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再碰你一下。」淳于玥赌气的说。
「随便你,反正我是不会将这东西还你。」刀牡丹看得出来,他非常在乎锦囊内的物品,这样他就算想逃也逃不了,非得要乖乖待在她身旁。
「你……」淳于玥气煞,「人们总说最毒妇人心,此话一点也不假。」
刀牡丹微笑,「多谢称讲,夜深了,你早点休憩吧!」迳自站起身,往柔软床铺走去。
淳于玥瞪著她窈窕的身影,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如此没眼光,向她搭讪,让自个儿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他恨透她了。
刀牡丹拍了拍床铺,「你不过来睡吗?」
淳于玥撇开脸,「谁想跟你同床共枕?」他死都不肯。
「那你要在哪睡?」她柔声问道。
「随便,反正我就是不会靠近你。」他撂下重话。
刀牡丹见他如此厌恶她,心里泛起一阵刺痛。「随便你。」躺卧在床铺上,背对著他,不再交谈。
她知道强摘的瓜不甜,更知道爱情不能强求,可是……她就是没来由的非要他不可。
紧紧捧著钱袋与锦囊,这东西明儿个可得藏起来,永远都不交还给他,这样一来,他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淳于玥怒瞪著她的背,下定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定要将锦囊夺回来,永远离开此地。
第四章
翌日一早,淳于玥缓缓睁开眼,却没瞧见刀牡丹的身影,而在他身上则是盖了一件披风。
那披风一看就知道是属於女人的尺寸,而除了刀牡丹外,怕是也没人会对他这么体贴。
她在何时为他盖上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不成他昨晚当真趴在桌上睡得那么熟?
先不管这些,她究竟是上哪去了?他得叫她马上将那锦囊还来。
此时,身後房门被人由外面推开,刀牡丹手捧著漆盘,盘上放置几道佳肴。「你醒啦,快来用膳。」
淳于玥看著她放在桌上的那些热腾腾佳肴,又想起自己昨日好像什么也没吃。没多想,立即举起筷子,大快朵颐一番。
「好吃吗?我可是特别请大厨做的。」
淳于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若要嫁我为妻,哪能不亲自下厨?」
刀牡丹愣住,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他说得没错,她非得要好好磨练自己的厨艺才行。
淳于玥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将那些菜肴全数吞下肚。没办法,他实在是饿坏了。
刀牡丹等他吃饱了,收拾好碗筷,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可以在这里四处走走看看,好熟悉一下环境。」
淳于玥冷睨了她一眼,「知道了。」
「那我现在到厨房去,你若有事,可以到那里找我。」刀牡丹朝他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我不会去找你的。」他完全无视於她的笑容有多甜美,狠狠拒绝。
他早已将她这个人看透,根本就是不顾他人死活,日後绝对嫁不出去,没人要的恶婆娘。
他的冷漠与拒绝,令刀牡丹感到一阵心酸,难受得很,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笑著步出厢房。
她一定会让他对她刮目相看,让他一点一滴爱上她。
待刀牡丹离开後,淳于玥连忙奔至床铺东翻西找,希望能找到那只锦囊,然而却是徒劳无功。
该死,她究竟把东西藏到哪里了?
往一旁的黑檀木箧看去,没多想,他立即打开一看,却只瞧见一件又一件的粉色肚兜与贴身亵裤。
他紧抓著一件肚兜,气愤不已。难道这里只有放这些东西?他的锦囊究竟被她藏到哪儿去了?
