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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挑浪子 page 9 作者:路可可

  隔天,他们签字离婚。

  她坚持不要他的钱,他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爱怨情仇,都从彼此签字离婚的那一刻起,灰飞烟灭了。

  她回台湾,而雷战则把自己关在饭店里,整整三天都没出门。

  闭关期间,他写了三首曲子。

  那旋律不用配上歌词,就已经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团员们听到时,全都红了眼眶。

  雷战以为自己可以放下,毕竟那不过是场短暂的婚姻,他对她的爱恋也很可能只是他一时的迷惑。

  他的祖父母、爸妈,都是一见钟情结婚的又如何,总是会有基因突变吧!况且,像他这样不羁的浪子,任谁都知道他不适合婚姻。

  可是,离婚半个月后,雷战开始严重失眠。

  因为她幽怨的眼神总在睡梦中骚扰着他,提醒着他,他其实比想像中的还在意她。那他为何会答应离婚呢?那她又为何会提出离婚呢?

  于是,雷战开始检讨他们的关系。

  于是,内疚的阴影开始笼上他的心。

  当初就是爱上她的体贴依顺,他又怎能强制地要求她快速地变得独立自主呢?

  他嗓门大、吼人凶狠,也是公认的事实啊,他怎么不多担待一些她的害怕呢?哪段婚姻,没有适应期呢?

  一个月过去,雷战忍不住在凌晨时分,拨了电话给她。他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她的声音出现,听到的却是——

  “您拨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您拨的电话号码足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他妈的!你以为我稀罕找你吗?”

  雷战忿忿地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摔!手机没摔裂,他气得冲上前再补个两脚。

  “三个月后,我巡回的最后一场,就是台湾。到时候,你有本事就别让我遇到!”雷战撂下狠话,一脚将手机踢到他看不见的角落。

  继而抓起吧台上的酒,将自己喝成不省人事。

  醉了,最好。

  最好什么事也想不起来,最好把她的微笑、她的身影全给忘个一干二净。

  “欣月……”

  第八章

  “时间过得好快,我们居然已经离婚三个多月了呢……”

  新月农场里,夏欣月推开雷战,隔着一臂的距离,与他相望着。

  他们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对方,太多的往事说不出口,提到未来,也显得矫情。毕竟,他们现在什么都下是。

  “欣月……”雷战伸出手,想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生病了,还是先休息吧,如果再没好一些,就得看医生了。”夏欣月不敢谈,只得飞快跳起身,双手忙碌地收拾着旁边的杯杯罐罐。

  雷战凝望着她细致的侧脸,他胸腔一阵抽疼,心上伤口再度被撕裂开来。

  原来,伤处还没愈合,他只是痛得麻痹了,所以便催眠自己什么伤口也没有。

  “想知道我那时候为什么要叫你回台湾吗?”他黑眸紧盯着她,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当然。”那事让她很受伤,想起来仍是难受。

  “因为狗仔挖到新闻,说我打架是为了一个女人,我不想你被媒体曝光,不想你去面对那些指指点点,所以才叫你快点离开。”

  夏欣月惊讶得睁大眼,眼窝一热。心里某块已荒芜的角落,再度冒出新芽,生气勃发地让她连呼吸都微喘了。

  “你那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低语着。

  “我那时一来心情差,二来怕你内疚,索性就不解释了。”他捕捉到她唇边一抹释怀的笑,以为自己会心疼到窒息。

  “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以为你对我不耐烦了,以为你见着我,会觉得不舒服……”夏欣月仰起眼泪盈眶的水眸,沉静地瞅着他。

  “你的以为怎么全都那么负面?”

  “因为我对自己没信心,因为我不想你不开心。”夏欣月娓娓地道出当时的心情,没有痛或怨,有的只是眼里闪过的淡淡不舍。

  雷战眉头一皱,双唇一抿,想要对她大吼“傻子”的冲动搔得他喉咙发痒,可他忍住了。

  上回离婚,就是他把局面吼僵了。这回,绝不重蹈覆辙!

  “看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需要沟通的地方,我那时候实在是不该那么快就贸然向你求婚的。”雷战低声说道。

  她瑟缩了下身子,像被人刺了一剑。

  “我……我们原本就不适合。”夏欣月勉强挤出一道笑容,双唇却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也真是的,明明已经释怀了,还心碎个什么劲呢?

