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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少装傻 page 2 作者:季洁

  觑着咏儿那过分戏剧化的演出,烈竹逡不为所动地道:「我只是想告诉妳,水怪长年潜居在往上行的长海,五彩湖目前还算安全,妳只要别弄错方向便成了,告辞。」

  语落,烈竹逡便唤着当归往山林尽头迈步而去。

  水……水怪?!他刚刚说了什么?

  咏儿难以置信地吓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堵住他的路,压低了姿态道:「拜托你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边,不如你开个条件,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做到,好不好?」

  天啊!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怎么会「带塞」到遇到这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啊?!

  微扬起浓眉,男子严峻的脸庞并无软化的迹象。

  「妳跟着我没用。」绕过她,烈竹逡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耐下性子与她废话。

  「你不可以走!」她宁可厚着脸皮与这个「冷漠怪人」纠缠,也不愿被恐惧生吞活剥。

  她张开双臂,学无尾熊一样紧紧地把自己的手脚圈覆在他身上,一副死赖着他的模样。

  烈竹逡没料到这怪异女子会有如此大胆的举止,还来不及细思,体内强大深厚的内力已本能地将咏儿震开。

  「啊!救──」咏儿发觉自己像弦上箭,咻的一声,她的身子便无法克制地往外飞出去。

  风在耳畔掠过,这种感觉比高空弹跳还要奇怪,还来不及尖叫出声,她已被震晕在湖畔。

  「恕在下无礼……」垂下眼眉,他转过头却发现女子竟动也不动地伏在湖边,清澈的湖水已浸湿了她身上的衣物。

  当归见状立即奔向前去,以灵敏的嗅觉闻着她的气息。

  「噢呜……」当归对主人发出怜悯的乞求声,张口咬着咏儿的领口,拼命地将她往岸上拖。

  「想救她?」

  看着眼前的情景,烈竹逡那两道浓眉锁得更紧,不明白向来惧人的当归为何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产生悲悯之心。

  「噢呜……」当归伸着粉红色的长舌,舔着女孩俏白的脸蛋,并不断地蹭绕在烈竹逡修长的腿间,意图极为明显。

  敛眉思索了会,烈竹逡终于软化。「也罢!」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女孩拦腰抱起,莫可奈何地对着当归道:「这下总成了吧!」

  「噢呜……」当归还是那声调,恍惚中烈竹逡有种被头狼出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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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尽,山林尽头处雾气飘漫着,瞬息间,整个翠绿山头皆陷入一片白色雾气当中。

  「时辰耽搁了。」烈竹逡对当归低喃着,语气里有一丝责怪。

  纵使在羊峒久居多时,他亦无十足的把握可以在浓雾内来去自如,其中隐藏的致命危机是他无法预期的。

  「噢呜……」迅速领着路,当归巴结地顶开屋前的木栅栏等待主人进门。

  唇角浅浅轻扬,他进入屋内,一时间却乱了思绪。

  接下来该怎么办?一路走来,她身上的湿衣和着雾水,不换下铁定受风寒,但在山中简居,向来唯有当归与他相伴,他该找谁替她换下衣裳?

  杵在原地,烈竹逡首次感到手足无措的窘境。

  忽地,怀中的姑娘嘤咛了声,吓得他险些就要放手,作出自己并非好色之徒、绝对无半点轻薄意味的发誓动作。

  「老哥,我好冷!」拼命偎向那温暖的厚实胸膛,咏儿的身子缩得像小虾米似地,轻轻打着哆嗦。

  「该死!」轻轻将怀中的姑娘安置在自己的炕铺上,他只有硬着头皮替她卸下身上的湿衣服。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才发现她穿着件浅藕色的直扣衣裳,样式十分简单,上头还绘着鬼画符似的奇怪图形。

  皱着眉,他费了些时间解开扣子,纤长的十指却凝滞在最后一颗扣子上,百思不解。这姑娘究竟是何地人?

  在她身上并没有姑娘家应有的抹胸遮掩春色,倒是多了两个碗似的布紧紧托在胸前。

  那雪白粉嫩的肌肤在烛光茕茕的辉映下铺上一层诱人的光泽,连那被布碗托高的浑圆酥胸也随着主人急促的呼吸勾引着他的视线。

  下意识地,他的俊颜赧红,下腹亦燃起一阵熟悉的燥热,最后一颗扣子就这么被他的手劲给应声扯下。

  此刻他才发现这怪发姑娘有张与个性极不相符的姣好脸蛋。

  她的五官细致而柔和,那两道如柳叶般的秀眉更似天鹅海的蜿蜒湖水,拥有优美的弧线。

  强压下心口的悸动,他正想继续为她褪下衣物,咏儿却因为身体忽冷忽热,极不舒服地睁开了眼低喃:「我好渴……好热……」

  当睁眼映入一张陌生的男性俊颜时,咏儿不解地蹙着眉问:「你是谁?」

  眼前的男子拥有一双幽静而深邃的清峻瞳眸,望着他,她竟有种整个人将被那慑人眼神吸附淹没的错觉。

  然而当她的身子一动,身上的衬衫便随之敞开,仅着胸罩的雪白胸脯便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男子面前。

  咏儿一惊,倏然回过神,紧紧捉住自己的衣服嚷着:「你……你干嘛脱我的衣服?!」

  「我……」握着扣子,烈竹逡百口莫辩地凝望着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不要脸的家伙!」

  咏儿愤然一拳飞去,虽抱病中但她力道却不轻,在烈竹逡窘困发愣的同时,不偏不倚正中他那挺直的鼻梁。

  「姑娘……妳误会了……」

  吃痛地承受这一拳,他想开口解释,咏儿却因为体力耗尽又再次晕了过去。摀着鼻头,瞅着卧榻上粉颊嫣红的姑娘,他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老天!有谁能告诉他,他该不该继续脱她的衣服?!

