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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色情人 page 4 作者:路可可

  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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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被淹死了!

  褚妙妙皱起眉,诡异地知道自己正在作梦。

  她梦到洪水入侵,淹没了她的脸面,让她喘不过气来。

  更奇怪的是,这道洪水居然还有体温和热呼呼的鼻息,而且闻起来很像——

  阿波罗!

  褚妙妙霍然睁开眼,但见阿波罗正趴在她身上,兴奋地对著她猛吐舌头、摇摆著尾巴。

  「阿波罗,又是你吵我!」褚妙妙倏地坐起身。

  下一刻,褚妙妙抱著她宿醉的头颅,痛到在床上嚎叫鬼吼。

  妈的,怎么这么痛啊?

  都是毕雅夫害的啦!他昨晚干么没事让她喝那么多酒啊?

  褚妙妙难过到想连滚十八圈,可她翻滚下了,动弹不得,因为羽毛被正密密捆著她的身子。

  她伸手抱著快炸开的脑袋,嘴角却露出一个傻呼呼的笑。

  一定是毕雅夫那个怪人做的好事啦。

  他老当她只有八岁,就怕她会著凉,每次老爱趁她睡眠不备时,试图用棉被把她闷死。

  她知道那是被关心的感觉,因为外曾祖母也曾经对她那么嘘寒问暖过。

  阿波罗咬著她的袖子,用力地想把她拉下床。

  褚妙妙只是躺在床上,对著天花板傻笑著。

  他和她没有血缘,可他们却是彼此最亲的家人。

  她珍惜著现在的每一天,因为她知道若是有朝一日他爱上了其他女人,那麽她便该悄悄退场了。

  没有女人愿意容忍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同居一个屋檐下的。褚妙妙的小虎牙咬著唇,很是闷闷不乐。

  希望他永远当个定不下心的花花公子,算不算是一种恶意诅咒呢?

  褚妙妙不愿再想,用力挣脱开棉被,鬓边频频抽搐,让她脸色一阵青白。

  她盥洗完毕,踢开房门,阿波罗先她一步冲出,飙风疾速飞下楼梯。

  褚妙妙趿著拖鞋的脚啪踏啪踏地踩上走廊。

  「我在楼下。」毕雅夫大喊了一声。

  「喔。」她倚著扶手慢慢地滑下楼梯。

  可当她好不容易走到一楼时,她却吓傻了。

  原本白色充满了现代感的客厅里,而今却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带和气球,热闹得像场幼稚园的园游会。

  啪啪啪——

  响亮的拉炮声,迎接著她的到来。

  褚妙妙瞪著毕雅夫的笑睑和他身後的大字条——

  恭喜小猫金榜题名!

  「这位宿醉小妞,欢迎一块儿来庆祝我们家的小猫考上了!」毕雅夫朝她走来,在她身上撒满庆祝的碎纸花後,他双臂一张给了她一个超级拥抱。「感动吧!我一大早起床,心思用尽,才变出这麽一个超级惊奇的庆功宴会。」

  褚妙妙板著睑,倔强地睁大眼,硬是不让眼眶里的泪珠落下。

  「毕雅夫!」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哽咽地大声吼道。

  「干麽?」毕雅夫微笑地问道。

  他的指尖轻拭去她的泪水,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吻。

  「我警告你喔,你再搞一次这种把戏的话,我就——」

  「你就怎麽样?」他捏了下她的鼻尖,笑咪咪地问道。

  「我就爱上你!」褚妙妙脱口说完後,马上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毕雅夫脸色一僵,褚妙妙的心里很快闪过一阵黯然。虽然她并不怎麽明白,她干麽要黯然?