  雷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起身下床朝她走去。

  只穿了件短裤的他,小麦色结实的肌肤随着走动而发出性感光彩。如果说平时的他,阳刚外貌就张狂,那他睡醒时,飞蓬的乱发及下颚新生的胡渣,更是让他颓废的气质表露无遗。

  夏欣月微张着唇,乍然别开眼,耳廓微红。

  “我们并不是不适合,我们只是需要更长的相处时间,来肯定我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雷战停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颚。

  “人的个性很难改变。我不喜欢人潮,而你身边永远都是人。”她不敢呼吸,因为怕他的气息影响到她。

  “人很难改变吗?你就变了,不是吗?你以前没办法这么有自信地陈述你心中的想法。”雷战俯低身子,大掌捧住她的脸庞,放肆的眼神直勾勾地凝入她的眼里。

  “我的胆子还是一样小,只是现在处于我熟悉的环境,所以我才有法子支撑这么久。”夏欣月边说,边伸手阻挡着他的过度靠近。

  “我还是想要你,怎么办?”雷战的呼吸拂动她颊边的发,让灼热的实话焚烧着她的心。

  夏欣月背抵着墙壁,已经没法子再往后退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如果你对我毫无感觉的话。又何必紧张成这样?”

  “任何人的靠近都会让我紧张。”

  “可我是雷战,我不是任何人。”雷战自信地一笑,黑眸闪过一丝邪佞。

  夏欣月还来不及回话,她的唇已经被覆住了。

  他狂风般的缠吻吮去她的呼吸,夺走她所有的心神。他因为高温而灼热的皮肤,弄得她像中暑一样的头昏脑胀。

  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吻,他——总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啊……夏欣月的手腕,情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颈子。

  “我们还在乎彼此的,别再推开我了,知道吗?”雷战在她的唇间低语着,贪恋着她微凉的体温。

  夏欣月睁开迷蒙的眼,入目的环境将她击回现实里。

  “我们已经离婚。你该找的不是我这样的女人。”她蓦地后退,一个劲地摇头。

  “那你觉得,我该找什么样的人?”雷战反问道,浓眉一皱。

  “像……邹明璃那种的。”她低声说道,胸口一窒。

  “邹明璃是个好经纪人,能干又聪明,个性又爽朗。”他瞄到她置于身侧,握得极紧的拳头!她的在意,真是让人感到痛快啊!

  “嗯,我想她于公于私都会是好搭档。”她努力地想笑得自然些。

  “告诉我,你认为男女之间,最重要的是相处,还是火花?”雷战一手撑在她的脸颊右侧,很清楚自己对她的影响力。

  “对你应该是火花,对我则应该是相处。”这样的拒绝,应该很明显了吧。

  雷战瞪着她,黑眸里先闪过怒气,继而眉毛一扬,低笑了起来。“你不该这么回答我的。”他用鼻尖轻蹭了下她。

  “为什么?”她一时不察,吸入了过多他的味道,心又微慌了。

  “因为我认为相处这回事是可以培养的,火花才是爱情的基本条件。”

  “你总是要替我决定一切,那你干么还问我的意见?”夏欣月脱口说道,愠恼着他的妄自尊大。“我不愿改变我现在的生活,你可以去找你的经纪人培养火花。”

  雷战被反将了一军,他脸部表情僵滞如铁。

  见鬼了!他还对着她的容颜痴心妄想,但她却只想着要把他推到另一个女人身边。一个男人的用心良苦,至少应该得到一些回报的!

  “我懂了,你可以出去了。”雷战忽而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夏欣月握紧拳头,有种被甩了一巴掌的感觉。但这不就是她要的结果?她何必心痛呢?

  “我请医生来看一下你的病情。”夏欣月低声说道。

  “不用了,叫邹明璃过来吧。反正,她于公于私都会是我的好伙伴,不是吗?”雷战讥讽地说道。

  她想逃,就让她逃吧。反正,他现在也需要时间好好布署一番。免得她又像昨晚一样,偷溜个无影无踪。

  “去叫邹明璃啊,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他说。

  夏欣月转身逃出了房间,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样。

  雷战站到窗边,看着她雪白的身影跑出了屋宅。

  她跑得那么急,急得他皱起了眉,急得他差点没注意到她在流泪。

  要不是因为李子宁突然出现在小径上,拥着她的肩,并温柔的为她拭泪的话!

  雷战听见心里那座火山爆发的声音——

  李子宁就是她要的男人吗?

  雷战半隐身在窗帘边,瞪着他们两人相倚相偎地离开了他的视线。

  “去你的!老子偏不信什么日久生情那一套!看不看对眼,就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真正在意的人是我!”

  雷战咒骂出声,在屋里重重地踱起步来。

  “你有病喔,干么自言自语?”迳自推门而入的邹明璃,扮了个鬼脸说道。“听说你找我啊?有何贵事?”

  “她哭了吗?”他猛地回身问道。

  “我不知道,是李子宁叫我来的。”邹明璃咧嘴一笑,忍不住逗着脸色黧黑的雷战。“哟,百年难得一见,你不是连和女人说话都嫌烦吗?怎么现在一看到夏欣月,就一副想粘着人家生生世世的橡皮糖摸样呢?”

  “你老爸告诉过你,我结婚又离婚的事情吧。”

  “他当然说过了,而且还警告我,没事别乱抓伤口。”邹明璃的眼睛突然睁得奇大无比,她兴奋得抓住他的手臂。“你的前妻该不会就是夏欣月吧!”

