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妳那边是吧?可不可以跟我说筱墨好不好?」他按捺不住地问。找了几个小时,他的心也煎熬了几个小时。
「嘘,你小声一点,我不知道墨墨要不要我跟你说她在哪里。可是我看她真的很困扰、很难过的样子,来了也只是胡言乱语,然后哭哭啼啼的,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呀?」秋亚低声地问。
「她哭了?」天牧心一拧,眉头也跟着一拧。「都是我不好,我昨晚应该坚持陪着她。我们昨天晚上回家吃饭,发生了一点事情。她现在可能很慌乱,拜托妳告诉我妳们在哪里,我过去接她。」
「跟你说地方喔?」秋亚明显地沉默了一下。「好吧,听起来你还满诚恳的,不过你可别让她更难过了,不然我会后悔帮你的。」
「我知道,谢谢妳了,卓小姐。」天牧感激地说。
他终于找到她了。
「你也别叫我卓小姐了,我叫秋亚。筱墨虽然是我上司,但是我们感情很好。我告诉你地址,在你来之前,我会先照顾她的。」秋亚接着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他,还好心地提点他怎么走比较快。
「谢谢妳,秋亚。」他挂掉电话,发动车子,朝目标前进。
二十分钟后,他的车子抵达卓秋亚的住所。
上楼按了门铃,开门的是秋亚。
「她在里面,你们好好谈谈。」秋亚让开,让他进来。
天牧才踏进秋亚小套房的门,就看见窝在单人沙发上的筱墨,她的脸上充满了愁苦的痕迹,整个人憔悴极了。
「天牧哥……」她诧异地看着他朝她走来,一脸的怒意。
天牧高大的身子往她身前一站,那双浓眉拧得死紧,原本好看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凶恶极了。
「妳就这样离家出走?打算连我也不要了?」他抿着嘴问,又气愤又是松了口气。
筱墨被这一凶,脸一皱,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彷佛又回到那个十岁的杨筱墨,从树上摔了下来,只知道哭。
「真是个蠢蛋。」他恨声骂道,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拉提起来。
原本筱墨错愕的以为要再被骂了,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他用力的拥抱,紧得她差点要喘不过气来。
她眼睛还挂着泪水,原本无助扭动的身子,在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之后,就松懈了下来。
他真的很担心她吧?将她抱得这样紧,像是怕她逃掉似的。
秋亚看到这一幕,眼眶也跟着偷偷红了。她朝被抱住的筱墨挥了挥手,拿起手机跟钥匙出门了,把这个空间留给两个需要独处的情人。
「天牧哥!」她伸手圈住他的腰,这才有了踏实的感觉。
原本折腾了她一整天的慌乱与无助,就像是飞尘终于归于大地一样,不再躁动了。
「天哪,妳简直快让我担心死了。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是想让妳多睡几个小时,不然早过去找妳了。没想到才几个小时时间,妳居然就离家出走,给我演出失踪记。」他终于放开她,拨开她脸上泪湿的发。
「我……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昨天晚上本来已经想好了,不要答应这桩婚事,结果早上我妈跟季妈都跑来,我……我就受不了了,我也不记得我对她们吼叫了什么,就……跑出来了。」筱墨依然一脸愁苦地说。
「那妳干么不来找我?孩子又不是妳自己怀的。我们是一起的,有什么问题都应该一起解决,不是吗?」他低声地问,还是不高兴她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
「我就是不要你被逼着结婚,我不要你有任何一丝的勉强。我担心你并没有那么喜欢我,或许你最后还会觉得还是想把我当做妹妹,结果怀孕这件事让你没了退路,最后只能被迫娶了我。」她看着他的眼睛还是充满了愁苦。
「妹妹?!」他的声音拔高,又像是被呛咳到了似的。等他终于顺过气来,将她一把扯了过来,深深地凝视着她。「小筱,妳看着我的眼睛。」
筱墨被动地被他那双炽热的眼神吸引着,当他俯下头来,她很自然地闭上了眼,迎上他那熟悉的吻。
他的气息与她交融,他的唇在她口中肆虐,他的手则在她身上点火。随着亲吻的迅速加温,他的大掌搓揉着她的细致柔软,引来她细碎的呻吟。
「天牧……」她轻呼着他的名,小手忙着剥开他胸前的衣物,将他的衬衫都拉扯开来,抽离了他的裤腰。
他的吻越来越放肆,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沿着胸罩的边缘咬囓着她的肌肤。接着大掌掐住她的柔软贲起,隔着内衣就这样舔吻起来。
她抓住他的头发,急切地在他的唇下蠕动着,就想要他那火热的唇直接落在那渴望之所在。
他终于让她如愿以偿,饥渴的吻吞灭了她敏感的嫣红,她碎声叹息,他则低吼出声。
