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看我的?」
「是的。」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是冷静的,是你在算计我……」他喃喃的说道。原来她对他的追求,早就预设了立场。
「真的是太有趣了。」他笑了,「你不相信我对你所做的一切,可是却仍然愿意付出你的身体,你不觉得太矛盾了吗?」
「我只是想做个了结而已。」
「我值得你这么做?」
「无所谓值不值得,总比应付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讨好我,来得容易一点吧!也许要过了我的身体之後,你可以不再这么费心神。」
「你要什么?」
「没什么想要的,今天是我们合约的最後一天,若真有什么我想要的,那就是请让我清闲的过一天,今天以後,请你别再来找我。」
「好,很好。」那他到底算是输家,还是赢家?
他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可是这些却全都在容静的算计之中,她为了摆脱他对她的纠缠,情愿付出自己,求个了结。
她就这么笃定他想得到她,是因为她整了他,所以他要她付出代价吗?
代价……没错!他承认他昨日在帮她过生日时,他是真的居心不良。
「如果你的心底早有了谱,只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维持到合约的最後一天,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是吗?」
「没错,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好,你要站在我面前看我收拾我的东西吗?」她只是将自己私人带的东西放回她的包包里头。
「你的东西就这么少?」她就是认为她不会在这里久待,所以不放太多私人物品在她的办公桌上吗?
他看过公司其他女职员,包括去生产的那位女秘书的办公桌,总是贴了一些很花俏的物品,或者是装饰用的东西,不然就是将男朋友、小孩的照片压在桌下,像这么空的,她是第一个。
她不眷恋这里的一切是吗?
他承认他是存心不良,居心叵测……追求她,只是为了想摘下这朵高傲的花儿而已,为的是报复她先前的恶作剧。
他也曾想过在拥有她之後,狠狠的羞辱她,可,这一切在知道她是处女之後,这个恶劣念头早就随之散去,他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她了啊……
但是,早晨醒来发现身旁没了她的体温,他气愤的难以控制。他不懂这是为什么?
「只是过客而已,带来还要收拾,麻烦!」
「你如何能确定你只是过客?」相较於容静平淡,毫无任何起伏的音调,他的声音略显粗嘎。
「最起码不是归人。」她自嘲的笑笑,「总经理,我想我们就不用说再见了,以後应该也不会再见。」她拿起了她的包包。
「那你的生日礼物呢?要我送去给你,还是丢了?」
「丢了吧,我想它留在你的住所,似乎也不怎么相配,没有用的东西留著只是垃圾而已。」
是啊,这就是她的作风。
她的地方向来乾净俐落,没用的东西绝对不留,她的心亦同。
她虽然也想像两个好友一般,找个很好的感情归宿,可是她的就是她的……她绝对不强求。
她承认她爱上聂渠瑀,可这又代表著什么呢?
感情游戏她玩不起,她克制不了悸动的心,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
这种花花大少不适合她,她自己知道的,她要的是能对自己感情负责任的人,就算聂渠瑀不是在玩弄她,他是真心喜欢她、爱她……那又如何?
他这种男人不会为了一株小草,放弃整片森林的,两颗心的交集还得提防另一颗心的出轨,太辛苦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相信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她对他的想念、他的情爱、他的影子……之後一切都会变得模模糊糊,只依稀残留一些爱过的痕迹而已。
「它对你来说是垃圾?」她用的形容词,令聂渠瑀难以接受。
「我不否认,昨日它的确是惊喜。」她笑笑,缓缓的走入电梯。
「该死的女人!」聂渠瑀咒骂著,拿起一旁放著的文件夹就狠狠的摔著,办公桌旁装饰用的古董花瓶也被他摔得支离破碎。
他到底在气什么?他不懂。
气容静的态度吗?气她为何把一切看的这么冷静、这么平淡吗?
他这样算什么?该陷入织好的那张网的人,不是应该是她吗?为什么反倒是他这么介意她的一切?
他是作茧自缚吗?
不!绝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爱上古容静这个高傲的女人呢?那只是游戏而已……游戏已经结束了啊,她自动闪人不也挺好的,免得像一般的女人一样哭哭啼啼、寻死寻活,那还真的是麻烦!
是啊,他这么在意她做什么?她不就是他芳名册里头的一个名字而己吗?