  “对。”

  “天啊、地啊,这是什么情形啊!”邹明璃乐得团团转,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打电话通知小陈过来,说我要给他独家。”小陈是他的好朋友兼记者,这种好消息自然肥水不落外人囚。

  “喂,你要公布诽闻前,至少得先和我商量一下吧。”嘿嘿,看来老大要使出撒手锏了。

  “我知道,我待会儿会和你沙盘推演,能演多久就演多久。”雷战拿起夏欣月方才送来的薰衣草水,整壶一饮而尽。

  “咦,难得你这么配合炒新闻喔。”

  “阵仗大,她就只能选择躲到我身边,因为只有我有能力帮她遮风蔽雨。”

  “上帝保佑她喔。”老大看来爱火熊熊唷,不过那位冰肌玉肤的欣月小姐,看起来似乎很怕热唷。

  “我半小时后会出去把MV拍完,然后直接离开这里,我要回家打拳击!”雷战交代道。

  “你生病还要打拳击,找死啊?”

  “难不成你要我接下来揍扁导演,还是李子宁?”雷战没好气地咆哮完,板着脸走进浴室里。

  他对欣月还有感情,他相信她也是的。

  大家,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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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雷战像一阵风似地扫过“新月农场”之后,他又闪电般地离开了。

  夏欣月开始慢慢地收拾凌乱的心情,尽可能地想让一切恢复平静。

  她命令自己不准想他,也照样种她的菜,养她的花,照样在除草翻土前,叫土里的小虫快点搬家,免得伤及无辜。

  只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偶尔的失神。

  明明就是还在乎他,干么还要嘴硬地拚命将他往别人身边送?

  她就不能自私地利用他们之间的吸引力,硬是将他留在身边吗?她与他,仍然想要彼此啊!

  他……真的就这样不联络了吗?

  早晨八点,夏欣月站在一排别人送来“就医”的兰花前发着呆。

  有几株兰花太潮湿了,根都快窒息了。有几盆种得太深了,幼芽都腐烂了。那她接下来该做什么处理?

  夏欣月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

  “欣月!”李子宁急促地走到她身边。

  夏欣月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你上报了!”李子宁把报纸塞到她手里。

  “我上报了?”她低头一望,报纸上雷战狂野的眼神正直盯着她。

  “有记者找到雷战在拉斯维加斯结婚、在日本离婚的纪录。报导里还提到你们因为在‘新月农场’拍摄MV而重逢,旧情复燃。”

  夏欣月怔怔看着报纸,完全没法子思考。报纸里头还登了一张MV女主角的照片,说是女主角长得与她有五分神似。

  “记者会找来新月农场,对不对?”她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她的手臂不自觉地颤抖着——天啊,她爸爸不会也看到了那则报导吧?!

  “以雷战的名气,记者怎么可能不找来啊。况且,雷战对女人的不假辞色早就不是新闻了,大家现在都等着要看他的真命天女。”李子宁哇哇大叫。

  “我必须离开。”她马上往木屋走。

  “对,得快点在记者、媒体找上门前,到南投我爸那去住个几天。那里山路陡,没人带路走不到。”

  叮当、叮当!门铃响起。

  “请问夏欣月小姐在家吗?”一个字正腔圆的女声问道。

  “惨,八成是记者。”

  铃钤铃……

  “我去把电话线拔掉。”夏欣月小跑步地往前走,脸色相当苍白。

  “惨了,你这下可能逃不掉了。我看,你先待在这,哪也别去了。把窗帘什么都拉上,我会负责把门户全都锁好,也会努力把记者们打发走的。”

  “嗯。”夏欣月躲进了木屋里。

  李子宁叹了口气,挤出一个笑容,打算到门口去赶人。

  “夏欣月,你爸爸在外头等你。”门外的记者群中有人高分贝地说道。

  欣月的爸爸?李子宁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身材瘦高却稍显憔悴的男人。

  “你是欣月的爸爸?”李子宁惊讶地问道,因为他从没听欣月提过她爸爸。

  “对,这是我的身分证,你可以拿去问欣月。”夏志辉说着。李子宁接过,仔细看了一眼,但还没来得及查证,已经有记者开始发问了——

  “夏先生,你知道你女儿和雷战的婚事吗?”相机的喀嚓声,频频响起。

  “先进来再说。”李子宁开了门,很快地拉了夏志辉进来。

  “欣月呢?”夏志辉把发抖的手放进口袋里,眼里闪过一阵得意。

  “在屋子里。”

  “麻烦你带我去找她,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

  “欣月这时候确实很需要家人的陪伴。”李子宁笑着说道,领着夏志辉,走进木屋里。

  “欣月。”李子宁唤道。

  “什么事?”夏欣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血液却在瞬间逆流到脚底。她后退了一步,水眸因为受到过多惊吓而没法子闭上,惨白的双唇颤抖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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