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风也不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他说当初根本不需要说生的是龙凤胎,只要将其中一个过给我张家,为张家传递香火就可以了。」
两人听完后,反应不一。
严玉琳是一脸错愕,文少怀则是狐疑地看著两人。
「前辈,张家的香火有您延续,哪需要玉琳来传承。」文少怀问。
张劲风白了他一眼,直接公布答案。
「我喜欢的是男人。」
文少怀点点头,他懂了。
严玉琳则好不容易回过神来。
「那我是为了什么扮女人,受女子仪态训练啊!」
「因为你柳叔想试看看自己能否培养出一个比女人更有女人味的假女人。」张劲风凉凉地道出原因。
就为了这个,我就得受女子仪态训练,得要扮成女人
严玉琳愈想愈生气,他向张劲风确定地问:「舅舅,你确定柳叔绝对不敢闯皇宫。」
「没错。」
「好,我明天就进宫禀报皇上,让你住进去。」
哼柳叔,你敢玩我,我就让你尝尝孤枕难眠的滋味。
相对于严玉琳的气愤,文少怀则理智多了。
他好奇地追问:「前辈,你为何这么肯定柳前辈绝对不敢闯皇宫。」
「小子,你知不知道玉琳身上有根银笛。」张劲风不答反问。
文少怀点点头,他对那根银笛可是印象深刻,风雨楼的杀手就是因为看到那根银笛而停止狙击。
张劲风微微一笑,「有机会,叫玉琳拿给当今皇上看,我相信皇上应该还认得它。」
柳清隆,你敢违背诺言欺骗我,那我就揭你的底,让你没办法再清静地过日子。
****
隔天,文少怀陪著严玉琳一同进宫求见皇上。
严玉琳向皇上说出张劲风所开的条件,皇上立刻答应。
「行,朕,立刻叫人把离坤凤宫最近的院落清理清理,让神医居住。」
「谢皇上。」严玉琳立刻道谢。
文少怀看事情谈定了,遂在严玉琳的耳边小声地问著:「玉琳,那根银笛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有啊。」严玉琳也小声地回答。
「那就拿给皇上看一看,看他认不认得出来。」
这时皇上注意到两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打趣地说:「怎么你们俩在谈情说爱啊。」
严玉琳犹豫了一下,然后抽出袖中的银笛,开口询问:「皇上,不知您是否认得这根笛子。」
「拿给朕看看。」
「是。」严玉琳依言呈上。
皇上接过银笛仔细观看,他感觉到手中的笛子似乎不是光滑的,而是有刻著什么……突然,他想起记忆中的一根很特殊的笛子。
「来人,拿酒来。」
不久后,一名宫人送酒进来。
皇上拿起酒壶,将酒淋在笛子上。
不一会儿,银笛上出现了一条金龙,金龙盘住整个笛身。
「果然,是醉龙笛。」
醉龙笛?!文少怀和严玉琳两人皆一头雾水。
皇上怀念地轻抚笛身,「这笛子,朕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皇上,您认得它?!」严玉琳轻问。
「嗯,它是皇叔的随身物品。因为笛身上的金龙得淋上酒才会浮现,所以才会叫它醉龙笛。」
什么皇叔那个摄政王?!
严玉琳没想到那根银笛有那么大的来头。
「对了,你是怎么会有这根笛子的。」皇上抬头问严玉琳。
「是师父送的。」严玉琳老实回答。
「那你师父人呢?」皇上追问。
「皇上不知道吗?」严玉琳满脸疑惑,「我师父就在清隆山庄,庄主柳清隆就是了啊。」
「柳清隆……」是了,皇叔的生母姓柳。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他将银笛归怀给严玉琳。
「玉琳,朕一直想知道皇叔的下落。现在,朕终于知道了。」
严玉琳接过笛子,疑惑地问:「皇上您找他做什么?」
「朕很想念他,想请他回来。」
请不回来的,严玉琳在心里头暗忖。
不然,他舅舅舅不会选择皇宫做他的躲人场所。
第十章
自从菊花宴后,相国府开始热闹起来,每天几乎都有人来拜访。
而且清一色都是女人。
她们都是来找严玉琳的,而目的呢!
