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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后遗症 page 1 作者:雨弦

  只要放手否 雨弦

  又到了雨弦偷懒以一篇别人寄来的文章与读者共享的时间。

  有一位妈妈正在厨房清洗碗碟,而她四岁的儿子自得其乐地在沙发上玩耍。

  才一会儿,妈妈在厨房听到孩子的哭声,来不及将手抹乾,就急忙冲到客厅看看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

  孩子仍坐在沙发上,但是他的手却插进放在茶几上的花瓶里抽不出来。

  母亲用了许多方法想把孩子被卡住的手拉出来,但都不得要领。

  妈妈非常焦急,只要她稍微用力一点,小孩子就痛得叫苦连天。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妈妈想了一个下下策,但她稍有犹豫,因为这个花瓶不是普通的花瓶,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不过为了儿子,她还是不得不为。

  打破花瓶虽然损失不小,但儿子平平安安,妈妈也就不计较了。

  之后,她就叫儿子将手伸给她看看有没有受伤。

  孩子的手完全没有任何皮外伤,但他仍是紧握住拳头而无法张开手。

  妈妈非常担心儿子的手是不是抽筋,于是极具耐心地劝诱儿子打开手掌。

  原来,小孩子的手不是抽筋,他的手之所以不张开是因为他紧紧握着一枚十元硬币。

  他是为了捡这一枚硬币,手才会被卡在花瓶内;小孩子的手伸不出来,不是因为花瓶的瓶口太窄,而是因为他不肯放开手中那一枚硬币。

  这情况就犹如感情的事在很多时候都是盲目的。

  当日你为他做的事,你会觉得是天经地义,但今天却感到荒谬至极。

  其实,盲目也可能是幸福的,只要盲目能维持一生一世的话。

  问题是,有一天,我和你都会像小孩子的手被卡住一样,发现自己被感情的问题卡住了,动弹不得。

  问题出现了,你烦得天都要塌下来,希望寻求方法解脱,但全都徒劳无功。

  有人说:「问题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么复杂,只要你肯放手就能解决一切。」

  但是你却偏偏放不了手。

  这时,你不会去想这样值不值得,只会自问:我还爱不爱他?

  只要你还爱着他,你会觉得没有什么好犹豫,而且还会很努力解决彼此之间的问题、会一直守下去,永远不放手。

  其实,放手就可以立刻解决问题,只是大家都逃避现实,宁愿坐在牢笼里也不愿放手寻求解脱。

  「这段感情值得这样磨下去吗?」你的朋友或许会劝你放弃。

  但你不相信这份爱只犹如一枚十元硬币,反倒忍痛执着这份感情,更不惜代价浪费许多眼泪、虚度不少岁月,甚至错过很多机会。

  如果你能学习放手,是可以让自己被释放的。

  为了一枚十元硬币而打碎一个古董花瓶,小孩子当时一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也不会后悔,更不了解他执着要那枚硬币所付出的代价是多么大。

  但等他长大之后,他就会了解花瓶的价值,也会明白自己昔日的愚昧。

  所以若你执着感情不肯放手,雨弦只好愿你不会长大,一生都不会后悔。

  毕竟放手如果那么容易做到,世间就不会有为情所苦的男女了。

  楔子

  龙岩创立了叱咤商场的「龙岩集团」,企业庞大,家产无法估计;或许是因为年少得志,所以也养成了他花心成性,喜欢寻花问柳的坏习惯。

  龙岩多情、风流又多金,当然身边不乏仰慕者,虽然他有一位元配夫人,却没有替他生下一男半女;盼子心切、传宗接代便成了他在外头搞七捻三的最佳藉口。

  既然是用传宗接代作为花心的藉口,免不了会处处留种,而儿女成群就变成无可避免的事。

  龙家以龙岩为首,育有七男三女,个个出类拔萃,一个比一个优秀,不论任何一个子女,都有足够的能力担负接班人的重任。

  所以当龙岩有意退居幕后之时,接班人选便引起妻妾们的争夺,个个为人母的,拼命想为自己的子女争夺此位置;而他们这些做子女的,反倒不在乎谁去接班。

  本来嘛!他们从小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受到的栽培也比常人多,个个拥有傲人的学历,难道还怕混不到饭吃?

  像大哥龙啸影热爱自由,喜欢云游四海、周游列国。对公司的事根本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想到一天八小时都必须被绑在办公室里当拼命三郎,他就觉得脑部缺氧、呼吸困难,更别提要他当个十项全能的接班人。所以他宁愿背着行囊当游子,也不愿待在龙家当工作的奴隶。

  二哥龙玄魅酷爱摄影,目前替一家旅游杂志拍摄各国风光,只要听见大哥说哪儿景致优美,人文荟萃,他就会放下手边的所有工作,整理好行李,隔天就不见踪影。

  三哥龙霸颐的行为更是荒唐,那个性简直是龙岩的翻版,只要有女人,天塌下来他都不管。有一次他住的地方发生火灾,消防人员进去抢救时,他还巴着女人不放,那小姐吓得向冲进来的消防人员求救,他竟然还威胁消防人员别多管闲事,等他办完事,自然会出去!

