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在赫在办公室巧遇必重,必重见到在赫,似乎别有用心。
“你来的正好,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到我办公室来!”
“是,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在赫进门,与必重寒喧几句,内心的心虚却让他只觉得必重的眼光盯得他发寒。
“呵呵,哪有什么事,只是想找你过来一起喝杯茶,怎么?跟我在一起很不自在吗?”必重冷笑,眼神不停往在赫身上扫去,看得在赫只想躲开。
“没有不自在,董事长!”在赫答。
必重干咳了两声说道:“每次都不给你好脸色看,当然会觉得不自在,我一辈子只知道埋首于工作,所以像这样悠闲的喝杯茶是多么珍贵又愉快的事,也是到了这把年纪才知道,过去很多事,其实都是没意义的贪念,但是我因为这贪念失去了儿子,甚至失去了朋友,这两件事恐怕一直到我死都会成为我沉重的负担。”必重说完,心里突然一揪,脑袋充胀得整个人昏眩,必重连忙按着额头,勉力撑着。在赫见状,只是怪着,今天的金必重似乎像是个颓萎的老人,完全没有平时的霸气。
“董事长,您没事吧?”在赫愣了一会才上前问。
“我没事,我没事,叱咤一时的金必重也过气了,居然还得仰赖这么小小的一粒药丸过日子!”必重不停喘息,看来很是难受,在赫看顾了一会才离开,路上与苔曦擦身而过,他也没有理会。在赫一边回想着刚刚的景象,一边心想自己到底对付的是什么人?是济河通讯的金必重董事长?还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回到办公室,在赫头脑一片混乱,过了一夜,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正烦恼着,汉荣又过来耳边说话。
“今天你上班特别晚,昨天晚上喝很多酒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汉荣发现在赫心绪不宁,定有事不妙。在赫把昨晚贵中揭穿自己的经过说了,让汉荣听得紧张。
“那怎么办?现在你打算怎么做?”汉荣质问。
“我想是不是应该暂时退后一步……”在赫显得犹豫而踌躇,他的决定让汉荣很是不悦。
“但是现在是个重要时期不是吗?若要收购八百万股这时候应该是最好的机会,更何况如果下个月一结束了合并收购,一切就已经太迟了!”汉荣不愿意错失良机。
尽管汉荣不停劝说,在赫还是决定先暂缓收购的计划,这对他来说,是最保险的方法。
在赫要汉荣致电给仁秀,要他等候消息再动手,为了避免风险,在他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之前,在赫不希望节外生枝。
汉荣气急败坏的出了门,依着在赫的话,给了仁秀通知,但却不是在赫说的那样。
“我是吴汉荣,张组长要我打来通知你一些事,他说我们的事不可以临时中断,所以请你按照原定计划进行,而且尽可能越快越好,对!”说完,野心浮现的汉荣,嘴角微微扬起,他眼中只有打垮必重,完成抢夺济河集团的计划,这才是他最重要的目的。
接到通知,仁秀加快了洗钱的动作,但还缺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南大门地下钱庄的大掌柜,仁秀知道这人已经和对头双火帮的人搭上线,到了这个节骨眼,非得设法让他就范不可,仁秀要哲雄、桶子把大掌柜设法“请来”,仁秀要南大门掌柜与双火帮切断关系,他将提供更优厚的条件,并且答应保护他的安全,那南大门掌柜见哲雄的身手了得,又惧于仁秀的势力,只好答应帮仁秀把在赫的产业立即变现,让仁秀加速进行收购股权的计划。
“老大,谈的顺利吗?”送走了大掌柜,桶子着急地问。
“还算不错!”仁秀没多说,要桶子找了哲雄来,还让哲雄开了车拿了钱去好好转转,仁秀见哲雄这几天思念善宇,闷得很,便让哲雄去找善宇,也好风光风光。哲雄听完很是高兴,找来秀卓,连忙开车到街上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
这时候,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可不只哲雄,伍山与黄国图也特意穿了新衣服出门,跟着来到了一户大人家门前。
“是这一家对吗?”
“住址是这一家没错啊,天啊,这房子怎么这么大啊,光大门就跟我们家卧房一样大,不晓得盛晞这丫头会不会发飙耶,她千叮咛万叮咛叫我们连电话都不要再打来耶!”