就是想请他为她们看诊,然后量身订制属于她们的美丽秘方。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也因为这个原因,文少怀得要天天都到相国府来报到,因为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严玉琳就被哪个女人给拐走了。
可是,相当诡异的是,那些女人好像看不上严玉琳似的,没有一个是打著「以身相许」的主意来相国府的。
事实上,那些女人哪里敢动他的歪脑筋,严玉琳的婚约!可是在皇上的见证下订立的,那几乎可以说是「御赐」的。试问有谁还会打他的主意。
更何况,最新的传言是那个调戏严玉琳的人渣司徒雄再度被人打伤,听说得躺个三个月以上。
还有,文家旗下所有商店也把那个人渣的家人列为拒绝往来户。
要知道,文家旗下商店五花八门,而且每项几乎都是该行业的笼头,一旦被列为拒绝往来户……结果可想而知。
有了如此凄惨的例子在,谁还敢和文少怀抢人。
这天,文少怀和往常一样直接步人大厅。
厅内,严玉琳正在为人看诊。
文少怀迳自挑了张椅子坐下,静静地在一旁等待。
直到严玉琳为人看完诊,开好方子,他才出声。
「忙完了吗?」
严玉琳这才发现文少怀来了,他露出了笑容。
「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不想打扰你看诊。」
唤来总管送来访的小姐出门,顺道交代他,今日不再看诊之后,严玉琳才看向文少怀。
「咱们边走边聊如何。」
「好啊,要到哪里。」
「唔……我有段时间没出门了,咱们就到外头逛逛吧。」
文少怀含笑点头。
两人就这样并肩往外走去。
「我有听到小道消息,说镇国公世子被某人以某种正当理由给打成重伤,至少得躺在床上三个月。这是真的吗?」严玉琳开口问。
文少怀只是耸耸肩,「是皇上想知道武状元的素质是否真有那么差,我只是自告奋勇去测试一下武状元而已。」
是公报私仇吧!严玉琳白了他一眼。
「测试完后呢!皇上有何打算。」
「皇上当场摘了那个人的武状元头衔,并要人好好彻查一下,看当中是否有什么舞弊。」
「查一下也好,我也不信报考武状元的人素质会有那么糟。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必下那么重的手。」
「谁教他要调戏你。」文少怀轻哼。
严玉琳笑著摇摇头。「你啊……」
两人不知不觉地走到文家旗下商店「巧艺轩」门口。
「咱们进去看看如何!」文少怀提议。
严玉琳点点头。
一踏进去里面,严玉琳差点被各种琳琅满目的东西弄花了眼。
仔细一瞧,里面所陈设摆放的,几乎都是带在身上的东西。有衣服布料、首饰……杂货类东西,而且排放得相当整齐。
巧艺轩的掌柜这时发现文少怀,连忙迎上前招呼著。
「二少爷,你好。」他的目光转向二少爷身旁的俊美男子,「这位是……」
「他是严相国的二公子,严玉琳。」文少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啊!是二少夫人啊,欢迎、欢迎。」
二少夫人?!严玉琳古怪地看著掌柜。
不过……想了想,以这位掌柜的立场来看,他的确该被如此称呼。
想到这里,严玉琳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好了,你去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们。」文少怀对掌柜说著。
「是。」掌柜点点头,转身回到工作岗位。
在掌柜离开后,文少怀即领著严玉琳往内院走去。
他边走还边说:「店面摆的是一些小东西,真正的精品都在里面。」
一进到内院,严玉琳这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映入眼里的是一座大花园,以及一栋栋独立且精巧的楼房。
文少怀拉著他直往其中一栋楼走去,进去之后,他发现里面摆的全是各种金玉首饰,但不论品质或做工都比店面的好。
文少怀吩咐该楼的负责人拿出玉戒来,负责人马上照办。
挑选了好一阵子,文少怀看中一枚白玉戒指,他拿起它,二话不说便将它套进严玉琳的手指上,然后仔细端详了下,满意地点头。
「嗯,很适合你。」
看了看套在手里的戒指,严玉琳不禁抬头看向他。
「少怀,你这是……」
「玉琳,你送了我一枚戒指,我当然也要回送你啊。」文少怀理所当然地说。
「可、可是……我送的只是个普通戒指。」
「我注重的是心意。那是你千挑万选的,不是吗?」
严玉琳拿他没辙,只好收下。
走出楼房,文少怀突然道:「玉琳,巧艺轩也有在订做衣服,我们……要不要去量个身,好做喜服。」
严玉琳知道文少怀是在暗示他们俩该成亲了。
也罢,该是时候了。
看著文少怀,严玉琳微笑地说:「为了让婚礼好看些,我不介意再穿一次女装。」
文少怀双眼一亮,高兴地拉著严玉琳往另一栋楼走去。
「走,咱们去量身。」
****
由于这是有始以来第一次举办同性婚礼,有很多地方皆不能用传统礼俗来进行。
双方讨论的结果,决定将聘礼及嫁妆改为送给新人的新婚贺礼;仪式方面则改成双方由自家各自出发,在忠义侯府大门碰头,再一同进入大厅拜堂。
至于喜服……严玉琳虽表示不介意穿女装,但为了让众人知道这是场同性婚礼,所以两人都穿上大红喜袍,头上的帽子改为头冠。
