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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超超急怒攻心,挥起拳头就往穗凡脸上打!医名昂扬冲上去劝。
“窝里反咯!窝里反咯!”小赫喊地起劲,阿恺鼓掌。
秋主任风凉一把:“噢哟,要打架回自己学校打去,别带坏了我们T大的校风。”
昂扬一边拉着超超,一边反击:“就是要在你们这里打!怎么着?就算传出去也要把你们T大的名声搞坏!”
夏主任更正道:“T大本来就没什么名声,想搞也搞不坏!”
“滚滚滚!”秋主任下了逐客令,“夏老三,你这种斯文败类,人模人样,肚子里全是馊水!当年小芸跟了你真是瞎了眼了!”
“怎么样?难道跟你这个秃驴啊?”
“破竹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包二奶!整个教育界都知道了!你这样子怎么对得起小芸?”
“要你管啊?有种你把她再追回去啊!”
“你……”
两个主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算,“噼哩啪啦”一阵乱打,孜孜他们嘴上喊着“主任,不要打架!”,实为为自己主任助阵,暗箭乱放;医名不得不从“超凡之争”中退出,支援“夏秋之战”……窗外摇旗呐喊,教务处里乱作一团……
“住手!给我住手!”溦溦终于火山爆发了……大家突然停止手里的“活儿”,眼巴巴的看着冷漠地可以杀死人的溦溦。
出乎意料的,溦溦先走到了粟医名的跟前,“我有神经病关你什么事?你是我谁啊?请你不要狗拿耗子。”
这一句话严重地打击了医名的信心,一股寒意从头浇到尾……然后溦溦走到穗凡面前,“如果晚上的我是你的情人,那么白天的我绝对不是。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最后,溦溦看着超超,那种冷漠让超超突然感到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那个溦溦,而是一个陌生人……
溦溦冷冷地说:“人都这么大了,别再溦溦哥哥、溦溦哥哥的叫我,你不难为情,我还替你害臊呢!你们继续打吧,我走了。”
门口的人一见溦溦冲出来,立刻闪出一条道,生怕被他的寒气伤到;然后马上又堵上,外面那群无聊的人继续观看里面这群有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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溦溦昏昏沉沉地回到自己的孤独的寝室,缩进自己的被子,努力使自己不去想任何事……脑子很乱,头很疼,耳朵里有各种声音反反复复地说着一句话:你精神有问题……你精神有问题……你精神有问题……
…………
“老大……老大……”
溦溦探出脑袋,发现天已经黑了。小孜端着碗糯米粥蹲在自己的床前。原来自己已经睡着了……真的好累……
“你……”
“你门没关好,我就进来了。其实,我进来好几次了,看你睡得像死猪,我就没叫你。可是现在都已经8点了,我想你该吃点东西……”
“主任最后把我们怎么办的?”
“办什么?本来就是人家的错!他表扬我们为学校的荣誉而战呢!”
“哦?”有点意外哦。
“这是历史的宿怨,不能算在我们个人的头上,吃一点吧。老大!”小孜舀一勺送到溦溦的嘴边,“张嘴!”
“我又不是病人……”溦溦坐起身,接过小孜的糯米粥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小孜托着腮帮子,仔细地看着溦溦。他突然想起今天昂扬那厮临走时气呼呼的对穗凡说:下次溦溦再跑过来,你狠狠的把他SM一下,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
“老大,我觉得你……看上去很累……”
“我的确感到很累……也许……晚上我真的跑出去做了坏事……”
“你是说那个穗凡?”
溦溦从枕头底下拿出那套睡衣,“这套睡衣不是我的,可是有一天醒来的时候,我却穿着它;而且,那家伙今天拿的那套衣服……的确是我的……”
“一样的衣服多的是!”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那我的衣服呢?为什么一觉醒来我的衣服就凭空不见了?”
“说不定是他们偷走的呢?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阴谋?”为什么要对我用阴谋……?“说起来很可怕……我觉得那家伙……没有骗我……他看我的眼神,很特别……”
“老大……你不会是被那个小白脸花走了吧?”
“怎么可能?!”溦溦稍稍瞪了小孜一眼,把剩下的粥全部倒进嘴里,“谢谢你哦,粥很好吃。”
“那当然咯……嘿嘿……”
小孜看到自家老大今天的胃口还算不错,打算踱出去再去买点别的什么。他觉得能看到老大幸福地吃东西,自己心里就会莫名的高兴,那一碗粥就仿佛灌到了自己的心里,把整颗心冲的满满的……
走到宿舍门口,看到了粟医名——还换了副眼镜,昏暗的灯光下,差点儿就没认出来的说。
“小孜,正好,我刚想进去找你呢!”医名把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资孜,“你爸电话。”
“你开什么玩笑?!没空理你!”走人!
