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麻烦你了。”
送走了珠儿,看著桌上的饭菜,斐林林丝毫没有食欲。
原来朱少寒这个冷血的男人曾经如此深爱过一个女人。她想,王妃必定是个温婉和顺的大家闺秀,正符合他理想女人的条件。
只是,依珠儿的话听来,他好像对女儿并不是这么好。为什么?难道他认为是女儿的出生害死了妻子?
真是迂腐、可笑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根本一无可取,根本没有任何值得同情之处!
此时,敲门声又传来,斐林林以为是珠儿去而复返,便出声要来人进门。
门被推开后,一阵呛鼻的香味便飘进屋里。
她疑惑的转身一看,只见来人是一名脸上抹著厚厚的脂粉,穿著妖娆大胆的陌生女子。
“你是谁?”斐林林出声间道。
“你就是斐林林,那个为了救一帮无恶不作的土匪而甘愿卖身的女土匪头子?”吕丽高傲的仰著脸,讽刺的出声。
见来者不善,似乎不怀好意,斐林林皱起眉头,“姑娘,我并不认识你,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客气?对你这种女人,我还需要多客气?”
吕丽款摆著身子走进房里。
她的目光毫下客气的上下打量著斐林林,不屑的嗤道:“啧!我还以为王爷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原来不过尔尔,真是教人失望呀!”
瞧对方这身暴露的装扮,再听她这目中无人的口气,斐林林几乎可以确定她是朱少寒的女人。
哼,说什么用情至深,又说什么把伺候他的女人都送走,如今这个前来示威的女人又代表了什么?
斐林林不甘示弱的回瞪著她。
“这位姑娘,看样子你和王爷的关系必定匪浅,否则不会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让人讨厌。”
没想到斐林林敢这么说话,吕丽不禁愣了一下。
“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土匪!我正奇怪王爷是看上你哪一点,原来是王爷大鱼大肉吃惯了,偶尔也想吃点粗鄙的小菜呀!”吕丽拨了拨头发,搔首弄姿的道:“没关系,想我吕丽伺候王爷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我就不信王爷会舍我这朵牡丹而要你这株不起眼的雏菊!”
“既然如此,吕丽姑娘,那你今天又所为何来?”既然确定了吕丽的身分,斐林林根本不想正眼瞧她。
“我今天来此,是站在姊姊的立场上想提点、提点你,伺候王爷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凭你一个土匪头子那点不入流的本事,只怕王爷还没上你的床就已经倒足了胃口。”吕丽存心贬抑她。
“不劳你费心,吕丽姑娘。”斐林林并非没见过世面,才不怕像吕丽这样的女人。“我想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如果你真对自己这么有把握,今天就不会来找我,更何况,如果王爷真这么喜欢你,也不会要我取代你的位置,所以,你要不要检讨一下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宠了呢?”
“你……”
吕丽的优雅不见了,斐林林一针见血的话让她阴狠的神情表露无遗。
没错,她确实担心这一点!
她本是青楼艳妓,好不容易让朱少寒带进府里,虽然连个侍妾的名分也没有,但这已是她一辈子求也求不来的好运气。
这半年多来,朱少寒对她的兴趣明显的减少,她本就忧心忡忡,如今半路又杀出个斐林林,这让她更加不安。
“斐林林,你可别太嚣张了。据我所知,王爷根本没碰过你,难道你真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可以取代我的地位?休想!”
“你那不入流的地位,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斐林林拿起筷子准备夹菜,“吕丽姑娘,咱们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还是请回吧。”
“你敢赶我走?”吕丽指著自己,不敢置信的道。
想她吕丽在王府里也算是号人物,那些下人哪个敢惹她?如今居然让一个女土匪这么驱赶,她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没错,我就是下逐客令。”斐林林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不耐烦的放下筷子,指著门口道。“我不管你是王爷的什么人,反正看你的样子,毫无气质又态度乖张,我想既不可能是王妃,也不会是他的侍妾,顶多和我一样,是他寻欢作乐的对象,那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在我面眼耀武扬威?”
“你……”吕丽气得浑身发抖,“好个斐林林,我真是低估你了!王府里没有什么地方我来去不得,你要我走,我就偏下走,看你能奈我何!”