  「哈哈哈!」褚妙妙双手擦腰,仰天长笑出声。「吓到你了吧,谁叫你要先吓我!」

  「你皮在痒!」

  毕雅夫大吼一声,作势掐住她的脖子,阿波罗一看有游戏可玩,马上吠叫著加入战局。

  两人一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褚妙妙的笑声变成了低声尖叫。

  「停,我快吐出来了!」她脸色惨白地扣住他的手臂,痛苦地捂住嘴巴。

  毕雅夫马上扶起她,伸手掐住她後背的肠胃筋脉,好舒缓她的作呕感觉。

  褚妙妙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臂上,慢慢地调匀呼吸。

  她想,如果女人都能够只纯粹把他当成大哥哥或朋友,肯定会觉得幸福到不行吧。他是如此体贴哪……

  「好一点了吗?」毕雅夫问。

  「好了!毕雅夫,我们来舐血为盟。」她抬头看他,气势雄壮地大声一喝。

  「干麽一大早要这麽吓人的把戏?」毕雅夫不解地一挑眉。

  「我们发誓一辈子都要当这种中性的朋友。犯规的人,就要变成猪。」褚妙妙抓著他的手往天空举,摆出发誓状。

  「小猫,我不想发这种毒誓,因为这句话有点侮辱我的魅力。」毕雅夫故意一甩头,深眸风情万种地睨她一眼。

  「你放一百个心啦!我和你相处一年多,都没爱上你,接下来也不会突然对你一见锺情的啦!」

  「有可能日久生情啊。」毕雅夫不服气地说道,就爱跟她斗嘴。

  「你言下之意,是希望你以後每次回家时,我都用深情款款的眼神凝望你,然後再用尽一切方法来希望你爱我?」她反将他一军。

  「不不不不!」毕雅夫一脸惊恐,双手乱摇,全身发抖,外加冷哆嗦三、四回。「请把那种盛况留给其他有福报之男子!你要舐血为盟就舐血为盟,我们还是当兄弟最好。」

  「那要拿美刀工还是水果刀?」她问。

  「不!」毕雅夫睁大眼,用力摇头。「舐血为盟太血腥了,不如就用丐帮人会仪式来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如何?」

  毕雅夫才说完,便搂著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

  真是要命哪,他怎麽能够老是在小猫面前这麽毫无形象可言呢?

  可是这种感觉——还真是要命的自由自在啊!

  「什麽是丐帮入会仪式?」褚妙妙警戒地看著他。

  「吐口水啊!一人吐一口口水,代表相濡以沫。」

  「噁心。」她握著喉咙皱眉吐舌。

  「总比你刚才的舐血为盟不痛吧。」他用一根手指头推她的额头。

  「不要那麽大声啦,我还在宿醉,头很痛啦!」褚妙妙象徵性地抱头惨叫一声,赖皮地瘫坐在地板上。

  事实上,她撒娇的成分居多。

  但毕雅夫二话不说,马上帮她倒了杯果汁,准备了一颗头痛药。

  「对了,等你头不痛了之後,记得打电话给你妈妈。」毕雅夫看她吞下了药,他懒洋洋地交代道。「考上了,就打电话回家。你没忘记这话吧?」

  褚妙妙举起右脚,用力地踹他一脚。可恶,这家伙是嫌她的头还不够痛吗?

  打电话回家啊……她对著水杯发起愣来。

  时间怎麽快得这麽离谱,她居然已经离家一年多了啊。

  「电话拿来。」择期不如撞日,早死早超生。

  毕雅夫把电话递到她手里。褚妙妙没给自己任何思考时间,随手便拨出了那个已经在脑中滚动了好几百次的电话号码。

  「喂。」

  当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声音时,褚妙妙挺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妈,我是妙妙。」褚妙妙极力镇定地说道,可眼泪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毕雅夫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给她无声的支持。

  「我还好……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是要告诉你,我考上……」

  褚妙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就突然变成了一尊木雕。

  电话从她无法出力的手掌里滑落,啪地发出巨响。

  「怎麽了?」他皱著眉,捧住她的脸,定定凝视著她。

  「她挂我电话,因为她丈夫回来了。」

  褚妙妙挤出一个笑容,整个人往後一倒,呈大字形地摊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拜托,我打电话告诉她我考上二技干麽呢?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褚妙妙对著天花板嘲讽地说道,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毕雅夫心疼不已地抚著她无血色的脸庞,握著她冰凉的手掌,只想她别那麽无声地掉泪。

  那泪水像最强的腐蚀剂,侵蚀他的心,痛到他差点喘不过气。

  怎麽会这样呢?

