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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狂若梦 page 5 作者:颜崎

  不,不是不再碰,而是碰不到。

  因为他的性格越变越激烈,苍白清秀的五官所透出的气质也越来越狠辣,那种希冀咬碎自己骨骼的恨意,毫无遮掩的漫延在空中,然而顾云逍却像只迷失的羔羊,楞是把自己推到这样的险地。

  正所谓爱恨一线间,他似乎潜意识的说服自己,殷旗剑对自己的恨意是因为爱的存在,可是,当看到殷旗剑用着复杂又温和的目光望着风城时,他总算有种醍醐灌顶的冰凉。

  因为他突然发现,殷旗剑对自己的恨,根本就是恨。

  顾云逍面无表情的抚着殷旗剑冲的血红的脸颊,忽然将他拉起身,拥抱起来。双臂间的真实感化去了他长久以来的空虚,让他心情万分平静。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顾云逍用着沈静而阴森的语气说着,如同一种宣言,一种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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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阵要命的头疼与干渴,殷旗剑狼狈的奔出房门,直冲伙房,漫无章法推开伙房兄弟,找到水缸,一颗头直接就泡了下去,一下子弄得水花四溅,也吓得伙房兄弟个个面面相觑。

  「殷…旗…你怎么了?」他们小心奕奕的问着。

  这两日,旗旗剑的脾气万分暴燥,但顾云逍却百般容让,兄弟们只好跟着忍气吞声,再加上他长得实在很讨喜,被扫到风暴的兄弟们只好自认倒霉。

  他双手扶着缸延,披头散发的望着水缸,淡淡道:「为什么只见你们几个,其它人呢?」

  「顾老大带兄弟去办事了…」

  「怎么没叫醒我?」

  兄弟们互望一眼又道:「早上消息报上来,说这次是保定童家所护的镖,顾老大说你和童家有过节,不方便去,所以不叫你…」

  「童家…」殷旗剑突觉一阵恍惚,手一软竟整个上身全跌入水缸,伙房兄弟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身影匆匆切了进来,七手八脚的忙扶起他。

  「殷旗,你怎么样了?」那声音是这样焦急、诚挚且熟悉,殷旗剑双肩一麻,竟觉得有些动肠,却不敢望向他。

  「你怎么弄的这样…我扶你…」那人也不管他全身湿淋淋,拉过他一只手过肩,随及便环住他的腰,却不是风城是谁。

  殷旗剑轻轻挣开他,扶着灶台,双眼仍不望他,只淡淡道:「知不知道镖头是谁?」

  「嗯…好象是童家二少,童剑勇。」

  「二少啊…」他的神思忽又飘向远方,直过了一会儿才回神道:「嗯…你…怎么还在?我又没有用绳子绑住你。」

  伙房兄弟怔了怔,忽地才发觉这句话是向风城说的。

  风城自被他挣了开,神色就很尴尬,直呆了半晌才讷讷道:「我不想和你的兄弟们起冲突…」其实下一句是:让你难做,可是看他表情淡漠着,风城总觉得自己的考虑似嫌多馀,便不再提。

  「哦,我懂了。」殷旗剑喃喃念了一句,双手无意识抹抹疲惫至极的脸又道:「我梳洗一下就送你出去。」

  说完便摇摇晃晃的走起来,风城瞧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直觉跟自己有关,不禁有些不安,硬着头皮又拉起他的手过肩,抱住他的腰道:「我撑你进去。」

  风城其实很怕他又挣开来,那自己就真的不知怎么面对他了,幸好,殷旗剑只怔了怔,便让他扶着走了出去。

  其实,眼前这个男人喜欢自己,风城没有很反感的,毕竟自己也是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迷失了自己,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这男人所表现出的感情,成份这么复杂,这么令人难以处置,挠是他冷静了几天,竟仍想不出面对的方法。

  殷旗剑没有走到房里,他让风城扶自己到溪边,随及松开他的依扶,自顾的便解起衣服来。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那天殷旗剑表白的影响,风城看着他一件一件脱,心里竟一怦一怦跳,他脱的自在,自己却看的慌了手脚,不禁转过身,坐在一块大石后不敢再看。

  殷旗剑七手八脚将自己脱个精光,整个人连着头全泡入水中,那沁凉的溪水,让他精神为之一震。

  昨夜烂醉的后作力似乎全被洗涤而去,他解开长辫,让发丝随水而飘,毫无章法的洗着,不多久,殷旗剑抬头四处张望一下,突然发觉风城不在岸上,便提声叫了叫:「风城!」

  风城犹疑的声音自大石后响起道:「你好…好了吗?」

  殷旗剑似乎没想到他会藏在石后,不由得莫明其妙道:「你干什么躲在石头后面?」听不到他的回答,殷旗剑便又道:「我洗好了,可是我没拿干衣服,你去帮我拿吧…嗯…随便一件都可以!…」风城应一声,随及背向着殷旗剑直奔寨里。

  风城抓着他的衣服,延途想的尽是等一下怎么交给他,然后又不用面对他,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溪边…

