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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老婆 page 19 作者:杜默雨

  唇瓣一相迭,小芋立刻瘫软了,那温热的大掌早已令她全身酥软,再这么一个亲吻下去,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倒进了他的怀抱里。

  她几乎忘记怎么吻他了,他也有些青涩地啄吻着她的唇,像是十几岁时他们初次的亲嘴;可很快地,少年郎一下子长成大男人,他更加拥紧了她,唇舌没有停止寻索地长驱直入,迅速地找到了她的舌,不断挑逗缠绵,汲取她的芳香,就好像回到了那年的秋天,他们在林子里拥吻,直到全身火热,再也难以把持……

  她流下欢喜的泪水,虽说没拜堂就大肚子有些难为情,可这是老天预知三儿的离开,特地要三儿留给她一份最珍贵的礼物--壮壮。

  原来,老天爷也不是那么无情的。

  泪水一再流出,也一再地让他吻干,三儿的深情,她早已明白不过了;而此时的她,有夫、有子,一家团圆,她又夫复何求?

  「别哭了呀,眼睛已经肿了,会哭坏的。」他在她耳边柔声说着。

  「我不哭了。」她将脸颊偎上他的胸膛,缓缓蹭干泪水。

  「别忘了这个,这是属于妳的。」

  他掀开衣襟,一手仍环抱着她,再单手取下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条新的田字项链。

  「来,我要为我最心爱的妻子戴上。」

  直到此时,小芋才发现三儿已经坐上了秋千板子,而她就让他抱在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分外亲腻的姿势让她瞬间胀热了脸,但她不再害羞,而是抬起了头,扯下包头巾,露出如云发髻,完完全全地现出了自己。

  再迎向三儿痴缠的目光,让他为她戴上这条属于她的项链。

  项链扎妥,她轻轻地按住光亮的田字,让这字更贴近她的心。

  再一次订情,有昔日美好的回忆,也有今日全新的她,从此百年好合,再无分离。

  她含泪望向了三儿,朝他露出一个也许很丑的甜美笑容。

  田三儿笑着摸摸她的脸蛋,心里也是同样的欢喜满足,寻寻觅觅,终于得偿所愿,他握住了她按着坠子的手,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小芋,我现在好高兴,高兴得想跳上树去荡啊!」

  「那你放我下……」

  「我们一起荡!」

  他说着便往她鬓边一吻,搂紧了她,开始晃动秋千。

  「嘻嘻!我可以出来了吗?」大树干的后面探出一颗小头,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哎呀!」这一声哎呀却是田三儿喊的,他赶忙踩住脚步,搔了搔头,笑道:「都忘了壮壮了,我叫他等在那边的。」

  「什么?!」小芋一惊,全身发热,壮壮藏在树后多久了?教他看了多少不该看的事情?

  「呜!」壮壮嘟起了小嘴,很不满意地望着相拥的两个大人,「你们都不理我,只顾着抱抱亲嘴。」

  「我走了。」小芋羞得无处可躲,急着就要挣开三儿的怀抱。

  「别走。」田三儿一双健臂仍箍紧了她,还低头与她脸贴脸。

  「壮壮在这里呀!」小芋急得看一眼已经走到秋千边的小人儿。

  好不容易耳鬓厮磨过瘾了,田三儿正经些了,他坐直身子望向壮壮,正色道:「壮壮,听着了,会跟你娘抱抱亲嘴的三儿哥,就是壮壮的爹。」

  壮壮眨眨长长的睫毛,他刚才在树后听了一堆话,好像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三儿哥喊娘小芋,说他是他的孩子,而三儿哥又很爱很爱很爱小芋姐姐,就像他很爱娘,喜欢和娘抱抱--所以,就是叫作小芋姐姐的娘和三儿哥抱抱亲嘴,然后生下了他?

  三儿哥是他的爹?!