  毕雅夫叹了口气,乾脆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

  他抱她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她的颤抖全传到他的身上。

  褚妙妙咬著唇,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仍然是无声地痛哭著。

  「都是你害的!谁叫你要逼我打电话回家!虽然你爸妈不爱你,但你至少还有舅舅、舅妈和你哥哥的关心,但是,我只有妈妈这个亲人了……不打电话回去,还可以假装她可能关心我……打电话回去,只是更证明我的孤单……都是你害的!」褚妙妙哭著说,虽然全身颤抖,却是弹坐起身,狠狠地捶了他好几拳。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学狗叫三声!」她命令道,虽然故意咧著嘴笑,眼泪却还是一个劲地猛掉。

  「抱歉,我是一只笨猪,学不了狗叫。」他用手抹去她的泪水,认真地看入她的眼里。「我会永远陪著你的。」

  「骗子……你才不会永远一直陪著我……连笨蛋都知道花花公子的『永远』根本就是笑话……」她在抽噎声中断断续续地说道。

  毕雅夫抬高她的下颚,双唇轻啄著她红通通的鼻子。

  「傻猫,没人规定花花公子不能有亲情啊。」毕雅夫的眼望人她的眸里,鼻尖轻摩擦著她的。

  褚妙妙看著他闪亮的眸光,心跳加速到连手臂都在颤抖。

  她怔怔看著他,目光没法子离开他。

  她知道这种情绪该称之为「一见锺情」,可她和他一起住了这麽久,如果要喜欢,早就应该喜欢了,现在才喜欢算什麽嘛!

  现在喜欢只代表了——她从以前就一点一滴地喜欢他了,现在只是水到渠成了,所以喜欢便一股脑儿地泉涌而出了。

  褚妙妙吓得屏住了呼吸,连眼睛都忘了眨。

  「妙妙,干麽目光呆滞地看著我?你没事吧?」毕雅夫俯低额头,顽皮地轻撞著她的头。「嗨,有人在家吗?一

  褚妙妙垂下眼眸,脑子依然醉得很昏,神智却突然清醒了起来。

  她再笨也知道绝不能犯著爱上他这种大错。

  就算真的不得不爱,也只能默默地爱著,这样他才会允许她继续当他的朋友、家人兼小猫。

  当哥儿们,总比他不理她好上一百倍。

  她不想失去他!

  「喂,你刚才不是说要用丐帮吐口水仪式来证明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吗?」褚妙妙毅然地抬起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毕雅夫一挑眉,不知道她干麽突然变得一本正经。

  但她现在不哭了,总是件好事。

  「你如果现在不过去厨房,我就吐你口水。」她威胁道。

  毕雅夫爆笑出声,他拉起褚妙妙的手飞奔向前,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地在厨房水槽里慎重地——

  吐口水。

  他们是哥俩好,不是吗?

  第四章

  学校开学了之後,褚妙妙的日子一下子爆忙了起来。

  她忙著设计作业,忙著重新适应校园,也忙著数算毕雅夫几天没回家。

  她以为自己够潇洒,不料却还是比想像中的在意,因为她居然记得毕雅夫已经有二十天没回家了。

  他最近忙於家族饭店部分转型为风格旅馆的企划,听他在电话里说的,又是设计、又是媒体,又是网路行销,又是到日本视察的,似乎是忙得不可开交吧。

  只不过,前天当他从日本打电话回家时,旁边还有女人的娇笑声就是了。

  其实,她早该对那样的情境习以为常的,不是吗?

