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序文的时候,子心正在生产这个系列的第二本书。
在炎炎夏曰,又不大敢过于耗电冷气全开的情况下,写起书来难免汗流浃背。子心打着稿子,不禁又想起许多年前的一篇序中提到对于四季气候的喜恶。
现在,老调重弹一下,我实在非常非常非常讨厌夏天!
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写稿子的速度总是会严重落后,看来一到夏季就要放暑假,是有道理的。
对于夏天的可怕艳阳,其实不仅仅只有子心一人没有免疫力,还记得多年前,好友从北部南下,她们搭巴士,子心依约开车到车站去载她们。
才跨下巴士,她们两人竟一致的说:“子心,我们好想问司机,看可不可以原车遣返?”
“原车遣返?”子心想问她们,你们是咧说肖话喔?
“没办法,看到你们这里的曰头,我们就怕死了!”好友补充着说。
由此可见,子心住的南台湾,太阳到底有多热情了吧?尤其万里无云的时候,那热烫的温度,更是吓人。
老一辈的人说“阳光会咬皮肤”,大概就是这个情况。
我举个例子吧!一个浅显易懂的实例。(其实是切身之痛)
有一次,就在近午,一天中太阳最狠毒的时刻,子心骑着可爱的白色小机车,出去买便当。
白色小机车噗噗噗的带着我冲过两个路口,就在接近第三个路口,便当店已近在眼前时,我的小机车,可爱的小白马,为了抗议惨无人道的烈阳,噗噗呻吟了两声,然后就抗议似的动也不动了。
“啊咧!”跳下车的子心,很想狠狠地踹它一脚,但念在它平曰也算尽忠职守的份上,于是饶过了它。
但,便当店已近在咫尺,那是要先去买便当,还是要先去修机车?
只要骑过机车的人都知道,牵着一部坏掉的机车在艳阳下行走,柏油路面又以极高温向上蒸烤,那简直跟在沙漠中牵着一头骆驼走路没什么两样。
所以,聪明如子心,当然是先将白色小机车牵到路边放着,然后跑去买好便当,再回来将机车牵去修理。
子心以为自己拨对算盘,还兀自洋洋得意着,但跑去买便当再折回,牵着机车去修理,然后等机车修好,再度骑上回到家时,子心早已汗流浃背,便当根本吃不下,所以这算盘还是没拨对。
喔,还有,虽然只在太阳底下牵着我的小白马走了十分钟,但很感谢太阳公公对我的热爱,我的双手除掉袖子盖得到的地方,其余全部烤红,之后,还黑得彻底!
经历这番亲自实验的结果,证明南台湾的太阳,真的真的很毒辣!
楔子
那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一对蓝得似无云晴空的眼似能勾人魂魄,但此刻,那对湛蓝渐渐转为幽潭一样的绿,绿光眨动间,泄露了一波波情绪,有点淘气,更接近邪恶的捉弄盘算。
“听你的意思,我似乎得同意你的挑战?”与他对坐着的,是个黑发黑眼的男子。
男子肤色黝黑,留着一头过肩的长发,五官线条刚毅俊美。他有个大家都熟悉的称号--恶魔,也有人称他为撒旦,然而不管哪一个称呼,他都不喜欢,他比较喜欢自己的名字--路西法。
“你不觉得吗?这是你向我的主人证明你力量的机会,而我,也可以由这样的挑战中,向你证明世界绝对不是你可以掌控。”
随着他肩头轻轻地晃动,一对白色的翅膀若隐若现。
那是一对天使的翅膀。
“我干嘛向他证明我的力量?”路西法的口吻不屑,略微移动的双肩隐藏着一层黑影。
那是一对大得吓人的翅膀,翅膀张扬的模样,就如他给人的感觉,悍然神秘,仿佛随时能摄人魂魄。
“你不想?是因为你怕吧?你怕我的主人,也怕我的挑战,怕输了我,那是多没面子的事,毕竟……”毕竟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天使。
“我怕?”路西法半哼笑的睇着他,突然问,漆黑的翅膀拍动,转眼间飞沙走石,让人站不住脚。
“不是怕,那是什么?”小天使不怕死的依旧昂首与他对峙。
路西法拍动的翅膀蓦地停下,“我仅是不屑与你一般计较。”
他淡淡地说,黑色瞳仁却慢慢加深,沁入了淡到难以察觉的温度。
“你真不屑吗?”他停下拍动翅膀的动作,让小天使更为大胆。
黑瞳冷睨着他,路西法将隐藏在瞳仁里的炽烈温度控制得很好,“变回你的模样,只要你变回你原来的模样,一切都好谈。”
小天使一怔。
“还是你不愿意?那么就滚吧!”路西法只手撑颚的看着他,表情申明是因他此刻的模样而厌恶。
小天使向天空一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转身,晃晃双肩,随着那对薄如蝉翼的翅膀消失,人也由无性别转为娉婷少女。
“瞧,你这模样不是很好?”路西法站了起来,才一出手,少女马上落人他怀中。
“什么好?我才不想当女人!”少女推拒着他的搂抱。
“你本来就是这个模样,这才是你。”路西法的臂膀搂得更紧,“是你的主人心理有问题,谁规定天使一定是无性别?”