此时,刀霸天正好经过厢房,万万没料到竟会瞧见这一幕。
「你这家伙,拿著小妹的肚兜做什么?」他怒不可遏的抽出长剑,冲入屋内就要砍断他的手臂。
不可饶恕,他怎能任由这种下流家伙跟小妹在一起?根本就是在污辱她。
「呃,等一下,你误会了。」淳于玥连忙辩驳,「我只是在找东西而已。」真是要命,他完全误会他了。
「我亲眼看见的,怎么可能是误会!看剑。」刀霸天拿著剑朝他的身体用力挥去。
淳于玥连忙闪躲,「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理?」
「只要是和小妹有关的事,我都会不讲理。」刀霸天动作凌厉,毫不留情,一剑劈开圆桌。
淳于玥只得往外奔去,以免他将整间厢房给拆了。
「哪里逃?」刀霸天杀红了眼,压根不在乎他是否真会是小妹未来的夫婿。
淳于玥才奔出厢房,却意外撞上一名男子。「啊,抱歉。」他没多想,立即向来人致歉。
刀霸海皱眉,「你不是……」
「霸海,别让那臭小子给逃了。」刀霸天扬声大喊,满脸杀气。
淳于玥有股不祥的预感,等一下他肯定会死得很惨。额间渗出汗,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一块布拭汗。
刀霸海眯起黑眸,冷冷瞪著他的手,「你手里拿著的东西是什么?」肃杀之意,尽在眼底。
「呃……」淳于玥连忙摇头摆手,「没什么,你什么都没看见。」完了,这下他真的死定了。
「还说没什么,你手上拿的明明就是牡丹的肚兜。」刀霸天怒吼出声。
真是个不要脸的下流家伙,今天他非要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他一顿,否则他就不叫刀霸天。
「你这该死的家伙!」刀霸海抽出大刀,朝淳于玥用力劈去。
他竟然敢拿小妹的肚兜拭汗?分明就是找死。
刀霸天与刀霸海一前一後,奋力朝他夹击,招招都要置他於死地,下手凌厉,毫不留情。
「你们听我说,这真的是误会啊,我只不过是在找东西罢了。」淳于玥左闪右躲,还有空闲时间向他们解释。
「喔,那你找到了没?」刀霸天低吼,挥剑朝他的下盘扫去。
「没。」淳于玥连忙跳起避开。
「我看你找的东西,根本就是小妹的肚兜。」刀霸海怒吼,往他背後挥出大刀。
「就跟你们说不是了嘛!」淳于玥侧身避开,重叹口气。
他们两人根本就不听他解释,再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只得速战速决,一鼓作气让他们动弹不得。
淳于玥趁著刀霸天挥剑过来的瞬间,侧身避开,顺势在他身上点穴。更趁著身後的刀霸海挥刀而来的刹那间,凌空後跃,来到他身後,点中他身上穴道。
「你……」
「该死……」
刀霸天与刀霸海万万没料到他们竟会败在淳于玥手下,而他们招招凌厉,却未伤他分毫。怎会如此?难道他的武艺在他们之上?
「你们冷静点,听我说,这全都是误会一场。」淳于玥蹲在他们面前,重叹口气,十分无奈。
这些人的脾气怎么这么火爆,不能冷静点吗?
「你手上拿的肚兜就是证据,我们何来误会之有?」刀霸天气愤不已,怒瞪著他手上还紧握著的粉色肚兜。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知肚明!」刀霸海沉声说道,摆明不信他的说词。
哼,证据确凿,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刀霸正好经过,怒不可遏的瞪著淳于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淳于玥见又来一个麻烦,连忙将肚兜藏於衣袖内,以免造成更多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爹,这小子偷拿小妹的肚兜。」
「他将肚兜藏於衣袖内,天晓得他会对那件肚兜做出什么事!」
「喂,你们别这么说好不好?我压根就没打算要对它做什么事。」淳于玥转头怒瞪他们。早知道方才就让他们连话也说不出口,真是失策。
刀霸火冒三丈,「你竟敢做出这么下流的事!」抽出长剑,就要往他身上砍去。
淳于玥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他就知道,事情又会变成这样。但他避也不避,只以两根手指便制住他挥向自己的锐利长剑。
刀霸先是一愣,随即打算抽回,这才惊觉无论施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将剑抽回。怎会如此?
这小子深藏不露,武艺非凡,也许还在他之上。
「老伯,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淳于玥神色自若,看起来并没有花费太多力气去制住刀霸。
此情此景让一旁的刀霸天与刀霸海看傻了眼。怎会如此?难不成……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你们在做什么?」刀牡丹清脆的嗓音自他们身後传来。
淳于玥立即缩回手。
「没事。」刀霸亦抽回剑。
「没事?那大哥、二哥又怎么会僵在那,动弹不得?爹又为什么要拿剑出来砍他?」刀牡丹板起脸,怎么也不信。
分明就是有问题,他们以为她瞎了眼,看不出来吗?
刀霸上前替刀霸天与刀霸海解穴,「女儿啊,你可真是找到一个不简单的男人。」竟能只以两指便接下他所挥出的剑,令他不得不佩服。
刀霸天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指著淳于玥,扬声大吼:「我见他偷拿你的肚兜,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会和他动起手来。」此事非得要说给小妹知晓才行。
刀牡丹一愣,转头瞅著淳于玥,一脸难以置信。「这可是真的?」
淳于玥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让她彻底厌恶他,好让他藉此离开她身边,自衣袖内取出一件粉色肚兜。「没错,我就是拿了你的肚兜。」
哈,彻底厌恶他吧!
出乎意料之外的,刀牡丹笑眯了眼,「好哇,你尽管拿。」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全傻了眼,呆愣愣地瞅著她。她说什么……尽管拿?他们没听错吧!
