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被搞得越来越复杂了,虽然唐尔坚是为她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她以后在公司里日子会很难过的。
还有,她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却被渲染得上了报纸。
就在这时,她的市内电话响了起来。
「蜜蜜,呃,谢谢妳告诉我这些,我的市内电话响了……」她吞着口水,喉头开始痛得发胀,声音像是沙纸磨过般粗哑。「嗯,那就麻烦妳帮我请假了,谢谢,再见。」
她揿掉手机,喘息着怔怔地望着那响个不停的电话,实在莫可奈何。
幸好,在响了六声后,自动答录机救了她。
「这里是骞家,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请留言……哔!」
「骞小姐,我们是XX日报,请问妳是什么时候跟唐氏金融集团的二少爷开始交往的呢?这么神秘的订婚而不让人知道,是不是肚子里已经有了好消息?请问妳是否会仿效时下女星的未婚怀孕风潮,先生下孩子再举行婚礼吗?请妳接受我们的采访……」
幼幼猛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直瞪着答录机。
就在XX日报的记者挂断电话后,紧接着电话又响了起来--
「骞小姐,我们是XX周刊。请问妳是如何以平民女子的身分掳获唐氏王朝的二皇子唐尔坚先生呢?我们想为妳做一个专题报导,请妳教导时下的女孩,如何嫁入豪门的方法……」
第二通电话甫结束,第三通电话又来了--
「骞幼幼小姐,唐尔坚先生是全球知名的奈米航太科学专家,过去曾在美国交往过X女星、XXX科学家、XX主播等等,请问妳知道他过去的风流史吗?还有,听说他曾获得美国东岸票选为最性戚的东方专业学者的第一名,还有许多名女人表示愿意无条件争取他优秀的精子……听说他的性能力超强,和他火爆的脾气一样知名,请问妳可以为我们的读者说明这些传闻吗?」
幼幼的脸一下子红一下子绿,阵阵晕眩感直街上脑门。
什么唐氏王朝二皇子,他们以为他们在拍古装片啊?还有未婚怀孕……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胡乱揣测,抹黑别人的名誉?至于性能力超强……她又怎么会知道?
幼幼气到不行,神奇地自床上跳了起来,冲向电话洗掉答录机里的内容,顺便拔掉电话接头,这才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咳咳咳……太、太过分了……咳咳咳……」她咳得几乎断气,胸口急促起伏着。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
手机响了起来,她怒急攻心地揿下通话钮,打算如果又是那些神通广大到不知怎 弄到她手机号码的记者,她一定要狠狠地骂人。
「喂?咳咳咳……」可惜一连串的咳嗽破坏了她的气势。
「幼幼,妳怎么了?」碧绿关心地惊呼。
「咳咳咳……」她松了一口气。「幸好是妳……咳……」
「要不要紧啊?我看妳咳得很厉害耶,」
「还、还好……」她努力憋着气,不让肺部再频频发痒。「咳!妳怎么有空打给我?咳咳,最近不是在忙吗?」
「忙什么?忙着应付一个讨厌鬼啦!」碧绿困扰地抓抓头发。「啊,不说了,妳有没有去看医生?还是煮帖润喉茶喝暍?我如果不是待会要工作,就可以去照顾妳了。」
「我真的还好……咳……」
「对了,我都忘记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妳究竟什么时候变成唐尔坚的未婚妻?」碧绿困惑地问道。
「那是个误会……」她用手指揉了揉抽疼的太阳穴,然后打开抽屉找出打火机点燃药草蜡烛。
剎那闾,小小火焰释放了药草蜡烛的力量,一股揉合着薄荷与熏衣草的香气飘散开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好过了一点。
虽然未能消除全身的疲惫酸痛和红疹,但起码咳嗽缓和了些。
「报纸都登了,一篇好大的道歉启事,内容是向唐氏金融集团的唐尔坚先生之未婚妻骞幼幼致上最深的歉意,并且希望妳大人大量原谅……」
「天哪!」幼幼没有听完就伸手捂住了脸,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咳咳……」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碧绿好奇得不得了。「怎么会这样?」
「一言难尽。」
「好可怜,显然妳也没有顺利逃脱成功,对不对?」碧绿闷闷地道,「宿命就是宿命啊。」
「碧绿,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躲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去好不好?」她疲倦地提议。
「唉,那也得身边有粮草才行。」平常神经大条的碧绿破天荒地考虑到这么实际的问题。「以我们俩的财力,就算只躲到兰屿生活,不到两个月就得自己划船去捕飞鱼才能活得下去了。」
「是啊,女巫又怎么样?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女巫都没有特别好的待遇和享受,不被人当瘟疫追打就已经要偷笑了。」幼幼语气悲哀。
「所以还是认命吧。」
「谢谢妳打电话来鼓励我。」她苦笑。
「不客气啦,呵呵呵!」碧绿在那头傻笑。
幼幼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小姐,我不是在赞美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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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听说你有未婚妻了?」
睁着看了一整夜文件报告的血丝眼,尔坚天亮接到的第一通电话就是母亲的夺命追魂call。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完全忘了这件事。
但是他妈怎么会知道的?
