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寒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握住她紧闭的下巴,制住她反抗的左手,弯下身强硬的将药亲口哺入她嘴里。
“你……你这个无赖……”斐林林的抗拒声全都吞没在他的口中。
药很快的喂完了,但两人的唇办丝毫没有分开的迹象。
相濡以沫的激情迅速蔓延,如燎原野火般的欲火狂烧著,速度之快,几乎是排山倒海而来,让两人完全没有思考与防备的时间。
朱少寒贪婪的吮吻著她的唇,彷佛她是他生命的泉源,他迫不及待的要将她的一切吞噬。
“你……”斐林林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呻吟。
为什么?前一刻她明明已经对朱少寒死心了,这一刻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沉陷在他的掠夺下。
她的屈服真是因为他惊人的力量?她知道不是,就算是第一次,她的臣服也几乎是出于自愿。
这正是让她痛苦的地方。
她的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报。
这个男人是王爷,就算她不是个土匪头子,就算她没有让他女儿受重伤,他们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终有一天会弃她而去,找到下一个征服的对象。她会成为他生命中的过去,变成一个失去自我的傀儡,最终在孤独和寂寞中枯萎凋零……
“该死!”
朱少寒抬起头,眸中有著浓浓的欲念。他的拇指无法离开,不断抚摸著她的唇。
如果他还有一丝理智,他就该立刻放开她,并且定出这扇门,永远不再碰她……
望著她坚毅而盈然的瞳眸,腹下骚动的欲望战胜了一切。
就算她是个伤患,看来依然如此诱人。
他不能不碰她,更无法忍受自己漠视她的存在。她是他的,今生今世,永远都属于他朱少寒一个人的。
朱少寒拉下两人的裤带,小心的护著她受伤的手臂,缓缓的将自己埋入她的炽热里。
激情的狂潮如巨浪般席卷而来,很快的淹没了一切。
直到最终的那一刻来临,斐林林才承受不住的嘤咛出声,并在狂喜中昏了过去。
第九章
两天后,大夫再次前来看看斐林林的伤势。
斐林林还没有开口,一旁的珠儿已迫不及待的询问。
“大夫,斐姑娘的情况如何?”
“嗯,看来还不坏,应该不必截肢了。”
“真的?太好了!”珠儿松了一口气,开心的对她道:“斐姑娘,听到没有?大夫说你的手已经没事了!”
这两天来,斐林林已显得平静许多。“谢谢你,大夫。”
“哪里,斐姑娘,这都是归功于你自己的努力,老夫只是尽人事罢了。”大夫点头道。
“是啊,斐姑娘,一定是你的底子好,所以复元的情况才会这么理想的。”珠儿又连忙问大夫,“那么大夫,以后咱们该注意些什么?你知道的,这两天斐姑娘的手指头虽然已经可以稍稍动一动,但是仍然无法拿碗筷,真的很让人担心,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康复?”
“要完全恢复恐怕很困难。”大夫皱著眉头道:“斐姑娘伤得这么重,能保住手臂已经是奇迹,日后除了会留下碗大的疤外,手的状况顶多只能恢复五、六成,起码要再提重物是不可能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珠儿愣了一下,直替斐林林心疼。“斐姑娘,怎么办?大夫说你的手不能完全复元呀。”
斐林林仍十分平静,反过来安慰她道:“珠儿,生死有命,你也听到大夫的话了,我能够留住手臂,已经够幸运了。”
没错,如今自己是否会残废已经不是她所关心的事,她只希望朱涵婷也有像她这样的好运气。
“大夫,有件事我想请教你,郡主现在的情况如何?”
“郡主?唉!”提起朱涵婷,大夫长长的叹了口气。“郡主已经昏迷了整整七天,清醒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斐姑娘,你的身体仍需要好好调养,就算你担心郡主,也千万别太忧心才好。”
“是吗……”斐林林低喃道。
大夫对两人点点头,道:“那么,老夫先行告退了。”
送走了大夫,珠儿见斐林林面露忧色,忍不住道:“斐姑娘,我知道你很担心郡主,其实府里上下,哪个人的心不是揪著疼?就说王爷好了,这两天几乎食不下咽,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
“王爷他……真的很难过?”提起朱少寒,斐林林的瞳眸闪烁了一下。
“当然了。虽然表面上王爷仍然不苟言笑,但咱们都知道,说难过也不足以形容王爷现在的心情。”珠儿深叹口气,“想当初,咱们都以为王爷对郡主并不关心,没想到咱们全都错怪王爷了,王爷真是把郡主当心头肉。”
斐林林吸了口气,道:“喜怒不形于色正是他一贯面对众人的作风。他的强硬也许不是因为他真的无情,而是他根本不在乎人们对他的看法。”
珠儿点头道:“斐姑娘你说得对,王爷就是这样,情愿大伙误会他,也不会多作解释,没想到最了解王爷的反而是斐姑娘你呢!”
