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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冤家 page 15 作者:四方宇

  “公主殿下,剑仁一直很迟钝,也不喜欢多想,对周遭朋友我只懂,男的要重义气,女的要多包容照顾,从小到大,不曾改变,我不知道朋友和童年玩伴的感情究竟还要再怎么分别与想法。”

  “你想说什么?”

  “可有可无,毫无感情可言,是因为这个童年玩伴的感情一直在我心中,从没有想过真的会有不见的一天,等到真正面临,剑仁才知道有可能失去什么,我不可能也无法接受公主的厚爱,请公主见谅。”

  “陆剑仁——你不怕人头落地!”

  “公主殿下,强迫的感情不是你要的,剑仁也非你心中认定适合的人,殿下只是盛怒难消,如果取剑仁项上人头能令公主息怒,我愿意领罪,只望公主能将紫玉鸳鸯归还。”

  “都要没命了,还在想紫玉鸳鸯!”

  “我至少要做到与他一样重视信物,重视紫玉鸳鸯与绿翡鸳鸯所代表的关系,是对两人缔结永远的承诺。”

  死禽兽向来对信物重视极了,这点她也可得有一样的坚持才行。

  “陆剑仁——”朱蝶儿忽起身,来到她眼前,扬手狠狠重掴过她。“本宫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对不起。”陆剑仁硬生生的领她这一巴掌。

  朱蝶儿抽声一泣,冲往门口,看了始终默立于门边的苏琴守一眼,哽咽的掩面奔出。

  “公主——”

  阿宝、小敦连忙追上。

  “体虚、气弱,跟上去保护公主,直到她安全回宫。”陆剑仁头也不回的吩咐。

  在主人的命令下,两个大块头随后追上,苏琴守也朝身旁的人暗示颔首,冬虫、夏草和其他人也赶紧跟上保护。

  陆剑仁十指爬过耳边的发,烦躁的干脆就地盘腿而坐。

  “你这个人,总是要在危急时分,才会上演内心戏吗?”云水烟拿著一杯清茶,蹲到她眼前,以手绢沾湿擦拭她嘴边的微血。

  “你在说什么?”听都听不懂。“轻一点,好痛。”公主那一巴掌力道重得她唇边撞到牙齿。

  “那就交给一个怜惜又不会弄痛你的人来。”她看著站在陆剑仁身后的人道。

  “谁……”陆剑仁转头就见到站在身后的苏琴守。“你……什么时候在这?”

  “他一直都在门外,公主就是跟著他到碧辉阁来的。”

  从公主一闯进来,就见到苏琴守先是皱眉,接下来的发展令他不发一语,只是面色深凝的观看,尤其当公主说到两人不过是个童年玩伴,双方并无感情可言时,苏琴守闭上了眼,云水烟只留意到这,因为接著陆剑仁和公主之间上演的才刺激。

  “父给你了,不打扰你们。”

  云水烟拍拍苏琴守,和其他姑娘与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

  “那些话你看著我不能说吗?一定要用自己找死的方式吗?”

  苏琴守也在她眼前盘腿坐了下来,看著她从小到大老把自己搞得一脸精采。

  “谁找死呀!我是为了紫玉鸳鸯。”

  “幸好你的‘大豆、花生’没有进来,否则我一定挖了他们眼珠子。”体虚、气弱一直和他待在门口,陆剑仁始终背对他们。

  “我是不得已骗公主的,你少拿来跟我开玩笑。”

  “他们若见到你的身体,就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苏琴守拉好她微露兜胸的衣襟。

  “那他们早就该死了,我以前受伤,没其他适合的人在时,就是他们替我疗伤。”

  “那么,从今天开始,能替你疗伤的男子只有我。”

  陆剑仁抬头对上他的眼,发现心跳又开始不自主的加速时,她别开眼。

  “你医术很高明吗?”无聊。

  “原谅我不能出手挡下公主的掌掴。”不为朱蝶儿是公主,而是她真的伤害了一个女孩子的心。

  “你若挡,我才真的会跟你翻脸。”

  心乐公主虽然任性了点,却是个无心机又单纯的女孩,才芳心初动,就受到欺骗的伤害,被打一巴掌她活该。

  “你几次找我,就是为了紫玉鸳鸯?”