因为皇上曾表示要主婚,所以严相国特地向皇上报告了这场婚礼与传统婚礼的不同处,并请皇上当天移驾忠义侯府。
皇上听完报告表示赞同,不过因为此次婚礼有著要向全国百姓告知同性也可光明地成亲的意思,所以皇上提议两人完婚后,坐马车绕大街。
这也让严相国只好另做安排。
而现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黄道吉日的到来。
看著放置在桌上的喜服,严玉琳的心里非常复杂。
说实在的,严玉琳从来就没想过他会和一个大男人拜堂成亲。
突然,敲门声响起。
「请进。」严玉琳回应道。
在门外的人听了,随即开门进入。
严玉琳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他不禁有些意外。
「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娘托人送信进皇宫给我,要我和你谈一些事。」张劲风微笑著。
严玉琳先请舅舅坐下之后,才好奇地问:「娘要你和我谈什么事?」
「周公之礼。」张劲风说得很理所当然。
严玉琳闻言不禁呻吟一声,「喔……干嘛要说这个。」
「你娘是关心你,所以才会叫我这个过来人来同你说说,免得你将来会排斥。要知道,那也是维系婚姻生活的要素之一。」
「舅舅,你就不用说了。两个男人该如何做,我很清楚。」严玉琳忍不住叹息了声,「我有看过。」
「你有……」话说到这里,张劲风突然说不下去了,他瞪大双眼看著严玉琳。
严玉琳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老实承认:「对,我曾经撞见你和柳叔恩爱的画面,而且不只一次。」
张劲风霎时羞红了脸,呐呐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那个……我可以进来听吗?」站在门口的严玉棋探头问。
严玉琳点点头,「请进来坐,大哥。」
严玉棋立刻走了进来,他拉了张凳子坐下。
「舅舅,玉琳说他知道两个男人是怎么做那档子事,可是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
「你干嘛知道这个。」
「好奇啊。」
张劲风先是白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开过荤了没?」
「开过啦。」严玉棋点点头。
「喔,那就好解释了。事实上,和同性做跟和异性做是差不多一样,只不过在结合时有些不同。」
「结合?!」严玉棋一脸疑惑,「两个男人可以结合吗?又没有洞可以……」话说到这里,他就不再说下去,因为他想到了。
张劲风看严玉棋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个外甥已经了解了。
他微笑点点头,「对,就是那里。」
「那不就痛死了。」严玉棋怪叫道。
「这就是我来的另一个目的。」说著,他便由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和一张方子交给严玉琳。
「玉琳,你也是个大夫,所以也清楚那里并没有接纳的功能。盒子里的药膏就是让你在和文少怀恩爱时用的,至于方子所记载的,就是这药膏的调制方法。」
严玉琳将玉盒及方子收下,「谢谢舅舅。」
「玉琳,舅舅要你知道,做那件事并不是什么肮脏污秽的事。相反的,它还可以增进你们两人之间的情感,所以,你就放松身体尽情享受它所带给你的快乐。」
「喔。」严玉琳有听没有懂。
「还有,事后要记得清理自己。」张劲风仔细叮咛著。
严玉琳听了不禁蹙起眉头。
「舅舅,听你的言下之意,好像我是受的那个。」
「因为舅舅想象不出文少怀敞开双腿接受你的样子。」张劲风也很老实的回答。
「噗!」严玉棋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也点头赞同。
「对,我也想象不出来。」
严玉琳瞪著两人,不说一句话。
不久后,他站起身下逐客令。
「两位,明天就要举行婚礼,我想早些休息。不送了。」说完,他即往内室走去。
二人见状,也只好离开。
隔天,在皇上的主持下,两人拜堂成了亲,皇上还在二人拜堂时送上贺礼,那份贺礼让两位新人气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收。
而皇上所建议的游街则取消,改成在忠义侯府外摆流水席,让城里所有百姓免费来享用。
文少怀和严玉琳这对新人在敬完府内所有宾客酒之后,又到大门口向来吃流水席的百姓敬完酒才得以休息。
两人来到新房,房内另外摆了一桌餐点让两人食用。
两人边吃边聊起天来了。
「少怀,你想会不会有人来闹洞房。」
「谁晓得。」文少怀耸耸肩,「咱们可以说是开路先锋,所以哪能知道会不会有这项礼俗。」
「你说得对。」严玉琳点点头,然后问起另一件事。「你打算拿皇上的贺礼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接下啰。」文少怀无奈地说。
严玉琳摇摇头,「真没想到皇上会把钦差这个职位当贺礼。」
一想到这里,文少怀就好想叹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