另一边,黄国图和伍山两人找上了金家,原来伍山想念女儿得紧,想瞧瞧盛晞现在的模样。
“我只是过来看看我女儿过的好不好,谁敢阻止我?”伍山拉着黄国图硬是要来,黄国图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两人在金家门口等了半晌,却不知道该由谁来按门铃,这时,贤芝正巧从外头回来看见两人,问明了两人说是扶养芸曦的阿姨与叔叔,便让李嫂领着两人进门去找孙二小姐。
“你说什么?你说谁来了?”盛晞听说有自己的客人,大感奇怪,一下楼看是伍山两人,连忙拉了两人到房里,要两人别再烦她。但伍山和黄两人像进了大观园,一时间也不愿意离开,让盛晞直觉感冒。
而哲雄为了讨好善宇,证明自己已经不是没用的小混混,随即改了装束,褪下牛仔裤与补丁的衣衫,换上一袭黑西装。为了隆重起见,哲雄还买了一大束鲜红玫瑰,并且系了领带,想让好久不见的善宇来个大惊喜。哲雄要秀卓开车,载他到公司找善宇。秀卓见哲雄如此风光的要见心爱的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替他高兴。
这时在公司里,经过一晚折腾的在赫见到苔曦,强装没事,态度也显得格外疏远,让苔曦大为在意。她借着呈报告书的理由,找在赫说话:“这是昨天的会议报告书。我可不可以问你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第一次看到你醉的那样不醒人事,你并不是那种轻易失态的人啊,到底怎么了?”
“这里好闷!我们到外面去好了。”在赫不愿意在办公室说。两人随即到了外头,一出公司门口,苔曦连忙追问:“昨天晚上接到电话我赶去酒吧,他们说本来跟你在一起的一位小姐告诉了电话号码,跟你在一起的小姐是李善宇对吗?”
“是啊!”在赫先是愣了一愣,接着也大方的承认。
“你们两个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嘛!为什么还把我扯进来?”苔曦听了有些落寞与不快,淡淡的说。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样继续拖延,对你来说实在很残忍,我喜欢李善宇,我喜欢她的感觉和我对你真的很不一样,因为她的出现我才得以重新思考我的人生。不瞒你说,我也从来没有料到我会对别人产生这样的感情,也因此才会更惊慌,内心也有所动摇。以前我只是茫然的以为……如果将来我要结婚的话,我的结婚对象应该就是你……”在赫说的全是真心话,这是他放在心里好久的,但这话却让苔曦大为受伤。
“很茫然的以为?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很茫然的对象是吗?”苔曦一脸气愤.说话也跟着酸楚起来。
“我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之后,你一定会憎恨我、埋怨我,而且你一定会因我而变的不幸……”在赫想解释,但伤心透顶的苔曦已不想再听。
“够了!别再说了,这些无聊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你何必对我解释这么多呢,你已经用一句‘爱上了别的女人’重重刺伤了我,再用这些话来安抚我就能让我得到安慰吗?”
“苔曦……”在赫并不奢求苔曦谅解,他只想把话说清楚,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交代。
“是啊,因为你不爱我所以要离开我,我怎么去阻止呢?何况我又没有和你结婚,说难听一点,你没有做出必须对我负责任的事啊!”苔曦愈说愈愤慨,眼角也盈出泪来。
“苔曦!”
“够了,你不必对我有罪恶感。真的没这个必要,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拒绝你同情我,如果你敢来同情我你就试试看,到时候我真的不会放过你!明白吗?”苔曦说罢转身跑开。
苔曦跑回公司,她再也按耐不住,一个人在角落窸窣的啜泣,她伤心的是原来在赫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连一点点感情,也分不到,想到这里,苔曦不觉眼泪溃堤,蹲坐在地。这时善宇恰巧经过,看见哭得像泪人儿的苔曦,忍不住上前关心。
“苔曦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善宇还不知道在赫为了自己,终于跟苔曦说了个明白。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好吗?”苔曦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但整张脸却己哭花了,看上去很是愁苦。
“你哭啦?”善宇小心翼翼地问,她仍旧满脸狐疑。
“李小姐,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善宇听了本打算走开,却又听见苔曦缓缓说道:“我,刚刚已经跟张组长正式分手了!”
“什么?”善宇大惊,她简直不敢相信会这样。
“张组长说……他真的不能没有你,所以我刚刚已经正式跟他分手了,到头来,真的应验了你说的话,你已经把我打败了!”