“你听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医名把手机贴到了资孜的耳朵上。
随即,“喂,资孜啊?”
“唔?老爸?真的是你啊?”资孜认出了这个声音和语调,不过,为什么老爸会和这个讨厌的四眼通电话?!
“什么叫真的是你啊?还假的不成?”
“噢……老爸,什么事啊?”
“我算了一下,你小子开学没多久就花了太多的钱,毫无节制!这样子不行啊……我跟你粟伯伯商量过了,以后你的生活费就放在医名那里,一个月500元。反正医名就在你宿舍对面,以后你要钱就向他要去,这样可以适当的控制一下……”
“这怎么可以啊?粟医名是老流氓!他会把我的钱花光的!”
医名:谁是老流氓?!
“你小子说什么呢?我见过医名了,学习认真,彬彬有礼,人品又好,他比你强不知道多少倍,我觉得这样很好,会让你懂得如何用好身上的每一分钱!还有,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问问他……”
“不行!不行……”
“我说行就是行!我要去打麻将了。”
“啪嗒”,资老爸无情的话断了电话,可怜的小资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在风中阴笑的粟医名……
一分钟后,资孜冲到24小时取款机前,把身上所有的卡拉一边……可是已经太迟了,全部冻结!
“老天……”资孜一屁股坐在地上,数着皮夹子里全部的纸币和硬币,“怎么才54块钱啊?”
“是64块,不信你再数一边。”
“哇~~~~!!!!你不要从后面冒出来好不好?!”
医名笑笑。
资孜从头到尾再数一边,果然是64元……早知道今天早上就该来提款的嘛!呜……
不过孜资也不屈不挠,收拾好自己破碎的心情,自顾着走进西饼屋买了块很不错的芝士蛋糕,完全不理会跟在后面的粟医名。
“你喜欢吃芝士蛋糕啊?”
“管你屁事!”孜资拎起蛋糕就走。
粟医名紧追不放,“可是这种蛋糕很贵哦,你买不了几块,身上那64块钱就会花光的。到时候就关我的事了……”
“哼!待会儿我打电话给我妈!要她送钱过来!”
“噢,你妈昨天去欧洲旅游了,大概要个把月才能回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快滚!”
粟医名突然一把拉住资孜,“好了,跟你说正经的,我要你劝溦溦去看医生。”
“你们有完没完?!”
“没完!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晚上可以到我的寝室来,我们在穗凡的寝室里放了一个摄像头,虽然不能保证溦溦今晚就会过来,但是在这个星期内,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出现。如果不出现,我就叫你爸把你的户头全部恢复,而且我也会劝穗凡放弃溦溦,怎么样?”
户头?钱?老大?看医生?
资孜站在街上迟疑,想来想去自己不会亏到什么……万一老大真的有病,虽然没钱……但是对老大有好处,毕竟精神病也是病嘛;如果老大没病,那么事情就全部结束,自己的钱也都回来了,那更好!
“等我送完蛋糕……”资孜加快脚步往自家的宿舍跑去……
…………
第九章
今晚的穗凡如愿以偿地等到了溦溦。
溦溦缩在穗凡的怀里安静地流泪,“小穗,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胸口好疼?为什么……眼泪会流个不停?”
“眼泪会把你心里的难过带走,所以……它并不是什么坏东西。”穗烦轻轻的吻上溦溦的睫毛,“溦溦今天很累了,闭上眼睛,早点睡觉好不好?”
“嗯。”溦溦点点头,任由穗凡把他抱上床。
另一边。
“SM他!穗凡~~~SM他!”昂扬压低嗓子起劲地乱喊!
小孜盯着电脑屏幕,大约已有十分钟没有眨眼……宇文超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上贴着胶带,只能用眼神杀死在屏幕那边抱着溦溦哥哥的那个男人! ——半个小时前,由于他见到溦溦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而暴走,结果就是被绑成这样……
屏幕一闪,画面就没有了,随后大家就闻到一股电器烧焦的味道……
寝室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只听到各位的对话……
医名:“昂扬,你这是什么蓄电池?!”
昂扬:“哎呀!我也不知道嘛!是向新闻社的前辈借来的……”
医名:“这下我的电脑死惨了!”
司南:“奔三的破机子,是该换了……”
小孜:“我想去看看老大……”
宇文超:“唔……唔唔……”(你们快把我放开~~~~~!)
