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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三次就好 page 10 作者:子澄

  「问题是亲爱的大哥,你跟她解释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扬起绝对恶意的笑,Gina暗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先说喔,我没提。」

  办公室里突地变暗了,飘来一大片乌云罩住唐泽民。

  该死!他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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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佑月没有叫计程车,也没打算回店里,事实上她哪儿都不想去,只是沿着大街道孤伶伶的走着。

  她会不会太快投入这段感情了?

  对他什么都不了解,只因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就和他发展自以为是的恋情──是她笨,Gina都有他家里的钥匙了,她竟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不清他们的关系,还一头热的将心放到他身上?!笨死了!

  漫无目的的走着,布包里的手机好像响了好几次,但她一点都没有接听的欲望,任由它响去。

  走着走着,还踢到石头跌了一跤,但她好像没了痛感似的继续走,走到脚酸了、痛了,她才发现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暗了。

  「咕噜~~」

  肚子咕噜咕噜叫,饿了,她却没有任何食欲;放眼望去,公车站牌下有排公共座椅,她走了过去,缓缓扶着椅子坐下。

  真惨!长到这年纪没交过男朋友,头一回剖了心交往,就「遇人不淑」,往后她怎么敢再尝试?

  家里不是没催过她,只是一个人上来台北打拚,家里兄弟姊妹又多,天高皇帝远的,爸妈一忙起来也极容易就忽略了她,她才能安逸的轻松过日子,但谁不想找个好对象?像玉洁、美俐,虽偶尔唠叨着自个儿的先生,但听得出来她们过得很甜蜜。

  天空飘下细细的雨丝,她抬头望着黑幽幽的天际,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她不想哭的,可能是雨丝飘进眼里,她真的不想哭的……谁能教教她,如何才能不再想他?

  她不禁将脸埋进手掌里,独自品尝着带有苦味的湿意──

  「佑月?是佑月吗?」两双脚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赵珍珠急呼呼的摸摸她的头,直到她扬起泪湿的秀颜,连忙心疼的搂了搂她。「老天爷,终于找到妳了!」

  「伯母?」她愣住,忘了脸上还挂着泪滴。

  「我们回去吧,大伙儿找了好几个小时,先回去报平安。」唐季春蹙着眉,瞧她白兮兮的小脸也觉得不舍极了。

  「伯父?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找她做什么?他们应该去找Gina才对,如果他们想找的是儿媳妇的话……

  「妳啊,也没弄清楚就莽莽撞撞的跑掉,妳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小心的审视着她,唐季春发现她的膝盖磨破了。「膝盖怎么了?哎呀!血都干了!」

  「一点小伤不打紧的。」她就是弄得够清楚、看清了现实才跑的嘛,这两个老人家才是没弄清楚的一方吧?「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回家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好,那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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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滞的坐在唐泽民家的客厅,她被眼前的情况给搞糊涂了。

  原以为唐家夫妇好心送她回家,谁知这两位长辈不由分说的将她载往唐泽民的住处,而且全然不给她变更路径的机会,害她这完全无法掌握到方向盘的人不知所措。

  更教她糊涂的是,唐泽民在家就算了,为什么连Gina都在?他们是准备看她笑话的吗?

  「好了,人找到就好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来跟她谈。」唐泽民见到她就安心了,叹了口气将前来帮忙寻人的家人们送到门口。

  「好好说啊,千万别乱发脾气喔。」赵珍珠不放心的叮嘱道。

  「爸妈,走了啦!」Gina按开电梯,不打算浪费小俩口「沟通」的时间。

  待一行人终于离开唐泽民的住处,佑月还处于发呆状态。

  「妳跑哪去了?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不舍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膝盖上那怵目惊心的伤口,他的心都拧了。

  跟Gina风流快活就够了,何必找她?

  她沈默着,打定主意不回应他任何问题。

  「妳说说话好不好?」他蹲在她身边,扬高脸凝着她。

  她摇摇头,依旧不语。

  唐泽民深深凝着她,未几,浅叹口气。「妳坐一下,我去拿点水帮妳清伤口。」

  趁着他去找水的空档,她原想跷头闪人的,但膝盖的伤到这时候才觉得痛,而且后脚跟也磨破了,动一下痛得她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哪还敢乱动?

  「来,别怕,我会轻一点。」很快的,他端了盆水回到她身边,并用尾指拎着一只医药箱,蹲下来仔细为她清理掉膝盖伤口的沙石和干凝的血块,边清理还边叨念道:「我知道妳气我,可是妳生气之前也先问清楚嘛,看妳跌成这样,多不明不白?」

  小心的在她的伤口贴上OK绷,他伸手摸摸她冰凉的脸。「去洗个澡好不好?妳看起来糟透了。」

  是啊,当然糟,就算不糟也比不上艳冠群芳的Gina!她负气的暗忖,摇头拒绝他好心的建议。

  「我代Gina跟妳说声抱歉,这回她真的玩过火了。」既然她说什么都不开口,那么就由他来打破沈默,毕竟造成她误会的是他,被埋怨也是应该的。「我一直忘了告诉妳,Gina是我妹妹,亲妹妹。」

  果然,惊讶立即爬上她的眼,她惊疑的抚着胸口,怀疑自己的耳朵犯了听障!

