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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后遗症 page 2 作者:雨弦

  「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强求这一桩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是谁处心积虑从我母亲那里下手,不择手段地逼我答应这一门婚事?」龙腾空也还以颜色。

  他们的婚姻原本就是建立在母亲与袁芷仪一厢情愿的基础上,所以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在他与母亲的协议里,只有同意和她结婚,从没承诺过会给她一个幸福、完整的家,或者是一个爱她的丈夫。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她在外胡作非为,但是她别想从他这儿得到任何温柔,只因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妻子看待。

  「我知道你和左安琪还在偷偷来往,既然你放不下她,又为什么要答应娶我?」袁芷仪咄咄逼人,要他在今天还她一个公道。

  龙腾空转过身,狠狠地瞪着她。

  「你可曾亲口听见我应允这件婚事?我可曾和你约会、吃饭、看电影,做一些情侣会做的事情?没有对不对?」龙腾空的火气也上来了,「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嫁给我,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不揭你疮疤,你反倒急着跟我摊牌。」

  「我……」袁芷仪被龙腾空的眼神惹得头皮发麻,「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她倾身倒向龙腾空的怀里,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闪掉。

  他对她这具软玉温香的躯体可是敬谢不敏,并不想惹来一身腥。

  「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还是把你的精力留着去诱惑外头的野男人吧!」龙腾空无情地讽刺她。

  「我受够这里了!」袁芷仪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要回家,机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的飞机。」她期望龙腾空能开口留她,就算是冷言一句也好。

  「随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跟我报备。」龙腾空对着冰冷的空气回应她。

  「是回家?还是……会情人?」刚刚的混乱与对话,龙翔云站在门口全看见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他非但没有充当和事佬,甚至优雅地倚在门边,像在看一出可笑的肥皂剧一样。

  「你、你在胡说什么?」面对龙翔云的猜测,袁芷仪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反驳得毫无招架之力;因为他猜对了,她的确是要去会情人,并非回娘家,所以她完全没通知住在纽西兰的父亲。

  「你不必生气,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外头做的事我们不是不知道,只是给你留面子,不想拆穿罢了,所以你不要把我们都当白痴耍。」龙翔云顿了顿,「至于你要去哪儿就去哪儿,我相信我老哥也懒得管你。」龙翔云瞪视她一眼,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龙腾空制止。

  「翔云,够了!」龙腾空直视前方,重重地叹口气。

  对龙腾空而言,这一桩婚姻根本就是一场梦魇。

  第1章(2)

  「腾空!」

  一名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女子赤裸着身子,娇媚地趴在龙腾空的身上,白皙柔软的柔荑同时胡乱地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画圆。

  左安琪见龙腾空仍然紧闭着双眼,一点也不想理会她,于是闹别扭从龙腾空身上拉起床上唯一的一件薄被裹住自己,气呼呼地想起身穿衣服。

  左安琪修长、白皙的双脚才刚着地,立刻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拉回去,害她整个人失去重心而跌入龙腾空的怀里。

  「生气啦?」龙腾空睁开眼,轻声哄道。

  左安琪一听见心爱的人对她轻声细语,便喜孜孜地趴回龙腾空的胸膛上,调皮的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腾空,今天是人家的生日,我要你送我一件礼物。」

  「你说吧!衣服、珠宝、车子、房子,只要我能力所及,绝无二话。」龙腾空地左手环住左安琪的二十三寸纤腰、右手将头垫高,抬眼望着被夜光贴纸点缀得令人迷乱的天花板。

  一个夜空、一个银河系,他就像在星际航行的太空船,不知航向何处才找得到着陆的地方。

  「你先答应我,我才要说。」左安琪撒娇地伸手环住龙腾空的颈子,在他脸上、唇边落下无数的绵绵细吻。

  龙腾空按捺不住情绪,一个翻身压住左安琪,将她的双手架在床边,并倾身于她的唇畔落下深深一吻,轻声细语道:「别小孩子气了,要什么就直说,我相信你很清楚我是个没什么耐性的男人,千万别要我猜测你的心思。」

  「我要你跟袁芷仪离婚。」左安琪像在生孩子气般嘟起红唇,缓缓说出潜藏在内心已久的渴望。

  虽然她知道她说了也是白说、要了也是白要,但她就是忍不住提出这样的要求,期望老天能可怜她,让他成全她。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一直都没放弃成为他妻子的希望,至今仍在等。

