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管闲事!」西陵雪恨恨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吉小小正待回过去,却见,有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板不好了!贼偷走了库房里的千年古玉佩!」
西陵雪脑子里嗡了一下,短暂的空白,千年……古玉佩?!被贼偷走了?!
为何?!那贼的目标不只是雪炎令吗?
难道,顺手牵羊?!
吉小小叹息的摇摇头,同情的看著西陵雪。
西陵雪的目光慢慢转到吉小小身上,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吉小小的肩猛力摇晃著,「你追了雪炎令怎么不顺便帮我追回古玉佩?!」
吉小小拧眉,他的肩被西陵雪抓的生痛,「喂,我怎么知道贼还偷了古玉佩?」
「你取回雪炎令的时候怎么不搜他的身?!」西陵雪怒道,古玉佩!十万两银子啊!十万两!
才损失了二十万两,再损失十万两!他承受不起啊!
他的银子!
「你放手!」吉小小用力甩开他的手,理理衣衫不高兴道:「你以为我追回雪炎令容易啊?当时我追了出去,追上那人和他大打出手,他的功夫也不弱,我用暗器打中他的穴道,刚从他身上搜出雪炎令,就见有飞镖从远处打了过来,我躲开,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快速解了那人穴道后就一同跑了,他们轻功不错,跑的很快,而且,我手中有雪炎令,如果再追,恐雪炎令有失,所以我就没去追了。」
「啊……」西陵雪一声大叫,「我的古玉佩!」
他现在的心无比的痛,痛的他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三十万两了,目前总共损失三十万两!
「你节哀吧。」吉小小满脸同情的拍拍西陵雪的肩,把雪炎令放到他手中,「拿好吧,建议你别再让贼随便偷走了,记住这次的教训!」
西陵雪很想把那贼千刀万剐了,居然敢顺手牵羊!
他错估那贼,还以为那贼有原则呢,只偷雪炎令,结果……
西陵雪颓然低头,脸色铁青,不能这样,绝对不能!不能白白损失三十万两银子!
脑子飞快转动著,西陵雪在思考怎么能挽回损失。
半晌后,西陵雪缓缓抬起头来,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说服秦广,把雪炎令赎回去!要让秦广守约才行!
他要和秦广联络!能挽回二十二万两的话,他心里会平衡很多。
决定了,西陵雪走向书房,他要去写信。
看著西陵雪离去的背影,吉小小想笑,爱钱的西陵雪这回是亏大了,他也没想到贼会顺手牵羊。
因为,他与西陵雪都知,这不是真正的贼,这是为雪炎令而来的人。
不过,为雪炎令而来的人没杀人夺令牌怕是因为不这里有他和西陵雪,被杀的那三个人,都是武功不高的,而且都是逐渐弃武经商的。
而剩下的琴幕庄,虽然是江湖有名的门派,可是,也怕雪炎令有失,而托给了风雨欲来楼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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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贼没有再度光临,只是,西陵雪的当铺生意渐渐清冷下来,传言纷纷起,说,当光光当铺里经常有贼光顾,弄的杭州城的人们都不敢来西陵雪的当铺当东西了。
西陵雪习惯的浅笑已经快无法维持了,吉小小经常看到他嘴角隐隐抽搐。
西陵雪心中烦躁,他在等著秦广的回音,他打算盘的手越批越快,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算什么。
他的好修养在这段时间内被破坏殆尽,钱,银子,他一想到心中就抽痛。
吉小小在庆幸自己不爱钱,也不是不爱,只是不会象西陵雪那样把钱看的那么重。
时间一天天过去,贼的踪影似乎消失全无,但,吉小小和西陵雪心中都明白,贼是因为和吉小小交过手后,知道有吉小小在此,很难偷到令牌,那么肯定是改变策略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西陵雪终于等来他日盼夜盼的消息,秦广提出了要求,如果西陵雪能查出令牌之事,消弭令牌的灾祸,那么他愿意继续履行契约,并且在一年后用二十五万两银子赎回。
西陵雪开始深思,二十五万两的话,那么自己就只损失五万两了,这样损失能减小到了最小,但是,如果要查令牌之事,自己势必会被卷入江湖纷争里去。
他只想平安的做一个商人,学武也只是为了让生意更顺利,江湖,那个复杂,波涛汹涌的世界他不想参与进去。
可是,不踏入进去的话,他就不能赚回二十五万两银子!
左右为难,矛盾啊。
吉小小在看到秦广的回信后,眼珠一转,时机到了,他没想到古玉佩的遗失会让西陵雪作出这样的决定,他以为西陵雪是真的想摆脱这令牌了,而这回他居然因为钱而再找秦广协商,那么……
吉小小拍拍西陵雪的肩,「查就查吧,想想,二十五万两哦。」
是啊,二十五万两银子!