“是吗?”她了解朱少寒吗?她真的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吗?斐林林不敢这么肯定。“对了,珠儿,我可以去看看郡主吗?”
“这……斐姑娘,你自己身上也有伤,还是先把伤养好,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去看郡主。”
斐林林看得出珠儿似乎颇为难。
“是不是王爷不准我去看她?这也难怪,我是伤害郡主的罪魁祸首,他怎么可能再让我接近郡主?”
“斐姑娘,你别这么说。其实在我看来,王爷是真的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不准你四处走动,事情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珠儿嗫嚅著回道。
“他关心我?”斐林林扯著嘴角,嘲讽的说:“没错,他确实很在乎我这条命是否能留下来。”
珠儿赶紧摇头,“斐姑娘,我想你真的误会王爷了。当日你在牢里昏过去的时候,我可是亲眼见到王爷几乎是失去控制的大喊大叫,那模样比起之前郡主受伤的时候更著急呢。”
接著,她将当日大夫为斐林林刮肉疗伤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斐姑娘,如果不是真的担心你,王爷不会亲自压著你,确保你不会因为挣扎而再次受到伤害。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一定要相信。”
斐林林沉默不语。
她知道珠儿没必要说谎,但她也明白真相可能并不如珠儿所言,因为,朱少寒也许是真的关心女儿,却永远不可能在乎她。
“斐姑娘,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珠儿,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那么我出去了。”珠儿替她盖好被子后便离开。
斐林林靠躺在床上,神情幽远的看著前方。
不管朱少寒对她是何种想法,她已经没资格在乎了,现在,为求心安,她一定要亲眼看看朱涵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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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斐林林终于能够下床走动。
她不顾手臂伤势末愈,趁著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时偷偷溜出房间,缓缓往朱涵婷的绣楼走去。
夜风吹拂,带来几许凉意,斐林林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被巡守的侍卫发现她的踪影。
还好没有。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晚的王府特别安静,透露出些许不寻常的氛围。
她摇摇头,暗忖自己未免太紧张了,立即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当她接近绣楼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虽然因为夜深而看不清长相,但那人似乎颇为紧张。
那是谁?斐林林心里正疑惑著,就见到那人慌张的闪进了绣楼里。
直觉事情不对劲,她赶紧快步跟上。
当她推开房门时,只惊见那人手执枕头,正想闷死床上的朱涵婷。
“住手!”斐林林震惊不已,急忙出声制止。
那人惊讶的转过身。
月光下,斐林林可以清楚看见吕丽的睑上尽是惶乱的神情。
“是你?吕丽?”她简直不敢置信,喘息著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郡主?”
吕丽手里还拿著枕头,看到来人是虚弱的斐林林,神情很快的由惊慌失措转为阴狠毒辣,语气也出奇的冷静。“斐林林,你不是应该在房里好好养伤吗?大半夜的,跑来这儿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斐林林稍加思索,立刻了解了全部的事情。她指著吕丽道:“原来伤害郡王的是你,是你把郡王推下秋千的,是不是?”
“你给我住口!斐林林,事情会弄成这样,一切都是你害的!”
事到如今,吕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咬牙恨声道:“哼,要不是半路杀出你这个程咬金,我也不至于失宠!为了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是你逼得我不得不采取手段!”
“你疯了吗?冤有头,债有主,大人之间的恩怨关小孩子什么事?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孩下这么重的毒手?现在甚至还想杀人灭口!”
“废话,如今下是她死就是我亡!”吕丽脸部抽搐,“要知道,虽然现在大伙都认为你就是凶手,但是,万一郡主真的醒来,她很有可能指证我,到时候我还有命活吗?我不能冒险,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没有人可以夺走这一切!”
“你太可怕了!吕丽,为了一己之私,你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的!”
“你想怎样?阻止我?”吕丽奸险的呵呵笑出声。
扭曲著脸,她丢下枕头,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阴恻恻的走向斐林林。
“听说你的手臂废了,连拿碗饭的力气都没有,瞧你现在连说话都如此吃力,想来应该不假,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残废的女人如何阻止我。”
斐林林紧握著受伤的右手臂,知道情势对自己不和,抿著唇退后一步道:“吕丽,你今天就算杀了我和郡主,也不可能永远逍遥法外,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劝你最好放下屠刀,立刻向王爷承认一切,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你住口!”吕丽圆瞪著眼,“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就先杀了你,再闷死郡主,到时候众人一定会以为你是畏罪自杀,呵,如此一来,我就成了王爷身旁唯一的女人,谁能取代我的地位?”