  龙腾空叹口气,在左安琪身旁躺下来,然后把双手枕在脑后。

  他答应过母亲,就算要离婚也得是袁芷仪提出离婚的要求,所以他既然已经拿婚姻当作是孝顺的表现,现在说什么也不会让先前的牺牲白费。

  「办不到!」龙腾空冷冷地回应她。

  「为什么?为什么那女人在外头胡作非为,甚至红杏出墙,你都还能够这样容忍不离婚?而我这样死心塌地爱着你,却连一句承诺也得不到?」左安琪哀怨的坐起身,双手环着膝,头抵着膝盖。

  「安琪,不要无理取闹,我们当初不是已经说好,只要她不提离婚,我就不会离婚,难道你现在后悔了?」龙腾空温柔地从左安琪身后轻轻搂着她。

  一开始他就说得很清楚,他们根本毫无未来可言,是她执意要跟着他,甚至愿意遵守他的游戏规则,选择做他的地下情人,可现在她却口出怨言。

  除了名分之外,他都尽量满足她的需求,能给的都给了;他甚至告诉她,若她想离开他,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就会放她走,因为他不希望她过得不快乐。

  「没有,没有,我没有后悔。」左安琪忽然转身抱住龙腾空,以被泪水润湿的脸颊贴着他。

  「生日快乐!乖,别哭了,嗯?」龙腾空在左安琪的脸颊上印上一吻,然后起身穿衣服。

  看着龙腾空一如往常整装走出房门,左安琪一颗易碎的心像凌乱的毛线球般揪成一团。

  不论是她的爱、她的心、她的人,一样都留不住他。

  湿湿热热的泪水缓缓地沿着她脸颊上刚刚被龙腾空吻过的部位落下。

  爱为何如此伤人?

  情为何如此难枕?

  难道用情较深的一方合该注定是输家?不,她不甘心!

  「哥,有大事发生了!」龙翔云慌慌张张、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龙腾空的办公室,一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模样。

  「干嘛这么慌张,天要塌下来了吗?」

  「不是啦!」龙翔云顺了顺气,「今天早上十点钟,××航空公司××××号班机降落在跑道时,忽然起火燃烧爆炸,原因不明,一百多人当场死亡,只有三个人生还,其中两个人重伤,生命垂危。」

  龙翔云在三十秒内将刚刚从电视新闻看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对着尚未进入状况的龙腾空说完,不过龙腾空还是无动于衷。

  「我看到了,今天早上的头条新闻嘛!虽然我们要表达伤心与哀悼之意……」龙腾空顿了顿,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龙翔云,「但是不需要这么慌张吧?失事的飞机里头有你的朋友吗?」

  龙翔云猛摇头。「没有,所有的乘客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跟你有关系。」怎么他老哥依然处在状况外?

  「跟我有什么关系?」龙腾空扬眉。

  「因为,那女人、那女人在飞机上!」龙翔云指的那女人很明显就是袁芷仪。

  「什么女人?」他这个弟弟说话老是没头没尾的,「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说完,不要分段、分章节?」龙腾空抬头盯着他。

  「你老婆袁芷仪在那架班机上!」

  「胡扯!袁芷仪人在纽西兰,怎么会在那架失事的客机上。」龙腾空直觉地出言反驳。

  「是真的!你没忘记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她根本不是回娘家,而是去会情人的事情吧?她跟情人度完假,就是搭乘这一班失事的飞机回台湾。」

  龙腾空听到这个消息时目光突然变得黯淡,但没有哀伤、难过的情绪,反倒是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吗?你确定她在那架班机上?她不是说回纽西兰看她爸爸吗?」他停顿一会儿,「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而且还知道她搭哪一班飞机?」他苦笑着,「你不是巴不得她永远消失吗?现在终于让你称心如意了。」

  「如果她能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我一定是全宇宙最开心的人。」龙翔云哀声叹气的样子,像是明明猜对头彩号码,却没去签注一般惋惜。

  「我不懂。」龙腾空扬扬眉毛,知道弟弟故意在吊他胃口、卖关子,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唉——两男一女的生还者中,她的伤势算是最轻微,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醒来;真不晓得她上辈子烧什么好香,命真大,连坠机都可以捡回一条小命,简直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嘛!」龙翔云一张嘴不停地碎碎念,彷佛这样就可以改变事实似的。

  俗语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时候用在袁芷仪身上应该是最恰当不过。

  「别胡说!」龙腾空斥责他一声。

  「现在怎么办?」龙翔云两手一摊,瘫坐在沙发上,无奈地问道。

  本以为可以让眼睛休个假,不必再看到那女人在眼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谁知道、谁知道他连假都还没休到她就出事。

  「什么怎么办?」龙腾空发现龙翔云似乎非常烦躁。

  「就是那女人啊!」

  「去请个专任看护二十四小时看着她,等她病情好转、能出院后,就拜托你去替我把她接回家养病。」龙腾空左手垂放在桌上,一派优闲地转动着笔杆,说话冰冷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什么!她对你那样,你居然还要替她请看护、接她回家?有没有搞错啊!」

  龙翔云盯着龙腾空看,纳闷眼前这个人真是他最亲爱的兄长吗?

