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樵只是沉默,不作任何回应。
「真漂亮。」裴程自顾自道:「美国那里,根本没有像你这样的好货。个个都全身金毛的,看了就呕。」
「……你去美国做什麽?」不想再听废话,方柏樵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
「别提了,鸟事情。要不是我家老头吱歪叫,我才懒得理它咧。」
有说等於没说…….方柏樵侧眸扫他一眼。原来这家伙还有父亲能制他?
「你应该事先说一声。不确定你到底来不来,教练也很为难。」他难掩不悦的说道。
「罗唆,没说又怎样?老子既然答应就不会放你鸽子!」裴程眼里尽是狂傲之气:
「别担无谓的心了……叫你们教练在一旁纳凉就可以,我刚才关在飞机里窝了十几个小时,正想好好伸展一下筋骨呢!」
有人的确天生就有傲慢的权利,这种人名之为「天才」。
全场飙进三十分,篮板十一,阻攻九,成绩斐然。对手圣咏中学今年虽然没有打入HBL前八强,但也算是高中篮坛的一支劲旅,双方的实力差距照道理说应该不会如此悬殊的。
——如果协扬没有这位怪物般新成员的话。
「……动作再小一些,如果在正式比赛遇上比较严格的裁判,你可能就五犯离场了。还有,对队友要尊重点,不要把自己的敌人从五个变成九个。就这样,我对你的建议只有这些……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江津温和的对裴程说道,後者坐姿不雅的瘫在椅上,闭著眼似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江津不以为忤的笑笑:
「你这麽聪明,应该都明白。我不多说了,下次也要加油啊。」
待江津离开後,方柏樵随即走过来瞪著他道:「裴,你的态度不能再好一点吗?」
亏教练能够忍受这家伙,但他在一旁看了却觉得相当过意不去。
「喂,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头儿的份上,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还有什麽不满?」
「……」
方柏樵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没事了吗?你们那什麽鸟检讨会都开完了?」
「嗯。」
裴程突然睁开眼,将身上的毛巾一甩,站起身来道:
「走吧!」
「……去哪里?」
「我家。」
这栋约十几楼层高的公寓大楼位於市区的黄金地段,象牙白的外观崭新典丽,一楼大厅里的装潢摆设也处处呈现高贵品味,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但这些方柏樵全都无心去注意。
「你家里……没人在吗?」
站在电梯内,看著面板上的楼层数字不断攀高,始终绷紧著身体的他终於忍不住冒出一句。
「你在担心什麽?」裴程颇感有趣,故意横过一臂搂住他的肩,察觉到他不安的轻微挣扎。
「放手!门随时会开,外头可能有人在。」
「Don’t worry……」裴程不理会他的抗拒,甚至凑过唇在他颈项上游移。「我那一楼现在没人会进出。」
「包括你家人吗?不要开我玩笑……」方柏樵越想越不安,不知道身边这男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如果你家里有人在,那我就要回去了。」
「当!」电梯也在此时抵达指定楼层,两门滑动开启。方柏樵用力挣开搂住他的手臂,露出防卫的表情道:
「说清楚,裴程。否则我不跟你进去。」
「啧,你这家伙真的很烦!」裴程不悦啐道,硬用蛮力扯著方柏樵走出电梯,在长廊末端一户寓所前停步,「碰」地一拳用力击在大门上。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想干什麽没人会管我——你还有任何疑问吗?」他瞪他一眼,随即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你一个人住?」方柏樵难掩惊讶。
「你耳朵聋了吗?」裴程粗鲁的一脚踹开门,迳自走了进去。
方柏樵也跟著走进玄关,放下背包弯腰将球鞋脱掉。
「你还真容易莫名其妙就生气。」他望著眼前男人高大而充满煞气的背影,不由得皱起眉:「我只是……」
他还没说完,裴程突然迅速转过身,将他一把压制在墙上。
「唔……你……」
方柏樵还没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迅速攫住。
这个暴徒!居然在这里就……他惊愕的使劲推挤反抗,想脱离裴程强加的桎梏,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一个不注意,他原本紧紧闭著的双唇微启了个小缝,立刻遭到毫不客气的入侵。男人恣意探舌在里头为所欲为,卷住他的不断交缠吸吮,不给他一丝喘息空间。