  “不然呢!”

  “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对我直接说实话?”

  “你那么嚣张,谁要说。”

  “为了逞这口气,你真打算自己到皇上跟前自尽?还是贡献自己成为心乐公主的玩伴?”想到她上回说的话。

  “要你管,罗唆!”

  “你一定得用耳朵和我说话吗?”头转得真彻底,就是不拿眼对他。

  “才能听清楚你讨人厌的声,还赚呀!”哼!今天己让他瞧见颜面尽失的事,还要看著他骄傲的样子吗?

  “那就看著我,对我说一句话便行。”

  “什么?”她终于转过头,对上他。

  “你刚刚对公主说的,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陆剑仁睁著双眼,想起刚刚的话都被他听到,不禁再次别开脸,但这次对著苏琴守的耳,可是红透的耳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琴守笑,从十七岁发现自己内心的感情后,她那些从小就令他牙痒切齿的缺点,忽然都愈看愈可爱了。

  “不想现在说,那就大婚之夜对我说。”

  “紫玉鸳鸯在公主那,能不能平安无事还不知道呢!还大婚之夜咧!”

  苏琴守却是坚定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过几天紫玉鸳鸯就会回来了。”

  她的眼角终于横过他。“你还是别将牛皮吹太大,不小心吹破了,基于长年交情,我会很有义气不笑你的。”

  看公主气成那样,怎么可能没事。

  “还敢跟我提义气,要不要说说你这几天不守信诺又骗我,是为什么?”

  “谁想这样,还不是我以为生了一种和你有关的病,打算解决后再去找你。”

  “和我有关的病?什么病?”他会害她染病!

  “没、没什么,不要紧,一场误会的病。”她已经很清楚自己这叫什么“病”,才不说出来再让这家伙取笑。

  “陆剑仁,你已经胆小到连看著我说话都不敢了!”

  “谁怕你呀!”哼!她马上转头,气势汹汹的对上他,随见到他甚为靠近的面庞与气息,马上后退坐离他几步的距离。“别太靠近我,也别目不转睛的一直看著我,会让我发病。”

  “到底是什么病!”苏琴守再移近她。

  “你是不晓得你靠这么近——会让我心跳加速——身体发热吗——再靠近我——小心我出手扁你——”陆剑仁推著他又是太靠近的身躯与气息,火大警告。

  “喔,原来你见到我会发这些病呀!”苏琴守听到她的“病症”,改为有趣环胸。“既然你说是一场误会的病,表示你弄清楚是为什么原因了。”

  她再次撇开头,拿耳根对他。

  “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治病如何?”苏琴守的声忽来到她耳畔,令她侧身一缩,还是不看他。“既然靠近我会发病,那就故意一直靠近我、一直靠近我,锻炼久了,就百炼金刚了。”

  “听你胡说八道,我是因为喜欢上你了才会这样,要是变成不会这样,那就表示不喜欢你了!”

  “太厉害了,原来你分得清楚这种感觉是因为喜欢我!”他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叹,还以为她真的认为自己生病。

  “苏琴守——你就是这种自以为聪明损人的讲话调调,才让人讨厌,姑奶奶我是对感情迟钝些,又不代表我没感觉。”陆剑仁火大的转过头,一对上他的脸,马上又别过头,继续拿耳根对他。

  “难道你打算以后都拿侧脸和耳朵看我?”

  “有什么办法,我讨厌那种控制不来的感觉,又不是生病发烧,没事我干嘛要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

  “先从治伤开始习惯如何?”