  他受的惊吓不小,因为他没想到龙家人也时兴以德报怨这一套。

  「什么你啊、他的,她毕竟还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一天没跟她离婚,就有照顾她的义务。」

  「哈!好一个义务;随便你,你爱怎样做就怎样做,以后你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龙翔云使力甩上门板离去。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宁可背负知情不报的罪名,也不把这件事说出来,好让那个女人自生自灭算了。

  第2章(1)

  哎哟——

  头好疼啊!

  病床上的女子用手掌紧紧地压住两旁的太阳穴,试图让疼痛欲裂的脑袋舒服一些。

  头痛欲裂的感觉趋渐减缓之后,她睁开一双水灵大眼,眼珠子转呀转的观察着四周。

  这里是医院吧?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龙太太,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一旁打盹的特别护士听到声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关心问道。

  她整整昏睡三天,而这位特别护士也就这样跟着睡三天;除了准时吃三餐,偶尔换换床边的点滴瓶、测量她的体温和检查仪器以外,简直就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这位特别护士的工作情形,那就是——闲。

  「我的头好疼。」床上的女子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瓜。

  「你有一点轻微脑震荡,要观察一阵子,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特别护士覆颂着今天早上主治大夫跟她说的话,并替她量体温、换点滴。

  「我……」她也说不上哪里怪,但她就是觉得浑身不对劲,从头顶上的头发到包在棉被里的脚指头没一处正常。

  「别急,你现在需要多休息,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有事可以告诉我。」

  特别护士像背台词一样,没有任何NG,只是替她调了调枕头的高度,好让她能舒服地躺下休息。

  「我、我怎么会在医院?出了什么事吗?」

  「龙太太,这可不是我在说,你的运气真是好啊!你搭乘的那班飞机降落没多久就突然起火爆炸,只有三个人生还,而其中一个就是你,其他两个人还在加护病房,到现在还没脱离险境呢!」一听见病人问到自己熟知的事,特别护士就像打开话匣子般自顾自的、滔滔不绝地说着。

  但千万别误会,不是她功课做得足、关心病人,而是这件事成为这几天新闻的头条,不管什么时候打开电视都会听到这项报导。

  所以就算她想不知道都难。

  「等等,你刚刚叫我什么?」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床上的女人仍然耳尖地听到那个令她觉得陌生的称谓。

  「龙太太啊!」特别护士搔搔头,疑惑地看着半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她承认自己很不专业,也没好好念书,进医院工作还是靠老爸的关系,但这个病人的身分她可是搞得一清二楚啊!

  因此,她怎么可能弄错呢?

  现在这个社会啊,实力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人脉关系才是当今挂帅,并且是学校学不到的一项「技能」,而建立人际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从牢记对方的姓名开始。

  「那我叫什么名字?」

  床上的女人不死心地再问,问得特别护士心慌慌、意乱乱。

  「让我看看!」

  特别护士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一旁的资料板,慌乱地翻了翻A4大小的纸张,瞪大双眼,接着松了口气地说:「是嘛,是嘛,就是袁芷仪啊,我怎么会弄错呢!」

  「我是龙太太?是袁芷仪?等等,我……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她抡起粉拳,用力地敲着疼痛不已的头,期待自己能想起些什么。

  「龙太太,你先别激动,我立刻去请医生过来,你先冷静点。」完了!病人是醒了,但她却完全无法掌握状况。

  特别护士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使尽全身的力气扑上前,欲制止病人自我伤害的举动;但一切不仅徒劳无功,她还差点惨遭横祸。

  不行,她得去找人来帮忙才行。

  特别护士正想冲出去请求救援时,却在病房门口意外地撞见从未来探过病的龙腾空。「龙先生,你来得正好,快帮我看着龙太太,千万别让她伤害自己,我马上去请医生过来。」

  龙腾空皱皱眉,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护士。「她怎么了?」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那么多,总之你先照顾一下龙太太。」语毕,特别护士拎着裙摆,飞也似的冲出去。

  龙腾空捧着一大束纯白色海芋,走进充斥着浓浓药水味的病房,却看见袁芷仪不断用手使力捶打着自己的头,像发了疯似的。

  而她眼眶中的泪珠就像是泄洪一般,不停地涌出。

  龙腾空想也没想,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将正在自我伤害的她紧紧拥入怀中,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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