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道:“那就是,除了请你放了卒里的兄弟们,还请你答应我日后不会去剿平义勇寨,至少我希望你能给义勇寨的兄弟们一次机会,让他们证明给你看,他们不但心地善良,更下是强抢掳掠、多行不义的恶徒。”
斐林林的话铿锵有力,希望朱少寒能将她的话听进去。
但她这强硬的态度让朱少寒沉下了脸。
他眯著眼道:“我都还没有碰你,你就已经学会得寸进尺了?要知道,我答应放他们离开,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别自抬身价,把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过分了点,但如果连这个要求你都下肯答应,代表义勇寨的兄弟依然难逃一死,那么,我的牺牲就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斐林林丝毫不让步。
朱少寒的俊脸益发惊冷。
这个女人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明,知道他要她,所以开始善用自己的优势来迫他就范。
他岂能让她如愿?
“斐姑娘,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身子有这么大的价值,足以保整个义勇寨千年太平?”朱少寒垂下眼睫盯著她道:“或者,我可以再给你多一点机会,让你想办法说服我?”
“你……什么意思?”
斐林林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他犀利的眼神不断扫视著她的身子,在这样的注视下,她几乎要夺门而出。
她这畏惧的反应让朱少寒很满意。
“我的意思你还下明白?既然你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又以自己的身子作为筹码,那么,总得让我先验验货物的好坏才行,也就是……”他双手环胸,倚著书桌,冷漠的道:“脱下你的衣裳,让我看看你是否值得我作这么大的让步。”
斐林林瞪大的瞳眸里尽是不敢置信。
她急促的喘著气,踉枪的一连退了数步。
“你……朱少寒,你到底是不是人?如果你还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就该知道这样的要求简直猪狗不如!你……你怎么敢要我这么做?”
“骂得好。你最好记住,没有人可以在这么骂我之后安然脱身,就算是女人也不能例外,所以,你最好祈祷待会儿的表现能让我满意,否则,只怕这所有的帐一块算起来,十个义勇寨也不够陪葬。”朱少寒的声音透著冰冷。
“你……你这个男人简直……简直……”斐林林一句话也说下出来。
他俊脸寒冽,“你脱是不脱?”
“你……你简直丧心病狂到了极点!我……”泪水刺痛了她的双眼。
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落入这般不堪的田地?
这个男人如此的冷酷决绝,她知道,不管她现在脱不脱衣裳,往后都已经难逃他言语上的奚落与自尊上的践踏。
她注定是他的囊中物,一只永远逃不了狮口的小兔子。
“好……我脱。”
在朱少寒的注视下,她伸出颤抖的双手,开始解开腰带。
黑色的腰带掉落,斐林林觉得那落在朱少寒的脚前蜷曲的腰带就像现在的她一样,显得那么卑微而不堪。
小手揪著衣襟,她逼自己褪下黑色的外衣,仅剩白色的内服。
她的双手依然抖个不停。
“怎么,要你宽衣解带有这么困难?还是你以为表现得像个受惊的小鹿般,就可以让我对你改观?”朱少寒冷嗤道:“别白费心机了!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动作快点,否则我可能立刻改变主意,你就带著你的矜持回牢里去。”
“你……你不用威胁我,该怎么做我很清楚。”
斐林林强忍下羞辱的感觉,并眨回眼中的泪水,开始褪下裤子。
顿时,修长又白皙的双腿立刻呈现在朱少寒的眼前。
他瞧得双眸闪烁,声音沉哑,“很好,继续。”
斐林林战栗的深吸口气后,才勉强解开衣襟,露出缠胸的白布条。
这让朱少寒眯起眼来,“你缠胸?为什么?”
这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她不应该缠胸才对。她这么做,应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行动方便,毕竟她需要带领一群男人四处抢劫,女扮男装是最好的选择。
或者还有另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她不想让自己姣好的身段展现给其他男人欣赏。
她的身子只愿献给她的心上人?
