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他白了天花板一眼。
“当爱情来敲门时。”
“恶心!”他咒道。
“哈——你等著吧!有一天你也得尝尝那酸酸甜甜,还有点苦苦的爱情果。”
“你留著自己吃吧!佛老头。”
至于葛月儿,也收到三姊的电话,要她一定要去他们下榻的饭店,和那十项全能又俊美无比的泰阳会面。
由于她被连泰气到不行,便爽快地答应三姊。
收线后,她的心情好似雨过天晴,明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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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阳在次日便飞往连卡佛下榻的饭店,临行前还特别交代泰巴勒看牢葛月儿,别让她中途打退堂鼓。
泰巴勒当然克尽本分,对岳儿爱护有加,但也尽职地监视她。
月儿当然知道他的用心,便使起坏心眼,以便顺利飞出“牢笼”。
她做了一桌奸料,逗得泰巴勒十分开心,并在他暍的甜酒佳酿中加了“料”——足以昏睡三小时的安眠药。
果然,一口就让泰巴勒呼呼大睡。
待确定情况安全,她便提起早已备妥的行囊,启程去见三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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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阳与葛月儿,先后住进连卡佛事先为他们订好的房间,这是比薄面居,连氏夫妇并分别邀请他俩共进晚餐。
连卡佛特别选了饭店里最著名的“星辰之夜厅”,来欢迎他的小姨子。
终于到了晚餐时间,连卡佛偕同妻子葛雪灵,也就是葛月儿的三姊到了餐厅,旋即看见一头长发已束成马尾,身穿黑色上衣及长裤,造型雅痞的泰阳。
他的项上还系了一条黑色真皮的链子,上方是一枚纯金打造的太阳坠饰,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地抢眼。
“嗨,佛哥、三嫂。”泰阳朝他们夫妻打著招呼。
“泰阳,你变得更——”葛雪灵正在想该怎么形容这次的“惊艳”。
连卡佛却醋劲大发,“别赞美他,你的双瞳只可为我绽放光芒。”
同样有一头长发的连卡佛,也是超级俊男一个,只是他的俊有别于泰阳的阴柔,那是一种纯阳刚的俊挺。
葛雪灵笑了!“瞧你,也不怕泰阳笑话。”
“自家人不碍事。”泰阳打著圆场笑道。
坐定后,他们便开始话家常,从连卡佛与葛雪灵的相识,谈到他们情定花开,最后结婚,泰阳无法参加他们的婚礼……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二十分,仍不见“桑椹”现身。
泰阳再也忍不住地问:“该不会是你俩骗我来这里聚聚,其实根本没有约到桑椹吧?”他压低声量地探问。
“怎么会?因为桑椹的老板不放人,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于一小时前飞来,现在应该正在沐浴更衣。”葛雪灵解释道。
“沐浴更衣?听起来像是女人用的词儿。”泰阳笑著窘道。
“他的确有女性的一面,亦如你的‘美’。”葛雪灵一语双关地说著。
“哦?”他勉强接受这个答案,但总觉得今天的聚会有种“阴谋味”,而且还是类似“相亲”的味道。
二十分钟又过了,餐厅的门外终于出现一个身穿酒红色两截雪纱衣裤的娇小女子,她的脸上依然围了条丝巾,只露出她那双迷人而且有生命力的瞳眸。
她特别化了点妆,还喷了自制的桑椹香水,好让那个以美见长的整型师不会看低她。
她的香气与独特的韵味,立刻吸引大部分人的目光,包括她的姊姊与姊夫,王于背对著她的泰阳,则没有注意到渐渐定向他的葛月儿。
“对不起,我迟到了。要逃出来,真的是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这比造一本假护照还难。”这番话大概只有三姊与姊夫听得懂。
因为他们当初相识,也是从一本假护照开始,这正是“桑椹”的本事之一。
“你的聪明与才智我们从不怀疑。”连卡佛立即赞美,正准备介绍他的义弟泰阳时,这小子倒是自己站了起来面对“桑椹”。
“想不到你逃出来了!”泰阳一听见这声音,就立即认出她是谁!他可是辨声高手,没有任何声音可以逃过他的耳朵。
“啊!”葛月儿捣著唇,差点惊声尖叫,“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也是我要问的问题。”他的目光燃著烈火。
“你们认识?”连卡佛与葛雪灵同时问道。因为这双弟妹自始至终,都没对他们详述近况,以致他们并不清楚这对欢喜冤家早巳熟识。
“何只认识?”泰阳冷哼了声。
“他就是那个恶老板!”
“那你就是那个不尽职,整天想解约的烂员工。”泰阳也还以颜色。
“你才是吸血鬼!”
“你也好不到哪里,骗子一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告诉泰巴勒说你叫岳儿,而佛哥说你是桑椹,那么请问你的真名是什么?好好一个人怎么弄得一身假?”