  刚放寒假,带著阿波罗在公园外步道上散步的褚妙妙,手里拿著绘图本,对著前方走走停停的阿波罗发起呆来。

  她没喜欢过人,现在才知道「喜欢」这事有多可怕。

  对他的感觉,像冷水煮青蛙一样,青蛙一开始不懂得冷水会被加温,还不怕死地呱呱乱叫著,等到水滚了,青蛙也烫到没力气跳离开锅子了。

  更可怕,她这只傻青蛙被煮了两年,明明奄奄一息,却还要装出活蹦乱跳的样子来取悦主人,真是——吓人!

  「啊——」一阵强大拉力,突如其来地把褚妙妙的身子扯著往前走。

  褚妙妙定神一看,立刻大叫出声。「阿波罗,不要乱咬花!」

  阿波罗嘴里衔著牵牛花,可怜兮兮地看著她。

  褚妙妙蹲下身,马上抱住阿波罗的脖子,甜甜蜜蜜地说道:「唉呀,干麽这麽哀怨地看著我?你可是我最爱的男人耶!」

  褚妙妙揉著阿波罗的下巴,哈哈大笑地看著阿波罗嘴咬著花,四脚朝天地倒在地上,一脸超享受的表情。

  「没规矩,羞羞脸!」

  「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拉著一只牧羊犬,停在她身边。

  褚妙妙抬头看他一眼,敛去笑容,礼貌地点头,没再多说什麽。

  学校里,有过几个男同学向她示好,他们对她笑起来时,就是那样一脸讨好的表情。

  她不习惯那种表情,好像硬是求著她喜欢一样。

  所以,她总警惕自己,不许在毕雅夫面前摆出那种表情。

  「你每天都出来遛狗吗?」汪中明推了下眼镜,神情腼腆。

  「有空的话。」她说,拍拍阿波罗的屁股,要它继续往前走。

  「你以前都是白天出来遛狗的。」

  褚妙炒眸光一利,不客气地回嘴说道:「你闲著没事做吗?干麽偷看我几点钟出来遛狗?」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叫汪中明,前阵子刚动了换心手术,最近在家休息,我房间的窗户正好对著公园,所以会看到你。」汪中明指著马路对面一户正对著公园的住宅,语气仍然斯文。

  「抱歉,我说话口气太差了。」褚妙妙放轻语气,不自在地扯动了下嘴角。

  「没关系,是我太唐突了。」

  「汪汪——」

  马路对面走来一头大型拉不拉多犬,阿波罗一见到同类,马上兴奋地就要往对街直冲。

  「阿波罗!」

  褚妙妙来不及阻止,阿波罗已经跃上了马路。

  一辆驶得飞快的红色休旅车,违规右转地疾奔在道路上。

  「不要!」褚妙妙尖叫出声—头皮发麻,血液逆流。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响遍整个公园。

  褚妙妙瞪著阿波罗的身子被压在车子下面,她的心跳停止了。

  「阿波罗!」

  褚妙妙马上就要往马路直冲,可江中明拉住她的身子,阻止了她直接冲入车阵里的不理智举动。

  肇事车主脸色惨白地下了车,不知所措地看著车轮下的狗。

  褚妙妙甩开汪中明,飞也似地钻入车阵中,钻到车边,整个人趴到了阿波罗身上。

  「阿波罗……」褚妙妙抚著它的头,却摸到了满头的血。

  「呜……」阿波罗哀呜著,勉强睁开黑亮眼眸看了她一眼。

  「我们家的阿波罗最勇敢了,对不对?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你不会有事的……」褚妙妙捧著阿波罗的脸,泪水却糊花了视线。「乖喔……」

  阿波罗动了下身子,脸庞更偎近她的手掌,眼睛慢慢地——

  闭上。

  褚妙妙愣住了,她整个人趴上了阿波罗的身子,傻傻地等著阿波罗再度跳起来将她扑倒在地。

  片刻,阿波罗仍然一动也不动地偎著她,头上的血流也开始静止。

  「你们全瞎了吗?还不快叫救护车送阿波罗去医院啊!」褚妙妙泪流满面地大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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