里,永远地伴着你。”
“嗯!”黄展极为感动。
“那就一言为定。”她翘起拇指及小指。
“做什么?”
“打勾勾啊!我要把这个誓言锁在我们的指头里,那么一辈子也忘不了。”
黄展看着她那天真的表情笑了,连忙也翘起拇指及小指,盖上这个属于他们俩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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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清晨
突然有人在蓝蓝家外面用力敲门,声音之大,令人有不安的预感。
她赶紧要黄展藏到床底下,披了件单薄外套就往大门跑去。
“谁啊?”
外面没人搭腔。
“到底是谁啊?”
外面仍然没半点声音。
蓝蓝颇不耐烦地将门打开,却没看见门外有半个人影。
“搞什么!是谁一大早在恶作剧啊?”她喃喃地抱怨着。
正当她要关上门时,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封信。
蓝蓝将信捡了起来,随后又望了望四周,还是没人。
她耸耸肩将门带上,走回卧室坐在床沿拆着那封信。
“蓝,是谁啊?”黄展从床底爬了出来。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这封信。”她将信封撕开。
“是谁写的?”他从蓝蓝背后抱着她,将信从信封拿了出来。
信中写着——黄展:
今晚将有人会来“找”你,请速速逃离。
朋友笔
“什么?这该怎么办?”蓝蓝一脸忧郁。
“朋友?这位写信的朋友会是谁昵?”黄展用手掌托着下巴想。
“唉!你管他是谁,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弄出去这里再说!”她都急得快哭了。
“但是,究竟是谁会这么确定我藏在这儿呢?这个人……”
“黄——展,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大喊。
他捂住差点被她喊聋的耳朵,“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赶快想办法?”她急得在房里踱起步来。“怎么办?现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而且就算逃出去又要住在哪里?急死人了,这该怎么办才好?”
“蓝,你别急,信中说今晚他们才会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想办法。”他将来回踱步的蓝蓝一把抓到床上。
“你教我怎么不急呢?我可不愿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能活多久早有定数,何必斤斤计较?”
“啪”!她赏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我不许你这么开玩笑,我真的很担心你!”语毕,蓝蓝难以控制的泪水潸然落下。
黄展赶紧抱住她。“别哭了、别哭了,我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怕你会太担心才故作潇洒。你想想看,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他吻了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你说的喔。你不许有事喔!”
“嗯!”他点头。
“刚才有没有打疼了你?”她心疼地抚上他的脸颊。
“不碍事,我脸皮厚。”
然而蓝蓝却紧紧地抱着他,并拼命地吻者他,像只任性且缠人的小狗,在门前乞求主人留下来似的。吻过了唇、吻过了脸庞……
吻者、吻着,突然,黄展大叫,“啊——”
“你没事叫什么?”此时此刻这么浪漫的气氛他叫什么?
“对不起,有没有吓到你?”
蓝蓝偎在他怀里, “这好啦,你刚刚到底在叫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要吃披萨。”他笑得有一点诡异。
“披萨?”
“没错!你有没有这附近披萨店的电话?”黄展扶着她的肩。
她摇头。“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吃,我倒是可以打电话问一零四。”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要一个香菇鸡丝口味的。”
“嗯!但是这么早不知披萨店开了没?”她拿起了电话。
“没关系,晚一点送来也无所谓。”他露出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封信的警告不存在似的。
须臾——
“好了,披萨一个半小时后会送到。”蓝蓝爬回床上。
“一个半小时,这么快啊!”黄展紧紧地抱着她。
然而她看着他那不舍的眼神,却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喔。我知道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
“讨厌!你想到逃离这里的方法居然不告诉我,害我还为你的安全担心!”蓝蓝轻轻地打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以你的聪明才智还需要我说吗?”