他大不悦的扳正她的脸,让她与他对视。
她是他的女人,早在千年之前,他就该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牢锁在地狱里。
“无性别才好,无性别才能逃过被你蹂……”一个躏字还来不及吐出口,她的嘴就叫人给封了。
挣扎和反抗根本无济于事,他依然故我的吻她,而她似乎注定逃不开他的钳制。
许久后,他餍足。
“你要我接受你的挑战也行,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他答应,她相信自己终能逃出他的魔掌。
“万一你输了的话,我要你的那对翅膀,我要折断它。”这样,她就得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永远别想回天堂。
“我的翅膀!”少女惊叫。
“是的。”路西法睥睨着她。“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这句话应得有点心颤。
“好,那就一言为定吧!”路西法笑着将她拦腰抱起。
少女又开始挣扎,“等、等一下,你还没说,万一你输了呢?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我输?”路西法看着她,朗声笑着,“你忘了我叫什么了吗?我怎可能输?”
“我知道你叫撒旦,但是输赢仍是未定。”少女坚持。
望了她一眼,路西法收起笑容,“你就乖乖的准备让我把你的翅膀拆下,然后向你的主人报告,一辈子留在我的地狱吧!”
“那可不一定。”如果可以,她会狠狠的踹他一脚。
“人,我已经选好了,就这五个。”没理会她的表情,路西法一手往天空一挥,即刻闪现出五个身影和他们的资料。
少女轻轻读,仔细看。
长孙炎,台湾人,炎黄开发总裁,炎门门主,人称恶魔。
富山岐唆,日本人,出生神医世家,医术一流,却有着夺命阎罗的称号。
贝威廉,中英混血儿,出生贵族世家,被称为夜帝,操控着全球地下金融。
杜凡,香港人,出生黑道世家,掌控着亚洲军火,因为脾气暴躁,夺得了暴君的称号。
最后一个,也是最夸张的一个,是东方闻人,美裔华人,父亲是青帮之后,母亲则是义大利黑手党大老的女儿,一出生就注定了黑道背景,成年之后移居纽约,统筹着全球知名的第一大帮会--联青会,外号就称撒旦。
“撒旦!”少女哈的一声,几乎笑出来,“原来你在地面上,还真有代言人。”
而且,果然是什么人找什么样的人当赌注物件。
不,她说错了,他根本不是人。人人都知道,撒旦是堕落天使,所以,他根本不是人!
路西法睥睨了她一眼,“怎样?对于我挑出来的物件,你怕了?”
“怕?”不,才不会,“我才不会怕,就如我的主人所说的一样,爱能感动一切、改变一切,哪怕是最混蛋的顽劣分子!”
“爱?”路西法怀疑。“在我看来,不管是天上、地狱,还是人间,爱是最不被需要的东西,有能力和力量者,只需要占有,唯有占有才是最能表现出一个人的力量,以及能永久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最好方法。”
“你……你的论调,我无法苟同!”
“那……我们就等着看吧!他们与我一样,不需要爱,就算再完美的女人,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的心。而你……就等着让我把你的翅膀给折下来。”
他笑了,淡淡的笑,若有似无,笑得少女心头发麻。
“哼,我才不会输,他们绝对绝对会爱上命中注定的女人,就像我的主人说的,爱能感召一切,而任何人的心中都有爱,只是偶尔被尘封,一时忘记罢了。还有,你可千万记住,万一我赢了,你就再也不能纠缠我!”
主人啊,你听见我的召唤了吗?请赐给我信心和毅力,让好运降临,让我赢得这场赌注,我绝对要战胜身旁的这只魔鬼,阿门!
第一章
日本,横滨,外海三百里处。
一艘豪华游艇下锚泊于海中,海面波光粼粼。借由水中倒影,隐约可瞧见船上几个男性身影。
这是一场聚会,不定时、不定点的聚会,纯男性的聚会。
“富山,你这艘游艇未免也太寒酸了些。”贝威廉背倚在栏杆上,双手悠闲地往后撑着。
富山岐?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清冷的眸光足以杀人。造价近千万美金的游艇,这家伙还嫌寒酸?
“妈的,贝,你这个死洋鬼子,不要说中文好不好?听起来真的很怪!”杜凡大步走过来,修长的脚一抬,就要往他身上踹。
明明是混血儿,长得一副洋人的模样,却说得一口流利中文,听来真碍耳。
贝威廉轻轻一闪身,就躲过他的攻击。
“你那广东腔的中文才奇怪,好吗?”