西陵雪心中动摇了。
「你若不查,就是亏三十万两。」吉小小进一步游说。
一柱香时间后,西陵雪一拍桌子,「好!我查!」
吉小小开心,有西陵雪参与,相信自己会轻松不少,而令牌之事也会很快有线索的。
「如果查的话,那么我就必须带著令牌离开当铺了,不能让这危险的东西留在这里,要入江湖啊。」西陵雪长叹。
「你让你的手下帮你打理著店铺吧,你别忘了,我还得跟你一起去呢。」吉小小指指自己啊。
「对啊,我差点忘了,我是你的保镖,你自然要与我一起,不然到时候那云紫纤又来了,你还真没法应付,呵呵。」西陵雪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有吉小小在啊,就有了帮手,这家伙看起来满顶用的。
「那既然我与你一起去查,你有没有考虑过减少我的赎金?毕竟是我帮你了。」吉小小眼中狡诈光芒闪现。
「呵呵,现在是大白天不适合做梦。」西陵雪笑眯眯地顶回去。
吉小小翻白眼,死爱钱的家伙!
「那么,我想问问,如何查?」吉小小不想再和西陵雪扯钱的问题,于是话题一转,提出当前最大的问题。
「目前我们的线索太少,知道的只有杀那三个人的凶手是同一人,再来就是风雨欲来楼保管著琴幕庄的那块,其余的,基本就不知道什么了。」西陵雪摊手。
「看来,真不好办,线索太少,那么我们只有……」吉小小眼珠灵活转了两转盯住西陵雪。
西陵雪微微一笑,两人异口同声道:「引!用令牌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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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小巧的马车迎著朝阳的光辉,在清晨润湿的空气中出发了。
西陵雪和吉小小离开了当光光当铺,他们带著雪炎令踏入了江湖,踏入那个纷争不休的江湖。
既然找不到线索,他们就只有引,用令牌来引出凶手,虽然冒险,但是目前只有这个办法。
西陵雪不知道这一去会花多少时间,总之他必须在这一年内查出来,不然他的二十五万两银子就无法拿到。
坐在马车里,吉小小盘腿坐著,掀开车帘望了一下远方的道路问,「你想好要去哪里吗?」
「呵呵,我啊,早想好了。」西陵雪手中扇子展开,得意得笑笑,「我准备去视察我的分店,既然我都出门了,那么,就是视察分店好了,到时候只要不在分店住就行。」
这家伙,果然是精打细算,吉小小斜睨他,成天脑子里就想著他的生意。
「你这主意不好。」吉小小摇摇头。
「为何?」西陵雪问。
「万一,贼以为你把雪炎令放在了分店怎么办?他又去光临分店一次,再来个顺手牵羊呢?」吉小小边说边看西陵雪的脸色,果然,西陵雪的脸沉了下来,「你说的的确有理。」
「那你又有何建议?」西陵雪好整以暇的看向吉小小,吉小小说得固然有理,但是他知道吉小小必定是有想去的地方,所以才反对。
「你可知,琴幕庄的大小姐要在武林中招亲?」吉小小说出他前两天打听来的消息。
「哦?在这个时候招亲,必定有用意。」西陵雪眼珠一转。
「呵呵,我估计啊,跟雪炎令有关,琴幕庄庄主就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琴幕庄迟早要招一个能干的男人入赘,但,琴幕庄的大小姐今年芳龄不过十六,还没到非嫁不可的地步。」吉小小摇头晃脑的分析。
「这个啊,我想,可能是因为雪炎令之事,而想招一个夫婿来帮忙度过这个危机,虽然,有风雨欲来楼的帮忙,可是,多一个人更好,琴幕庄庄主怕是打的这等主意。」西陵雪直笑。
「对。」吉小小表示赞同。
「只是,他们是想招人入赘,武林中有势力的人不少,四大庄,除去琴幕庄,其余三庄庄主都有儿子,只是,他们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去入赘吗?」西陵雪轻摇折扇摇摇头。
吉小小一瞥西陵雪,突然贼贼一笑,「我说,西陵老板,我看你合适啊,你独身一人,有财力,又能干,而且你又没什么门派,入赘正好啊,想想,娶了大小姐就可以得到琴幕庄哦。」
「呵呵,」西陵雪扬高声音笑两声,「你高估我了,我看你也合适啊,独身一人,钱也有,能力也不错,再说,你要是娶了大小姐,那云紫纤可就彻底死心了,你可是一举两得。」
「那你看我这张脸合适吗?」吉小小捏捏自己的脸。
「没关系,那大小姐年纪也不大。」西陵雪见招接招。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来,马车中到也热闹。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淡金的颜色染在马车上,马车停在一个小镇里的一家客栈门口。
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后,两人坐在大堂里,喝酒闲聊。
「这儿的酒不好,我还是想念你的一浮春。」吉小小畅饮一杯后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一浮春被你喝掉了半坛!」西陵雪没好气道,「不过,」他嘴角扬起弧度,「我已经打算多算你一千两银子了。」
「死财迷!」吉小小轻骂一声。
「我看你吉大少爷钱多多,想也不在乎再多出一千两银子。」西陵雪一想起钱就眉开眼笑。