「哈哈哈……」
突然间,他有想大笑的冲动。
目的达成了,容静应该很悔自己曾经做过的蠢事,因为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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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荳,吃苹果。」寇偃豫坐在爱妻旁边,克尽职责的帮她削苹果,期待著如此的服侍爱妻,晚上会有个美好的夜晚。
「谢谢。」红荳果然是个名副其实的贵妇人,躺在贵妃椅上连动都不动,只是张开嘴,就有人将水果送入她的嘴里头。
「老公,你觉得我新买的包包好不好看?」她的手捞到了被她丢在地上的CD包包问著。
「你喜欢就好了,我没什么意见。」他向来不对红荳的品味做出任何的评论。
「是吗?你会不会觉得颜色不好看?」
「还好。」寇偃豫拿出了放在一旁的指甲油,帮红荳搽脚趾甲。
哔哔……哔哔……
寇偃豫的手机响起,听手机的铃声,他可以判断是谁找他。
「有人找你呢!谁啊?」
「应该是……聂渠瑀吧?」他小心的看了红荳一眼,才缓缓的说道。
「什么?!他打来做什么?」红茎一听到是聂渠瑀,火气就上来了,她立刻坐直身子斜睨著她老公。
「问他要做什么,你们两个有什么私交吗?还是他要找你谈公事?你……」她像连珠炮一样轰轰轰,寇偃豫几乎要招架不住。
「红荳,可以让我先接一下电话吗?」
「叫他去死啦!」
三天前,容静提前回到事务所,她就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呢?平常的容静冷归冷,可对她说什么事、讲什么笑话,总是会有一点反应。
但是……这几天她只是埋首在工作里头,除了公事,什么都避而不谈,这点令她有点生气。
想也知道原因一定是出在聂渠瑀身上,她一定与聂渠瑀发生什么事,或者是分手了,基於友谊,她对聂渠瑀是不爽到极点。
「老婆……」寇偃豫苦笑著,见到红荳将脸偏到一旁,这才拿起手机走到门边讲话。
「喂。」
「寇总吗?」
「是的,聂总经理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是不是打扰到你?」聂渠瑀的声音有点迟疑。
是有点,红荳的个性原本就非常的任性、娇贵,再加上他娶了她之後,更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她脾气一来,就什么都没得谈。
看她现在的样子,肯定也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夜晚了,她没叫他去睡客厅就谢天谢地了。
「还好。」
「你可以出来陪我喝杯酒吗?我心情不好。」聂渠瑀不懂自己为何会找上寇偃豫,他有一堆同样未婚、总是喜欢在女人堆里头流连的猪朋狗友,可他现在就是不想见他们。
反而第一个想找出来喝酒的,竟然是有家室的寇偃豫,而且他妻子还是容静的好友。
「好,你在哪里?」寇偃豫向来不是多话的人,既然聂渠瑀找他喝酒,他二话不说就答应。
「XXKTV里头的一间包厢。」
「我二十分钟後到。」他切掉手机,看著红荳,「我可以……出去吗?」
红荳不悦的扬起俏脸,「不准,我知道你和那个贱人约好了,你不能去!」
她百分百的信任寇偃豫,就算他晚上和美艳的女秘书去客户那边谈事情,她也不在意,可他现在是要和聂渠瑀出去,这一点她很不高兴。
「贱人?谁?」真粗鲁的用词,不像他高贵的太太会用的。
「聂、渠、璃!」她叫出聂渠瑀名字的音调,就像是要把他干刀万剐一般。
「是,我要和他出去。」他开始皮皮到了。
「我说不准,你只要敢和他出去,你就不用回来了。」
「红荳,你别这样好吗?他心情不好,我去陪他喝一杯。」他耐心的劝著。
「好哇,你去啊!」她站起身,「他心情不好,你就去同他喝一杯,你就不怕我心情不好,去找牛郎喝一杯是吗?」她气呼呼的瞪著寇偃豫,她可是将他吃的死死的。
「红荳……」
「去去去去去……讨厌鬼!」
看著红荳走上了回旋梯,寇偃豫紧张了起来。
「红荳,你该不会……」如果她真的要去找牛郎,那他就真的会认真的考虑要对聂渠瑀说声抱歉了!