“你——你又好到哪里?你说你叫连泰,结果是泰阳。还骗我解约要罚两千万美金,如今又惺惺作态要见桑椹,你——你——你这长发妖怪!”她气急败坏地反击。
“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破布小个儿头,又好到哪里?”
“我——我不跟你瞎搅蛮缠了!我要回纽约,永远离开这里,至于赔两千万就两千万,就算我卖皮卖肉也会还给你!”气嘟嘟的葛月儿落下话,便快速离开。
“月儿——”葛雪灵急著起身,打算去追。
连卡佛却按下她,“让泰阳自己去。”
“我不去!”他倔强地说。
“她——‘桑糁’是为你而来的,你有责任将她带回来。快去!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负责任。”连卡佛端出大哥的威严。
“X的!我本来就是男人!”他恨死自己这张美丽的脸。
“那就去将她追回来!”连卡佛再次命令。
“你欠我一次。”他说。
“快去!”
“哼!”他先是懒洋洋地走著,却在看到这小妮子不顾一切冲进车阵中时,立刻加速脚步追上她。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子正好驶过来!他旋即将月儿拉离危险,双双跌坐在人行道的另一端。
他的屁股好痛!该下地狱的丫头,他到底要救她几次?!
“放开我!”她尖叫。
“好让你被撞死,对吧?”他怒问。
“对!”
“不成,你得先赔给我违约金。”
“我会去卖肉、卖皮还给你这个铁公鸡!”她怒道。
“卖肉?卖皮?”突然,他邪气地瞥著她丰盈的胸部,“那你可以把自己的肉卖给我偿债。”
她赶紧捣住胸口,“你想都别想!”
他冷哼了一声,“随你便,我还嫌你只有三两肉,喂不饱我呢!”
“去死啦!”坏嘴巴的臭男人。
“我会活得好好的等你还债,或是送上你那三两肉,毕竟聊胜于无。”他再次揶揄道。
“滚啦!”她俐落地起身,又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他也顺势起身,追了去。
这个女人是他见过最难搞的女人。匆男,匆女,匆怒,匆喜,又会烧菜、做点心,还会登山、飙车,更是制作假证件的高手、网路世界的大骇客。
和她在一起,保证不寂寞,当然心脏得强壮一点才行。
他笑了!发自内心真正地笑了。
第七章
泰阳在和曾暗自佩服过的“桑椹”见面之后,良心说真的吓了一跳。
在他的认知里,总认为“桑椹”该是个男人。
“桑椹”几乎是许多悠游于网路世界的人,既崇拜又嫉妒的对象,除了被“他”入侵的企业例外。
如今,这个在他瑞士家蒙著面纱、故作神秘,又会修复古画的“女人”,竟然和“桑椹”是同一个人!
一时之间,他真的很难信服。为了心中的疑惑与好奇,他直入这个“匆男匆女”的“岳儿”的房间,准备和她奸奸聊聊。
偌大的套房里,泰阳和葛月儿互坐在沙发的两端四眼相对,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他为自己倒了杯不加冰的马丁尼,一口饮尽后才开口问道:“岳儿是你的全名?”
她不愠不火地回应:“我是叫月儿没错。只是‘月’为月亮的月,但我姓葛。”
“哼。”他冷哼了声,“我倒忘了你是个伪造高手,当然可以为自己打造一份假护照。”
“不要挖苦人。”她反击道。
“挖苦?”
“当然。我怎么知道‘连府’要求修画之事是真是假?我总得保护自己。”
“对,保护自己。”他又冷冷地回应。
“你不也说谎,说自己叫连泰?你既是三姊夫的义弟,那就是怪ㄎㄚ泰阳!”
“彼此彼此。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那些会巴著我不放的女人或是歹徒,当然不需要对你诚实。”他立即还以颜色。
“既然咱们都不信任对方,此项合作就此作罢。我早就说过了,如今只是更加证明我们彼此犯冲!”她立刻起身,不想继续谈下去。
他则将杯子轻轻地倒放在茶几上,“你又忘了,解约得赔我两千万美金。你该不是真的要去卖肉来赔偿违约金吧?”