  第二章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咏儿不自觉地挥着手嚷道:「阿公、阿公,这个我知道哦!白前的叶似柳,根长,味甘,性微温,无毒,功效为下气降痰,主治咳嗽、肺病痰喘!」

  「呵──咱们家咏儿真是聪明啊!」

  阿公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皱巴巴的皱纹把眼睛全盖住了,看着他笑,咏儿也跟着笑得好开心。

  他的皱纹是智慧的累积,也因为阿公,她麻醉学课程的针炙麻醉理论才能拿到全系最高分啊!

  所以虽然鼻息间盘旋的全是浓浓的中药味,但她还是感到好幸福!

  「柱子!草药要煎过头了……」皱了皱灵敏的小鼻头,咏儿挥动着手,脸上漾着一抹可爱的笑容。

  那熟悉的药草味,让她以为自己仍处在阿公的中药堂当中。

  下意识地蠕动着身子,那覆在她身上的棉被,已被她娇小的身躯卷曲蹂躏成皱巴巴的咸菜干。「好温暖哦!」

  暖暖被子中揉和着她未闻过的药草香味,微张着蒙蒙秀瞳,咏儿发出满足的低喃。「可惜床硬了点……」

  眼神在四周飘移着,倏地,她的脸色瞬间发白。这是哪里?

  她掀起棉被慌张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怪异的服装,腰间则系着条深蓝色的绵布条。

  这是什么衣服?什么布料?面粉袋吗?这是阿嬷那个年代才有的产物,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么无聊拿她当玩笑?!

  咏儿铁青着脸,张开双臂挥了挥那宽大的袖口,气呼呼地走出这朴拙的寝房。

  才踩出门,一抹高大的藏青色身影映入她眼底,她还来不及反应,一只雪白的大狼就以热情奔放的姿态往她飞扑而去。

  「救──救人哦!」随着那朝她而来的庞然大物,所有回忆在瞬间回笼。

  对了,她被实验船上强大的磁波送到了九寨沟,莫名其妙遇上了眼前这头大狼,然后是剧组那个有对深邃双眸的冷漠男子……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一时间她还无法整理出头绪,只知道雪白大狼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

  「呜……我要被压死了啦!」她呜咽着,双手双脚以极不雅的姿态抗拒着大狼的接近,当牠想伸出粉红大舌舔她时,她忍不住扯开杀鸡般的尖叫:「啊!好……变态啊!你……你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剪掉你的小鸡鸡让你一辈子不能『狼道』……啊──」

  咏儿哪管得了牠懂不懂人话,挣扎中还不忘厉声威胁着。

  一踏进门,烈竹逡便看到一颗小红头被淹没在一片雪白中,纵使身处劣势,那彻亮的嗓门却以十足的魄力与当归的热情相抗衡。

  「当归!」烈竹逡啼笑皆非地看着热情过度的当归,出声解救了咏儿。

  「噢呜!」委屈地呜咽着,当归失望地蹭在咏儿身旁,却压根没离开的打算。

  撑起身子,咏儿拨了拨凌乱的短发,对当归扮着鬼脸道:「大色狼!」

  杵在原地的烈竹逡赶紧别开视线,心虚的低喃着:「我……不是。」

  「什么?」那低沉醇厚的嗓音落入耳,咏儿转首瞥向他窘困的模样,像想起什么似地大喊:「厚!你!就是你脱我衣服的对不对?!」

  迎向他的眼,咏儿认出了镶嵌在那俊美脸庞上的清峻眼眸,愕然开口。

  「是。」烈竹逡在那流转着晶灿光彩的灵活双眸注视下坦承道。

  「我身上衣服也是你换的?」

  「是。」

  凝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蛋,他冷漠的心头竟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愧疚所淹没。他早该知道姑娘家的清白有多重要。「妳受了风寒,衣服湿了若不换下,会加重病情。」

  「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做吗?」

  「还扯下姑娘一颗扣子。」

  暗叹了一口气,他像个做错事被责罚的孩子,乖乖地杵在她面前解释着。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却不可思议地让她完全信服。

  撇开性情冷淡外,由他身上谦直内敛的气质看来,他应该不会说谎才是。

  凝着男子澈亮的眼,咏儿决定相信他对自己并没做出其他逾越的行为。

  「我会替姑娘缝补上。」

  呦!看不出来还会针线活呢!