「小伙子,不要在妈面前骂脏话。」薛艳不满地抗议。
「我不是小伙子,还有,『该死的』是粗话不是脏话。」他懒洋洋地道,「妳是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今天的早报上刊登着好大一篇道歉启事,对象是『你』的未婚妻。」薛艳兴奋到声音都在颤抖。「谁啊?是哪位啊?我见过的吗?哇,你实在也太会保密了吧?」
她有可能继大儿子之后,又迅速地替二儿子举办盛大的婚礼吗?呵呵呵!唐家最近真是喜事接二连三来呀。
那位老婆婆这一点就说得不准,什么小心女巫在身边,瞧!她的大媳妇长得美丽动人又善良,对两老孝顺极了,度蜜月还不忘带礼物回来送他们。
而且昨天她吃饭不小心梗到鱼刺,还是梅书煮了一壶好喝的化刺润胃茶,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她的痛苦。如果说这样的好媳妇会是女巫,那她还真希望家里多几个女巫媳妇咧。
「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妻,只是一个误会。」他不高兴地道。
「误会?怎么别人不误会,偏偏误会你?」薛艳嗅出不对劲的味道。
「我要挂电话了。」尔坚懒得多说什么,加上渴睡的身体与分泌过多的肾上腺素作祟,他现在整个人烦躁不已,根本没有多余的耐性解释。
「可是……喂喂?」
他不客气地挂上电话,拔掉电话线就起身走向浴室。
先冲个让脑袋清醒的冷水澡再说!
唉,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进这团混乱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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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在床上躺了一整天,饿到头昏眼花。
不过幸好红疹渐渐消褪了,只剩下类似感冒的头重脚轻和酸疲现象。
酒红色,淡紫色、鹅黄色的能量小石头摆放在床头柜上,围着一支狗尾草蜡烛,绿草般特别的香气充斥整个房间,静静抚慰治疗着她。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该不会是那些可怕的、无孔不入的记者吧?
幼幼躺在床上装死,假装没有听见那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门铃声。
砰!砰!砰!
谁啊?这么没礼貌,遗擂起她家老旧的大门,万一敲坏了怎么办?
「骞幼幼,妳在里面吗?可恶!我知道妳在里面,快开门。」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咆哮,带着一丝不容错认的焦灼与心慌。
幼幼心一惊,随即小脸莫名其妙地臊红了;心脏更是要命地急急狂跳着,就差没有直接自嘴巴蹦出去,飞奔向他了。
骞幼幼,妳控制一点!
门外的是一个可怕的大麻烦,只要一开门,就更加没完没了。
尤其……尤其他早就有要好的女朋友,而且他和她之间,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不是吗?
她心蓦地一酸,顾不得理智的警告冲口而出--
「走开!」
如雷的敲门声瞬间消失,她这才惊觉到自己做了什么,这样他就知道她人在屋子里了呀!
她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尤其门外安静得可疑恐怖。
幼幼想也不想地用棉被蒙住头,幼稚地躲在被子底下。
果不其然,砰地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了!
拜托、拜托,让附近邻居听到声音过来关心吧,这样或许就可以把他给吓走了……她痴心妄想着。
但是怎么可能?她的邻居大都是一早就去上班的小家庭,现在才下午三,四点,根本就还没回来。
怎么办?
「骞幼幼。」
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棉被上方,也许是因为棉被的隔音效果,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还满温柔的?