很好,起码他确定了一件事,她虽然脾气倔强,伶牙俐齿,但总算称得上忠诚。
身上只剩下缠胸的布条以及一件短得不能再短的亵裤,本能的,斐林林以颤抖的手紧紧的环住自己。
“我是否缠胸很重要吗?它会阻止你用这种方式继续羞辱我吗?”她的声音抖得厉害。
“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羞辱的话,很抱歉,你不但得继续,还得表现得更驯服些。”朱少寒不带感情的道。
“你……我都已经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斐林林眼中涌上了泪水。
她本是一寨之主,面对困境时,她强韧的性子总让寨中兄弟臣服,但如今在朱少寒面前,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平凡而卑微的女人。
她从没担任过这样的角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做,才能满足他身为男人的骄傲。
“你不清楚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吗?好,那就由我来告诉你。”
朱少寒站直身子,昂藏的身躯充满危险的气息。
他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倔强的眼中,一字字说著。
“你要知道,做我的女人,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顺从。我已经厌倦了你不断的向我挑衅,容忍你的坏脾气到现在,已经是我最大的极限,所以……”
他冷然的伸出另一只大掌,将她缠胸的布条一扯。
布条并未让他扯裂,但是已经松开。
她胸前的丰盈在布条下呼之欲出,粉色的蓓蕾绽放,极为撩人且充满诱惑。
“不——”斐林林羞愧难当,急急抓住他的大掌,试著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徒劳无功,朱少寒的大掌再一使劲,布条便立刻成为碎片,如同白雪般飘落地上。
此时,斐林林身上再无任何遮蔽物。当她试著以手掌遮住自己的胸脯时,朱少寒一把抓住她的双腕,并将之钳制在她身后。
她的双峰因而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你……放开我——”斐林林羞愧的挣扎著。
她的举动让胸前白嫩的丰软不住晃动,这令人铺魂的一幕,即使是阅人无数的朱少寒也不免为之心动。
“没想到你的身段如此完美,或者我应该说,完美得超出我所想像。”朱少寒的声音显得沙哑。
他的瞳眸里有著藏不住的欲念,身体开始变得僵硬,腹下也一阵阵的骚动著。
他想占有她,立刻!
这个强烈的事实让朱少寒紧抿起唇。
这是怎么回事?
他曾经有过的女人数也数不清,对于自己的控制力,他一向自豪,但是为什么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他的身体居然难堪的在她眼前迅速苏醒?
这代表了什么?
或者,难道这个女人比他预料的还要厉害?她甚至不必施展出女人娇柔逢迎的本事,就已经轻易的将他击倒了。
不,他不能让一个女人如此操纵他,他必须给自己一点冷静的空间。
此刻,斐林林早已经停止了挣扎。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没有用,这个冷血的男人不会同情她,更不会可怜她。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驰骋于草原上的一头凶猛的狮子,他只习惯掠夺、吞噬以及毁灭,不能够容忍自己失败。
因为那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他下会让猎物有逃跑的一天。
她的双眸早就蓄满屈辱的泪水,用尽力气死瞪著他,并强忍著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可惜她失败了,她的泪水终究溃堤,一颗颗的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朱少寒依旧没有表情,好半晌才冷嗤出声,“这个时候,你终于想起女人最终的本能了?哭泣如果能解决事情,那么你就哭吧。”
接著,他冷冷的放开她。
一脱离魔掌,斐林林连泪水都来下及伸手拭去,便连忙捡起地上的衣物,紧紧的掩在胸前。
“你这个人太无情了,我怀疑你根本没有心肝!甚至你的心根本就是黑色的!”斐林林指控的声音充满恨意,哽咽而颤抖。
“你总算又多了解我一些。”朱少寒轻扯着嘴角道:“虽然刚才你的表现十分不理想,但是你的身子却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完美,想来,咱们往后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也就是说,你要我放过义勇寨的那帮土匪,我想我可以答应你。”
她泪水未停,紧咬著下唇道:“在你如此羞辱我之后,你期望从我嘴里听到什么?道谢吗?”
“不需要,我只要你记住你所有的承诺。别忘了,顺从是我对你的第一个要求,你最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必须做到这一点。”
朱少寒转过身,走回书桌后头坐下,并拿起笔开始书写起来。
“你走吧,会有人安排你的住处。”
斐林林颤抖的手迅速的将衣裳穿上,往房门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咬著牙道:“王爷,我会谨守诺言,希望你也别食言。”
“轮不到你来质疑我,斐姑娘,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没有对等谈判的条件。快走,否则休怪我改变主意。”
斐林林的小手握拳许久后才打开房门,满怀屈辱的快步离开。
书房里,朱少寒停下书写的动作。
想起刚才的一切,他气闷的将笔丢在桌上。
方才那一仗,表面上是他赢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但输了,还输得十分彻底。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承认自己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当然,也必须是最后一次才行。
连他死去的妻子都不曾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这个女人对他究竟还有多大的影响力,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身体的需求依然存在,他站起身,冷然的吩咐门外的小厮去教伺候他的女人吕丽过来。
他不会让斐林林太过得意的。
这世上没有女人可以掌握他的弱点,更没有女人可以控制他。
从今以俊,他会注意这一点,不会再让斐林林乘虚而入。
第四章
斐林林被安排住进王府东侧的一间厢房里。
这房间冬暖夏凉,屋外不远处有一株百年老树,枝哑横生,浓荫密布。老树旁是一条碎石铺成的小径,前方则是一大片花园,花开如锦,即使秋季已来临,依然幽香袭人,风景如画。
她倚在窗前,无心欣赏美景,双眸空洞的望著小径旁那个大池塘发呆。
十天了。
从一开始的羞愤气怒、紧张不安,到现在的疑惑不解、平静以对,她几乎可说是已经坦然接受自己的处境。
一定是这十天来朱少寒都没有再出现的缘故。
除了每天替她送饭来的丫鬟珠儿外,斐林林一个人也没有见到。
虽然她对这样的情况感到庆幸,但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他改变主意了吗?难道是因为我一再的顶撞让他失去耐心了?”