  治伤?正不解他的话意,被公主掴红的脸颊与微伤的唇角已传来他温柔的触抚,只见陆剑仁的耳根又红透,却没避开也没说话。

  “你知道吗?当公主说我对你也不过是个童年玩伴,并无感情可言时,我真怕你认了她的话,因为你对无飞他们似乎比对我像样,对我好一点时,又拿我和他们相比。”

  “就说过,你和无飞他们不一样,只是我不懂怎么说那种感觉。”

  这次的回话说得很低声,因为苏琴守的气息来到了她发红的耳根,继而感觉到他正经舔她受伤的唇角。

  陆剑仁有些一僵,对加速的心跳感到不适应的莫名,当苏琴守伸臂环住她时,轻舔的吻吮已渐成缠腻,陆剑仁还是张愣著双眼,直勾勾看著他的亲吻,当厮磨相融的气息稍离,双臂环拥的力量却加重。

  “可别今天之后,又因为对我的‘病’转为严重,又不见义气的去养病。”就怕重演之前的情况,苏琴守不敢过度。

  陆剑仁贴在他胸口上,听著他与她同样紊乱的心音,从小到大,她第一次认真听著他的心跳,感觉他的体温包围她,一股微悸又陶陶然的温暖漾荡心头,她绶缓闭上眼,觉得多和他拥抱好像也不错。

  尾声

  日头已偏西,拿著手中的糕饼屑扬洒在湖面上,看著鱼争相啄食,坐在桥栏上的陆剑仁哼著愉快的心情,抛洒得更勤劳。

  “今天这么快乐?”

  来到她院落的苏琴守见到她今天细珠绾著长发,一身简洁素雅的浅绿衣裳,这身看来像女装多过像男装的衣服,展露她的秀丽,却极没坐相的单脚曲起,另一脚悬空晃著,那派江湖流气,想来无论哪一种衣著,她是变不了了。

  “晴雪、云朗、非烟下个月初都要回帝都了,还有大哥、二哥、三哥也都要回来了。”为了她和苏琴守的婚礼,远方亲友全都聚集帝都。

  两大家族的联姻不但是一场盛会,还是天子主婚,双方长辈早半年前就开始张罗了。

  “千云、无飞过几天也要上门来,到时会很热闹。”

  因大婚将近,老爹警告她暂时少接近那些是非地,幸好无聊之余,一群好友将聚,让她每天乐得算日子。

  “心乐公主会派人将紫玉鸳鸯送回。”苏琴守靠在她身旁的桥拦,仰看著云霞满天。

  “公主不气了?”

  “既然不能杀你泄怒,又何必留著讨厌的伤心物。”

  “公主是少女的尊严受伤,哪怕要逼我进宫陪她,也不过是盛怒下的言行,我若真是男子,过段时间她就知道,完全不适合她。”

  “才几天,就已经是内行人的金玉良言了。”

  “公主不会对其他人迁怒吧!”这是她较担心的。

  “心乐公主只是较单纯天真,爱尝试刺激冒险的事,本性是不会滥用权势对人不利的,她发过脾气便好。”

  “这么说全部的事总算都解决了。”看著这片小湖,迎著风,她大笑的快乐极了,伸起右手挥舞放声大叫著。“爽呀——太好了——不用怕老爹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惩罚了——等大家聚在一起时,一定连喝它几天几夜庆祝。”虚惊一场,完美落幕。

  一旁的苏琴守看著她欢欣的模样,也跟著染上笑意。

  在苏琴守看来,她的笑容比点燃夜空的烟火还灿亮,不是小女子的清秀甜美、不是大家闺秀的腼腆含蓄,就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无伪。

  当她笑时,是大笑得毫无矫情与保留,无论笑与生气,她总是畅心而为,也从不掩饰自己的大笑与大怒。连酒,也必喝到干,喝到尽兴,喝到她醉倒为止。

  和她在一起,不用猜测她的心思喜怒,因为一切都可从她脸上看见。

  这样的性格,在他十七岁以前,是双方不停的嘲讽、争吵与针锋相对,他们几乎从没看对方顺眼过,连商量事情也在火花四射的脾气互杠中完成。

  随著年岁渐长,面临长辈提起何时完婚的问题,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不要在意她毫无德行的外在、不要与她计较没有谈吐的内在,更不要每面对她粗鲁的言行就痛苦的刺激自己,导致一见她就鼻病连连!

