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郎仲天终于搞懂大家谴责的眼神,觉得又无奈又好笑。
“难道你没有结婚吗?你刚刚自己承认的,不是吗?还是说你跟梨净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是我们误会了?”
“对啊,你跟梨净是普通朋友吗?”
“呃,这倒也不是。”郎仲天迟疑地回答,无论怎么样,他跟小净都不只是普通朋友。只是他没想到小净怎么都没说出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难道她一直都隐瞒着周遭的人吗?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公开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
他心里一边想着,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原本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失落感。不过大家却把他的脸色变化另作他解。
“郎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接近梨净了。”巫晴脸色凝重地说。
“这恐怕有困难。”郎仲天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对于梨净隐瞒自己结婚事实的事,他很难做好的解读。
“你这样不行……”巫晴还要进行“道德劝说”,结果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咦?下班时间不是过了吗?大家都还没走呀?”
众人齐转头,刚好看到声音的主人背着惯用的大包包,穿着俐落的长裤,梳着清爽的发髻,双脚微微分开站在众人面前。
此人正是八卦主角之一,言梨净是也。
“仲天?你怎么在这里?”言梨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郎仲天瞎叫,眼睛瞪大,然后整个脸都亮了起来。他来找她了!顿时那喜悦像是潮水般地淹没了她。她忍不住想摸摸头发跟脸,检查看看自己在外面跑了一天,形容是否散乱。
“来接你下班,没想到扑了个空。”郎仲天面无表情地说,双眼直盯着她瞧,像是要将她言语底下的思绪整个瞧透。
“你来多久啦?干么不打我电话?你们怎么都在?”梨净环顾众人,奇怪,她怎么觉得郎仲天好像正被围攻?这该是错觉吧?还有,为何她觉得郎仲天看起来不大高兴?既然是他自己来接她的,为何会不悦?难道说是因为被一群娘子军包围的缘故?
大家都尴尬地扯了扯笑容,但是却不肯就此离开。
“大家正在劝我离开你,不要玷污你的清白。”郎仲天举起左手,亮了下他手上的婚戒,眼神可是充满危险地盯着她光秃秃的手指。
言梨净不禁缩了一缩,好像没戴婚戒真是什么罪大恶极的行为似的。她努力地挺了挺肩膀,不要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
奇怪,他干么那么介意她戴下戴婚戒?那个戒指镶着钻石,她觉得太闪亮了,只有结婚那天戴了几个小时,后来就被她收起来放了。
“你刚说什么清白?”她用眼神忙问他,不知道他刚刚都跟大家说了什么。
“梨净,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趁着郎先生也在这边,你听我劝,就算这男人有点皮相,也有点银子,但是婚外情吃亏的都是女人,你不要太傻了。”巫晴没想到一向聪明的梨净会干出这种糊涂事来。
“婚外情?”言梨净傻眼。还真的努力眨了两下眼,然后指了指一脸讽刺笑容的郎仲天。“你是说我跟他……搞婚外情?”
郎仲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关于我们的‘奸情’,你自己跟她们解释吧!我在楼下等你。”他说完看都不再看她一眼,就这样直直走出办公室大门。
他生气了?
言梨净揉了揉自己额角,想到他临走时的那一眼。他生气了,现在她非常肯定了。惨,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嘿……嘿嘿,大家干么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样我很不习惯耶。”言梨净干笑两声,不知道该怎么澄清这件事情。
“当然要严肃啊!梨净,你不是说你不结婚的吗?但是你也不能反而跟人家发展婚外情啊,这样会害到你自己的。”小喜难得严肃地说。
“我没有搞婚外情啦!”言梨净硬着头皮否认。
“你敢说那个郎仲天跟你只是朋友?”巫晴倒是单刀直入,梨净跟那个郎先生的眼神交会怎么看都不像普通朋友。
“不是啦!他……还真的跟我关系匪浅。”言梨净真想尖叫,这怎么会搞得这么困难?看着大家不赞同的眼神,她终于受不了了。“啊,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啦!我是跟这个男人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但是我们没有搞婚外情,我们搞的是婚内情啦!”
“婚内情?”
面对众人齐口的问句兼惊叹句,言梨净只好叹了口气。“对啦,郎仲天的老婆就是我,他手上的戒指是我给他戴上的,你们可以不要再把我当坏女人看了吗?”
“什么……”
“言梨净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不是说不婚主义的吗?去你的不婚主义!”