「你以後就是我的夫,要怎么对待我的肚兜都行,要随身携带,还是带著当手绢拭汗,或是捧著晚上一起入眠,我一点都不介意。」刀牡丹露出绝美笑容,心情十分愉悦。
淳于玥紧皱眉头,快要晕倒。「有没有搞错?你应该要露出厌恶的神情,而不是笑著说这些话。」
「没错、没错。」刀霸、刀霸天和刀霸海纷纷点头附和,一致赞同他所说的话。
「可我就是一点都不在乎,反而还很高兴,因为这就表示你对我有些动心了,不是吗?」刀牡丹依旧笑咪咪。
淳于玥重拍额头一下,转身往厢房走去。
真是够了,他懒得和这群疯子说话。他们全都疯了,他们一家都是疯子。
刀牡丹笑看著他离开的背影,随即转头,眯起媚眼瞪著父亲和兄长。「爹、大哥、二哥,你们应该已经见识到他的武艺,之前你们不是说过,只要有人能打赢你们,就会将我嫁与那人,如今可还算数?」
刀霸闷不作声。
刀霸天抬头看著天空。「啊,今天天空好蓝。」
刀霸海掏掏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该死,我的耳朵怎么这么痒?」
见状,刀牡丹也不同他们多说什么,迳自转身步回厢房,打算与淳于玥好好沟通一番。
待她步入厢房,却瞧见被劈成两半的圆桌,而他就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著那张桌子。
今晚,他怕是没地方可睡了。唉……
「你在叹什么气?」她柔声询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想著你何时才会将那锦囊还我,好让我离开这里。」淳于玥直言无讳。
「那锦囊真的对你如此重要?」她紧皱眉头。事到如今,他竟还一心想著要离开,就这么不愿与她在一起?
「那当然。」
「那我就偏不还你,而你今儿个会拿我的肚兜,也是因为想在房内搜出那锦囊,对吧?」刀牡丹半眯媚眼。
他的一举一动,她可说是了若指掌。
「是又如何?反正我才不会对你的肚兜有兴趣。」淳于玥将紧握在手中的肚兜丢在地面,再以靴子用力践踏。
刀牡丹的心一阵抽痛,但仍装作若无其事,朝他微微一笑,「我想也是。」
「还有,我不愿与你同睡一间房。」
「那我命人为你准备另一间房让你休憩。还有其他的事要说吗?」
「你……」淳于玥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笑得出来,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她难道看不出来他有多厌恶她吗?
「什么事?」刀牡丹脸上依旧堆满了笑。
「没事。」淳于玥闷声回答。该死,他非得要想其他办法,让这女人主动放弃他才行。
「那我先离开了,等会儿我会请下人过来整理收拾,再带领你到另一间房好好休憩,若你还有什么吩咐,跟下人说一声便可。」刀牡丹转身步离,一刻也无法继续待下去,以免自己会难过得落下泪来。
从来不晓得被一个人讨厌,心竟会如此难过。那种又闷又疼的感觉,她头一次体会到。
淳于玥看著她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好像难过得快哭出来。但这不可能吧?那恶婆娘怎么可能会哭?肯定是他想太多了。
看著地面那件被他狠狠践踏过的粉色肚兜,早已变得又脏又皱,他伸手拾起,拍去沾附在上头的尘土,出神的凝视著。他……是不是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没一会儿,数名下人步入房内。
淳于玥连忙将肚兜收入怀中,不被他们瞧见。
他们动作俐落的将刀牡丹的厢房收拾乾净,并请他移居到另一间厢房,与刀牡丹的厢房遥遥相对。
淳于玥环顾四周,这间房布置典雅,应有尽有,又与她的厢房相离甚远,心想也好,至少不必瞧见她的身影,他的心情也比较平静。
只是……取出怀中的肚兜,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它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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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数日,淳于玥皆未瞧见刀牡丹的身影,刀霸,刀霸天与刀霸海也并未前来找他麻烦,每日可说是过得快活自在。
下人们照三餐送来膳食,虽说第一天的膳食在调味上有些怪,但是越吃越顺口,也不觉得哪里有异状。
抬起头,看著窗外的蓝天白云,如此大好天气,真该出外走走,而不是待在房内无聊得猛打呵欠。
只是当他才一走出房间,远远地就瞧见刀牡丹自房内步出的身影。没多想,他立即掩上房门,透过窗子,看著她的身影。
原本还以为她会前来找他,万万没想到她却是往另一头走去,压根连看他的厢房一眼也没。
她该不会是对他没兴趣了吧?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心头却是五味杂陈,眉头紧蹙,胸口仿佛闷了口气。为何如此?不解。
顾不得这些,他立即推开房门,紧跟在她身後,打算一探究竟。
只见刀牡丹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後,这才快步进入厨房。
她在搞什么?
淳于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踩著灵巧步伐来到厨房外,悄悄往内看去。
刀牡丹站在大厨旁,仔细聆听大厨的吩咐。
「小姐,煮这道菜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火候,火势不可太小也不可太大,得恰到好处,否则不是煮不熟,就是肉会变得太老太硬,让人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