想到这里,她心思有些纷乱。
“但我并没有听到任何他反悔的消息呀。或者,他那天羞辱了我以后,发觉我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不同之处,所以对我失去兴趣了?”
不管哪一样都好,只要朱少寒仍然愿意信守承诺,那么他不来找她可是她求之不得的结果。
秋风飒飒,迎面吹来,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抚著手臂。身上单薄的衣物是珠儿送来给她的,压根不足以御寒,但她依然舍不得关上窗户,一个人待清冷、安静的屋于里。
“斐姑娘,在想什么?”房门推开了,珠儿端著午膳进来。
听见她唯一期盼见到的人来了,斐林林连忙转过头。
“珠儿,太好了,我正在等你呢!”她站起身快步走向珠儿,焦急的问道:“珠儿,我前几天拜托你的事情,你替我打听得如何?”
珠儿是个长相圆润的女孩,只比斐林林小两岁。
她放下手中的托盘,“斐姑娘,你别急呀。”
“我怎么能不急!都十天了,万一他改变心意不肯放人,那……”
珠儿看了焦急的斐林林一眼,叹了口气安抚道:“斐姑娘,其实咱们王爷一向信守承诺,他若是答应会放了你的人,就断不可能反悔,你放心吧。”
“但是我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王爷,也完全没有我那帮兄弟们的消息,这教我怎么不著急?”
“其实,我已经从侍卫那里打听到消息了,听说王爷在十天前不仅派知府大人前去将你说的那个贪官抓起来,而且已经将你的人释放,这不你可安心了吧。”珠儿微笑著说出她打听到的消息。
“真的?”
斐林林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真是太好了,现在不但那个贪官被抓了起来,她的兄弟也都自由了,不管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是什么难堪的局面,她一定能坚强的面对。
珠儿看著她如释重负的神情,忍不住摇头道:“斐姑娘,我就说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不过,也难怪你这么担心了,毕竟咱们王爷一向铁石心肠,连死去的王妃也常常抱怨这一点呢。”
“王妃?”斐林林愣了一下。她从没想过朱少寒已娶妻,毕竟像他这样阴沉冷傲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女人愿意嫁给他?“原来他成过亲了。王妃她死了吗?为什么?”
“难产。”提起这件事,珠儿就一脸感叹。“斐姑娘,你别看王爷平日严肃冷硬,其实我们这些下人都知道,王爷对待王妃可真是体贴极了。”
“体贴?”斐林林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别这么惊讶,我可没说半句谎。”珠儿点头强调道。“听说原本王妃是抵死不嫁的,原因为何,斐姑娘你也猜得到,但没想到王妃进门后没多久,王爷就将平日专门伺候他的女人都送走,而且脾气也改了不少。你说,王爷对王妃是不是用情至深呢?”
“如果这叫脾气改了不少,那么,以前的他岂不等于地狱里的阎罗王吗?”斐林林扯著嘴角,压根无法同意珠儿的话。
“斐姑娘,我明白你对王爷并不谅解,但就算王爷的脾气没有多大的改变,可是王爷对王妃的用心确实不假,这一点没人敢否认。”
“他这个人会有如此深情的一面?真教人看下出来。”斐林林语带嘲讽。
“斐姑娘,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事。”珠儿替她倒了杯茶,“唉,只可惜王妃一向体弱多病,生下郡主后就去世了,否则,我想这世上还是有人可以让王爷开心的。”
“郡主?他还有女儿?既然王妃去世了,他理应一心疼爱郡主才对,难道郡主不能让王爷开心?”斐林林皱著眉头问道。
“这个嘛……话也不能这么说。”珠儿抓了抓脸颊,“只不过王爷心里在想些什么真的很难让人看穿,我相信王爷是很疼爱郡主的,毕竟郡主是王爷唯一的女儿呀。”
珠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只是个下人,万一她在主子背后嚼舌根的事传了出去,她可就要倒大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