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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害竹马 page 6 作者:湛清

  或许是她那豁出一切的响应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控制,他捧住她的脸,细细舔吻,贪婪的嘴探索着她口中所有的甜美,探进又探出,与她的小舌头来回纠缠,将彼此的欲望撩拨到一个高点。

  当他终于放开她,两个人只能瞪视着彼此。

  季天牧的眼底有着张狂的怒意。「不要来惹我,懂吗?」

  筱墨嫣红着脸,眼睛却是水亮而充满生意的,她半点也没有被吓到的模样。

  「不然呢?」她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

  他气恼地瞪着她刺眼的笑容,似乎一时间拿她莫可奈何。

  他本是想用一个吻吓跑她,可是她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模样。反倒是他,整个身体充满了对她的渴望,搞得自己更暴躁了。

  「你要不就让我坐在这边陪你喝酒,万一你喝挂了,我可以送你回家。要不就跟我说你在烦些什么,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就像你刚刚满足了我另外一种好奇心一样。」她淡淡地笑着,内心却是有着热水在沸腾着。

  「好奇心?难道妳没被吻过?」他冷嗤。

  她的反应很直接,脸蛋红了。「我……当然被吻过,只是没被你吻过!」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惹来他懊恼的瞪视。

  「我没有心情跟妳说这些。」他的脑子不够清醒,没办法跟她讨论彼此关系的改变。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克服那种诡异的感觉,改变跟她长年来的关系。

  今天的他太痛苦,被回忆跟过往给折磨着,没有多余的心力留给她。

  「那就不要说,喝酒。」她瞥见他眼底的痛楚,知道困住他的事情已让他分身乏术。

  她索性帮他点酒,也给自己点了杯比较淡的酒,就这样看着他沉默地喝酒、抽烟。

  时间缓缓流逝,直到她以为在他喝挂前不会再开口了时,他喑哑着嗓子吐出了几个字……

  「早上我出门前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他的坏心情就是从那通电话来的?她没有开口,只是听着。

  「是辛蒂的妈妈打来的,辛蒂是我去世的妻子,妳记得我结过婚吧?」他嘲讽地一笑。

  「我知道,我当然记得。」还有谁会记得比她清楚呢?她苦涩地说。「她妈妈说了什么?」

  「今天是辛蒂的忌日,她责备我没有去她的墓前看她,她认为我生前没有照顾好她,连辛蒂死后也没有弥补的意愿。」他的话语几乎是夹在齿间出来的,言语间充满了晦涩与尚未褪色的痛楚。

  「为什么她要你弥补?这又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意外,不是吗?我记得季妈说过辛蒂是车祸去世的,这又不是你可以控制的!」筱墨激动地说。

  他苦笑。

  「我不能控制的又何止这件事。」他的婚姻根本是一团灾难,他毕生最大的失败就是婚姻。只是这些事情他不想说,对于那个可怕的婚姻,他连想都不愿去想。偏偏今天那通电话将他拉回过去的噩梦中,让他回忆起许多不愿记得的痛苦。「按照她母亲的看法,我恐怕只有坐在车里面跟她一起死去,才能对得起辛蒂。」只是她母亲不知道,她根本不会愿意跟他死在一起。

  「不!」筱墨闻言恐慌地抓住他的手臂。「你不能,你不能,我不要你死。」她鼻子一酸,眼眶里面的水雾差点泛滥成灾。

  她光是想象他可能也跟辛蒂坐在车里,一起出车祸,一起死去,她就觉得像是被剐出心脏般的痛苦。

  看着她眼底的痛苦跟护卫的态度,他感动得抚摸着她又细又直的发丝。「傻子,就算她母亲再怎么希望,时光也不能倒流,我怎么会死呢?」

  她抬头看他,激动地抱住他,将脸紧紧贴靠着他的胸膛,彷佛只有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才能减轻她的恐慌。

  「不准你死。就算你很爱很爱辛蒂,她已经死了,你不可以跟着她去!不可以!」她坚定地说,像是要命令他服从似的。

  他愣了一下,将她小小的身子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她,让她的温暖穿透衣物传到他身上。

  她的护卫教人感动。

  无论分开了多少年,她依然没有任何条件地站在他这边,相信就算他是个坏蛋,她也会极忠诚地宣示他是好人。

  「我不会的,就算是个可悲的婚姻失败者,我还是不会选择那种路的。」他拍了拍她的肩头,感觉自己真不想放开她。

  虽然并没有跟她谈到什么,关于他过去那段婚姻的痛苦与折磨,他不曾跟任何人谈过,但是只有这简单的几句话,她就安慰了他被回忆折磨的知觉,整个人舒缓了许多。

  筱墨趴在他胸前,在他的怀抱中,一点也不想离开。

  但是就算她有再多的眷恋,她也不可能永远这样占着这个位子。在他心中,最爱的还是那个无缘的妻子吧?

