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打紧,让她脸颊迅速泛红,双眼遏制不住圆睁,心跳漏跳一拍的是他身体某处精力旺盛的明显反应。
他怎么……他……
随着她瞠然双眼的视线低下头,萧兹也看见了自己双腿间的亢奋。
他抬起头,对她苦笑了一下。「抱歉,它已经有四年多没见到女人了,所以才会这么兴奋。」
她瞪大眼睛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要有何反应。
「妳放心,我不会对妳做什么的。」他继续苦笑的对她说:「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双手扶着桌子企图帮自己站稳,可是膝盖都还没伸直,整个人却无力的跌回床面上。
曲蒨惊慌的立刻跑到他身边。
「你觉得怎么样?为什么才病一天而已,情况就这么严重?」曲蒨一脸担忧的问。
刚刚她只注意到他的脸色和额头的热度,根本就没注意其他地方,现在认真一看才发现他瘦了好多,脸颊都凹陷下去了。除此之外,他的黑眼眶也好严重,双眼中还泛满了血丝,好像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的样子。
她在专心照顾小刚的这段期间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到底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的睡觉了?」
萧兹深深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总之我们先到厨房去,我弄点东西给你吃。」她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替他披上睡袍,帮他穿好衣服后,小心翼翼的扶起他。
萧兹低头看着吃力扶持着他的曲蒨,感觉胸口暖暖的。他的心终于又回到原位了吗?
曲蒨。他心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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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冒之外,他还有严重的疲劳过度、睡眠不足和血糖过低,所以他的抵抗力才会变弱,只淋一场雨而已,就病成了这副德行。
曲蒨陪着他到医院看病,陪着他吊点滴,从抵达医院到再度回到家的三个小时之间,她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萧兹隐约感觉到事态严重,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当她长时间沉默不语的时候,就是她发大火、生大气的前兆。
他要完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铝合金花雕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她率先走进屋里的转身对他低吼。
「关门呀。」萧兹露出一脸茫然兼无辜的表情装傻道。
「医生说你疲劳过度、睡眠不足、糖分摄取量不够多,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她一字一字的朝他咬牙迸声问道,紧握的拳头因强忍怒气而微微颤抖。
「喔。」萧兹将大门关上,脱掉外出鞋,然后走进客厅的沙发上,疲惫的坐下休息。
「喔什么?」她等了半天仍等不到他的回答,用力的踩着地板走到他面前。
「只是工作而已。」
「只是工作而已?」她严厉的瞪着他,重复他的废话。
「白天在面店工作,晚上在家里处理英国的工作,最近又多了一项跑医院的工作。」他叹息的说着,忽然撑起虚弱的身体准备走向书房。
「你要去哪儿?」
「昨天从面店回来之后,因为身体不太舒服的关系,洗了澡就睡,工作还没做……」他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给我站住!」曲蒨怒吼道,简直就不敢相信他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去工作!他把医生说要多休息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萧兹霍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头,只见她正怒气冲冲的走向自己。
「你给我立刻进房睡觉。」她大声的命令他。
「我必须先把工作做完,要不然西蒙会担心的。」萧兹认真的对她说道。
「西蒙会担心?」她脸色铁青的扬高声调。
萧兹点头,眼神渐渐变得阴郁。
过去四年来他们已经把二少、三少的恶势力全部都封杀铲除了,但是那母子三人似乎还是不肯死心,在去年甚至还买了杀手想暗杀他。
他们的恶行当然没有成功,二少最后还因这件叫唆杀人案的证据确凿而被警方拘押,丢了公爵的头衔与权势。
不过西蒙认为那三人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因此非常反对他这次的台湾之行。
可是四年的相思已是他所能忍耐的极限,台湾之行他是誓在必行。西蒙知道劝阻不了他后,只要求他答应一件事,那就是必须每天都与他连络,让他知道他是安全无恙的。
昨天西蒙没在视讯会上等到他,一定很担心吧?他得马上和他连络才行,免得他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