  「没骗妳,骗人的是小狗。」他起身到房里拿了本相本出来,摊在她腿上。「妳看,这是我跟Gina小时候的照片,看清楚,别又误会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相本里的照片,越看,她眼底的迷惑越深。「这真是你跟Gina小时候的照片?」

  「是啊,妳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叫我爸妈去申请户口誊本给妳看。」这可够诚意了吧?他绝对没有欺骗她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其实我跟Gina的轮廓都没太大的改变,妳应该看得出来才对。」

  倘若Gina是他的亲妹妹,她这醋不就白吃了?

  没弄清事实就自个儿伤心得半死,还不顾形象的掉头就走,这会儿他不认为自己是小心眼才怪!不过……

  「为什么你以前不说清楚,Gina是你的妹妹?」她总有合理怀疑的资格吧?

  「我爸妈在我们小时候就到加拿大去打拚,留我跟Gina在台湾让阿嬷带,等他们赚足了钱才把我们接过去,所以我们一直互称对方的名字,也没想到该向人解释,以为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别再提了,他也很懊恼好吗?

  「真的是我误会了?」她不死心的再一次确认。

  「我发誓。」他忙举起手掌,指尖朝天,看得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兄妹之间有那种举动是不寻常了点,不过他们在国外住了那么久,作风自然比台湾人热情许多,况且这种事又不能乱骗,所以她选择相信。

  「对嘛,这样笑一笑多好?」他放心了,终于露出笑容。「以后多相信我一点?嗯?」

  「嗯。」她害羞的低下头,注意力重新回到相本,未几,突然古怪的睐他一眼。「喂,这明明跟你放在相框里的照片的小男孩是同一个人嘛!我记得你说这个男孩是你表姊的儿子,怎么这会儿又变成你了?」

  唐泽民窒了窒,全然忘了之前撒的谎,被她这么一提才霍然想起。

  「欸……妳知道,亲戚间总会有点像的嘛!」惨惨惨,他什么事都能对她坦白,唯有小时候欺负她那件事,他没脸提呀!

  「是吗?」她瞇了瞇眼,蹙眉想了又想,总觉得照片里的男孩眼熟得紧。「我真的好像在哪里看过……」

  「欸,别想了,去洗个澡好休息了。」被她这么一折腾,他也累了,只想赶快赖在床上装死。

  「等等,我好像快想起来了。」她的眉心几乎蹙成一条线,一副快想破头的样子。

  他暗自呻吟了声。「拜托妳别想了好不好?快去洗个澡好睡觉了。」赶紧收起她腿上的相本,就怕她当真回想起来,面子挂不住啊!

  「你很奇怪喔。」狐疑的瞇起眼,她的怀疑在心里扩充成无限大。「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怎么可能?我哪会有什么事瞒妳!」他的嘴角微微抽搐,手上的相本差点没拿稳,摇摇晃晃的。

  「你相本那么急着收干么?我想再看一下。」问题一定出在相本上,她非得想起那个男孩不可!

  「别看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很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他苦着脸哀求。

  「你乱说什么?谁要跟你睡觉!」她羞红了脸。

  「呃……不,我是说……妳睡床我睡沙发,还是妳要跟我睡也OK……」

  「OK你大头啦!相本给我!」她伸长手向他要。

  「改天看啦,又不会不见。」他后悔死了拿这相本当证据啊!

  「不管,给我。」她难得坚持。

  「不给,睡觉了。」他也难得拒绝她的要求。

  「唐泽民,你不给,我不会自己拿吗?」她扠腰威胁道。

  「别闹了吧,快去洗澡好睡了。」周公已经下了好几道令牌召唤他了。

  「唐、泽、民──」她气不过,冲动的起身想追他,没想到腿才动了下,好死不死牵动膝盖的伤口,立刻痛得她龇牙咧嘴。「痛!」

  唐泽民还在伤脑筋,该把相本藏哪才不会让她找到,一听见她喊疼,全身的细胞全警戒了起来,忙把相本挟到腋下,冲到她身边检查她的伤口。

  「看看妳,这么激动做什么?」他叨念着,体贴的弯腰吹呼着她的伤。

  佑月的心头滑过一阵暖流,却嘴硬的数落着他。「还不都是你?」

  「又关我什么事了?」他好心催她早点睡,是她不领情还怪他?!好心被雷亲啊!