“关你什么事?”她要起小姐脾气来。
“不用头脑的女人,遇事只会逃,逃不了就要赖。”
“你——不准你贬低女人!我哪有遇事就逃或是耍赖?我只是不想和一个不尊重我的人一起工作。”
“成,两千万拿来,我立刻走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他一副看她笑话的模样。
其实他的心态有点矛盾,他并没有意思要她赔偿,但如果不这么说,就没有任何堂而皇之的理由可以留住她。
“不解约也可以,但我要求将画带回纽约,在我私人的工作室里修复。”
“天大的笑话。画让你带走还得了?一,我怕被你或是航空公司弄丢了。二,纽约的冬天潮湿而且漫长,我担心画作受损。三,谁知你会不会再复制一份‘太阳之子’,然后自行收了真画,再将复制品还我。”他俐索地将酒杯丢人垃圾桶中。
“你——我没这么卑鄙!”她生气道。
“一般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卑鄙,但有时处在一些特殊状况下,人会变得卑鄙,例如:贫穷、意志软弱,不得不或是贪念陡升……时。你能保证尝上面任何一种情况出现时,你仍然是个正人君子?不!不可能!”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因为这是人性。”
“那你就派个人二十四小时跟著我好了。”她遂这样说道,还可以听见自己因愤怒而发出的呼吸声。
“这多出的人事费用是你付,还是我付?”他刁难地追问。
“我付。”
“成。这个人选我已经想奸了。”他说。
“那你就派他直飞纽约。”她已打算离开这里。
“你不问问是什么人会去吗?”他有计谋地笑看她急于逃离的背影,心中莫名被碰撞了一下。
她——真的好娇小,却如此的高傲、性格十足。难怪,自称“桑椹”。
“随你。对了,我再回来时,希望你已不在我房里!”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一把拉开房门就走。
“很好。”他嘴角咧的更开了。
葛月儿听他这么说,不禁在心中暗咒了句——好个屁!
暗咒完后,她讶然惊觉自己竟会骂脏话。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泰阳,只是他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三不五时就要说些提针带剌的字句,令她难受不已。
泰阳也许说对了,她遇事只会“逃”。这是因为她没见过几个正常人,能真心的接受颜面伤残的人。
三姊曾说,泰阳或许是这世上,唯一可以为她解决脸上肉瘤,而且会尽全力去做的人。可是他们之间的互动不良,就算他是这世界上仅有的一个专业整型医师,她也不想求助于他。
罢了。反正一年只有一、二十天,会有不正常的反应,大不了就像过去那些年一样——不出门就好了。
她不知不觉走到三姊与三姊夫的房间,按下门铃后,便看见衣衫不整,双颊还泛著尴尬火红的三姊,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她。
“月儿,有事?”葛雪灵小心地抓著随时可能滑落的浴袍。
她马上识趣地笑了笑说:“我准备回纽约,只是和你及三姊夫打声招呼。”
“什么?”葛雪灵低声喊道:“等我换件衣服,咱们得好好谈谈。”
“不用了,我心意已决。再说你的‘事’还没办完不是吗?”她瞄了三姊的裸肩一眼。
“月儿——”葛雪灵又窘又急。
她却挥挥手,“拜拜!”说完,便转回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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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登机还有些时间,葛月儿便在房里作起健身操。
她踹开鞋子,脱去外套,只留下一件削肩背心及一条黑色紧身裤,躺在铺了大毛巾的地上做操。
不到五分钟,门钤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三姊来了,于是大声透过房前的对讲机说:“三姊,不用说服我,我心意已决。”
对方却不回话,一直按著门钤。
“OK,密码是Moon,进来吧。”她说出解除门锁的密码,边继续做著抬高大腿的动作,小腹也就不经意地露了出来。
大门外的人一走进来,怔了一下。
这凉快的“风光”真是恰人……不!不!不是恰人,而是一种暗示性的“性”邀请。
天啊!他怎么会对这个什么都是“小”号的女人产生性冲动?
太不可思议了!
背对著门口,正专心运动的葛月儿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泰阳那家伙。良心说,这次去瑞士工作,我想也没想到他竟是雇主。他真是个难搞的男人,我不想再自找麻烦。”
她边喘边又说道:“还有,他长得实在漂亮得不像话!哪有男人长成这样子的?恐怕连女人都要叫屈,何况是我这个肉瘤妹。”她自我贬低道。
由于她根本不知进来的是泰阳,也就毫不设防地将已湿了的背心脱掉,没有穿胸罩的白皙背脊,就这么在泰阳的面前展露。
好美!泰阳怔了一下。他没见过几个女人的背,像她这般光滑水嫩。
接著就见她褪下黑色的紧身短裤,他几乎想欺身上前,但却像尊石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火热的欲念与火辣的画面,一再交错地刺激著他。
她则弯下身子,用先前铺在地上的毛巾,俐落的裹住自己裸露的身躯,毫不设防地转过身子说:“三姊,这下子你明白我非走不可的理由了吧?”
一见是泰阳,她惊愕地放声大叫,“啊——”
他也从惊艳春光中回神,“安静!”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泰纱遮面的月儿,红咚咚的脸颊含羞带怯,就像初熟的苹果,令他冲动地想一口咬下,大饱口福。
“是你要我进来的。”他努力地压抑先前的欲望,故作镇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