太专注想着这件事,萧兹完全没发现曲蒨的脸色变得有多么吓人。他转身再度举起脚步走向书房,却在下一秒被人挡住了去路。
曲蒨一脸狂怒的挡在他前方,她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蓦然用力的点在他胸口上。
「你再说一次谁会担心?说呀,谁?西蒙是不是?西蒙会担心是不是?除了他之外,这世界上会担心你的人都死掉了是不是?小杰不会担心是不是?我不会担心是不是?你说呀,你说呀!」
她每说一句话便戳他胸口一次,用的力气之大,让他不禁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萧兹怀疑的看着她,脑袋才闪过这个疑问而已,接着他顿时露出一脸惊喜异常的神情。
「妳在担心我吗?蒨,妳刚刚的意思是妳会担心我、很担心我是不是?妳仍然爱着我对不对?」他激动得一把抱住她,紧拥进怀里。「我爱妳!我爱妳!」
完全没想到他突然有这样的反应,曲蒨呆呆的被他抱在怀里,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干什么?放手……」她挣扎的叫道。
「不放,不放,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妳了,再也不了。」他话一说完,立刻用炽热的吻堵住她的双唇,热情的吮吻她。
好久了……
这令他朝思暮想的甜美滋味一点都没有改变,仍是那么的香甜迷人,轻轻一碰就让他心情激荡、欲火狂燃。
「蒨……」他气息紊乱的轻唤着她,热吻从她唇瓣顺势往下蔓延到她的柔颈,然后一路往她酥胸吻去。途中所有烦人的阻碍都在最短时间内被他排除。
曲蒨刚开始本能的伸手推拒他,但他的唇舌才碰触到她,她就突然两腿发软,无法呼吸,愉悦与想念的感觉瞬间凌驾在她的理智之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带进房间里的,当他将她压倒在床上,边抚摸亲吻着她的身子,边褪去她身上的衣物时,她只觉得浑身火热,暌违已久的欲望之火在她体内高涨,来势汹汹得几乎让她承受不了。
「萧……」她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似乎知道她的难忍与急迫,他的吻在一瞬间变得激狂,奋力冲进她体内,深深地与她结合在一起。
他们第一次的高潮来得凶猛而快速,但却仍无法满足他们分离了四年的空虚与思念。
他们热情的缱绻,就像想要补足过去四年来所有错失的一切。
这一夜,他找回了他的心,而她却又再一次将心遗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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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兹醒来时已经早上十一点多了,他低头看着怀中仍然熟睡的曲蒨,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趁她末醒前,赶紧到书房去与西蒙连络一下,好让他放心。
可是心爱的女人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的充实,让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只想再度紧紧地拥抱她,和她一起感受所有的快乐,直到自己老到再也动不了为止。
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情景,没有烦人的工作,没有找碴的恶魔血亲,只有她馨香的软柔娇躯,和充满信赖的依偎,这才叫做幸福。
如果要他以全部的财产换得这一刻的永远,他愿意。
俯下身,他亲吻她的秀发,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就是这个味道萦绕着他的心弦,让他过去四年来为了寻找它而夜不安眠。
她独有的幽然香味。
他情不自禁的亲吻她的发、她的颊……
一连串微痒的轻触吵醒了曲蒨,她轻动了一下,接着缓慢地睁开了惺忪睡眼,愣然的看着他。
「早安,亲爱的。」他微笑着对她说,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
曲蒨慢半拍的眨了眨眼,然后慢慢地想起关于昨天的一切,包括为什么她会赤裸的睡在他怀中。她脸色迅速泛红,有些尴尬、不自然的避闭他深情的凝望。
「呃,我们是不是该起床了?」
「不。」他翻身压在她身上。
「萧兹?」她轻喊出声。
「告诉我妳爱我。」他用手肘撑着自己,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
曲蒨沉静的看着他,心在挣扎、在犹豫。
她爱他,经过昨晚之后,他们俩应该都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了。但是心里知道与听她亲口承认、说出这个事实,这两者之间仍有很大的差距,而且也可能产生很多的借口和变数。
她若不承认,她可以说昨夜只是一场意外。
她若不承认,她可以说那只是单纯的欲望。
她若不承认,她甚至还可以说那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要将他推离自己的借口很多,但是问题在于她真的想推开他吗?
过去四年来他们都过得一样辛苦孤独,他们就像两个不完全的圆,因为有对方才能获得完整。明知道这是个不可抗拒的命运,她还要推开他吗?而他呢,当年又是为了什么原因推开她呢?