  殷旗剑这会儿下半身全泡在水里,两手则转到后颈忙着编辫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风城怔楞的表情。

  「衣服…」风城站在岸边,伸长手,将衣服递向他,随及想到,若他想拿到衣服,非得走出水面不可,而他又脱得精光,不由得胸膛一拱一热,竟有点晕头转向,忙将衣服放在石头上,自顾走回大石后又坐了下来。

  诡异的是,当自己一坐下来,却抑不住想再多看一眼的冲动,于是悄悄冒出了头,但见他伫立在金光闪耀的溪水中,岸边绿草萋萋,树影摇曳,阳光穿透叶片,稀稀疏疏的照射在他修长的身上,配上这绝色面孔与懒洋洋的表情,竟让眼前像画般眩目,只是当他绑好长辫,一转身,躺在他背后的长长血痂,怵目惊心,鬼魅般的闯入眼帘,吓的风城差点叫出声。

  殷旗剑瞧到他怔忡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发楞,大概是想不透他的表情,便报他一个迷人的微笑,随及踏出水面,风城只觉心一跳,脸上忽地涨的通红,竟是自动又蹲在石后了。

  第三章

  「殷旗!」远远一个声音传来,风城和殷旗剑都抬眼望去,只见顾云逍正笑咪咪的走过来。

  殷旗剑给他的脸色不及对风城的十分之一温和,竟是马上阴沉着脸,默然的穿起衣服。

  顾云逍似乎早习惯他的反应,散的瞧了风城一眼才道:「殷旗,你童家二少还真是宝刀未老,差点栽在他手上!」

  殷旗剑穿好下半身,突然停下手,目露凶光道:「你把他怎么了?」

  顾云逍淡淡道:「不怎么样,念在同门一场,只要了那些红货,没伤他们命,不过下次再碰到,而你又不在山狼寨,我可不保证会做同样的选择!」

  话一落,便用着一双迷迷蒙蒙,贪婪也似的眸子流转着他身体,殷旗剑不以为然的背着他,拿起衣服穿,忽然人影一闪,顾云逍一把抄起地上的长腰带,一手抱住殷旗剑,将他压在大石上,七手八脚的将他的手捆在背后。

  「你干什么!放开我!」殷旗剑似乎已知道他的企图,当场脸色涨得血红,发疯似的挣扎起来,顾云逍冷冷一笑,背转他身,竟是当着风城的面就扒起他裤子。

  风城在旁边是看的全身僵硬,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该怎么反应。

  只见殷旗剑无论怎么动,顾云逍总有办法压制住,殷旗剑一方面在意风城在旁边,一方面反弹顾云逍的行为,神情显得相当羞怒激动,一双漆黑点星的眸子像着火一样,散着凶煞的光茫,尖吼着:「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顾云逍,殷旗…要你放了他!」风城终于涨红脸开了口。

  顾云逍停下游移的手,却仍死命的将他压在石上,冷冷道:「我说风六爷,你和我们殷旗不止非亲非故,还是咱们山狼寨软禁的官爷,现在给你手脚自由,你不跑,干什么直赖着?难不成你真想加入我们当强匪?再说,我现在的行为顶多叫”家务事”,你管什么呢?」

  风城被他说得张口结舌,因为自那天他表达想离开后,顾云逍似乎让人对他懈了约束,不再三人五人的跟在他身边,然而自己脑里却老为着殷旗剑那天的话而犹疑不定,总觉得自己虽然不能跟他成”夫妻“,可也该对他表达个什么再走。

  但想了两、三天都一筹莫展,现在,顾云逍大剌剌又声称他们现在是”家务事”,只是自己偏偏是看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些言不出的愤怒,不禁气的双手握拳,可语气却份外虚弱的说出一个说服不了人的理由:「我…也算是他的朋友,不能袖手旁观,他既不愿意,你怎么能勉强他!」

  「喔──」顾云逍拉了长长的音,随及转看殷旗剑道:「你要当我们殷旗的朋友,那还得问他认不认,是不是啊,殷旗~你只要跟我们风六爷当”朋友”啊?」

  他意有所指的把「朋友」两字加重了音,不等殷旗剑回答,已神情暧昧的舔起他背后的长痂,手也钻到到他下身胡乱抚摸起来。

  殷旗剑知道,顾云逍当着风城这样乱来,是想让自己认清,以风城的人格及思惟,是绝对无法接受这种感情的,否则他也不会这样不知所措的呆立着,然而用这样的方式摊开事实,就像屠手扒开他刚结的伤痂一样,实在太过残酷,太过伤人,挠是殷旗剑那目中无人、我行我素的性子,也感到心口痛楚的适应不了。

  眼看殷旗剑痛苦的挣扎及羞愤无助的神情,风城对他所表明的晦涩爱恋终于稍加忘却,一股难掩的愤怒直烧上心,忍不住动手板了顾云逍肩头道:「顾云逍,如果你真的喜…欢殷旗,就不要这样羞辱他!」