  老四龙婉儿是个十足的迷糊傻大姊。家里有轿车不坐,偏爱去挤公车,但是只要一出门就会出事,不是迷路,就是公车坐过站;要不就是动作慢了点,让人从公车上给推下来。成天不是跌伤就是撞伤,时常被兄弟姊妹们取笑,将来一定要找个医生丈夫嫁了才安心。

  老五龙无心是唯一没有母亲跟在身边的孩子。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生性冰冷,但跟同父异母的兄弟姊妹处得不错,算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男人;也因此最得龙岩的赏识,已经被龙岩内定为接班人,但也为他带来许多的困扰。

  老六是龙恋冬,个性非常内向,近乎自闭;成天捧着书本猛啃,对外头的事情一概不知,活像个从远古时代来的仕女。兄弟姊妹们都十分担心,怕她被人家骗了还帮人数钞票!

  老七龙腾空是唯一对龙家事业有点贡献的,掌管龙家一部分的传统产业,是个执着且死心眼的男人,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有个野心十足的母亲,时常在龙家兴风作浪,让龙腾空有些难做人。

  老八龙玉玫在一所高中任教,十分不屑龙家人的身分,除非必要,否则绝不回龙家的祖宅;对外更是不肯轻易承认自己是龙岩的女儿,喜爱与龙岩唱反调,是个令人头痛的女孩。

  老九龙翔云目前还在大学就读,计划着出国进修。表面上看来是个斯斯文文的男人,实际上只要认定了对象,绝对是个对爱狂热的家伙。

  老么龙騛扬还是个就读高中的小毛头,不过在学校的名气可是响亮得很;就因为如此,他成了众家兄姊最头疼的小弟。

  第1章(1)

  夜晚时分,皎洁的月高挂于夜空,昏黄的月光将围绕在一旁的云朵渲染成淡黄色,一切显得安详、宁静。

  挂着「总经理室」字眼的胡桃木门忽然被人用力踹开,砰的一声划破宁静。

  原本规律的空气因子也被这道不协调的声音给打乱。

  正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男子蹙紧眉心,不必抬头就已经知道来者是何人。

  龙翔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速度像龙卷风似的进入办公室,笔直地走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他两手撑在办公桌上,眼睛盯着正埋头苦干的龙腾空,劈头就问:「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龙腾空心疼地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板,抿着略薄却不失性感的唇,朝来人不客气道:「要你来公司的目的是让你了解公司的运作,不是要你来练习踹门的。」龙腾空低下头再度埋首于公文中,「念了那么多书,未来的大律师应该不至于不知道彬彬有礼、风度翩翩、举止得宜这些成语怎么写吧?」

  「不错嘛!还会嘲讽我,可见你现在的心情不错。」龙翔云帅气地将一叠照片扔到桌上,「希望你看了这些香艳、刺激的照片后,嘴角还扯得出笑容来。」

  龙腾空略微转移目光,面无表情地瞥视那些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内容是什么的照片一眼。

  没一会儿时间,他就把它们全数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还有什么事吗?」龙腾空扬扬剑眉,似笑非笑地以双手环着胸,垂下紧绷了一整天的肩膀,好整以暇地问。

  「老哥。」龙翔云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唤着。「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水性杨花、连一点贞操观念也没有的妻子,你还要她做什么?不如趁早告诉罗阿姨,让罗阿姨知道她为你选的妻子是怎样的女人。」

  龙腾空歛起笑容、默默无语,有些慌乱地翻动满桌的文件,逃避似的不想谈论任何有关于他妻子的话题。

  他不认为这些问题有反覆讨论的必要,当初他答应这一桩婚事,为的是让母亲别再插手龙岩集团的所有事情,而且答应婚事之后,也知道自己将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既然牺牲自己的幸福都已经成为事实,他就必须接受所有的结果。

  他的沉默表明他没有谈这件事情的意愿,无奈龙翔云一点儿也不想饶过他,依然自顾自的发表隐忍在心中很久的「演说」,希望能够引导一只迷途羔羊走向光明的康庄大道。

  「老哥,孝顺不是任由罗阿姨摆布。」龙翔云想点醒固执的哥哥,「每天看你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我比你更难过;婚姻应该是由幸福、甜蜜编织而成的,所以夫妻不该像你们这样貌合神离。」

  龙腾空刻意忽略弟弟的好意,将话锋一转,警告似的说:「不要再找私家侦探跟着她了,如果我真的想和她离婚,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在一旁搅和。」他闭上微微发酸的眼睛,把食指和中指并拢,以绕圆的方式轻轻揉揉太阳穴,「好好用功,别让自己的律师梦碎了。」

  弟弟的用心良苦与一番好意他怎么会不懂,只是,他的苦又有谁懂?