「你先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她摸摸他的颊,然后捧起他的脸认真的望着他说:「我要听实话。」
两人陷入沉默中。
萧兹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而曲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默默地等待着。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轻叹了一口气,翻身躺回床上。
「当年……」他缓缓地开口,慢慢地解开她心中深埋了四年的疑惑。
第八章
房里一片静默,萧兹温柔的搂着曲蒨的腰,让她舒服的依偎在他身上,而曲蒨却只想狠狠地掐他一把,惩罚他的独断独行与隐瞒。
原来这就是她当年被他抛弃,害她差点心碎至死的原因,真是太愚蠢了!
「好了,我已经把实话说出来了,现在换妳说了。」萧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用力将她揽而面向自己,温存的亲吻了她一下之后,深情地微笑道。
「说什么?」曲蒨一脸平静的问。
「说妳爱我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不想爱一个笨蛋。」
「嘎?」
「我不想爱一个笨蛋。」曲蒨又说了一次。
他露出一脸像是听见外星人入侵地球似的呆滞表情看着她,完全无法进入状况。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说不想爱一个笨蛋?他不是笨蛋呀。
相反的,英国财经杂志还多次以「天才」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的管理天分,还说他的经营眼光独到,他怎么会是一个笨蛋呢?
「我不是一个笨蛋。」他皱眉抗议她。
「就我看来你根本就是一个『大』笨蛋。」她毫不留情的说,还特别加重那个「大」字。
「为什么?」他一脸委屈的问,完全搞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你是个大笨蛋!」她大声的说,气愤的语气瞬间变得明显了起来。
萧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爱人正在对他发怒。
「蒨,妳在生气吗?」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已经告诉妳和妳离婚是不得已的事,我一直都爱着妳,这份深情从来都没有变淡过。妳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相信,因为笨蛋说不出这么高明的谎言。」曲蒨皮笑肉不笑的说。
「妳……」萧兹顿时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妳到底在生什么气,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再让我猜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再说我是笨蛋了,老公是笨蛋,老婆也不光荣吧。」
「谁是你老婆?我记得我们在四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她挑眉嘲讽道。
「蒨!」
环在她腰间的压力倏然缩紧,他盯着她的眼神也从温柔慵懒变得有如老鹰般的锐利凶猛。
他可以接受她冷嘲热讽说他笨,也可以接受她对他发飙发脾气,但就是无法接受她的拒绝。她的意思是在告诉他,她今生不会再成为他的老婆了吗?
「妳就是我老婆,我萧兹·林赛这辈子就只有一个老婆,她的名字叫做曲蒨。妳听清楚了吗?需要我再说一次吗?」他激动而强势的宣誓,差一点没用吼的。
曲蒨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之后才缓慢地开口道:「你的脾气变差了,萧。」
萧?
只需一个字就抚平了萧兹躁动不安的心。这个专属于她对他的昵称,不是萧兹,不是萧兹·林赛,也不是林赛,就只单独一个音,带着她柔媚语调的呼唤--萧。
这是过去他们在一起时,她对他的习惯呼唤。这回他追到台湾之后,发现她不再用过去那柔媚的语调叫他萧,而是跟着其他人唤他萧兹时,他失落得就像掉了最心爱的宝贝,却怎么努力也找不回昔日感觉。
萧,她又这样叫他了。
感动、愉悦的感觉像道电流般,迅速窜过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抚平了他的不安。他稍微放松了紧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然后将头埋进她肩窝,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对不起。」他道歉的说:「我不是故意要用这么凶的口气和妳说话,我只是害怕妳不愿意再接受我而已。」他的身体仍因不安而有些紧绷。
「你是应该要跟我说对不起,只不过不是为了你刚刚说话的口气,而是为了四年前的事。」她说,同时掐了他手臂一下。
萧兹抬起头来看她,眼中迅速闪过一抹笑意。小野猫要发威了?
「你知道为了你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决定,这四年来我过得有多痛苦难捱吗?」她与他算帐。「你知道我哭掉几缸眼泪?因为心痛而失眠了多长一段时间?又过了多久居无定所、行尸走肉的日子吗?」
「对不起,蒨。」他因她的话而心疼。
「你别想用一句对不起就打发我。」她挑着眉,一副她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他的表情,瞪着他说。
萧兹看得出来她是故意逗着他的,目的只是不想见他自责。这个女人总是那么善良,从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为抢劫她的小杰掏出腰包;为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先天性心脏病病童小刚费尽心思、散尽积菩;为曾害她伤心难过的他心生不舍与疼惜。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叫他怎能不着迷?
「那妳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我?」不让她的心意白费,萧兹配合的露出烦恼的神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