“妈的,你说什么?”杜凡冲上前来,眼看就要挥过来一拳。
拍手声在这时响起,三个人转头看向船尾甲板,躺在甲板上的人不知何时已跃起了身,走到栏杆旁,一手指向远方。
“看来,炎要来了。”东方闻人嘴角噙着笑,目光落在海面上那个快速移动的黑点。
“妈的,要不是富山说什么要在外海见面,也不用这么麻烦。”杜凡咳了声。
冷冷的眸光睇了过来,富山岐?依旧不语,那视线别说杀人,就算马上要将人给冻成冰块,都有可能。
杜凡瞬间噤了声。唉,呕,真呕!
贝威廉看着,扬扬眉,吹出一记响亮口哨,“能治你杜凡的,我看仅有富山了。”
这句话听了,让人超级不爽,“你这个死洋鬼子,说什么浑话!要不是富山曾救过我,我、我、我……”也不用对他太客气!
在整个亚洲,不,就算是全球,谁不惧他、不敬他三分?偏偏就这几个损友,不仅不怕他,还……唉,不过说来,他们几个也同样在全球呼风唤雨,够让人胆战心惊的。
“杜,你说话得小心一点,不要一句死洋鬼子同时骂到两个人。”贝威廉凉凉一笑,好心提醒。
“这……我……”杜凡看看他,又转头看看一旁的东方闻人。
是呀!他也同样是混血儿。
不过两人还是有些不同:贝威廉是中英混血儿,除了那一头黑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外国人,但东方闻人就不同了,因为他是中义混血儿,所以除了肤色略偏古铜色之外,没有一处像外国人。
“东方才跟你不一样。”杜凡不服气的哇声。
贝威廉耸肩笑笑,东方闻人则是转过脸来,要他们安静。
至于一旁的富山岐?,仍旧保持着最高品质的安静无声,他踱步到船侧,等着快艇上的人靠近游艇,然后对他伸出一手。
长孙炎身手矫健,仅轻轻搭住富山岐?的一手,一个跃身,人马上落定在游艇甲板上。
他与富山岐?一个拥抱,然后退开一步,各自出拳槌了彼此的胸膛一记。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杜凡不是滋味地低哼:“冰块跟冷冻库果然是比较合!”
富山岐?个性冷然,长孙炎也一样,如果说一个是北极冰山,那么另外一个就是南极的冰原。
长孙炎睇了他一眼,“杜,看来我似乎是太久没和你比划拳脚了。”
听他这么一说,杜凡呵呵一笑。“你的提议是不错啦,不过时机和场地好像都不大适合。”
跟那个冰块比起来,他这个冷冻库是好了点。冰块问半天也不吭一声,而冷冻库说话虽然会冻死人,但至少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空气。
长孙炎勾唇一笑,上前握拳与他一碰,再用力一抱。
“上回香港之行,还没谢谢你热情招待。”两人几乎打了一整夜的拳。
“哪里、哪里。”杜凡笑着,暴躁性子一下子消失无踪,“不过挺可惜的,上回擂台上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炎,真佩服你的义气,你居然愿意跟那家伙打拳。”贝威廉加入他们,上前与长孙炎用力一抱,两人同样在彼此胸口槌上一记。
“嗨,东方,好久不见。”一分开,长孙炎再转身与刚好上前来的东方闻人一抱。
“你的肌肉似乎更精练了。”东方闻人不失一向的儒雅,一手却停留在长孙炎的臂膀上戳了戳。
长孙炎反手突然出拳,两人就在甲板上过了数拳。
“你的拳脚还是如同半年前一样劲狠。”半晌,长孙炎先停手,俊颜上绽开了难得的笑。
“哪里,你也一样不弱。”东方闻人鲜少恭维人。
“好啦、好啦,看你们动不动就喜欢拳脚相向,真是一点都不文明,野蛮人。”被晾在一旁的贝威廉看不下去了,再度加入谈话。
“野蛮人?”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包括今日从头到尾还没开口的富山岐?。
“算了,当我没说。”气氛太诡异,贝威廉怕被他们围殴。“换个话题吧!富山,你到底把我们都找来做什么?”
“炎要订婚了。”富山岐?说。
“嗯?”杜凡挑挑眉。
“……”贝威廉不语的望着他,也同样在等着他的下文。喜帖不是几日前寄来了吗?
“富山,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出来吧!”转身走到几步外的躺椅,东方闻人神情悠闲的坐了下来。
请帖,他也收到了。至于时间,不就是下个月中吗?
长孙炎瞅着富山岐?,等他说出什么他不知道的消息。
“还记得八年前吗?”富山岐?缓声说。
“八年前?”四个男人异口同声,可见得想的是同一件事。
东方闻人叹了口气,从躺椅上站起来,“你是指扫了那个黑暗集团的那件事吗?”
五人就是在那时相识,进而相知相惜,成了莫逆之交。
“可瓦达?”杜凡拧起一对浓眉,说出了当年一个全球听了都闻之色变的集团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