“你想怎样?在这里住下来吗?你不怕王爷找不到你而到我这儿来?到时候新欢和旧爱,你以为王爷会挑哪一个呢?”斐林林极其不耐烦,只想快点赶走她,图个清静。
“总之不会挑上你这么个土匪头子。”吕丽咬牙切齿,眯著眼道:“对了,我听说当日在书房,王爷对你似乎很不满意。我没猜错吧,因为随后他立刻召我过去,接下来就不用我明说了,你应该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才对。”
这话挑衅的意味十分浓厚,卖林林抿起了唇,冷冷地道:“那是你和他的事,我根本不想知道。”
“哼!瞧你这样子,该不会是吃醋吧?”吕丽好不容易占了上风,禁不住掩嘴笑道:“其实这可是我意料中的事!你这么嫩,怎么可能伺候得王爷开心?不如这样吧,看在咱们现在是姊妹的份上,就由我来传授你一些床第上的技巧,说不定日后你还会感谢我呢!”
这话无异是存心污辱人,斐林林真是气得快要冒火。什么样的男人配什么样的女人,朱少寒的自负狂傲和吕丽的目中无人简直是绝配。
“不劳你多事。依我看来,王爷必定是看腻了你,才转而找上我这个土匪头子,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变得像你一样低贱,为了博得宠爱而不惜曲意奉承,沦为男人手中的棋子。”
“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吕丽气急败坏,再也忍受不了的忽然街上前,伸手便往她脸上抓去。
然而吕丽忘了一件事,斐林林可是个练家子。
当她的手伸到斐林林眼前时,斐林林一个反手便稳稳捉住,并狠狠的扭转她的手臂,三、两下便将她制伏在地上。
“住手!该死的贱女人,我教你放了我!”吕丽痛得哇哇大叫。
“要我放了你也行,除非你发誓别再来找我,否则我不能担保下次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是可忍,孰不可忍,斐林林对她的嚣张已经失去耐性。
“放开我!痛死我了!”吕丽的尖叫声下绝于耳。
此时,一道冷沉的嗓音出现在房门口。“住手。”
朱少寒铁青著脸走了进来。
吕丽一见到他,原先张牙舞爪的模样全都消失不见,不但委屈的瘪著嘴,甚至开始嘤嘤啜泣起来。
“王爷,救妾……这个女人实在太恶劣了,妾好心来看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对妾!王爷,你要替妾做主呀!”
斐林林眼见吕丽像换了张脸,不屑的扯著嘴角道:“你这个女人真可怕,刚才不是还对我冷嘲熟讽?如今又换了张哭脸来博取同情,真是恶心。”
“好妹子,你快放了姊姊!”吕量假意求饶后,又对朱少寒抽噎著道:“王爷,你快教妹子放开妾呀!”
不等朱少寒出声,斐林林嘴角一抿便不客气的放开她。“我警告你,以后别再来惹我,你如果够聪明,就该知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
“够了!”
朱少寒这一暍,阻止了斐林林的话,也将吕丽吓得止住了泪水。
他不悦的眯眼看著吕丽,冷然地问:“谁准你来这里的?”
“王爷……妾……妾只是想来看看妹子,如此而已。”吕丽让他瞪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该清楚我的规矩,你今日这么做,已是喻炬,我希望你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再有下一次,你该知道下场如何。”朱少寒的语气冷若寒冰。
“妾……妾知道了,妾不会再犯了!”她还能有什么下场,依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当然是被赶出王府了。吕丽心慌的直点头,结巴的保证不会再犯。
“出去吧。”
“是!”吕丽爬了起来,在抬头的那一瞬间恶狠狠的瞪了斐林林一眼。
斐林林当作没看到。就算吕丽恨她又如何?现在的她压根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吕丽离开后,屋于只剩下朱少寒和斐林林两个人。
朱少寒神情沉冷,而斐林林倔强的态度依旧。
然而当两人的视线交会,那天在书房所受的屈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让她忍不住双颊泛红,迅速撇开脸。
她刚才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毕竟吕丽是他的女人,看在他的面子上,或许她不应该下手这么重才对。
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气氛,斐林林率先说话。“王爷,你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里?”
“与其说我主动来这儿,不如说有人故意制造骚动,让我不得不到这儿来。”朱少寒讽刺的出声。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故意和吕量吵架,让下人去通知你?”莫名其妙的受冤枉,卖林林立即瞪向他。“王爷,你弄错了吧,这儿是我的房间,她要是不主动来找碴,我如何制造骚动?何况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得十分清静,根本没必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说来,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块不受欢迎的石头了?”他语气冰冷。
没错,还是块又冷又硬,没心没肝的臭石头!当然,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只扯著嘴角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朱少寒敛下眼睫,上前一步,“听你的口气,似乎是有恃无恐的样子。怎么,已经有人告诉你,我将你的手下放出去了?”
