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天下与独一无二的你,我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
灵巧的手指和灵动的舌渐渐在李显体内点起了一把火焰,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上方的身体更加炙热的燃烧了起来。不知何时,衣衫已被褪尽,身体与身体紧密的重叠,肌肤与肌肤火热的相触。楚逸岚充满魅惑的声音低沉的在耳边响起:“我---爱---你。”
刹那间什么都模糊了,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那温暖的怀抱,火热的吮吻……
不知何时,月光泄了进来。
透过窗棂射进来的若隐若现的光芒笼罩了李显,白皙的身躯似乎吸取了月的精华,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波光。
几乎是贪婪的,楚逸岚的唇落遍了身下的身体,品尝着对方生涩的甜美。一路上行,然后紧紧攫住了李显的双唇,汲取着他口中的蜜液。足以令人窒息的长吻,放开,然后又再次啃食般的吮吸着柔软的唇瓣,像是永远都无法餍足般的。
初次性事的李显不是他抱过的最美丽的床伴,更没有火热的回应,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得到疏解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就连心灵也像被洗涤过的空灵美好。本应是丑陋的欲望,此时似乎也变得神圣了起来。
征服的野心被遗忘了,此时楚逸岚的脑海中只容得下这甜蜜的冲击感。
手指抚过被他蹂躏到鲜红的双唇,接着一根手指伸入了李显口中,拨动着他温润的舌,情色的水痕从李显的唇边溢了出来。
手指伸出时牵起暧昧的银丝,没有片刻迟疑,那指便滑入了李显的密穴。
身体在刹那间僵硬了,从小浸淫宫廷中的李显,对于性事早就耳濡目染,从不陌生,但是真正的经验,他却从来没有。异物入侵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收紧,夹住了侵入的手指,想要停止这令人心慌的感觉。
楚逸岚皱眉:“别怕,放松身体,我不会弄痛你的。”
温暖的气息喷发在李显的耳边,带来酥麻的感觉。李显深吸口气,密穴慢慢的绽开了,楚逸岚的手指顺势滑了进去,缓缓的转动着,曲起关节,轻轻搔弄着柔软火热的内部。
随着楚逸岚的动作,李显的气息乱了,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理性的双眸涣散了,笼罩上一层温润的雾气。
这时他的决定,对与错,幸与不幸,都已不能回头!
又一根手指顺利的放入,两根手指在李显体内缓慢抽动起来,时而挤压着带来冲击般快感的那一点,喘息声渐渐加重了,细微的呻吟流出李显的口中,他侧转过头,不敢与楚逸岚四目相接,淡淡的绯红浮起双颊。
“看着我。” 楚逸岚一手强制的转过他的头,又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下去。
楚逸岚肿胀滚烫的欲望摩擦在密穴的入口处,李显望向楚逸岚,目光对视的瞬息,他缓缓点下了头。
沉沦在尘世,沉沦在爱情,这一次的他又距离幸福有多远?
双腿被大大分开了,当楚逸岚进入他的体内时,除了片刻的疼痛外,余下的只有充实的欲望。那种感觉,如同满饮了浓浓的桂花酿,微醺而甜蜜。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吗?
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已升到高空,清冷皎洁的光芒洒落交缠的人影,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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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军数次挑衅于华梁城下,忽儿敕军均坚守城池不出。数日后,按照楚逸岚提出的计划,进攻正式展开。数十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趁夜潜入城中,准备打开城门。结果果如李显所料,对此战法已有所准备的忽儿敕军在城门附近伏下重兵和紧急调来的忽儿敕武功高手,本想如不得手便立即撤出的显军高手损失惨重,只有数人得以脱逃回归。
即便如此,楚逸岚的计划依然顺利展开,显军诈作无计可施而退军。大军一路向南行去十余里,忽儿敕军却依然坚守,不予追击。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再掉头回去重新组织进攻吗?
众将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就连楚逸岚也鲜少的露出正经沉思的模样,垂下了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们只是诱敌未遂,还算不上是败了。”李显策马靠近,安慰的拍拍他的左肩。
楚逸岚略带厌烦的甩开他的手:“我不是输不起,只是此一役太过重要,若是能胜,天下便已在握,若是败了,几月的辛苦拚杀便告无果。忽儿敕军龟缩在城里不出,如此一来,我们难道只能强攻了吗?”