  「还不是你不给我看相本,拿来啦!」趁着他发愣的当口,她小手一伸,紧紧抓住相本的一角。

  「喂,很晚了,别看了!」他的脸绿了半边,急忙用力和她拉锯。

  「给我!」

  「不,睡觉先!」

  「给我嘛!」

  「喂……」

  两人就这么一拉一扯的,不晓得怎么就抢成一团,一个不经意,他失衡的跌进沙发里,正巧将她压得死死的──

  第九章

  两双眼靠得好近,近得几乎看得见彼此脸上细微的粉刺。

  「你干么瞪我?」应该是无声胜有声的微妙时刻,韩佑月却突然打破这微妙的氛围,唯有双颊明显的酡红和急促跳动的心跳泄漏她的羞意。

  「我哪有瞪妳。」唐泽民微愣了下,无辜的眨眨眼。

  「你没戴眼镜的时候,眼神很凶。」要死的没天良,靠这么近就很教她缺氧了,还猛向她放电?!简直罪该万死!

  「所以我才戴眼镜。」不然谁无聊没近视还戴眼镜,有时很不方便的说。

  「那么……是用来欺骗世人喽?」她微缩下颚,感觉他贴得更近了。

  「不,是有必要适度伪装。」他轻笑,气息喷拂在她鼻尖、唇角。「现在坏人好多,坏女人更多,妈妈说像我这样的好男孩出门在外凡事要特别小心,不能随便就让人骗,尤其不能让坏女人给骗了。」

  太冷了吧!佑月瞪着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

  「宝贝,妳的脸越来越红耶。」他坏坏的勾起嘴角,朝她的脸吹了口气。「需要CPR吗?」

  佑月的视线停在他的薄唇上,突地感到口干舌燥,她不安的蠕动了下,下意识舔舔干燥的唇瓣。

  唐泽民痛苦的低吟了声,刻不容缓的贴上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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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咖啡屋开幕至今,韩佑月从没有不假缺席过,可这次,破天荒的,她竟连着三天没到咖啡屋报到,感觉店里的气氛低迷不少。

  「我说玉洁,妳怎么可能不知道佑月那家伙跑哪去了?」老公出差,闲得发慌的吴美俐再度出现在咖啡屋里,见玉洁一个人看店,她便自己跑进柜台里冲泡水果茶,免得增加玉洁的负担。

  「真的啦,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打电话、手机、按她家电铃,只差没去托征信社找人,就是找不到,我哪有办法?」怪的咧,明明平常客人就不少,为何少了个佑月,生意就差这么多?

  一样都是女人,她跟佑月的魅力真有差这么多吗?唉~~

  「那……妳有去报警吗?」美俐异想天开地问道。

  玉洁停下扫地的动作,神情古怪的瞪着她。「美俐,大清早的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吗?不过才三天没来而已,佑月福大命大,没事的。」

  「不能这么说啊,现在社会这么乱,连男人都不保险了,何况是女人?佑月长得也算还过得去,这种事难说、难说啦!」美俐挥挥手,神经大条的叨念道。

  「妳喔,闭嘴啦!」玉洁忍不住骂道。

  美俐才不管她怎么说,兀自盘算着。「我说真的,等等还是去报个警比较安心。」

  「报什么警?发生什么事了?」Gina提着大包包推门而入,正巧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谈,好奇发问。

  「还不是佑月,三天没来了。」吴美俐搓搓鼻子,没好气地回道。「我好心跟玉洁说去报案好安心,她还叫我闭嘴咧,好心没好报。」

  「不用报了啦!」Gina找了个位置将大包包放下,最近不晓得怎么搞的,放着好好的办公室不坐,老想跑到这里闻咖啡香,也不知道她们的咖啡里是不是下了什么蛊。「她在我哥那儿,搞不好两个人正打得火热呢!」

  「妳哥?谁啊?」玉洁扫好地,边收东西边问。

  「Richard──我是说唐泽民啦。」差点忘了老哥的中文名,Gina无辜的吐吐舌。

  「唐泽民是妳哥?!」玉洁和美俐同时惊嚷出声。

  「怎么?妳们都不知道喔?」Gina装傻的咧开嘴笑。

  「妳没说、他没说,鬼才知道!」美俐没好气的损她。

  「不过他们的五官还真有点像耶。」玉洁不像美俐的反应那样直接,仔细观察后发现可能性不小。

  「当然啦,亲兄妹当然像。」翻翻白眼,Gina喊着。「麻烦给我一杯拿铁,Thank  you!」

  美俐倚着柜台看着她,看着看着,不觉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的位子坐下。

  「喂,Gina,妳是打小在加拿大长大的吗?」瞧瞧她和唐泽民,讲起话来动不动就夹带一、两句英语,连名字都是互叫Gina、Richard的,怪麻烦的说。

  「一半一半,我十岁才到加拿大,当时Richard十二岁,去加拿大之前都在台湾。」Gina不假思索的回答,拿出夹着凌乱便条纸的行事历,已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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