“那么。你打算逃出去以后要住哪里?更何况现在外面有这么多人在找你……”
“这个你放心,我这十年来已经练就一身躲藏的功夫,十年前杨复找不到我,十年后他就更别想再找到我。”黄展起身坐好。“不过,我倒是担心你,不知道杨复最后会不会恼羞成怒而对你有所不利。”
“他敢!要是他真的这么做,我一定与他抗战到底,至死方休!”她信心满满地握住双拳。
“唉!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他摇着头。
“骗你的啦!我现在对他而言还算有利用价值,我想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倒是你……”她担心地抱着他。
“好啦,我们就别再‘十八相送’了!”黄展轻轻地吻了她脸颊。“蓝,下星期雪纷的个人演奏会就要举行了,这个期间我们将无法碰面,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那二十幅画也都快完成了,你只要稍微修一下就可送去会场,待一切都准备妥当,我们就分头按照你之前说的计划进行。”
“嗯!”蓝蓝躲进他怀里。“可是人家舍不得与你分开。”
“小别胜新婚嘛,撑过这几天,我就带你去旧金山享福,怎么样?”
她玩着他的衣角,“喏!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要赖喔!”
“我怎敢耍赖?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你!”
“哼!我看也是。”
黄展双手从她衣服里钻入紧紧地抱住她。
“喂,你又偷袭人家!”蓝蓝从衣服外面握住他的手。
“再不偷袭可就来不及喽!”语毕,他一手将她的衣服给褪去。
两人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一个多小时后,送披萨的人来了。
“请进,”蓝蓝有礼地招呼。“要喝什么饮料吗?”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送披萨。”那位小伙子受宠若惊地提着那盒披萨。
“那好吧!”共多少钱?”
“一九九。”小伙子掏出事先准备的一块钱。
“五百块,不用找了。”
“不行,我们公司规定不能收小费!”他推辞道。
蓝蓝搭着他的肩。“怎么,嫌我的钱不干净啊?”
“不敢!”他从没和这么漂亮的小姐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羞涩的脸蛋不知不觉地泛红起来。
“那就收下吧!”她将钱放进他胸前的口袋。“咦!你这套制服还蛮好看的,我可不可以跟你买?” 。
“不行,老板要是知道会骂人的!”他赶紧将外套拉链拉上。
“没么不行的,要是你说弄丢了,老板还是会再发一套给你,不是吗?更何况我可是很有诚意要向你买衣服喔!”语毕,蓝蓝丢出一叠厚厚的千元大钞。
当!小伙子的眼睛霎时睁得比牛眼还大。
“嗯!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话,那我就割爱好了,只是我这回可是冒着被解雇的危险卖你衣服,这价钱上……”他想乘机多敲一笔。
蓝蓝将另一叠钞票率性地甩出。
“卖了!”他喜滋滋地数着钞票。
“那你还不赶快脱?”她双手横抱于胸前命令道。
“是!”他将外套脱了一半却突然露出傻笑。“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回避一下?我没在女人面前脱过衣服。”
“好吧!”她转过身去。
“小姐,你有没有不要的T恤及裤子,可不可以先借给我遮一遮身子?”
“噶,你穿这套吧!”蓝蓝丢了一套事先准备好的西装给他。
“哇!这可是西装耶,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高级的衣服。”真搞不懂有钱人为什么偏爱制服,而不喜欢这么昂贵的西装?
“少废话,你快换吧!”她转过身去。
过了,一会儿——
“换好了!”小伙子喊道。
蓝蓝转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番。“嗯——好像太大了一点。”
“没关系,我可以接受!”
他是说钱吧!她给了他一记白眼,“好了,你先坐在这里把披萨吃完就可以走了。”
“什么?吃披萨?”
“不要怀疑,快吃!”她收起他换下的制服往卧房走去。
这个客户未免也太上道了吧?不管,先吃再说!他卷起袖子准备饱餐一顿。
须臾,黄展穿着披萨店的制服与蓝蓝一同从卧房走出来。
“展,你可得小心点,知道吗?”她耳提面命地叮咛着。
“你也一样。”他抱着她并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走了!”
“展——”
“还有什么事?”
她又向前抱他。“路上小心!!”