「我要去睡觉啦,不是去找牛郎,放心啦!」
「那晚上……」
「我会把房门锁起来。」她走了几个阶梯之後,又转过身看著寇偃豫,「你几点要回来?」虽然气,不过她还真舍不得让寇偃豫睡沙发。
「十二点以前。」他向来是个很准时的人。
「就等你到十二点唷,如果十二点一到,你还没回家,那我就真的锁门了。」
「我会记得的。」寇偃豫在得到老婆大人的许可後,毫无负担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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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者的带领下,寇偃豫到了与聂渠瑀约好的包厢。
他打开包厢的门,就看到聂渠瑀一个人拿著酒杯喝酒,桌上还放了两瓶轩尼诗。
「聂总经理。」
「叫名字就可以了。」
「好吧,那你也叫我寇偃豫就行了。」
聂渠瑀看著寇偃豫,总觉得他斯斯文文的,具有浓厚的书卷气息,而他太太丁红荳美归美,可太过娇艳,这样的两个人,很难想像他们是夫妻。
「聂渠瑀,你是叫我来陪你喝酒,还是唱歌的?」
「都有,看你是喜欢唱歌,还是喝酒。我点了几首歌,可是都不太会唱。」
两个小时前,他就到了这间包厢,一个人坐在这里点了一堆歌曲,手也没拿著麦克风,就一直灌著酒,静静的听著音乐响起、结束……一首接一首。
「我太太不喜欢我身上沾有酒味,何况我对唱歌也不行,我太太比较厉害。」
「我可以冒昧请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问。」
「你怎么会娶丁红荳?她看起来不像是你会喜欢的那种女人。」他的想法是,丁红荳用尽手段要他娶她的。
「个性吗?」
「还包含外表。」
「关於这个问题,我等下再回答你。倒是你,你在迷惘什么?」寇偃豫直接问著。
「迷惘……我没有。」听到寇偃豫的问话他有些迟疑的回著。
「你有,是关於容静的吗?」见到他沉默,寇偃豫笑笑的,没继续追问,「不瞒你说,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在帮红荳搽指甲油。」
「手?」应该是吧?他觉得他有点在问废话。
他摇摇头,「脚。」
「什么?!」聂渠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怎么能接受……」他真的很难想像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愿意做这些事。
「为什么不能接受?红荳很懒的,况且我很乐意帮她这个忙,这也是我的荣幸。」
「寇兄,你听起来就和仆人没什么两样。」有些仆人还不愿意帮主人剪指甲、搽指甲油哩!
「那你就错了。她还不见得会让我家的印佣帮她搽呢!」他的眼眸透出温柔,那是只有在谈论到红荳时才会有的。「我很高兴有她可以和我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真的是个爱妻爱家的好男人。
「可以告诉我,你还做过什么吗?」
「陪她逛街提东西、帮她买卫生用品。」见到聂渠瑀不以为然的表情,他觉得无所谓。
「容静只是心防重了些,你诚心去接近她,绝对可以打动她。而我呢?我可是得付出比你多一倍的心力,才使红荳再爱上我。」
「不可能。」
寇偃豫绝对是人上之选,就如同他一样,一勾指,女人就会扑向他,哪需花费什么精神去做这些追求的过程?
「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爱上她了。」
「我很难想像。」
「她的耀眼让我害怕她会被夺走,所以我在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娶了她。」
「几岁?」他又为自己倒了些酒,啜了口。
「十八岁上下吧!」
「噗……什么?!」
「说来很好笑,我们曾经离过婚,这让我在之後更难追求她。」
「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懒懒的抛下一句。
「那是笨马吧?如果那草适合他的胃口,跑再远他还是会回来。」他意有所指的说著。
他不就是这样吗?和红荳离婚之後,再也没办法对任何一个女人动心,更遑论爱上对方。
「古容静适合我吗?」
「这就要问你了,你的心态决定你与她的未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向来果断的聂渠瑀会这么迷惘,不就代表著他也爱上容静了吗?
「我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怎么会拿她的身体来测试我对她的真心?」他烦躁的耙著头发说著。
「哦?」寇偃豫不怎么惊讶,「听起来像是容静会做的事情。」
「你认识古容静多久?」
「快两年吧?在我第二次与我太太相遇之後,我认识了她。她是个俐落、喜欢速战速决、不爱拖泥带水的女人。」这可以说是他对容静全部的印象了。
「你知道我太太常和我说什么吗?」
见到他摇头,寇偃豫继续说道:「女人是很感性的动物,你对她好,她就温柔的贴著你,向你撒娇;你对她差,她就会不择手段的反扑!」
「很像你太太会有的想法,她像什么动物?」
「高贵的波斯猫。她原本告诉我,今晚会锁房门,不过在我的好言相劝下,她终於同意要让我进房睡。」
「真惨!你被她给抓过吗?」
「偶尔,她心情不好时。」
只要红荳心情不好,就会对他又捏又咬,而他向来不挣扎、反抗,总是让她欺负个够,以消她心头的怒气。
「你知道吗?先前我太太曾介绍我的员工给容静认识?」
「是陈博凯吗?」
「嗯。其实我总觉得陈博凯与容静不适合,红荳就硬是一头热的要介绍他给容静。」他摇头,也暍了一点酒。
「是啊,的确不适合,那位陈先生在容静面前就只会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