  咏儿有些诧异,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空气里弥漫的气味给扰了思绪。

  男子似乎也闻到那股怪味,疾步往另一侧奔去。

  「哪有人像你这么煎药的?」

  跟在他身后,咏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周旁的摆设,雅致的秀眉不自觉地打了个结。

  我的老天爷啊!这究竟是什么荒芜的地区,竟然连厨房都简陋到让她不可思议!别说瓦斯炉了,瞧瞧那炉灶旁还堆着捆成束的干柴,难不成这里还过着以柴生火的苦日子吗?

  这还是其次,更教她咋舌的是连男子身上的装扮也十分简朴。那一袭藏青色布衣就不用说了,及腰的长发只简单地用布条系在脑后,除此之外在他的身上并无其他任何装饰。

  忘了计较重重疑点,她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

  「喂!你的角色是不是很清寒啊?!」

  难得的是如此简单的装扮,在他身上竟能衬出那清逸绝尘的不凡气息。

  浓眉挺鼻、俊逸非凡,望着他,咏儿都忍不住要赞叹他与生俱来的好模样。

  「不过我想能吃这行饭,应该也不简单吧?!」支着下颚,她的眸光毫不避讳地跟着他颀长的身影打转。

  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冷淡,咏儿百般无聊地拿着草杆在地上画着圈圈,一张小嘴不得闲地继续着她那得不到回答的自言自语。

  烈竹逡不是感觉不到她的注视,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己对她过分的坦率无法产生厌恶。

  他分神凝视着那颗小红头,终于忍不住蹙了蹙眉。「妳不累吗?」

  病了几天,就算高烧已退,理应也该是提不起劲的慵懒模样,怎么她就给他一种精力充沛的错觉呢?

  微侧着头,转了转黑溜溜的眸子,咏儿这才煞有介事地强调道:「我的精神好得很,身强体壮,一点小感冒是打不倒我的啦!」

  语落,她自豪地漾开阳光般的笑脸。

  朝着她扬了扬眉,他不发一语地将干涸的药处理完后,往晒草药的后院走去。

  这……朝她扬扬眉头是什么意思?在他冷峻的脸部线条里,咏儿压根读不出她所要的答案。

  跟他走出厨房,咏儿看着他熟稔地理着大竹筛上的药草,没头没脑地问:「我不懂!」

  烈竹逡瞟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需要懂什么?」

  「为什么拍戏还得做这些事呢?」指着药草,咏儿不解地拢紧了眉头。「为什么你不换上正常的衣服?还是这样穿比较舒服?」

  「不懂妳在胡扯些什么!」面对着问题一箩筐的异族姑娘,烈竹逡发觉自己的太阳穴正不自觉地隐隐作痛。「姑娘府上何地?我送妳回去吧!」

  向来他便不擅与人打交道,允许一个陌生姑娘闯入自己的禁地更是他的最大极限,反正也是时候下山将「事情」做个了结,他不如就顺道将她送回家去。

  「真的吗?」咏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美丽的眸子里有着难掩的感激。

  他微微颔首,但注意力很快便落在眼前的草药上。

  「天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呢!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情不自禁伸出双手,咏儿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原来这世界还是美好的,她还以为自己要苦命地找方法离开九寨沟呢!

  「姑娘……请自重。」艰涩而僵硬地吐出这句话,烈竹逡发觉自己的脸有如灶上鼎,此刻正滚沸着无比的高温。

  不解地看着他僵硬的神情,咏儿无辜地搧了搧两排长睫。「你怎么了?」

  「明日卯时出发,桌上有米粥,妳进去喝吧!」烈竹逡倏然转过身,被她身上馨香的少女气息给扰乱了思绪。

  这……这姑娘的行径实在太……太逾越了,若非他有着极佳的自制力,她的清白恐怕就要毁在他手上了。

  「不懂!不懂!」绕到他的面前,咏儿一脸快疯掉的模样。「天啊!你究竟是哪个朝代的人啊?拜托!拜托啦!你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好不好?卯时是几点啦?」

  敛下眉,烈竹逡隐忍地开口。「姑娘别再装疯卖傻了,妳不像是连时辰也搞不懂的痴儿。」

  渐渐地,他对咏儿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没有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会独身前往羊峒的。

  烈竹逡浓眉紧蹙地趋步靠向她,突地以掌扣住她纤细的颈子。「说,究竟是谁派妳来的?」

  没有让她过敏的人工香精味,他的靠近,让他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药草香味紧紧攫住她的思绪。

  「啊?」抬起眼瞅着烈竹逡那骤变的严峻脸庞,一堆问号堆在咏儿清雅的眉间。

  「再不说就休怪我扭断妳的脖子。」烈竹逡冷肃地开口,想起了被莫名冠上的封号,心口不禁涌上一股愤然的郁抑。

  「唉呦!别玩了啦!你不说就算了,我去查阿公的手札。」咏儿气呼呼地拨开他的手,并顺势蹲下身,钻出他高大身影的禁锢。

  「我不会上当了,上次一靠近你,我就由这头飞到那头,还来不及害怕就先晕了,这一次我才没那么笨。」对他扮了个鬼脸,咏儿完全感觉不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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