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便宜事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我们?」气愤不已。
更有人抓起令狐狂的手很随便的摇了两下,「这位公子谢谢你!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你是我的再造父母……不不,你比我爹娘更加伟大!」
赌客全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人人赶着抓蚱蜢去。
「耳根子好清静。」令狐狂气定神闲的笑问皇甫初雅,「这回蚱蜢之神要我们押什么?」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只死蚱蜢,牠「疯迷」了一堆疯子,真想知道牠有什么感想。
「牠说押单。」她睁眼说着瞎话,同时发现庄家把他们当疯子看,那人表情还毛毛的。
「好──就再押单!」令狐狂把加倍的赌金再全数推上前。
「开!」庄子掀开骰子盖。
十五点!
庄家又赔了。
筹码又加倍了,令狐狂吩咐庄家,「把筹码换成银票吧,我们不赌了。」
银票顷刻间奉上,令狐狂把银票塞进怀里,有名身着招摇红衫的女子笑盈盈的从内室掀帘走出来,她拍了拍手道。
「来来来!本赌坊免费招待大户享受,保证享用一回,终身难忘,错过可惜喔!」西门虹卖弄风情的眨眼说道。
皇甫初雅挑挑眉,看着那位酷似妓院老鸨的女子。
难怪男人都爱流连赌坊,原来在赌之后还别有洞天,嫖赌、嫖赌,有嫖就有赌,有赌就有嫖。
「两位请随我这边来。」西门虹笑得可亲但暧昧。
她领着两人走进内室。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长长的走道,走道尽头又是一条精致的白石甬道,甬道两旁种着冬青树,此时遍地洒着月光,通道尽头是一座院落,除了一块巨石写着「西门好泉」四字之外,院落里连棵树都没有,只有数十间像洞穴般的房间,西门虹在某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她拿出腰际一大串钥匙,精准的挑起其中一支,打开房门,唇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笑弧。
「两位大户享用的时间是一个时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喔。对了,在这之前两位大户必须留在里面,时间一到,自然有人会来放两位大户出来。」
迅速把他们两人推进去,她干净俐落的锁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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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密闭的空间,连扇窗子都没有。
皇甫初雅瞪向那个用原石辟成的方型浴池,然后看着令狐狂,等他给她解释。
池里有些形状美丽的白石子,白绢帘幕垂挂在浴池四边,池里有扶手,也有阶梯可以下水,水池左右两边皆有小巧的柱台,各摆着满满一盘鲜果。
才打量完,一回神,她看到令狐狂开始脱衣服,蓦然看到他健硕的身躯,她该死的心跳加快。
「你干什么?」
「这是冷泉。」他无视她的脸红,简单说道:「据说对身体很好,我正在脱衣服,准备下池享受大户的礼遇。」
他曾听西门恶提过他家赌坊的冷泉设备,那是他爹想出来的馊主意,没想到推出之后大受赌客欢迎。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她瞪视着他。他可真是卑鄙!
令狐狂薄唇上绽出浅笑,提醒她,「蚱蜢之神的传说可是妳告诉我的。」
话是没错,但她绝不要和他一起泡冷泉。
「妳不泡吗?」他眼里跳跃着几簇火焰,深幽的眼瞳带笑瞅着她。「那我自己泡喽。」
见他浑身赤裸地滑进水池里,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别开眼,心里咒诅他,泡吧,泡死你!
她快步走到门边推了老半天,终于相信他们真的被关在这里。她连一刻都待不住,竟还要待一个时辰?