“这不可能啊,这绝对不可能,你们之间一定有误会,这绝对不可能!”善宇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演变。
“为什么偏偏是张组长?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从我身边带走我最重要的人?”苔曦整个人几乎崩溃,善宇还想上前去解释,苔曦却别过头去。
“我想你一定误会了,这绝对不可能,我去找他再问个清楚,所以苔曦姐你……”善宇急切的说着,想把这一切弄清楚,但苔曦打断了她:“人一旦变了心,就留不住了,张组长的心早就已经离开了我,我明明知道这事实却始终没办法放弃希望。算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苔曦心灰意冷的走开,只留下善宇还在当场发愣,善宇心想一定要找在赫问个清楚,为什么会伤了苔曦的心,她昨晚明明对在赫说得很清楚了。善宇心底盘算着,却没发现必重正好远远的走来。原来必重正好路过,看见善宇一个人发着呆就过来打声招呼。
“哦!老爷爷你好吗?”善宇听见了声音,才回过神来,赶忙向必重问好。这时的善宇仍旧不知道必重就是董事长。
“今天你不打扫啊?”必重见善宇整个人换了个样子,已经不是清洁工的打扮。
“啊?啊!对!其实我从不久前开始担任业务助理的工作耶,老爷爷。”善宇笑着对必重说。
“业务助理?”必重说。
“对啊!新事业组这次找了两名助理,我刚好获得推荐所以在那里工作。”善宇解释。
“这太好了!你在那里工作累不累?”必重也很替善宇高兴。
“不会,工作很有意思,不过……”善宇脸色一沉,她把必重当成了一个邻家的爷爷,心里的委屈也实在藏不住。
“不过怎样?”必重好奇。
“发生了一件令我烦恼的事,我不懂为什么人生总是不能如自己所愿,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别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可是为什么事情老是复杂的纠葛在一起啊?老爷爷?所以我觉得好累——好难过。”善字低着头,眼神悲凄。
“上帝赋予一个人的,据说正好是这个人能够承受得了的考验与苦难,我个人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到了我这把年纪再回顾过去,发现没有一次考验是没有道理的。不论是工作或人际关系,都需要付出努力与耐心。你再忍耐看看,那么总会有那美好的一天。”不知怎么的,必重也把善宇当成了一个可亲的小孙女看待,这些安慰别人的话倒是他平时鲜少出口的。善宇听了也满怀感激地望着必重,两人相视而笑了一会儿,必重才兀自离开。而善宇也决定要找在赫把事情同个清楚。
不一会儿,善字在楼下找到了在赫,连忙迎面上前。
“组长,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那太好了,我正好也有些话要对你说。下了班之后在公司对面的公园见!”在赫说完,望了善宇一眼便离去。
好不容易下了班,善宇赶忙要去赴约,在门口却被一辆黑色大礼车挡下,车里的人缓缓走出来,正是精心打扮过的哲雄,让善宇差点认不出来。
“你是哪一位?”善宇奇怪着。
“是我。怎么样?我帅毙了吧?很酷吧?等我一下!这是为你准备的,你收下!”哲雄摘下墨镜,善宇才认了出来,他手上还准备了一束玫瑰要送给善宇,但是善宇急着要去听在赫的解释。实在没有心思理哲雄。
“不好意思我约了人要快点赶过去,没空跟你开玩笑!”善宇心情烦躁,对哲雄精心准备的一切也显得不耐,惹得哲雄大为不悦。
“什么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开玩笑吗?你跟谁有约啊?”
“反正我就是没时间陪你闲扯嘛,对不起,我们回头见了!”善宇说完急急忙忙跑开,哲雄叫喊着,但善宇只一个劲的向前直奔,头也不回,哲雄没法,决定也跟着过去。
善宇跑到公园来,找到了在赫,劈头就是一阵质问:“我已经都听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真的不应该这么做!”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在赫想解释,却被善宇抢了话:“我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去伤害别人,我不会为了留住你而做出这种事。你快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善宇说得急切而激动,她是真的不愿意苔曦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然而,在赫却不这么认为,为了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也非得把话说个更明白。
“善宇!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到目前为止……我的人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自从我爷爷在我眼前过世的那一刻起,我认为我的命运就已注定是这样。我认为只要能为我爷爷报仇即使牺牲掉我所有的人生也在所不惜,但是你,把我改变了……”在赫的真切,让善宇不知所措。
“组长……”
善宇发愣。
在赫放轻了声音,眼神变得更温柔,他走向善宇说道:“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我们不要再逃避了好不好?不要再绕圈子、不要再犹豫、不要再欺骗对彼此的感情。现在这一刻别再考虑到任何人、不要再为任何人而让步,只要考虑到你和我两个人就好了,只有你和我,我们只要去想我们两个人,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