“嗯!”他点头,之后就开了门离开。
蓝蓝站在窗帘后从帘缝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
“刚刚那位是你老公啊?”小伙子边吃被萨边说道,
“他穿我的制服还蛮好看的,尤其是戴了帽子,从背后看起来根本就分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我本人。”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些许无奈。
“不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嘛!”他搔着头。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她瘫进沙发中。
“喔!那好吧,我走了!”他才走了一步又转过头。
“对了,小姐,以后你如果还要叫披萨的话,请指定我送来好吗?我叫阿华,诸多多指教!”
“嗯!”蓝蓝轻轻地点头。
“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阿华自行走出门外,将门带上以后转身拉了拉西装,露出一副威风凛凛的大爷样,未料才走了几步,就有两个人从他背后架住他,蒙住他双眼。
“小子,别出声,要不然要你好看!”
吓!阿华面对那两个彪形大汉哪还能出声,只能全身软趴趴地随他们拖他去未知的地方。
“砰!”有车门关上的声音,很显然地,他进到一辆车子里。
“你们抓错了,他不是黄展!”坐前座的人说道。
“什么?!他不是?”两名彪形大汉还以为赚到一千万了。
“没事穿得跟黄展这么像做什么?找死啊?”
砰砰砰……左、右勾拳持续在阿华身上抡着。
“放了他,别弄出人命。”前座那位抽着烟的人说道。
“是!”
咻!阿华呈抛物线被丢到车外。
“哎哟,好疼啊!”他全身酸痛,赶紧看了看身上那两叠钞票。“还好,钞票还在!”
阿华本来巴掌大的脸,如今却成了葱油饼。
他摇着头说:“原来天底下真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第九章
那天黄展离开以后,晚上真的有一帮黑道兄弟要闯进蓝蓝家,但是他们没能如愿。
因为当天晚上蓝蓝做了菜邀请市长到家里用餐,光那几名随行的保镳就足够把那些黑道兄弟吓得逃之夭夭,哪还敢再多逗留半秒钟。
之后,市长又开始讲起他的恋爱史,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才离开。
于是,蓝蓝平安地度过了一夜。
早知道市长这么有用,当初就不用叫展离开了,不知道这几天他会跑去哪里?希望他一切都平安才好。
陷入孤单的蓝蓝满脑子都是黄展的影子。
然而慈善演奏会的日期即将逼近,她不得不振作,一个人将二十幅画统统修补完毕,她便差人把画送去会场布署。
搬走了那些画,整间屋子显得孤单许多,而且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黄展的存在,如今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房子,她倒是有点不太习惯。
不过,为什么以前没这种感觉呢?
她大概是被黄展惯坏了吧!
蓝蓝回想着当初黄展鬼鬼祟祟地出现,如今却成为她的男朋友,这一连串的回忆,每一件事都让她怀念万分。
尤其是那两幅画,一幅画着黄展,一幅画着她。
或许老天早就有此意思,让他们两人成为眷侣,要不然展怎么会在她取名为“真爱”的作品上,画上了他自己呢?
想到这里,蓝蓝的脸上不由得又泛红起来。
恋爱真好!有展的日子,令她感觉到生活中充满着快乐与希望。
她望着满天星斗,明天就是期待已久的慈善演奏会举行的日子,依照约定,她将会在会场碰到黄展。
她真的好期待,明天能赶快到来,就算割舍了今夜也无妨,因为没有展的日子,她真的度日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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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慈善演奏会举行的日子,同时也是蓝蓝与雪纷的大日子。
然而蓝蓝一大清早却被一连串刺耳的电话声给吵醒。
电话那头响着杨复高分贝的声音。“蓝蓝.你摘什么鬼!为什么二十幅面统统没有落款?”
“我故意的。”她伸了伸懒腰。
“故意的?为什么?”
“慈善演奏会之后不是还有一个感恩晚会吗?我想那个时候再将卖出去的画落款,一来为了感谢买画的人;二来当场挥毫能够聚集人气,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三来,有人要遭殃喽,嘻嘻!蓝蓝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