她不敢承认,怕万一连累珠儿那就糟了。
“王爷,你二日九鼎,不可能说话不算话,就算没人告诉我,我也很确定你已经照约定行事。”
他垂眼看著她的脸,存心提醒道:“比较起那天你在书房的表现,今天的你胆识过人,倒有几分女中英豪的模样。”
“你……反正我已是你的笼中鸟,随你高兴怎么耍弄,你又何必故意提起那天的事来羞辱我?”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斐林林又羞又怒。
“羞辱?看来,我那天说的话你全都没有听进去了?”朱少寒眯起眼,“斐姑娘,你若是说话再如此咄咄逼人,只怕会自食恶果。”
“最难堪的事我都经历过了,王爷你还打算如何羞辱我?将我送到妓院去,还是将我发配边疆做军妓?”她紧抿著唇,挺起胸膛道:“反正折磨女人是你最擅长的,不是吗?你可以想出一百种令你的猎物屈服的方法,只要你高兴!因为他人的恐惧及害怕,是你权势地位的象征,你享受掌握一切的胜利滋味,我说得没错吧?”
朱少寒俊脸严冷,不发一语。
“你不说话,便是代表你承认我所说的话了。我只想告诉你,大家在你面前噤若寒蝉,不代表你深得人心:大家对你唯唯诺诺、唯命是从,更不代表你得到大家的爱戴及景仰。”
斐林林毫不示弱,继续说著。
“相反的,这正是你做人失败的地方,因为,如果没有人肯跟你说真话,你就永远也得不到一个人的真心。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连这么筒单的道理都不懂呢?”
随著她的指控,朱少寒神情更加阴郁。
他知道斐她话全是真的,也明白一天到晚跟在他身边的人全都是应声虫。
他并非没有得到过真爱,只可惜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和谏言的女人已经不在人世。他的妻子死得太早,留下来的太少,面对她的骤逝,他的遗憾是永远的。
而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女子什么也下懂,竟然如此污辱他?
“你说够了?”朱少寒的声音充满前所未有的寒意,冷得像冰块一般,足以让人打寒颤。
斐林林咬了咬嘴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如此阴鹭锋冷的神情是她没有见过的。
难道她真的惹怒了他?如果这样,他将如何处置一个当面顶撞他又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深吸口气道:“王爷,也许我说得太过分了,但是,我也是苦口婆心,你若是听不进去,就当我没说吧。”
“你如果无法承担后果,就该在话说出口前用用你那小得可怜的脑子。”
“你……就算我说的话你下喜欢听,也不用污辱人!”
看著他森冷的脸,斐林林难掩心中的下安,直往后退去。
当她退到了床边时,不禁脚步不稳的跌坐在床上。
这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让她放软态度,“王爷……好,就算我说错话了,我道歉,甚至,我也愿意为了方才吕丽的事道歉。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但朱少寒仍步步逼近,冷声道:“要走要留,轮不到你来告诉我。斐林林,是我太过容忍你了,才会让你忘了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
“什么?”斐林林用力吞了口口水。他冷冽的神情让她头皮发麻。
“我说,是时候让你知道什么叫服从了。”
“不——”
进退无路的奏林林惊恐的看著朱少寒伸出手来,并一把制住她的后脑勺,蛮横的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她惊惧的叫声全没入他的口中。
“呜……”
感受到朱少寒双唇所传来的热度,以及他紧扣在她脑后的强大力量,斐林林心跳加遽。虽然明知徒劳无功,她仍试著用尽力气想逃离他的控制,并企图抬起膝盖用力击撞他的胯下。
她当然失败了,而且败得十分难堪。他强壮的大腿稳稳的制住她的双腿,唇齿更是惩罚性的在她唇办上辗转肆虐,野蛮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要是朱少寒认定的猎物,没有自找生路的权利。
很快的,斐林林就放弃了挣扎。
没用的,她逃不了的,她是他的囊中物,她的身子属于他,所有的情绪也都必须随他起舞,受他所控制。
她没有自主的权利……
火热的吻一直持续著,不知什么时候,朱少寒的舌已经探入她口中,挑逗、追逐她的舌,相濡以沫的同时,更恣意的将她卷入自己的嘴里,逼得她剧烈的喘息。
“不……”
承受不了这前所未有的悸颤,斐林林难忍的婉转嘤咛,但同时也从恍神中惊醒。
她怎么了?她不应该是个负责满足他需要的傀儡,怎么可以如此忘情的反应他这无情的掠夺呢?
这太羞耻了!
可是,感官的刺激是如此的强烈,她几乎无法控制身体的颤抖……
朱少寒感受到了她的驯服,这一点让他很满意。
他终于抬起头来,深幽的瞿眸中闪著欲念,拇指则下断的摩擦著她被吻得湿亮的唇办。
“现在,你总算记起你身为女性的本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你口中听到如此动人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