又来了……这种会夺走他全部空气的蛮横亲吻……
「嗯……」意识逐渐迷离的方柏樵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随著激烈的动作,唾液沿著他张开的唇角缓缓滑下,看起来无比暧昧迷乱。但他已毫无所觉。
平日的他绝不容许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只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由得他选择。
他只觉得自己的鼻间、嘴里、喉咙,彷佛皆被强行灌满了属於裴独有的男性气息,他就快要呼吸困难了……
突然,裴程放开了他的唇,一边埋入他的颈项来回轻咬,一边将他抱起朝屋内走去。
感觉身子陡地悬空,方柏樵瞬时回过神来,惊愕的张开眼叫道:「干什麽?放我下来!」
他在裴程怀里扭动挣扎,不敢置信。
他虽偏瘦,也有178公分的身高,他居然如此轻易就能抱起他……
「乱动什麽,不去床上做,难不成你要我直接在玄关上你?」裴程毫不修饰的道,方柏樵顿时被激得涨红了脸,挣扎得更加剧烈。
「混蛋……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甚至用力槌打他的肩膀,但拳头随即被牢牢抓住。
「喂!你又不是女人,揍人可是会痛的!」裴程皱眉道。
「那你就放我下来!」他怒道。
「免谈。」裴程一口回绝。「这样比较有趣……」
他挑衅回视方柏樵充满屈辱的眼,一双强健的手臂故意使力将他圈得更紧,无视他的扭动抗拒。
「瞧!像不像抱新娘子入洞房啊?呵……你就听话点吧,我现在全身上下可都禁不起你一丁点的刺激。」
他低声在他耳边喃喃说道,一脚踢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放开我!放开!你听见没有?」
方柏樵犹不放弃的大喊,眼里逐渐浮起慌乱恐惧的神色。
一进入房间後,那奇异而窒闷的气氛几乎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刻意封起的记忆突然排山倒海而来,彻底淹没了他,他只想尽快奔离眼前这男人,夺门而出逃得远远的,什麽都不愿再想起。
不明白为何方才他还能顺从地跟他来到这里,此时他原先的冷静早已经消失殆尽,也许,事先作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是没有用的,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
他将在这里和他做「那件事」的事实。
「别叫了,省点力气吧!接下来有你好受的。」裴程哼道,将他往床上一扔。
方柏樵背脊一碰触到柔软的床垫,立刻挣扎著想坐起,但裴程高大精健的身体随之覆了上来,压得他动弹不得。
「不……不要……」
绵密的舔吻再度蛮横袭上他脆弱的脖子,故意在敏感的耳下地带不断徘徊,逼得他全身颤抖却无力反抗,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
但他不知道这听在对方耳里,就如同催情的呻吟声一样。
「不要?我看你明明是很想要啊。」
裴程两只手也没著,猛然拉开他运动外套的拉鍊,将里头单薄的球衣卷至肩膀处,彻底暴露出他平坦结实的上身,以及上头两个小小的突起。
「呜……!」
他毫不留情的对它们又咬又舔,那力道几乎要叫方柏樵痛呼出来,但其中似乎又隐约有种莫名的什麽,让他额上沁出了汗,胸口如同火烧一样。
腹部,彷佛也有不明的热流在骚动……
突然,他感觉裴程的手一路往下滑来到他腰际,他极力忍耐著,任由他将他下身的掩蔽粗鲁扯掉。
要来了吧……方柏樵闭上眼模模糊糊的想著。
当作自己死了,忍一忍,就过去……
但当裴程温热的大掌,抚上的竟是他两腿间的男性时,他再也无法忍受的惊跳起来,不敢置信大叫:
「裴程!你……你做什麽!?」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麽?」
裴程若有似无把弄著圈在掌心里的柔软,嘴角忍不住讥谑的扬起。
「喔……我真该向你父母起立致敬,他们未免把你教得太『好』了!」
「放手!」
方柏樵涨红脸,想扳开他的手,但裴程攫住他弱点的五指陡地一握,登时让他倒抽一大口气,全身颤抖不已。
「My god……你真是嫩到叫人不敢相信……连手枪都没打过——光篮球就能满足你了吗?嗯?」
他修长的手指开始徐缓的来回摩擦著,随著每一下的动作,他愉悦的欣赏方柏樵看似痛苦不已的表情、沁满额头的汗珠,和从他努力咬紧的齿缝间不小心逸出的细微呻吟。
方柏樵原本抗拒他的手,也不由自主改而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十指深陷肌肉之中,巍巍震颤。
「忍什麽,觉得很爽,你就大声叫出来会怎样?」
裴程逐渐加快速度,感觉到掌心里的男性越来越紧绷。
「看样子,很快就会出来了,第一次嘛!……嗯?是不是有个习俗什麽的……要吃红豆饭?」