  真要和这个家伙过一辈子?!十七岁时,这个问题不停的浮出!他对双方长辈延了这场婚约,因为他要慎重想想。

  最后他决定,他真的无法再继续佯装的告诉自己:他可以接受这个指腹为婚,那是不可能的,尤其她就爱和人拍肩搭背当哥儿们,和他,却是连当朋友都有高度困难,重点是,他干嘛娶个老婆来和他当哥儿们!

  也在那年,他真遇上了一个完全符合他目标的女子李芳芳,出身书香世家的李芳芳,容颜柔美,饱读诗书,性格温柔婉约,完全是他心中的“完美佳人”,更让苏琴守坚定,他要摆脱和陆剑仁这个男人婆的一切,他不要这场根本是诅咒的指腹为婚,他要自己选择未来的对象。

  当他告诉陆剑仁时,对方竟大笑,用力拍过他,表达助人的义气。

  又是义气!她怎么这么多义气?连对自己的未来婚约都可以当一场豪爽的义气助人吗?江湖人本该重情重义,但因为有她的存在,他开始讨厌义气,该说受不了她所展现的义气!

  直至饭馆大火,她和李芳芳身陷火场,他奋不顾身冲进火场,当时,他完全忘记饭馆里还有那位“完美佳人”,一心想救的只有她,至此,苏琴守彻彻底底发现,那个没有外在、内在与言行的陆剑仁,竟已在他心中占了这么大的位置。

  从那时起,她的性格与直刺刺对他的刺激依旧,但看她的感觉已变,愈懂得看她就愈了解她,双方你来我往的交锋,对他不再是痛苦,而是有趣的观察。

  偶尔确实也像自找罪受,因为她的性格,无论过了几年,只能说毫无长进,感情、婚约之于她,像完全不甘己事,让他开始不耐也不悦了,直到现在,看著她欢笑灿烂的面容,他终于有稳定的踏实。

  “嗯,从来没有在自家后院看日落,觉得夕阳西下是这么美的。”她看著橘红的绚丽天际。

  “是你从来无法安安静静坐下品味一件美好的事物吧!”她如果懂得悠闲欣赏这种雅兴的话,那双方的互动是不会耗上一大圈。

  “是吗?”陆剑仁皱眉的侧首。

  “看看那边。”

  “哪边?”她顺著他比的方向望去。“什么东西呀!”

  “低下头一点,在树枝后面。”

  陆剑仁才倾身,熟悉的温热气息却偎近了她的面颊,她一愣回首,口鼻就擦上他的。

  与他鼻眼相对的陆剑仁,又是张著大眼与他对看,热烈的气息始终回绕在她口鼻间,并未真正贴上她。

  “怎么这次不嫌我太靠近,让你生病。”他拂开她的额际的发。

  明知那不叫生病,陆剑仁就是对这种陌生的心跳与发热感到慌乱,虽不会再避开,却因为不习惯,而有些排拒他的靠近。

  “我只是在想……”盯著他的眸瞳炯亮,她忽润了润唇问:“换……我对你做做看以毒攻毒,不晓得会是什么感觉?”

  “你是说……换你亲我?”苏琴守眸瞳也亮起。

  “你若觉得不好……就算了。”她只是很好奇。

  “开玩笑,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挺不住的,尽量来毒我。”他马上伸臂环住她坐在桥栏上的腰际,望著她问:“要我闭上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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