  虽然这刺痛了她,但是能够亲手拥抱着活生生的他,她还是觉得自己比辛蒂幸福一点。

  她抹去眼角的泪痕,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顿时,冷空气穿进他的怀抱中,他感觉到一种空虚掩上,让他几乎要冲动得将她拉回去原来的位子。

  「太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拿起帐单准备结帐,却因为起身太猛,加上几分醉意而踉跄了下。

  「天牧哥!」她惊叫一声扶住他。

  「是有点醉了,还好还没烂醉。」他笑着搭着她的肩膀,付了帐,两人一起出了店门。

  清凉的空气醒了他一点酒意,伸手招来出租车,他与她一起坐进车里。

  「小筱,跟司机说地址,我们先送妳回家,到妳家时叫我一下。」他倦了,合起眼随即打起了瞌睡。

  筱墨转身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轻轻拨开他脸上的发。

  「小姐,要去哪里?」

  她转头,跟司机报出一串地址。

  他的地址。

  第五章

  季天牧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艘舒服的小舟上面摇晃,宛若睡了个午觉一般,温暖而舒服。

  直到一只细瘦的手坚定地摇醒他,打断了他舒服的美梦。

  「天牧哥,到家了,我们下车。」筱墨的声音像是温暖的阳光,从外面洒进他的世界。

  他张开眼睛,有几秒钟像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孩子似的,让他的脸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筱墨唇边漾起一抹笑,打开车门先下了车,然后把他拉出出租车。

  一直到车子跑了,她打开他大门前的灯,一手拉着他,一手伸出去跟他讨钥匙。「钥匙呢?别跟我说你没带出门。」

  他皱着眉头在口袋里掏了几下,终于把钥匙给她。

  她一边将他半拖半拉地带进屋子,一边把屋子的灯都打了开来。

  「等等,我刚刚明明说先回妳家的。为什么车子会开到我这里来?」他转头,一把扯住她忙碌的身子。

  筱墨叹了口气。「我想把你安顿好了,我自己可以再搭出租车回家。」她怎么可能让半醉的他一个人搭车回家?搞不好他连地址都说不清楚。

  「现在几点了?」他看了下表,指针已经超过十二点。「一个女孩子搭出租车,不好。不准妳这样做!」

  筱墨将他扶到床边坐下,随即进去倒了杯水给他。「不准?不准有什么用?看你醉成这样,能阻止我吗?」

  他挥开她手里的水杯,差点打翻了杯子,杯子里面的水溅了一些出来,泼在他身上。

  「唉呀!喝醉酒就这么番吗?」筱墨无奈地叹气,将杯子放到床边的柜子上。

  但是她的另外一只手被他扣着,根本无法自由活动。

  「放开我啊,我再去倒一杯。」她望着自己被他箝扣在身前的手。他抓握住她的模样像是抓住一个重要的宝贝似的,死不放手。

  「我不准……」他还在重申着他的命令。

  她低头凝视着他,将他过长的发拨好,手指画过他粗糙的脸颊。「别这么说,否则我会不想离开你身边。」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她知道他已经醉了,否则她恐怕没勇气对他说这种话。

  他抬起头看她,目光灼热的模样让人怀疑他究竟有几分清醒。

  「那就别走,永远都不要走开,妳不知道我想要妳想得多么痛!」他的声音嘶哑,将她的手抱握在胸口。

  他的表情有些无助,看起来像是个渴求人爱的孩子。她的手心摊开,贴靠着他的胸膛,感觉得到掌心底下热烫的肌肤。

  「季天牧,我是谁?」他究竟懂不懂他拥抱的是什么人?还是他把对亡妻的思念转嫁到她身上?

  就算她再爱他,也不愿意当别的女人的替身,更别说是一个死去的女人。如果他不能够真正的看见她,那么就算他的拥抱再热烈,她都只有痛苦的分。

  「小筱,妳是我的小筱。」他朝她一笑,那笑容是带着宠溺,配上他眼眸深处闪动着的侵略欲望,只有一眼,就让她脚软。

  「季天牧……我的天牧……」她叹息,呢喃着,眼眶里面有着水雾。长久以来深深埋藏的爱意就像是被扯开闸门似的,源源不绝地涌流而出。

  她跌坐在他的腿上,柔软的身子偎向他。「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你也能爱我。」

  他的怀里抱着柔软的身子,鼻端闻到她特有的馨香,血管中的酒精让他卸下一切理智的防御。

  他的手捧住她的脸,当他的唇终于找到她,他叹息,感觉到生命开始完整。

  她的响应既热烈又温柔,她的手搁在他的胸口,时而抓绉了他的衣物。

  他将她纳进怀中,像是饥渴的旅人一般,吞噬着她一切的甘醇美好,新生的胡髭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像是打开最珍贵的礼物一般,他用一种虔诚的态度剥除她的衣物。

  筱墨坐在他的床上,上半身赤裸地沐浴在黄色的灯光下,她的肌肤像是上等陶瓷一般,脆弱而美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有着羞怯,以及新生的热情。