  大眼睛一下子蓄满了两泡泪水,眉头聚成一座小山,小小的鼻头也皱了皱、红了红,一直噘着的小嘴慢慢垮下,拉成瘪瘪的一弯下弦月,小手伸出,有点惶惑地去扯娘亲的裙布。

  「呜呜,娘说,爹在好远好远的地方……」

  「就是我啦。」田三儿带着微笑,按了按他的头。

  「三儿哥是壮壮的爹?」豆大的泪珠掉下小胖脸,还是无法相信地小声问道:「壮壮有爹了?」

  「是的。」田三儿直视小人儿,以男人对男人的口气道:「壮壮,从现在开始,如果人家问起你的爹,你就挺起胸膛,大声地跟他们说,壮壮的爹叫作田三儿!」

  「壮壮的爹叫作田三儿?」壮壮又痴痴地将三儿哥的话覆述一遍。

  他还是不太懂,为什么爹从好远的地方回来,会变成了大老虎?然后又变作三儿哥,最后竟然又变回了爹?

  不懂没关系,以后再问娘和爹……爹?!

  他真的有一个爹了!而且还是他最崇拜、最喜欢的三儿哥啊!

  他好开心!好快乐!好欢喜!好想哇哇大哭喔!

  咚地弹起小身子,他太小,没办法一次就构着树枝,但他构上了三儿哥的脖子,再钻进已经挤了一个娘的大怀抱里,小嘴张开便放声大哭。

  「呜呜呜,三儿哥……」

  「壮壮,喊爹呀!」小芋泪流不止,疼怜地拍拍小人儿。

  「爹!」四只大眼相对,彼此的眼眶都是红的。

  这一声爹可喊进心肝里了,田三儿泪流满面,激动不已,疼惜地揉揉壮壮的头发,双手更加使劲地将他们母子俩紧紧地搂在怀里。

  「壮壮,爹疼你。」

  「爹!爹!爹呀!」壮壮只是一径地叫着,以前都没机会叫,以后他要天天叫,天天让爹疼了。

  「乖儿子啊!」田三儿终于能说出这句话来了。

  此时此刻,爱妻、爱子回到他的怀里,他实实在在地拥着最珍贵的两个宝贝,试问世间还有谁比他更幸福、更值得纵情大笑啊?

  「哈哈哈!」笑声震天,喜极而泣的泪水也滑落脸颊。

  「三儿?」哭得无法自己的小芋惊讶地抬起头看他。

  「嘻嘻,爹……」壮壮也咧开笑容,跟着呵呵傻笑。

  「荡秋千喽!」田三儿双脚一蹬,便晃起了秋千。

  「哎呀!」小芋惊叫一声,抱紧三儿。「三个人荡秋千……」

  「娘,别怕。」壮壮搂着爹的脖子,才不怕掉下去。

  「我们一家子一起荡了。」田三儿更加使力,将秋千打得更高,大声笑道:「小芋妳瞧,天快亮了!」

  可不是吗?小芋从三儿怀里探出脸,东方的天边已出现柔和的曙光。

  随着秋千愈荡愈高,那道光线也渐渐明亮,周围映出了一朵又一朵漂亮的云彩,也为围墙、屋宇镶嵌出晶亮的轮廓。

  天亮了!

  「哈哈哈,好好玩,爹,你给我啦!」

  「你小孩要听大人的话,坐好!」

  「好……不要,爹占着娘很久了,换壮壮了。」

  「哈哈!爹教你一件事,娘是爹的,壮壮不能抢。」

  「咦?才不!娘是我的,爹也是我的!」

  「爹也是你的?哈哈哈!」

  三儿和壮壮的笑声此起彼落,父子俩争着要为她打秋千,后来干脆一人扯了一边的绳索,四只大眼又瞪了起来。

  小芋满足地偎进三儿的怀里,再将壮壮的小身子搂了过来。

  「哈哈!」她也笑了。

  尾声

  呜!人家当大夫是倍受尊崇和礼遇,咳一声就端上一杯茶,拿了纸笔就先磨上墨,可为什么他当大夫就这般苦命啊?

  进宫看马脸就别提了,出了森严的宫殿,应该可以轻松地看病人了吧?谁知竟然还要受人威胁,命在旦夕啊!