  龙翔云使力粗暴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水泥墙,既灰心又泄气地说:「你爱怎样随你便!」他十分不谅解地看着闭起眼睛,瘫坐在椅子上的龙腾空,「希望有一天你不会栽在你该死的孝顺行径下!」

  随即,他再度不留情地甩上门板,气呼呼地掉头就走。

  「王妈,王妈!怎么办?龙先生就快回来了,可是太太醉成这样。」女佣小翠紧张得不知所措,一张小脸纠结成一团,手脚无法正常运作。

  「镇定点,快把太太扶进房里。」管家王妈状似从容地吩咐着。

  王妈跟在罗薰卿身边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应付过?但是袁芷仪接二连三搞出来的荒唐事却让她手足无措。

  王妈摸了摸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不禁轻叹一声。

  「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不要碰我!」袁芷仪踩着一双款式高雅的三寸黑绒高跟鞋,手里拎着香奈儿最新款的黑绒皮包,摇摇晃晃地在客厅里大发酒疯,全然没有女主人该有的仪态。

  「太太,您别闹了,先生就快回来,让我扶你进去吧!」小翠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试图用各种方法欺近袁芷仪身边,希望可以在短时间内结束这场闹剧。

  但是袁芷仪醉醺醺地发着疯,完全不让人靠近。

  众人之所以极力想掩饰袁芷仪的丑态,完全是因为不想让她跟龙腾空有任何针锋相对的机会,尽量维持这个家表面上的和谐。

  「闹?你敢说我闹?你跟天借胆啦,竟然敢这样说我!」袁芷仪怒瞪小翠一眼,抬起白皙的手,准备甩她一巴掌。

  「你给我住手!」龙腾空一进门就看见袁芷仪无理取闹的模样,二话不说,立刻冲过去抓住袁芷仪的手腕,警告似的瞪她一眼,然后放开手。「你太放肆了。」

  踩着三寸高跟鞋的袁芷仪因受不住龙腾空的拉扯,重心不稳狼狈地跌坐在地板上。

  「怎么,她对我无礼,我教训下人,这也算放肆?」袁芷仪愤怒地瞪着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揉揉摔痛的臀部。

  「疯女人!」龙腾空冷冷的抛下一句话转身欲走。

  「站住!你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说就说,难道我怕你不成?疯女人!」龙腾空不耐烦地重复「疯女人」三个字,也激怒了袁芷仪。

  她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一旁的青瓷古董花瓶,使力往龙腾空的背后丢去,但是花瓶太重,她的力道又太轻,花瓶在还没有砸到龙腾空之前就坠地「阵亡」。

  瞬间,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划过空气,花瓶的碎片也散落满地。

  袁芷仪缓缓将双手环在胸前,大眼刻意嚣张的眨呀眨,朝着他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龙腾空将双手插在裤袋里,不打算理她。

  袁芷仪这么歇斯底里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不只是他,这个家里所有的人应该早习以为常了。

  「你以为我怕你吗?」语毕,袁芷仪再将一旁所有易碎的摆饰品往地上扫去,瞬间,东西的破裂声四起。

  龙腾空跨过满地的碎片向袁芷仪走去,毫无表情的俊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气;他只是冷冷地抬起大手,一巴掌火辣辣的打在她绝美的脸蛋上。

  这是她自找的!

  撇开她的坏脾气、不轨的举止不谈,她绝对是一个艳冠群芳的俏佳人,只可惜,再怎么美丽的女人,没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即使拥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是枉然。

  「闹够没有?在外面闹得还不够吗?如果你想继续待在这个家,最好给我安分一点!」龙腾空冷然的语气非但没有浇熄袁芷仪的怒火,反而勾起她所有的不满情绪和怨言。

  袁芷仪的眼底虽盈满泪水,却倔强的不愿让泪水流下来,只是逞强地盯着他。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我!你不怕我去向妈妈告状吗?」袁芷仪扯出婆婆罗薰卿当挡箭牌。

  又提起这件事!

  「如果妈妈也容忍你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你尽管去说,我等着!」他将墨绿色西装外套甩上肩,跨步走上楼去。

  「你说我闹?」袁芷仪再也压抑不下在眼眶中打滚已久的泪水,「你怎么不想想,这些、这些究竟是谁造成的?」她哭花了一张脸,绝美的脸蛋瞬间变成五颜六色的调色盘。

  龙腾空真的被惹火,他僵直背脊,未发一语地停下脚步,倒想知道当初执意要嫁给他的人如今究竟有多不满。

  「打从我嫁过来开始,你有好好看我一眼吗?」袁芷仪啜泣着,「结婚那天晚上应该是令人期待的洞房花烛夜,你却进房拿了枕头、棉被,二话不说就到书房睡,而且从此没有踏进『我们』的房里半步;你有把我当妻子看待吗?我甚至比你家的佣人还不如。」她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吭一声的小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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