「住口!」方柏樵张嘴怒斥。「你这……啊啊!」
下一瞬间,激昂的叫喊声也随著解放那一刻的到来,再也无法抑止的冲口而出。
这个……恶棍……到底对他做了什麽……
方柏樵只觉全身的气力彷佛都被抽乾,只能无力仰躺著不断喘气。羞耻感不断侵袭著他的心,也染红他的脸。
太过分了……对他做这种事……
在情欲上简直如同是一张白纸的方柏樵,完全无法抗拒对方的为所欲为——
白纸……从此沾染上一抹污秽的色彩。
第九章
「不错吧?我说过,这次我会对你好一点。」
裴程开始慢条斯理的除去自己身上的束缚,露出精壮而肌理匀称的身体。
「现在,轮到我享受了。」
方柏樵的脑袋还没自一片空白中回复,裴程已将他身体翻过,呈现趴伏姿态。
「你做什麽?」
他回神,挣扎著想翻回身子,但被对方压制住。
「换个姿势。反正今天不会一次就放过你,你如果比较喜欢『仰式』,待会儿再换。」
「……你胡说八道什麽?我听不懂。」
方柏樵皱眉,以两手撑住床铺正想起身,突然下身猛地遭到异物入侵,他登时僵住动作,身子就这样滞悬在半空中。
「呜……」
痛到说不出话来,他两手不自觉紧抓住被褥,以免那强烈的痛楚淹没了他。
「喂!放松点,不要乱动……保持这个姿势就好。」
裴程扣住方柏樵的腰,将半个身子顺势伏在他背上,长指积极探入更深处,开始毫不留情动作起来。
「痛……!放……放手……不要……」
方柏樵跪著的两腿不断微微颤抖著,回想起在体育馆淋浴间里的惨痛经验,他的脸色愈发惨白,身子也越绷越紧。
又回来了……那无边的恶梦未曾远离,又要再次来捕捉他了……
「你怕什麽!我说过我这次会对你好一点!」裴程不耐道,又加入了一指撑开那顽固处。
「你这里不先放松,等一下只会更痛!妈的!你再不领情,我就直接上了你,像上次一样叫你痛到昏过去!」
他自已的欲望都早已涨大到火焚般疼痛的地步,天知道他干嘛要鸟这小子那麽多!
「呜……呃……」
方柏樵只是咬紧了牙关,极力忍住不痛喊出声。至於裴程说什麽,已入不了他的耳。
「哼!拿你这小子没办法……」
裴程手指仍持续在那狭隘的甬道里进出,同时他身子前倾,含住方柏樵的耳朵不断舔吻,另一手也往前滑过腰际来到他双腿间,再度覆住那蛰伏著的脆弱。
「啊!」
方柏樵一惊,异样的感觉突然流过全身,让他忍不住轻叫出声。
「放松,放松!别绷得紧紧的,我就不信你还是痛得要命!」
裴程吸吮著他耳下的肌肤,满意的听到他无法自制的细碎嘤咛。
他手上的动作也如同失控般越来越快,非要逼得身下人再一次攀上极致的高峰。
「啊……」
方柏樵像个任人摆弄的玩偶般昏乱呻吟著,再也顾不得自尊。
他无法理解他的身体究竟起了何种变化。
全身的弱点尽被攫住接受吊诡折磨,原本几欲让人死去的极度痛楚逐渐离他远去,只有说不出口的陌生感觉弥漫四肢百骸、直冲脑门……这具身体变得不像是他自己的了,彷佛有自个儿的意志般,在男人操纵的手里狂乱起舞。
「我要进去了。」
就在心神俱失的这刻,裴程附在他耳边低声宣布道。
「啊!裴……」
被贯穿的那一刻,方柏樵猛仰起脸,无意识喊著入侵者的名字。
同时在男人手里解放,双重的刺激几乎让他呼吸断绝,他十指紧紧扭绞著床单,咬牙承受自背後而来那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仍是痛——但彷佛又多了一些什麽……
只不过此时的他已无力去思考。紧紧熨贴著的火热身驱未曾有一秒放过他,他跟不上那失速的节奏,眼里凝聚起不堪负荷的泪,刺伤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尊严。
即使如此,那恶魔还是不放过他。
「你哭了?我没看错吧……要我饶了你吗?嗯?」
裴程俯身舔去他脸颊上的水痕,但腰间的律动始终未曾减缓。甚至在他放下自尊努力挤出完整的恳求後,变本加厉的愈加猛烈。
在凶蛮本性完全脱缰的野兽底下,他只感到眼前的光亮正一点点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方柏樵才勉强抓回一点意识,昏昏沉沉睁开如千斤重的眼皮。
定定看了天花板一会儿,他移开视线,强忍全身的不适,缓慢支撑起身子。
……下半身好像不是他的了。
酸软无力的感觉,似乎比上回更甚,但没有上回那般疼痛。
他吃力伸出一脚,就要踏上地面的时候,腰际立刻被一只手臂攫住,把他整个人强行又拖了回去。
「不准走。」裴程独断的在他耳边命令著。「我还没要够,你给我待到晚上再走。」
方柏樵全身一颤,从相贴的身体隐约感觉到男人再度逐渐苏醒的欲望。
就是这个凶器,方才残酷的贯穿他,在他体内肆虐了彷佛一世纪那麽久,几乎要夺走他的呼吸——而现在,他还要……?
「你不要太过分……」方柏樵低喃。他想要杀了他吗?
他连声音,都沙哑了。那种无法克制的嘶声叫喊,还要再来一回吗?
「你的声带真脆弱,不过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待会儿记得要大声叫。」裴程我行我素的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