  赵磊无奈地转过脸,那一大一小还是瞪着大眼睛,气势十足地站在他面前--就像两尊石头做的忠心侍卫。

  「赵磊,」田三儿双臂环在胸前,丝毫不客气地道:「你敢弄疼我的小芋的话,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赵叔叔,」壮壮则是小手扠腰,那英明神武的凛然小脸蛋比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娘怕痛,你不能弄痛娘,不然壮壮以后就不理你,也不给你玩我的小弓了。」

  是该祭出大夫的尊严和专业了,「不痛是不可能的,止痛药效退了还是会痛,以后长骨头复原期间也会有一点点小痛。」

  「你医术行不行啊?」田三儿抬了眉。

  赵磊还是赶紧以求救的目光望向「嫂夫人」。

  「赵大夫的医术很好的。」小芋也觉得这对父子好像有点过头了,赶紧帮大夫解围。

  她穿着新裁的鹅黄色夏衫,坐在长榻上,轻轻转着左手腕的镯子,又道:「瞧他不是帮我拿起镯子了吗?不只除去了死皮和赘肉,伤口也缝得很好啊。」

  一想到赵磊竟然拿针缝他的小芋,田三儿就痛得想揍人。

  小芋瞧见他那不忍的脸色,心头酸酸甜甜的,没有蒙巾子的脸蛋绽开了笑容,「三儿,既然你担心的话,那我不治脚了。」

  「还是得治的。」田三儿握住了她的手,眼眸转为柔情。

  「可我治了这双脚,要两个月不能下地,日常生活会很不方便。」

  「妳要穿衣、洗澡、吃饭、上茅房,喊我一声就行了。」

  小芋全身一热,嗫嚅道:「我也没办法帮你烧饭。」

  「我可以抱妳到厨房,妳坐在旁边,教我怎么烧。」

  「大哥,还是我来吧。」翠环站在一边掩嘴偷笑,让大哥去烧饭的话,恐怕连厨房都给烧了。

  丁初一得意极了,「也该让翠环磨炼做菜的功夫了,等回去山里村,我的肚子就靠翠环妳了。」

  「人家要去跟小芋姐姐住在一块儿,才不理你!」翠环红了脸,看也不看丁初一。

  「小心妳让三儿哥赶了出来!」丁初一大剌剌地搂了翠环的腰,笑道:「他们的房子是要让壮壮的弟弟、妹妹住的。」

  「咦,我有弟弟、妹妹?」壮壮惊奇地睁大眼,赶快跑到娘亲面前,扯着她的双手,兴奋地道:「在哪里?在哪里?」

  「以后就有了。」田三儿按了按他的小头颅。

  「喔。」大人真是爱说笑。

  小芋羞涩地抬头望向三儿,与他眼里的浓情蜜意彼此交融。

  唉!赵磊又要咳声叹气了,那两对蜜糖人儿无视他这个大夫的存在,各自情意绵绵去了,只留他和壮壮大眼瞪小眼。

  眼睛大吗?他就不信小人儿的脚步会比他还快,

  「咳!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快治嫂子的脚,再观察个几天,没问题的话,我就要赶去北方和常大哥的大军会合了。」

  「你真的要走?」田三儿问道。

  「你放心,只要我抓对嫂子的旧伤口,打对了地方,再重新接合,接下来的调养就不是问题,你就照我的处方去抓药,按时煎了让嫂子服下;还有,这一百片狗皮膏药是我熬了三天三夜做出来的,一天一片还有剩,万一……我说万一啦,如果嫂子有什么发烧的症状,应天府里还有很多高明的大夫。」

  「我是知道还有其他高明的大夫……」田三儿又想揪赵磊的衣襟了,「可小芋都还没完全康复,你就要走人?」

  「三儿。」小芋柔声唤他,「我相信赵大夫的医术,更何况他也早该去北方了,如今他为了我留在应天府,我实在好生说不过去。」

  「不会啦,三儿是我的好兄弟,帮嫂子治病也是我该做的事。」赵磊十分自信地拍拍胸脯,「放心,我一定会治好嫂子的双脚,虽然还是会有一点儿跛,不能像没受伤以前一样,但至少不会再闹风湿,也可以站得更久、走得更稳了。」