李显幽幽道:“带兵打天下不比宫变,后者若能审时度势,一夜可成。前者则需智谋与坚忍兼备,胜不骄,而败不馁。一时的不利也算不上什么。”
楚逸岚初时听的心不在焉,听着听着脸上便绽开了狡诈的笑容,蹭到李显身边讨好道:“小显显说这话,定然是有了诱敌的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好办法这几字评语由你楚少侠口中说出来可不敢当,曹操谋智殊绝于人,尚曾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而,何况是我。欲定于危时,不过是谋事在人罢了。”李显淡然一笑,双脚一夹马鞍,“先提快行军速度吧,再这种速度走下去,哪里还像撤军,分明是郊游了。”
当夜,按照李显的计划,显军驻扎于一片草地之前。军队扎营,一忌驻于水前,一旦兵败便断了自己的退路,其二,便忌讳驻于草前,一旦敌人夜袭火攻,全军覆没。楚逸岚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忽儿敕军能来吗?”
“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忽儿敕军统领风濂将军是个多疑之人,想到此点必定派人前来探听虚实,看看我军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你打算耍什么花招呢?”
李显会心一笑。
当夜,一小队忽儿敕兵果然潜来侦察敌情,却意外的发现军帐早已空无一人,显军不知所踪。风濂将军接到报告后,大笑道:“我料定敌军不会轻易撤退,定然是以空帐为掩护,实则令觅他路攻城,继续派人侦察,找寻敌军踪迹。”
不多时,兵士来报,有显军踪迹攀越山路,想从高山之后入城,另有显军乘船穿越城后十里芦苇塘,而此水路又与城内供水水道相连。立时有下属建议,何不从背后偷袭敌军?风濂将军深以为计,遂派出三分之一的兵力追击走山路的显军,三分之一的兵力追击走水路的显军,余下三分之一的兵力守城。
而这,正是李显想要的结果!
于山路追击的忽儿敕兵攀越至半山时,突然从头顶落下无数大山石,原来这一路显军均是轻功卓绝的武林人士组成,早已在山顶备下大石,专等忽儿敕兵的到来。山路羊肠,无从闪避,许多忽儿敕兵尚未与敌人短兵相接,便被砸死。显军中的漕帮帮众则借着芦苇掩护悄然潜水接近于水路追击的忽儿敕兵,砸漏他们的坐船,忽儿敕人世居北方草原,不谙水性,又有无数兵士被淹死,尸体浮满芦塘。
然而显军并未全歼敌军,而是故意放走了少部分败军,让他们逃回城中。城门大开接引败走而回的军队时,早已埋伏在城门附近的显军主力立刻趁机攻入,来势凶猛,势不可挡。驻守城中的忽儿敕兵仅有原数的三分之一,被分散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挡攻入城中的显军,很快溃败。一夜血战,天明之时,看似固若金汤牢不可破的华梁城已经更换了主人,忽儿敕军死伤无数,连同风濂将军也被俘!
红日东升,喷薄而出,映红了半边的天空。李显与楚逸岚一前一后登上城门,整齐的列队于城墙下的显军立刻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久久不能止息。柔和的阳光洒落在李显的周身,似是为他披上了一件金黄的外衣,凝视着城下人头攒动的人群,他展开了平和的笑容。忽儿敕军主力大军得歼,余下的残余军队只能北撤,已无力卷土重来,他料定不日之间忽儿敕国必定遣使前来求和。北夷入侵一退,他与楚逸岚的联盟也就就此完结,一座龙椅又势必横亘在他俩之间。平心而论,他不认为楚逸岚想杀他,但是他也不想再留下来做个傀儡皇帝。他与他那短暂的爱情也就随之到了尽头吗?
猛然间心中一痛,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依然。
忽而掌心一热,李显回头望去,不知何时楚逸岚已来到他的身边,紧紧握住了他的右手:“阿显,你说前世的你是什么呢?”
李显望着他的笑容,笑道:“我的前世是什么倒不知道,不过你的前世是什么却是确定无疑。”
“噢,愿闻其详。”
“自然是狐狸。”李显轻轻一挣,楚逸岚便松开了手,他随即转身便要离去。
“咦,你要走?大军欢呼未止,你这一走岂不让他们失望?”
李显回首一笑:“相信我,他们真正想欢呼的对象绝对是你,而不是我。”
望着李显独自远去的背影,楚逸岚招招手,一直紧紧跟随在身后的陈平伏身靠近:“陈平,你说他前世是什么呢?”