两人正说间,大堂里突然静了下来,两人怔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向使大堂里静下来的原因——门口所出现的人。
白色,入眼的一片白。
门口站了八个穿著一身雪白的人。
为首的一个,白色锦缎衣,上用银线绣飞鹰,看脸上剑眉入鬓,眸子幽黑深邃,五官揉入柔和与凌厉,生得一副好相貌,发用银箍束起,整个人气质却是闲适又优雅。
而他身后跟著的七个侍卫,白色衣衫,白色披风,个个面色冷漠严肃。
「哟,有气势。」吉小小低声道。
「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西陵雪用扇子轻捂嘴悄声道。
「看这架势倒象是某门派的贵公子。」吉小小猜测。
「掌柜的,要八间上房。」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开口道。
掌柜为难的看了看这八个人,「八位爷,小店房间不多,只剩七间了。」
「挪一间出来。」侍卫冷冷道。
「可是……」掌柜颇是为难。
侍卫瞟他一眼,在柜台上放下一锭金子。
「金子!哇,真舍得。」西陵雪眨眨眼。
财迷!吉小小翻白眼。
掌柜看著金子眼睛发亮,「那,请稍等。」
掌柜的走到吉小小身边,赔著笑道:「两位爷,你们也看到这情况了,我想,你们两位一路的,能不能挤一间?」
吉小小淡淡扫了那群人一眼,正想出声拒绝。
却见西陵雪站起身来,「呵呵,要挤啊,也行,给钱。」
掌柜张大了嘴,「这……」
那为首的公子上下打量西陵雪一眼,轻蔑一笑,示意身后的侍卫,侍卫摸出一锭金子扔了过来。
吉小小凝神一看,那侍卫扔的时候运了内力的,金子直直向西陵雪打来。
西陵雪不慌不忙,扇子一展,再一托,化解掉那内力,稳稳的接住了那锭金子,「多谢。」
那公子轻蔑的眼神消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之光。
「走。」他淡淡一声,八个人上了二楼。
吉小小斜睨西陵雪,眼中明显有著不满,「你为何不问问我的意见?」
「问你?有这个必要吗?有钱就行。」西陵雪的回答令吉小小想扁他。
看来西陵雪在损失了三十万两银子后,变得更加爱钱了,十足的守财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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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地上我睡床。」房间里,吉小小指著房里唯一的那张床道。
「我想,那床挤两人没问题。」西陵雪摆明了不愿睡地上。
「我说,是你为了钱把房间让出去的,这房间是我的,该我睡床。」吉小小微微愠怒。
「谁说这房间是你的,这房间是客栈老板的。」西陵雪的话让吉小小在考虑是不是该把他扔出去。
「反正,床我睡。」吉小小不让步。
「两人一起!」西陵雪也不退让。
僵持半天后,僵持不下,西陵雪眼珠一转,狡黠一笑,突然伸手抓住吉小小的手腕,把他一带,脚再一勾,吉小小一惊,反手抓向西陵雪,却被西陵雪扑压过来,两人直跌到那张床上去。
西陵雪把吉小小向里一推,自己舒服躺在外面,得意道:「看,睡两个人正合适。」
吉小小磨了磨牙,「我睡相不好,半夜你发现你睡在地上的时候,可别怪我。」
「我一样不好。」西陵雪回他一个笑容。
说完,他抬手一掌挥去,掌风灭了蜡烛。
黑夜静谧,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一点缝隙,轻泻一道柔和银光。
吉小小看了看西陵雪的睡颜,无奈叹口气,翻身向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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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小小睡的很舒服,靠著的东西暖暖的,身体向里缩了缩,而却听耳边传来一阵调笑之声,「那个睡觉的,你睡得倒舒服,该醒了吧!」
吉小小眉头拧了一下,被那声音吵醒了,不情愿的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声音的来源之处后,打个呵欠,「你醒了?」
「被你缠著你认为我睡得好?」西陵雪脸上的笑容笑的有几分狰狞,该死的吉小小!这一晚他睡的极不舒服,一直被吉小小给缠著,那家伙,整个人贴了过来,西陵雪觉得被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吉小小清醒几分,看清了现在的情况,现在他整个人都缩在了西陵雪的怀里,把他给巴著不放。
怪不得感觉暖暖的,原来自己是靠在他胸口,不过,感觉满不错的。吉小小心中嘀咕一句,吉小小退后几分,扬唇微微一笑,「我靠著,算是看得起你,被我缠著是你的荣幸。」
「抱歉,你这份荣幸我无法接受。」西陵雪瞪了他一眼,伸手推开吉小小,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