「冷泉果然名不虚传,沁凉怡人。」令狐狂仰头靠在浴池边享受,拿起甜美的鲜果尝了起来。「水果真甜,妳真的不过来吗?」
「你闭嘴。」她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室内渐渐热得不得了,她香汗淋漓,最后衣衫竟像浸过水一般湿。
「我听朋友提过,这房间有特殊设计,为了让浸泡冷泉的客人不致畏寒,每当有人在浸泡泉水时,就会有人在房间后方的大火炉里烧柴加温,以保持房间内温度的平衡。」
她杏眼圆睁瞪着他。「你在开玩笑?」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警告,「妳再不下来,等一下衣服不会再更湿,但可能会直接烧起来。」
她咬着红唇,却又无计可施。
他斜睨着她。「妳在担心什么呢?难不成怕身子被我看到?还是妳站着的时候,身材会有某方面的缺陷,所以不敢脱掉衣衫下水来?」
虽然是激将法,但他还真担心她不赶快跳进水里会被热坏。
皇甫初雅的脑子因为过热,开始有些紊乱。
也对,看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褪下衣裳,她也不会少一块肉。
不过,谁说下水一定要脱掉衣裳,她偏偏要穿着衣裳。
她深吸一口气,撩起裙角,走上阶梯,迫不及待的跨进浴池,但位置与他离得远远的。
冷泉沁凉极为舒服,四果鲜甜好吃,如果纱幕外是地狱,那池里就是天堂了。
皇甫初雅闭起了眼靠在浴池边,还舒服的叹了口气,刚刚的闷热之感完全被冷泉给消除了,晚膳没吃饱的她,吃了许多水果充饥。
吃饱了,几乎舒服得快睡着时,胸口忽然传来一阵闷痛,那阵闷痛在瞬间益发强烈,转变成椎心刺骨的疼痛。
「啊……」她呼吸急促,拚命搥打胸口,不断呻吟。
同样闭眼假寐的令狐狂听到呼痛的呻吟声,疾步涉水走向她,看到她喘息着,全身不断颤抖,立刻不假思索的将她搂入怀里。
「妳振作一点,告诉我,妳哪里不舒服?」他大声问她,可是忽然间,他的胸口也传来一阵闷疼,皱眉的表情落入她眼里。
难不成他也跟她一样痛?她马上想到一个可能──
「这水果、水果有毒……」
「不──」他的俊脸有瞬间的扭曲。「是被下了药……」
她的胸口涌现一股热烫,身子陡然发热,比刚才还没入池之前更烫。
那种热烫闷热的感觉,他也体验到了。
同时,腹下传来的硬挺感让他清楚的知道一件事──
「是春药!」
「春……药?!」她恨不得双手揪住他衣袍,可是赤裸着身躯的他让她无法做此算帐的动作。
一天到晚在浑香楼里走动,她当然知道春药是什么东西。
她甚至亲眼见过老鸨强灌一名被狠心爹娘卖到青楼的少女春药,接着少女被送进房里接客,据说连抵抗和寻死都无法选择,只能自己扑到客人身上寻求解脱。
她喘息着瞪向令狐狂,难不成、难不成待会儿她也要扑到他身上?
她的心狂跳,胸口也狂痛,那股打从四肢百骸钻出来的热意让她不假思索的脱掉外襟。
神智恍忽间,她又解掉了襟带,长衣也滑落了,里兜褪下……
令狐狂热烫的唇吻住了她,她像得到救赎一般,紧紧反圈住他的颈项,热切的反应着他的吻。
她的手,不断在他身上乱摸,像个急色鬼。
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她的双腿勾在他腰际两侧,他扶住她的臀,抱起了她,将她的头靠在浴池边,与她不相上下的热烫身躯压住了她,热烫的汗水滴落到她身上。
「等等!」她忽然出声阻止。
令狐狂忍耐的看着她,灼人的热气吹拂在她脸上,药性发作的疼痛与欲望使他咬牙切齿。「听好了!这个时候再说不要,老子一定翻脸……」
就算她说不要,他也不打算放过她,因为他可不想让他们两个死在这里!
她咬着唇,额上浮现点点汗珠。「你今天……碰过别的女人吗?」
老天!她一定是疯了才会问他这个问题,吃了春药,反正横竖都要做,她干么在乎他在外头怎么风流快活?
就因为他们是拜过堂的夫妻,所以她就和世间所有女子一样,对丈夫产生了独占欲吗?
究竟为什么要介意这个问题,不是还计划替他纳妾吗?她真不懂自己见鬼的干么要问,只是当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话早已从她口中溜出来了。
令狐狂紧紧蹙着眉。「为什么这么问?」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生死关头与她一问一答,这小女人会把他折磨死!
皇甫初雅望着令狐狂,脑子里乱烘烘的,只觉双颊和身子一直发烫……
「妳快说!」他简直快死了,她可知道春药对于男人造成的效果比女人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副从容就义状说道:「今天你在一艘妓舫上,里头有许多女人……」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好过多了。
原来她也看见他了。
她看见他在寻欢作乐,他也看见她在寻欢作乐,他事后才知道,伺候他老婆的还是开陵城第一花魁杜雪色哩,她可真有能耐!
「那么妳今天碰过别的女人吗?」总算让她知道他也看到她的不象话了,堂堂世子妃,竟然女扮男装在妓舫里作乐。
她明显一愣,直觉道:「我当然没有……」什么话?碰女人?她要怎么碰女人?用什么碰?手肘啊?