当吕丽一脸阴狠的正准备冲上前,这时,房门匆地砰的一声让人强行踢开,门板顿时碎裂一地。
站在门口,朱少寒的俊脸森冷而严厉。他的身后则是数名侍卫。
吕丽猛然转过头,一见到神情阴鸶的朱少寒,吓得脸都白了。“王……王爷!你怎么……”
她心慌的丢掉小刀,惊悸的双眼闪烁了好一会儿,突然唇一瘪,指著斐林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王爷!快点,快把她捉住,这个上匪头子居然想杀郡主!”
吕丽演技逼真,颤抖著直冲到朱少寒身前,指著斐林林编谎。
“王爷,刚才妾睡不著觉,所以下床走走,没想到看到这女人偷偷摸摸的往这儿来。妾知道她一定心怀不轨,所以跟上去,没想到……真的让妾当场捉到她正意图对郡主不利!”
吕丽说得一脸委屈,直拭著泪。
“王爷,这女人心肠狠毒,下只要杀郡主,在妾夺下她的刀后,还想杀了妾灭口!幸而王爷及时赶到,否则郡主和妾真要命丧于此了!”
“吕丽,你根本是睁眼说瞎话!”斐林林握著右臂,喘息著怒道:“明明是你想杀人灭口,如今人赃俱获,你反而诬陷我?你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我为什么要杀郡主?我有什么理由伤害郡主?你倒是说呀!”吕丽有些畏怯的看了朱少寒一眼,随即努力驳斥斐林林的指控。
“你刚才明明已经亲口承认罪行,现在又怎么能够颠倒是非?”斐林林真觉得吕丽没救了。
“颠倒是非的是你才对!你这个女土匪,杀一个人对你来说根本是家常便饭!现在,你因为怕郡主醒来后指控你,所以干脆一不作,二不休,让郡主永远开不了口,我说得没错吧?”
“吕丽,你别太过分了!”
斐林林看著不发一语的朱少寒,背脊不禁窜过一阵凉意。
为什么他不肯说句话?难道他真的相信吕丽这番鬼话,也不肯相信眼见的事实?
她在他的心目中,真的一点分量也没有?
这时,吕丽以为自己占上风,便可怜兮兮的偎在朱少寒身边,含泪指著斐林林道:“王爷,过分的是这个女人,明明是她将郡主推入池塘的,现在居然反过来栽赃到妾身上,王爷,你要替妾做主……”
话还没说完,朱少寒冰冷的声音就从吕丽头顶上响起,“你如何得知我女儿是让人推入池塘,不是从秋千上掉下去的?”
闻言,吕丽浑身一阵发麻。
她陡地瞪大了眼倒退数步,奸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王爷……妾、妾……”
“在这之前,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我女儿是从秋千上掉下去的,你如何独排众议,指称我女儿是让人推入池塘里?”朱少寒的声音寒冷得像冰,“除非,你就在现场,或者,你就是那个行凶的人?”
吕丽深抽口气,浑身发抖,不断摇头,“不!王爷,妾没有推郡主,妾不是凶手……凶手是斐林林才对!”她呼吸不稳,慌乱地道:“王爷,她是个土匪头子,原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她才有充分的理由伤害郡主!妾深受王爷恩宠,感激王爷都来不及!不是妾做的,不是!”
她的辩解让朱少寒脸色更加铁青。
他紧眯著眼,缓缓抿起唇道:“你不用再说谎了,事实上,你们刚才的对话,我一字不漏的全都听进了耳里,你还下认罪?”
朱少寒话才说完,吕丽就一阵腿软,整个人瘫在地上。
她脸上毫无血色,颤抖著道:“王……王爷,妾、妾……妾不是故意的,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王爷!”吕丽突然疯了似的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妾当时只想制造一点小事故,好让王爷怪罪斐林林,并疏远她,妾真的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妾也很后悔呀!”
“住口!”朱少寒俊脸阴惊,紧握著拳头道:“你要是真的有心忏侮,就该立刻向我坦承罪行,而你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嫁祸他人,意图杀人灭口!你的行径乖张,简直丧心病狂,罪无可赦!”
“王爷饶命呀!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看在妾尽心服侍王爷一年多的份上,求王爷饶了妾一命吧!”吕丽哭得呼天抢地。
“我要是饶了你,谁来还我公道?谁来还我一个健康的女儿?”朱少寒眼中闪著锋冷的光芒,“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押下去,乱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