昂扬:“别哼哼了,事实你也看见了,我们并没有诓你,改明儿好好劝劝你那个溦溦哥哥,快点看医生!”
…………
第二天,溦溦还在刷牙的时候,小孜就“咚咚咚”地直敲门。
昨天小孜又买粥又买蛋糕,一付担心地不得了的样子,今天又这么早起床,看来他真的是很关心自己,不过,这样子会然溦溦觉得很不好意思……
溦溦漱了漱口,努力使暗淡的眼神焕发一下熠熠生辉的光彩。打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小孜,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早就来看我。”
“不是……老大,我想劝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唔?”小孜扭扭捏捏的样子很不对劲噢!
“我是说……老大,你真的应该看医生。”虽然没有恢复金库的可能,但是一定要恢复老大的健康!
看着小孜认真的眼神,溦溦对自己越来越不信任。“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我……我已经帮你联系好心理医生了,这个周末我就安排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我不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不就是赔你聊聊天,把你心底的秘密都挖出来而已嘛?!这种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怎么可以让一个不认识的人知道……
“老大!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我刚刚从粟医名的寝室回来,虽然那段录像没能保存下来,但是,我们大家都看见了!还有宇文超,他也在,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他!”
“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
“不可以的!我们都不是专家,万一发生什么状况,谁都说不准。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看医生。穗凡和粟医名从前一阵子就开始记录你的活动,一些具体的特征、情况他们都记着,粟医名已经送到他爸爸那里去了。拜托你去一下,老大!”小孜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溦溦,溦溦开始动摇,开始思考,最终被小孜的一句话彻底的击溃……
“难道你喜欢上了穗凡,想继续让他吃你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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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躲在屏风后面,竖着耳朵听着另一边的情况。
粟医生翻了翻穗凡的资料,随便问了几个问题,确定溦溦不记得“小穗”这号人物。于是决定试试催眠。
屏风后的几个人虽然很想看,但是粟医生不允许,只能带着毛毛的心理听下去。
粟医生拉下厚厚的窗帘,只留一盏小台灯散发一点点橘色的灯光。溦溦放松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医生手里来回摆动的怀表,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医生收起表,用催眠的声音开始引导溦溦进入他猜想的场景。
“天很黑,天很黑……你坐在窗前往外看……对面有一个窗口,亮着橘色的灯光……你再往里面看,你看到了什么?”
“唔……”溦溦皱了皱眉头。
“慢慢看……看清楚……”
“小穗……是小穗……”
屏风后暗藏汹涌,有人激动不已心脏乱跳,有人拳头痒痒想打人,也有人平静地听故事。
“小穗在干吗?”
“画画。”
“用什么画画?”
“蜡笔。”
粟医生想了一下,问道:“小穗看上去多大了?”
“和我差不多……”
………………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大家都静下心来,平静地听着溦溦的叙述,在各自的脑海里勾勒着那年夏天的故事。
…………
……
*——*——*——*——*那年夏天*——*——*——*——*
“溦溦啊,你腿上绑着石膏,穿裤子太麻烦了,村后面的张家阿婆给了我几条她孙女小时候的连衣裙,我给你换上。”
外婆高兴的帮溦溦换上粉红色的连衣裙后,出去做饭了。
这是小学一年级的暑假,溦溦为了推开乱穿马路的超超,右腿被摩托车碾过,出院后来到乡下的外婆家养伤。乡下空气新鲜,风景也不错,稻田竹林,小河流水,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常常在外面跑来跑去,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
这里不像城里,一间房子,一扇铁门,一把锁,封闭的屋子就是孩子暑假的游戏空间。溦溦很希望自己可以和他们一起跑来跑去,可是那只是幻想,就算自己的腿好了,也不可能。因为到那时候,就是回家的时候。
溦溦每天都喝着同样味道的骨头汤,每天无聊的时候就看着窗外发呆。直到有一天晚上,对面窗子里来了个小男孩。
他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在那里埋头画画,天气很热,大人们都在外面乘风凉,他一个人穿着背心在那里画地很起劲。
虽然两扇窗户只隔了2米,可是溦溦还是看不清他在画什么,只知道花花绿绿的,很好看。
那个男孩子发现了溦溦,很大方的探出脑袋主动向溦溦打招呼:“嗨,你好,你是这里的小孩嘛?”
溦溦摇摇头。
“你叫什么?”
“溦溦。”
“哪一个溦啊?”
“小雨溦溦的溦。”
“噢,是那个‘溦’啊!”其实他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溦”,只不过承认自己不认得那一个字是一件很丢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