问题如潮水般朝她涌来,言梨净觉得自己头开始痛了。原来被众人围着逼供的滋味是这样,那难怪刚刚郎仲天要生气了。
呜,她好想赶快去跟她亲爱的老公会合喔,难得他来接她下班耶,可是……呜呜,自作孽不可活,眼下想逃出众人的好奇心是不可能了。
郎仲天,救救我啊!梨净在心里狂呼喊着。
可惜没人能解救她,她只能自己承受了。
第五章
言梨净终于摆脱众人的包围,上到郎仲天的车子时,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
“天哪,让你久等了,很抱歉,她们简直不肯善罢甘休。”梨净坐进副驾驶座,一边抽出面纸来擦脸。
发现他没有回话,梨净忍不住转头看他,却发现郎仲天的脸色依然铁青,看起来真有几分吓人。
“你生气啦?”梨净怯怯地问。“对不起,她们没有恶意,她们只是太惊讶了,因为我……”
“因为你连结婚都不让人知道,她们会这样反应也是正常。”他冷冷地接话,然后就放下手煞车,排档,加油上路。
“我……”梨净被他的冷言冷语给刺到了,认识他以来还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她知道他在公司很酷,但是没想到今天她也被他冷到了。“我又不是故意……好吧,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说不出口嘛!你现在是在气我吗?就因为我没让人知道你是我丈夫?”
梨净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对什么不满也都会干脆直接说出来,肚子里面藏不了话,心里头搁不了阴谋,所以她很直觉地就要跟他讨论清楚他的情绪问题。
可是偏有人不领情。
“我在开车,开车时不适合交谈。”郎仲天堵了她这么一句,然后连看都没看她,就真的专心地将目光放在马路上,仿彿开车是一件需要全副心力的事情。
梨净气结,嘴巴张了又合,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要真不爽就说出来,要吵架就吵一吵,就这样冷处理,她简直如坐针毡。
不过看着他冷然的脸色,她若硬是在他旁边喋喋不休,恐怕他也会充耳不闻。
现在终于知道,这男人之前为何常常恋爱失败了,说不定真是这副臭脾气害的。忍耐、忍耐!言梨净俏声跟自己说。
忍忍忍,忍到言梨净都快得内伤了,车子终于开进自家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在郎仲天终于停妥车子,拉起手煞车时,梨净终于逮到机会开口了——
“郎仲天,你是要现在说清楚,还是要继续生气?”
郎仲天熄火,转头看她。
“我没有生气。”说完就像宣布完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转身就下车。
梨净推开车门追上他,真想反驳他睁眼说瞎话。
“小喜跟巫晴她们说晚上要在KTV办个庆祝会,算是补我们没有宴客的那份,我还没答应她们,我看我去拒绝她们好了。今天都是我不好,她们围着你问了很多问题吧?”她放软了声音说。
“你的同事人都很好,会这样问是因为她们关心你。”郎仲天踏进电梯,按下住家公寓的楼层。“今天晚上吗?几点?”
“八点。你要去吗?”她讶异地问:心里其实是窃喜的。如果郎仲天也能进入她的朋友圈子,那么她会很高兴,只是怕大伙儿胡闹惯了,会让仲天不自在。
不过他说她的朋友都很好,却仍然臭着一张脸,这么说一定还有什么不好。想了一想,那个不好的肯定是她了。
“没有道理不去,大家是一片好意。”电梯抵达他们家,郎仲天率先开门进去。
“仲天,那个……”言梨净还想解释一下隐瞒结婚事实的那件事,可是他已经直接走进他的卧房,然后将门关了起来。
言梨净站在客厅,看着他关上的房门,顿时觉得委屈了起来。
自从他们发生关系之后,他都陪她睡在她的房间,私人物品也有部分已经移到她的卧房了,没想到她会被拒于门外,感觉实在是很受伤。
撇了撇噘起的嘴,梨净抹去鼻子的酸意,打算不理他了,让他去气个够。
“小气鬼,到底是不是男人哪?这么爱计较,既然生气就来吵架嘛。这样算什么?”她朝着他房门的方向挥动拳头。
算了,既然他都答应参加晚上的庆祝会了,总不能这样一直躲着吧?看看时间也所剩不多,梨净决定去洗个澡。
可是等她泡到热水中,脑子里面却挥不去上次与他在这浴室中缠绵的景象。闭上眼,她都还能感受到他压抑的热情透过肌肤的热度烧灼着她,然而过没多久的光景,她就只能独自黯然地坐在浴缸中。如果这就是婚姻中难以避免的部分,那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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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净洗完澡后还跑出房间去观察郎仲天的动静,没想到他房门依然紧闭,一点出来活动的迹象也没有。如果不是知道他答应的事情鲜少黄牛,她真要怀疑他今晚打算不去了。
“一直生气不会很累吗?”言梨净打开衣柜的门,一边碎碎念着。“天哪,我快要变成黄脸婆了,居然跟老公冷战,然后自言自语。”
想到这边,她觉得一阵不服气。当然她也可以继续意志消沉,直到他觉得闹够了,两人可以回复之前甜甜蜜蜜的生活。不过等着别人来解救、来改善环境可不是她的习惯。
如果他要生气就去气,而她今晚要好好玩一玩,毕竟参加派对的都是她要好的同事兼朋友呀!