  她那既纯真又性感的眼神,让他进断了最后一丝理智的牵绊,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甩到床下,将她的手抓握住,贴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碰我。」他低声地命令着,以一种奋不顾身的热情。

  她回视着他,尽管眼里有着羞怯,碰触他的手却没有任何迟疑。她轻轻地扫过他厚实的胸膛,扫过他光滑的肌肤,像是蝴蝶飞过胸膛似的,拍打着他的心。

  他呻吟,倾身吻住她,撷取了她美好的触感。欲望随着指尖的游走加温,他的吻滑过她细致的脖子,在她锁骨处徘徊。

  她微微闭起眼,感觉到自己是个漂亮而性感的女子,像朵即将绽放的花朵,朝他展示她的美丽。

  她的手抓握住他的肩膀,当他的嘴夺取了她胸前瑰丽的嫣红,她喘息,手指穿过他柔细的发丝,感觉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个默默站在角落看他,爱他的小筱。

  她想要碰他,想要爱他,想要被他碰,也想要被他所爱。

  他的吻越来越灼热,湿湿的吻画过她赤裸的肌肤,一寸又一寸,夺取着每一分的柔软。

  她无力地躺回被褥间,喘息,低喃着他的名字。「天牧……天牧,我的……」眼角的泪水滑进枕头间,她被那强大的需求给骇住了。

  「嘘,别怕,我在这里。」他抹去她的泪,坚实的身子压上她的。

  她看他,深深地、眷恋地看着他。双手勾住他的颈项,抬头吻住了他嘴角,将他燃烧着的火焰往上推挤。

  他低吟。

  「小筱,我的小筱……」他捧住她,缓缓地将自己埋进她温暖的包围中。

  她僵硬着。因为那被灼热的他侵入的陌生感觉。

  他喘息。

  然后她感觉到了他在她体内的脉动,那神奇的感觉让她忘却了不适,当他再度将自己贯穿而入时,她挺身相迎。

  他吻住她,她在他口中逸去那抹闷哼。

  她的腿紧紧圈住他劲瘦有力的腰,就算是痛,也不愿放他走。

  起初一切都不容易,但是他不断高升的温度烫着她,细碎的吻洒落在她耳旁。她闭起眼,整个人、整个身体、整个感官都是满满的他。

  温暖的潮水拍打着她,让她缓缓地伸展了开来。

  一朵朝他兀自绽放的花,瑰丽而灿烂。

  他无力回头,无力压抑,只能任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投入那美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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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天牧醒来的时候,感觉有两股力量撕扯着他。一股是脑袋里面规则的敲打声,这引起他的头痛。另外一股则是他身边的温暖柔软触感,他蠕动着身体,想要逃开那种痛,埋身进入那曾有过的舒适中。

  然后他接下来的发现让他差点滚下床。

  「筱墨!」他吼出声,随之而来的头痛让他马上就后悔了。

  但是该死的,他没看错,躺在他怀中正酣睡着的确实是筱墨,他的天真的筱墨。天哪,他怎么可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揍过一拳似的,东西南北忽然失去了方向。

  「唔……」筱墨眨动了下浓密的睫毛,醒了。

  她朝他绽开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白皙的脸蛋在晨光中显得那样美丽,像是清透的陶瓷一般。

  正是这种纯真的笑容将他推入痛苦的深渊。

  他怎么会跟纯真的小筱上了床?!

  他怎么可以?

  他明明小心翼翼地生怕破坏了什么,否则何必努力克制自己?结果瞧瞧,他的意志力有多么薄弱。

  他原本打算慢慢来的,好好的跟她相处,观察她是否也对他有意。这一切都太快了,瞧他做了什么!根本像是个色狼似的,就这样把她带上床?

  拉起棉被将她美好的裸体给盖住,他生怕她露出一点肌肤似地,将她密密实实地遮盖起来。说穿了,恐怕他害怕的是自己心底那蛰伏的兽性吧?

  「怎么了?你头痛吗?昨天喝太多了啦!」她困惑地看着他的动作,就在他抬起头来的剎那,她的心底一凉。

  他的脸上写满了后悔。

  他那双浓眉皱得死紧,那凌乱的发狂乱地披着,眼底写满了懊恼跟后悔。

  「天哪,我们怎么会……?怎么会?!」他扯住自己的头发,一脸恨不得打死自己的模样。

  他的反应让她伤心极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后悔了吗?」她拥着棉被坐起身,不敢看他颈部以下的身子。

  这个人多么陌生,明明是昨夜那样亲密拥抱过她的人。此刻为何让她觉得满身不自在,彷佛她僭越了,彷佛她踏进了她不被允许踏入的境地。

  「该死的,我们不应该这么做,妳应该阻止我的!」他怎么会不记得?就是该死的记得太清楚了,才会这么的痛苦。懊恼变成气愤,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把所有罪过怪到她身上似的。

  她锁眉。「我为什么应该阻止你?我明明想要你,为什么要阻止?」

  她感觉到自己内心在淌着泪,但是现实的她却哭不出来,像是被冷水冰醒似的,全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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