「我也没有!这是个浪费时间的烂问题!」几乎是用吼的,坚炽的坚硬缓缓进入她,解放了她,也解放了自己……
第五章
西门恶完全不承认那件事是他干的。
「嘿,好兄弟,咱们大英皇朝是有王法的,说话要讲求证据,还要凭良心啊。」
一叶知秋楼里,西门恶拚命喊冤,也拚命撇清关系。
「再说贤伉俪光临敝赌坊也是你们自己走进去的,怎么可以捧走大把银两又泡了个舒服的冷泉澡,还反倒咬我们一口,说我们给你们下了药呢?真是情何以堪,让人忍不住想掬一把同情之泪啊!」
令狐狂懒得理他的疯言疯语。「有个红衣女子把我们关在冷泉洞里,那是谁?」
昨天他几乎化身成了一只野兽,如果因此在皇甫初雅心中留下阴影……
「如果是红衣女子嘛──」西门恶假意想了想,「照理来说应该是我老姊西门虹,你们不是见过?」
令狐狂当然知道西门恶在跟他装傻。「不是你大姊。」
直到他离开望月楼之前,皇甫初雅整个人都一直躺在被中,不知道是真的累坏了,还是不想看到他……
「哦──忘了告诉你,」西门恶一副现在才想起来的模样,「我老姊有个特殊癖好,她每天都会易容成不同的人。」
令狐狂黑眸一瞇,睐了他一眼。
这等于间接承认昨天的事是他们姊弟联手干的。
「你不是说不会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西门恶笑嘻嘻地反问他,「怎么?心疼她啊?这么快就培养出夫妻之情了?」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那药不错。」他一副懒洋洋的语调。
如果皇甫初雅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而蒙头大睡,那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恼着昨天在冷泉洞里的脱轨失序?
「是吗?」西门恶邪恶的笑。「怎么个不错法?我那高贵的相府千金嫂子也觉得不错吗?」
令狐狂挑了挑眉。「她的感受不在我考虑的范围里。」
他当然不会回答恶棍这个问题,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就算皇甫初雅觉得那药不错,也没必要让外人知道。
怪了,这个下午,他好像一直在想皇甫初雅。
「也就是说──」西门恶扯开嘴角,更加邪恶的看着他的好兄弟,「我可以再欺负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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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去。」
望月楼的花厅里,几枝淡雅的莲花插在羊脂玉花瓶中,厅里至少聚集了十来名丫鬟,每个都费心妆扮过,但也都不脱乡土之气,难登大雅之堂,那几枝莲花都比她们来得引人注意。
「是,世子妃。」
名唤秋香的丫鬟乖顺地转过身去,端坐在椅中的皇甫初雅把人家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然后锁紧了眉头,身子倚回彩缯靠垫上。
不行,这个太瘦小了,她不认为令狐狂会喜欢一副皮包骨。
刚才那一个也不行,腰太粗了,他肯定不会想抱一团肥肉睡觉。
还有第一个更糟,喜孜孜的眼神,一副渴望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模样,说不定没几天就把她这个正室给干掉了。
没错,她正在替令狐狂物色妾室的人选。
昨夜在西门赌坊发生那种荒唐事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要速速替令狐狂纳妾,不是因为她一个人应付不了他的欲望,而是因为她察觉到自己似乎莫名其妙的在意起他来。
她不容许那种感觉在心中滋长,她死都不会承认她害怕将真心交付给别人,所以斩草除根的最好方法就是──替他多找几个女人,那么她会比较容易对他恢复没有感觉的那个时候。
于是这个夜晚,令狐狂在床上发现一名全裸的清秀少女,身子发育不良,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眸看着他,但却不是他的妻子皇甫初雅。
「世、世子……」玉莲又羞又怕,忍不住想遮住自己的身子。
世子妃说她长得好,要收为世子的妾室,她好高兴好高兴,心想着乡下的爹娘就快有好日子过了,可是站在床边的世子大人怎么好像不知道这回事啊?
没关系,反正她快变成世子大人的人了,她就快成为世子的妾了。
令狐狂的黑眸瞇了一下。「妳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叫玉莲。」她含羞带怯地答道:「世子妃说,今晚由奴婢来服侍世子,今晚是世子和奴婢的洞房花烛夜。」
洞房花烛夜?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世子妃在哪里?」他不悦的挑着眉,眼里闪烁着冰冷寒光。
她果然是他的天敌,尽做些令他发狂的事。
「世子妃今晚在奴婢的房里休息。」玉莲细声细气的回答,心跳得好快。
对于世子妃要纡尊降贵去睡她房间,她也很不安,但今晚是她与世子的洞房之夜,这里当然只能有他们两人。
「是吗?那妳好好睡一觉,睡饱了再走。」令狐狂把被子抛回她身上,掉头离去,冷峻而疾步的迈向下人房。
「世子──」玉莲张着嘴,呆住了。
令狐狂走出正厅,抓了个婢女询问玉莲的房间,推开门,室内一片漆黑,连灯也没点,床上有个隆起的形状,好像睡着了。
令狐狂的嘴角微微扬起,首次知道什么叫五味杂陈。
她倒放心,把他塞给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自己在这里睡大头觉,有个性也不是这种有法,对她来说,他当真可有可无?
他径自褪去衣杉,冷冷的掀被躺下,床上的她毫无动静,当真是放心的睡死了吗?
他忍不住将她拦腰一抱,把她的身子压在身下,惩罚的唇占有的激吻着她的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