  顾云逍又停下了动作,抬起脸笑道:「风六爷啊!难道你不知道,让我们殷旗感到羞辱的,是因为你的存在吗?」

  风城突觉头脑一声乍响,双肩一阵发麻。

  因为风城再不解风情,也知道以殷旗剑的立场,自己站在这里看他受辱,绝对会令他更生不如死,可是风城实在不能,也不想这样视若无睹的任凭他处在绝望中而转身离去,因此他硬着头皮,茫然的看向殷旗剑,企图从他的眼神里读到自己该如何帮他的方法。

  谁料,趴在石上的殷旗剑竟吃力的挪着颈子,凄楚的瞧了他一眼,忽地便转开了眼光,闭上眼道:「风城,拜托你…走开,不要看…不要看…」

  风城真是傻住了,他不敢相信骄傲自负的殷旗剑会说出如此悲凉而近哀求的话,听的风城一颗心几乎要拧榨出血来。

  「殷…旗…」风城只觉全身如落冰窖,难以克制的发着抖。

  然而,殷旗剑变化之快却不是风城这样粗汉子所能想象,他竟不再看风城,眼神也一转清冷,淡淡道:「云逍,你就算想要,也得放了我的手吧!你以前从不这么粗暴的!」

  「以前?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早忘了!」顾云逍淡然一笑道:「不过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的,你这练弓的抓力谁比得上?一放开,我不被你掐死才怪!」

  殷旗剑吐口长气道:「我保证不掐你。」

  顾云逍散的摇摇头道:「我不信,虽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我可不想碰也没碰到就死了!」

  殷旗剑咬咬牙又道:「那你拿个东西让我咬!」

  自认识,殷旗剑的性格变得很多,但唯一不变的,便是他不喜欢自己在鱼水之欢时的呻吟,他会觉得很不堪。

  而他这渐渐退让的语气,让顾云逍明白,他的心头已因绝望而自暴自弃,顾云逍心头是又痛又怜,却又满是妒恨,便一手抚着他洗涤的干干净净的背脊、腰际,一手抄起一件衣服让他咬着,一手剥下他裤子,任自的将欲火点燃,开始纵情恣欲的侵犯起来,果然,殷旗剑也不再挣扎,只闭着眼,咬着牙,由着顾云逍胡来。

  就这样,这幕狂乱背德又辛辣的爱欲激情戏码竟这么血淋淋的在风城面前上演。

  只听顾云逍舒爽的呼吸声不时混着殷旗剑压抑痛楚的低回,环绕在风城耳边,听的他全身冰凉,心头更被一股汹涌的气息鼓动的狂燥不堪,像愤怒,像激动,又像痛楚,竟令他失控的大吼一声,在精神几要昏顿下,转身跑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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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定童家…童家二少…」风城坐在房里,呆呆的念着、思索着。

  保定的童家镖局是由祖字辈童玉恒首创,现在传到第二代童纪培,童纪培生了七个儿子,个个充文充武,因此到这一代,童家算是发展的相当兴旺,甚尔还招收了几个慕名而来的学徒,虽称不上全国持名,但在两江闯出的招牌却十分响亮,而风城是两江总督府下,专管剿灭江湖悍匪强匪的官员,因此对它也就不陌生。

  然而约在七、八年前,童家出了件案子,即在同一日,廿四岁的五子在家中右臂遭砍断,倒于血泊中,十六岁的七子与童纪培大徒蓝廷安却失去踪影。

  由于童家经年护镖,算来也得罪不少眼红的强盗悍匪,因此他们认为五子该是被暗杀的,七子及大徒则可能是见了凶手,欲追凶后遭到毒手致失了踪影。

  风城虽是一年前才到职,但在于两江督府为这案子曾花了一番功夫调查过,留了几卷资料,因此风城便有些模糊印象,今番听到顾云逍得意洋洋的说词,似乎跟童家有不可分的关系,回心想起不由得颇多头绪。

  「难道他竟是当年杀害童家二子及大徒的凶手?不,他的语法是:你童家二少…为什么他要对殷旗剑说:你童家二少…是他们以前有过节…还是…他们曾同门?」

  风城总觉得快要摸出一点头绪了,却因为近月来都泡在山狼寨,脑袋太久没运转似,竟显得有点迟钝,再加上刚刚顾云逍及殷旗剑那疯狂、背德的情欲戏一直在脑海翻腾,所有的线索全被搅得混乱不堪。

  原本风城分心摸索案子,便是企图刷净脑海拨不掉的画面,但那个印象实在太强烈,总一直不断打扰他的思绪。

  他情绪狂乱的搔着头发,干脆换个问题,试图厘清,当自己看到他们情欲纠缠时,胸膛里滚滚浪潮般的冲击所代表的意义究竟为何,然而他仍然找不到答案,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裂般痛楚不堪,却不知是气自己没有帮殷旗剑脱离困局,还是气殷旗剑自愿被顾云逍霸王硬上弓…

  「你不是要走吗?我送你出去吧!」殷旗剑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风城瞧他看见自己的神情很淡泊,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然而发丝的散乱,双眼的迷茫与红润的双颊却告诉风城,刚刚的情欲缠绵还激在他身体里。

  风城不可克制的咽下口水,干燥焦虑的情绪冲的他有些眼花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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