就在她觉得自己大约要在秋亚的房间失守的同时,他硬生生地拉开自己,然后大口地喘息着。
她张开迷蒙的眼神,看到他发丝狂乱地披着,衬衫被她扯开一半,那狂野的模样让她心神又是一荡。「天牧?」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遮住她那娇媚的眼神,将她的衣物兜拢,扣了回去。在她不解的眼神下,将她提抱在自己身上,让她坐在他那依然炽热滚烫的欲望上面。
她惊呼,脸蛋整个红了起来。
「妹妹?」他冷哼,好大一声。「妳觉得我是哪一种变态,会对妹妹做这种事?妹妹会让我变成这样?」他生气地瞪着她。
她心虚地低了头,欠动着身子想要离开他的大腿。
「该死的女人,妳当真以为我是铁打的吗?」他抓握住她的臀部,不让她再乱动。
「我……只是想帮忙。」她的脸红到不行。
他无奈地轻叹口气。「不要动,不要离开我,就是最好的帮忙。」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搂靠在身上,然后慢慢地调整呼吸,让自己沸腾的血液平静下来。
「天牧……你真的不后悔跟我在一起吗?你知道我真的可以不要婚姻,当初我说只求一个被爱的可能,我是真心的。我不要任何外在的因素影响我们,所以我才这么受不了被大家逼着结婚。」她靠着他胸膛,抬头看他。
「妳真的不遗余力地要保护我,是吗?」他笑了,一种被打败的笑。「妳总是把我的自由看得比妳的权益还要重。别人怎样待妳,妳总是笑咪咪的不以为意。可是只要是危害到我的权益,妳就要起身为我拚命了。是不是?」
他想起了她的一些改变与不变。没错,筱墨是比那个内向的小筱坚强勇敢多了,这是她的努力,她的改变。可是她那种义无反顾总是在第一时间毫不迟疑的支持态度,那种愚忠似的维护,才是真正让他感动的地方。这是她一直没有改变的。
一个男人要有多幸运,一生才能得到一个这样爱着他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来的好运,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女人爱着他。她总是不断地让他感动,让他从生活的细节里体会到她那种包容的爱情。
温柔得让他想要掉泪的爱。
「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选择的权利。」她伸手抱住他,窝进他的怀抱中。
没有错,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不要他有丝毫的勉强,不要他有任何的拘束,因为她的季哥哥是只能够飞很高的鹰,她不要他被困在任何地方,她要他保有他的天空。
「那么妳听好了。」他勾起她的下巴,盯住她温柔的眼神。「妳……就是我的选择。」
「你……又害我哭了啦!」看到他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她眼眶里又盈满了泪水。
他将她圈在怀中,密密实实地。「傻瓜,真是个善良的傻瓜。我的小筱,我的傻瓜。」
她抱着他,从昨天以来的担心跟愁苦慢慢地褪去,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与他贴靠在一起,好近好近,好温暖。
「天牧,那我们要怎么办?」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问。
他的手覆盖在她的上面。「我们结婚吧!」
「你真的有办法再度走进婚姻了吗?」她轻声地问。
他低下头,将头顶贴着她的。「老实说,想起来还是会害怕。但是妳得陪着我,如果我做得不够好,妳得提醒我。记住,我们是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以后不准妳自己逃开了,这样我可是会非常非常生气的。」
「知道了啦,你刚刚进来的脸好凶喔,把我吓到了。」她偷吐了下舌头。
「知道怕就好。」他拉她起身。「以后再也不准妳随便逃家了。我们去妳的住所收拾行李,妳今天就搬过来。以后我要牢牢地看着妳,看妳还能不能乱跑!」
「搬去你那边?」她诧异地问。
他将两人衣物整理好,牵着她的手。「对。还有,我妈说她们不会再干涉我们的事情了,所以结婚的步调我们可以自己决定,不会再有任何压力了。」
筱墨困窘地看了他一眼。「她们打电话给你喔?我第一次对她们这样发脾气耶,真的不好意思……」
「电话我来打,这事情让我处理,好吗?」他也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就像她想保护他的心态一样。
她抬头看他,在他眼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温柔,很多很多没有说出口的爱。
「好。」她两手抓握住他的手,像是支持,又像是倚赖。