憨厚的年轻人搔搔头:“这个属下可就不知了。”
“是狼,一头有着漂亮的银白色皮毛的纯种狼,一头孤独而行的狼。”楚逸岚俊朗的笑容魅惑而邪狞,充满了得意,“能够得到这么珍贵的宠物的,普天之下,只我楚逸岚一人而已。”
陈平双唇动动,却没有出声。自古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让桀骜不逊的野狼成为宠物,即便它,真的很孤独……
李显刚回到屋中,冷不防被人从身后一扑,重重的压在背上。他苦笑道:“李忻恬,你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高和体重?不要再玩小孩子的那套撒娇了,我可承受不起。”
“小气,让我抱一下又什么关系?”李忻恬撅起了嘴巴,面部线条日益成熟的脸上露出了孩子般的娇憨神情,“我是替你高兴嘛,南方朝廷正窝里反,自相残杀的元气大伤,混乱不堪。忽儿敕这一兵败,眼见你就又能重新称帝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李显摇摇头:“没什么可高兴的,这个皇帝,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作。”
“咦?”李忻恬的脸上现出了困惑的神情,“那你为什么要出少林寺,带军北上?”
“楚逸岚虽有军队,然威望不足,我若不出面,单以他一人之力,难以集聚民心。国难当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袖手旁观,不闻不问。如今天下将定,我自然也该功成身退,还留下来做什么?”
李忻恬一手支头,露出两个虎牙来:“师傅你真的抛的下这个皇位?”
李显自嘲道:“我已经作了两次的皇帝,难道还没过够帝王瘾吗?”
一直静静站在门口的程令遐突然开了口:“那么其他的呢?你也抛得下吗?”
“其他?什么其他?师傅连皇位都不在乎,还有什么抛不下的?”李忻恬一脸的不解。李显知道,对于他与楚逸岚的关系,亲近如李忻恬者尚且懵懂未知,而程令遐却已经凭着他超乎常人的直觉感觉到了。李显躲避开程令遐探寻的视线,深邃的目光投射向窗外天边尽头的地方。天空是那么的蔚蓝,云朵是那么的洁白,世界是那么的透彻,一瞬间,他竟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或许楚逸岚真的是爱他的,或许他甚至能抛下这世间的荣华富贵,随他远走天涯?
答案他无从得知,即使有了肉体的亲密接触,他还是无法了解那个时而挂着狡猾的笑容,时而又温柔体贴得像个情人的楚逸岚。皇位与他,他不知道楚逸岚会如何选择。
关于那些美好的设想,他只能冠上“或许”。
李显取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交到李忻恬手中,说道:“趁着现在城中初定,尚且混乱,你今天就离开此城,出城后到第一封信中所写的地方等我。三天之内,我也会设法脱身,去这里找你。倘若第四天我仍然未到,你就拆开第二封信,按信上所说的去做。”
李忻恬双手接过,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李显又转向程令遐,问道:“还没有你爹爹妈妈的消息?”
程令遐点头答道:“是啊,我几次询问楚逸岚,他都推说还是没有收到唐家的消息,我看他是故意的,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还迟迟不召回唐家的人?”
李显冷笑道:“他是不想让我和唐家的人见面。我看你还是先随李忻恬出城吧,你跟在他身边会比较安全些。留下来,日后势必成为楚逸岚牵制我的人质。唐门人迟早会浮出水面,到楚逸岚身边来按功领赏,到时你自然能找到双亲。”
程令遐迟疑道:“要走,我们三个一起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下,楚逸岚那个人……哎,总之,我讨厌他。”
李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有我跟着目标太大,只怕我们三人一个都走不了。你们先行一步,倘若我有难,也好有人援助。”看着程令遐不舍的点下头,他又望向李忻恬稚气未脱的脸,猛然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中的他的父兄,他拉起李忻恬的手,语声涩然:“忻恬,师傅……对不起你,但愿日后能有机会补偿你吧。”
毫不知情的李忻恬一脸的天真,反握住了李显的手,诚恳的道:“师傅何出此言?你两次救了我的性命,又把一身的功力传给了我,我对你感激不尽,还有……”他低了头,突然两颊飞上两朵红晕,声音也在羞涩中低沉了下来,“先不说这些了,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李显淡淡一笑,笑中满是内疚。突然他想起一事,问道:“以前你都称呼我‘您’的,什么时候变成‘你’了?”李忻恬从鼻中哼出不屑的一哼,似是埋怨李显的挑剔,又似是嘲弄他的不解风情。李显只得暗暗苦笑,这孩子,越发不把他当作师傅尊敬了。
李忻恬转身离去,才走到门口,突然回身,疾步扑进了李显的怀里。李显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只能任他双手紧紧环在自己腰间,半压半抱的搂住了自己。
“你都几岁了?怎么还像头一回离开娘亲的娃娃啊?”李显戏谑道,“又不是第一次分手,用不着这么依依不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