不可能,是幻觉。
她蜷缩在棉被里发抖,明明知道这样很没骨气,很蠢,却依旧无法鼓起勇气掀开被子跟他说个清楚。
她感觉到床面微微下沉,然后听到他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该拿妳怎么办才好?」尔坚无奈又宠溺地道,大手轻抚着棉被下方她明显凸起来的脑袋上。
就算隔着棉被,依旧能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而来的温暖和力量啊……她的心情下禁悸荡了起来。
不行,她完全抵抗不了他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诱惑,深深牵引着干年前她的记忆,还有千年后她的感情……
「今天早上的事,我很抱歉。」他低沉沙哑地开口。
拜托,不要对她这么温柔,她彷佛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警戒渐渐融化得像摊奶油一样,一塌胡涂了。
「最近我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了。」他仿佛在叹息,又彷佛是在自言自语。「暴躁、易怒,失眠、睡醒比不睡还累、走路会晃神……都是妳害的。」
「喂!」她本来听呀听的还有点想笑,听到最后一句不禁一呆,随即气愤地将棉被掀开,「你说谁啊?谁害你的?」
「嗨。」尔坚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嗨什么?」幼幼尴尬又羞窘;心慌地嚷道:「干嘛胡乱说我害你?是我被你害得比较惨吧?」
他失笑,黑眸深深地凝视着她,「妳……瘦了。」
「神经病,你才多久没见我?短短一个晚上怎么会变瘦?」她当然知道自己头发也乱脸也苍白微肿,会好看到哪里去,说不定红斑还没褪尽,犹有几颗留在脸上做最后困兽之斗。
但是……和满脸写着我很man,性感到令人嫉妒的他一比,她除了睁眼说瞎话外,还能怎 办?
她的小脸俏悄酡红了起来,忽然强烈意识到,他靠得她那么近,而且还坐在她的床上……
「妳真的瘦了,而且还憔悴得像只鬼一样。」尔坚大掌怜惜地轻触她苍白的脸颊。
「谢谢你的赞美哦!」他的抚触令她心生悸动,但他的话却让她忍不住生闷起来。
「妳是不是生病了?」他迷蒙的眸光陡然清晰锐利起来,盯着她脸上疲惫的神情,心一紧。
「还好,我只是……」她脸一红,讷讷地道:「没什么。」
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绉成一团的月牙色睡衣,黑眸微瞇,「妳在床上躺了一天吗?」
「呃,对啊。」她不好意思地用棉被把自己裹紧,只露出长发紊乱困倦的小脸。「你……可以先回避一下吗?」
「为什么?」他索性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要起来换衣服。」她情急地伸出手推着他。「喂!」
「好好好。」他笑了,修长的身躯缓缓站起来,背对着她。
「你……再走远一点。」她紧张地道,深怕他恶作剧忽然转过身来。
「好。」他暗自叹了口气,往前走了几步。
幼幼总算有点安心,轻轻推开棉被,想要起身下床,可是病痛初愈,再加上饿了一整天,她的双脚才刚刚踩到地面,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便袭上了脑际,她整个人失去平冲地往前栽--
「啊……」
「当心!」尔坚闻声猛然回头,总算及时冲过来接住她虚弱的身子;心惊胆战地大吼起来:「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我……」她被圈在他温暖强壮的怀抱里,余悸犹存的怯怯低喃,「对不起,我不知道……」
以一个右手受伤的人来说,他的动作还真是敏捷有力得惊人。
「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不值得妳依靠吗?」他一脸气急败坏,黑眸掠过一抹受伤。「还是妳宁愿自己跌撞得一身是伤,也不愿意向我求助?」
她仰望着他,情不自禁被他眸底灼热强烈的感情光芒震慑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哪!她的心跳得好急好快,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话……是她听到的那个意思吗?
「吻我。」他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光用炽热的眼神就催眠了她。
「可是你的手……」他在说什么啊?他受伤的手……
「吻我。」他低沉诱惑地重复。
一阵兴奋与陌生的激情窜过她的背脊,她被一个名叫唐尔坚的神奇且威力强大的魔法笼罩住了,娇躯轻颤地贴近他,小嘴轻柔地迎上他的唇办--
她也要他。
尔坚全身掠过深深激狂的战僳,全身的血液疯狂地奔流,一连串触电爆炸般的激情火花自唇办迅速点燃,然后直抵他最坚硬渴望需求的那一点!
他们正以狂野的速度在「闯祸」,在穿越两人理智极力拉锯抗拒的那一道最后封锁线--
它发生得太快、太措手不及了!
可是这一切却是该死的正确,好似早已盼了千年之久,此刻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这个发生……
「我们不应该这么做的……」幼幼喘息着,好下容易将小嘴稍稍离开他的唇,眸光迷蒙地看着他。
「是的。」他将她抓回怀里,贴着她的唇低语。「但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个人,一个想要紧紧将她揉进我身体里的女人……唯有妳。」
这三个字奇异地融化了她心底深处最后的一丝犹豫与担忧,剎那间所有的警觉和防备崩碎成千千万万片。
「我愿意,把我自己交给你。」她终于释放了紧箍畏缩恐惧的自己,将自己全然交给她生命中最爱也最重要的「他」。
尔坚火热饥渴的眼神紧紧锁着她,单手轻轻地捧起她的小脸,狂炽地印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