  「多谢赵大夫。」小芋早已期待着好好走路的日子了。

  「小芋,叫他赵磊就行了。」田三儿提醒一句。

  「嘿!」丁初一挤挤眼,笑得很诡异,「赵大哥,你赶着去北方,是要去治你的相思病吗?」

  「我哪有什么病!」赵磊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听说北伐大军缺大夫,就请皇上让我出个远门,报效我大明王朝去也。」

  「找人才是正事吧?」田三儿笑道。

  「呵!赵叔叔要去找谁?好玩吗?」壮壮跳到大夫叔叔面前,睁着大眼好奇地问着。

  不跟你说!赵磊闭了嘴,开始准备他的工具和药物。

  「壮壮,打仗不好玩。」田三儿拉过壮壮,拍拍他的小身子,赶他到娘亲的长榻边。「去陪娘,你赵叔叔要医娘的脚了。」

  「好的!」壮壮立刻跳上长榻,紧紧握住娘的左手。

  田三儿也在长榻边坐了下来,用力握住爱妻的右手。

  赵磊面对这个大阵仗,虽然自己的嘴巴都笑得快抽筋了,但他还是很努力地露出让病人安心的温煦微笑。

  「嫂子,我这就要打断妳的旧伤了,妳不要害怕……」

  「小芋,有我在!」田三儿神色紧张地大声道。

  「娘!我也在!」壮壮的稚气嗓音也有点发抖。

  左右两边的大小手几乎捏进了她的骨头,小芋不禁笑道:「赵大夫都还没治,我就被你们捏痛了。」

  「呵呵!」父子俩放松了手劲,露出四个傻呼呼的大酒窝。

  翠环也靠近长榻边,准备随时帮忙递个擦汗的手巾,尽可能缓和气氛地笑道:「小芋姐姐,妳一定要赶快好起来,那我们就可以回山里村了。」

  「这两个月也不能闲着啊。」丁初一端来清水,「三儿哥要大家去选农具、看牛、挑种籽、买床、买席、买桌椅、买铁锅……一下子也数不清,还得准备上过冬的存粮呢。」

  田三儿早就计画好了,黑眸闪出光芒,微笑道:「我们秋天回去,趁着冬天盖好房子,等到明年春天翻上新土,就可以下田播种了。」

  壮壮大眼睛亮晶晶的,期盼地道:「爹,你要教我插秧喔!」

  「爹冬天先教你打猎,学挖陷阱捕山猪。」

  小芋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抿唇微笑,就听着他们你一语、我一言,齐心勾画重建家园的梦想,她的心好丰盈、好满足。

  她也打算养几只母鸡来生鸡蛋、孵小鸡……

  被晾在一旁的哀怨大夫说话了。

  「呜,我可以开始了吗?」

  【全书完】

  后记

  先跟各位忏悔,默雨不是故意要写这么一个悲惨的故事的,实在是以前不敢写,放在心里很久,久到我愧对男女主角,终于把他们从我的脑袋里放了出来,去过一段真实的悲喜人生。

  默雨小时候看电视,每当看到了演员女扮男装,或是贴上胡子、戴上眼镜和假发,她的亲友们就认不出她来,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我这个小孩都能一看就知道她是女生,又或者她整张脸都没变,为什么跟她一起演戏的人还是「假装」不认识她呢?

  我拿这个问题去问妈妈,结果默雨妈说:「古代人比较笨,所以他们看不出来。」

  哦?古代人笨?那现代人呢?

  是演员笨?还是导演、编剧欺负观众笨啊?

  所以,默雨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到底一个人要怎么「易容」,才会变得让人家完全认不出来?

  好吧,就算有人皮假面这玩意儿可以将一个人完全改头换面,可是人的骨架和牙齿总该不会改变吧?就算矮冬瓜可以踩高跷扮高个子,瘦子可以填成大胖子,但讲话的声音和语气呢?又没有柯南的变声器,谁有办法成日提着嗓子改变声音?更何况若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话,要如何去蒙骗一个曾经是非常熟悉自己的人,又要如何不在日常言行举止中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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