这一刻,他们的感情又往前跨进了一步。虽然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平顺,但是至少他们有了一个共识,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要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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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天牧谈过后,筱墨像是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原本那种幽静内敛的温柔神情又回到她的脸上。其实退后一步想,不要困在胡同中,自然就觉得眼界开阔多了。
季天牧说的话很诚恳也很坦白,他不隐瞒他的恐惧跟担忧,但是也清楚表示了不愿意放开她的坚决意志。对她来说,这就很够了。
那天季天牧将她从秋亚家带走,真的带她回去收拾行李,就直接把人架回他屋子去了。
白天他先打电话跟母亲报告她的平安,等她休息过后,也亲自打了电话跟长辈道歉,毕竟她对长辈是不大礼貌,结果两个妈妈也自觉做得过分,就不再干涉他们两人,让他们自己决定是不是要结婚。
筱墨就这样搬进了天牧的房子,那个他以前很少使用的屋子,现在成了两人的家。
礼拜天,她被勒令只能睡觉跟休息,而他来回几趟去替她搬一些书跟家具过来。结果就形成了这样一种好玩的局面──
屋子的这一头,筱墨坐在她的专用椅子上,空气中飘着咖啡的香味,还有优雅的音乐,她的腿上放著书,眼睛却直盯着另外一头的人看。
屋子的另外一头,天牧汗流浃背地搬动着大型家具,想要把那些书柜跟衣柜都安置好。最后因为汗流太多,干脆脱了上衣打赤膊。这一头家具乱堆,地上还堆满杂物跟箱子,与那一头的悠闲恬静成了对比。
「请问一下猛男先生,你决定好要怎么放了没?虽然猛男秀满养眼的,但我怕你平常没练过,劳动过度会中暑。」筱墨在这一头笑吟吟地问。
「谁说我没练过?」他转过来朝她冷哼,不满她瞧扁他,于是握起拳头开始挤出身上的肌肉,还转过身去露出他的背肌。
他那孔雀似的献宝动作让她笑得直不起腰。
「呵呵呵,不错不错,继续。过来一点!」她起身朝他勾勾手指。
他赤着脚、裸着上身,一边随着音乐摆动身体,一边朝她走过来。直到他站到她面前,还不忘展示他的好体格。
筱墨笑着勾住他的裤腰,将他拖过来。然后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东西,塞进他裤腰里。
「赏给你的!」她说着还并了两指在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将飞吻贴上他的肚脐眼。
他的反应是震了一下,腹部顿时变得坚硬异常。「妳塞了什么?不是千元的我不要喔!」
「呵呵,你自己看啊!」她格格笑着躲开,然后拾起书本躲到后面的床铺上去了。
天牧看了她一眼,还是不敌好奇心,弯身去挖找她塞的东西,结果一个不小心,那物品却掉进他裤子里面去了。他挖找了半天,虽然没来得及拿出来,触感却已经告诉他那是什么了。
「杨筱墨,妳这没良心不识货的女人,居然给我铜板?!」他吼叫着朝她奔去,结果钱币滚出他的裤脚,落在地上发出「锵」的声音,让他的威武马上降到最低点。
筱墨躺在床上已经笑到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
他一脸凶恶地朝她走去,不管自己流了汗,就报复性地朝她扑过去,她尖叫着抓住他的肩膀,整个人被他扛了起来。
「快点拿出你的千元大钞,我就原谅妳。」他将她打横抱起,整个人站在床上,像是个蛮族似的。
事实上他那过长的发散在肩膀上,脸上新生的胡髭还没刮掉,看起来还真像个海盗。
「好啦好啦,是我不识货,我马上弥补你。」她说着一手勾住他脖子,一手从他腰际绕到他屁股后面,从他后面的口袋掏出皮夹。然后将里面好几张千元大钞一把掏出来,塞进他裤腰里面去。「这样可以了吗?」
看着她红着脸的模样,他的心神一荡,将她放到床上去,俯身轻声地说:「为了回报妳的知遇之恩,我打算陪妳睡一次。」
他朝她诱惑地眨了眨眼。
筱墨脸整个爆红。没想到取笑人的反被调侃了。
「才一次吗?好可惜喔,我以为你应该有比这个更好的实力才对。」她不认输地调侃回去。
「喔?我们试看看就知道。」他将她压进床铺里,开始热烈地吻她。
筱墨忍不住响应他的吻,两手勾着他的脖子,嘴唇则纠缠住他的,不让他的热情稍减。
正当她被挑逗得浑身发热的时候,他忽然僵住身体,然后从她身上弹了起来。
「天牧,怎么了?」她诧异地问。
「那个……」他有点狼狈地微红着脸。「我失去控制了,我并没有打算要跟妳做爱。妳现在怀孕两个月,应该还很脆弱,我们不能……嗯,妳知道的。」
筱墨听他吞吞吐吐地说着,眼睛诧异地瞪大。「你怎么这么清楚?还有,还没检查,其实也不能确定我真的怀孕了。」
这两天是假日,他们是打算明天再去医院检查的。
「呃,我……这是常识妳不知道喔?」他粗声地回答,掩饰掉他的困窘。「反正不行就不行。还有,妳当然是怀孕了,我的女儿我清楚。」他自以为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