从衣橱中挑出一件鲜少穿到的高档小洋装,性感的V字领设计非但可以强化她胸前的曲线,带着亮质的料子更可以衬托出她漂亮的肤色。将要穿的衣服、配件放到床上摆好,她化了个淡妆,甚至戴上很少配戴的耳环,然后将头发盘上去,再搭上水钻发簪,随着她走动,就会在她脑后摇曳生姿。
看到时间即将逼近,她站在床尾直接换起衣服,没想到才脱下浴袍,套上洋装,却发现洋装后面的拉链卡住了。
“讨厌,怎么就这时候卡住?”她鼓着眉头猛力拉,没想到卡住的地方咬得更死。“怎么办?”
当然,找个人替她解开是比较方便,只是考虑到那个唯一的“人”正是隔壁那个闹脾气的男人,她怎样也拉不下脸去找他帮忙。
五分钟后,言梨净已经开始诅咒了,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穿拉链在后面的洋装了,可恶!
正当她弄得额头都冒出薄汗,正在跟自尊挣扎着是否要去找郎仲天求救时,她的房门响起两声敲门声。
“进来!”她的声音还带着懊恼。
郎仲天打开她的卧室房门,探头进来。“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结果发现梨净就站在床尾,一手卡在背后的拉链上,愁眉苦脸地转过来看他。就那么一眼,那无助的一眼,轻易的软化了他脸上的淡漠。
她看起来好无助、好委屈。
而他原本僵硬的心一烫,僵持了几个小时的情绪马上就软化了。“卡住了吗?我来。”
才听他这么一说,她脸上的愁苦就像阵风般地淡去了。他厚实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掌心的热气穿透衣服传至,让她身子生出一阵热,只不过这个热跟刚刚的热不大一样,还带着一点虚软。
“嗯,卡得满紧的。”他站在她身后,手指有意无意地滑过她光裸的背脊,引来她一阵熟悉的颤栗。
“我……会痒。”她想起了他碰触她的方式,感觉自己每个毛细孔都张了开来。尤其当他的气息吐在她光裸的背上,她感觉到自己连细微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别动。”他制止她身子的扭动,一个使力拆开她卡住的衣料。
“解开没?”她从穿衣镜看到他的穿着,笔挺的衬衫搭配上鲜艳的领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英挺又有魅力,霎时间她看呆了。
就在此时,他昂首,视线在镜子中与她相遇。她的心一烫,被他眼中逐渐加温的热情给虏获了。
“仲天。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向同事隐瞒结婚的事,只是我……你知道的。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是不婚主义者,那……忽然说我结婚,很……很怪。”她讷讷地解释着。
说实在,这是她第一次领教他的别扭脾气,滋味真不好受。如果可以,她希望不用再来一次了。
“怕说出来很没面子?”他一手扶着她的腰,说话时还贴靠着她颈后光裸的肌肤,每一个吞吐的气息都与她的肌肤交缠。
“你看着好了,等一下我们去了,我一定会被酸死的。”她微微嘟着嘴,半抱怨着。
“难道你想永远都不让朋友知道吗?”他看起来平静多了,不像几个小时前那样,神色冷漠而疏远。换句话说,脸不再那么臭了。
“我没想那么多。我的脑子除了工作就是你,我又没结过婚,我的注意力光是耗在你身上就够瞧了,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她忙着挖掘这个男人的不同面貌,忙着体会心里头时常隐隐浮动的甜蜜,忙着用新的生活方式经营婚姻,是真的没有时间去想到其他的。
就连他的家人她也才见过一、两次,更别说是考虑到是否该让他多认识一下自己身边的朋友跟家人了。
或许这就是结了婚才来谈恋爱的后果,一边要忙着恋爱,一边还要将彼此的生活圈子交集,确实会很忙碌。
等等,她刚刚真的提到恋爱了?她真的恋爱了?
傻愣愣地想着这个问题,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原先就贴得她很近的男人居然在啃咬着她露在外面的肩膀。
“好吧,暂时原谅你一次,但是你必须把婚戒戴上,不准拿下来。”他这次用力咬了她肩膀一下。
她刚刚的回答中透露出来的讯息让他满意了,他喜欢她满心满眼都是他,装不下其他事物。其实要不是那天她的同事们提起婚戒她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她平常好像都没在戴婚戒。原本戴不戴婚戒对郎仲天是不算什么,他也不会计较或是反对,但是将此事跟她隐瞒结婚事实的事情摆在一起,就让他整个不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