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用他说过的话回敬自己时,他不禁烦恼他说:“罗思斯顿公爵夫人应该自己创造时尚,而不是效仿。”
“我不想当众让你难堪。再说,它与我订购的粉红色睡衣不协调。”
“啊,上帝。”
她装着没听见:“我觉得应该染成黑色。对,黑色!金黄色太普通了,总之染成人人喜欢的颜色。”
“如果你敢在可爱的头上哪怕是染一络头发,我就要再次将你拎翻,放到膝盖上打屁股。你非常清楚这决不是空洞的威胁!”
“那就照你说的办吧,德夫林。”
“我的意思已经表明,梅根。”由于他不相信她会顺从,所以他继续警告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再次一笑,更搞得他不知所措。他前来就是想吵嘴。自丛上次分手后,他就需要吵一次。但是她毫无争吵之意,她的表现根本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梅根。
她准是想得到些什么。难道她为了摆脱婚姻,又想出新招,见鬼,他一想到与她解除婚约,他便感到气恼。与她做爱,可以达至“魂牵梦索”的地步,德夫林知道对方与自己一样,感到此事能给他价:带来难以置信的满足。随后,他听到她想取消婚约。
这无疑证明她对自己的厌恶,其程度之深,即使是放弃她梦寐以求的头衔,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目标很明确,但是她为什么要他来实现呢,是她的好奇,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利用她的好奇来对付她,以前,他无意间不也这么做过吗?或者她仅仅是被自己的欲望所征服,临时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他应该告诉她,他不会解除与她的婚约,哪怕是他们再不做爱。这样做,他或许会得到与她斗嘴的机会。他真想与她大吵一架。
他张开嘴,想说话,但是她却转身背对着他,露出掩着一半的睡衣。她转过肩问:“既然你来到这儿,我的侍女又不在,你就不能力我将睡袍束紧些。”
“我更想解开睡袍。”听到自己这样讲话,德夫林也为之惊愕。
她转回身,惊讶地间:“现在?”
“随时都行。”
“好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你喜欢,我就干吧。”
“仅仅是你想干,”她温柔地回答说,那双颊泛起红晕。
当然,她只好这样说,他是丈夫。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不满,因为他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他与自己的妻子做爱,就在她的卧室中,起初是迅速的,因为他害怕她改变主意。随后当他确认她拿定主意时,便是全身细致地抚摸起来。
他们的确应该在床上努力了。
41--end
他们之间的新关系已经出现变化。相互的默契,虽说是理解但是仍旧没有交谈。为了做爱,宣布某种形式的休战。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方式,但是却运转得相当不错。
德夫林晚上来到她的卧室,一句话不说,梅根也可以移躯到他的怀中。她开始理解到,不管他认为自己是什么人,但是他绝对喜爱她的身体。毫无疑问,她同样也为他的身体所吸引。虽然不要求。甚至不鼓励沉默,但是任何严肃的话题都是禁止的。因为绝对不允许任何东西妨碍他们的需要,人体的必然需要。
出了卧室,两人陌生得像首次路遇。他再也不故意回避她,她也不再找碴驯服他,即使她为某些事大感烦恼。他们在一起谈话时也渐渐自如了。他们问及对方的过去,双方都能不加犹豫地予以回答。
他“比你高贵”的神情已有所收敛,尽管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仍旧是公爵,总之不是养马人。因此,他注意不在她面前高声讲话。而她继续保持着对他的微笑,搞得他心醉神迷。
他们开始融洽地相处起来。
那还不够。
梅根仍旧应该让他知道,她在流产问题上撒了谎。她希望自己应该让他懂得她是为了他才那么说的。她还应该打起精神告诉他,她爱他。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无休止地奉迎下去,最少不能始终如此,自己的每一句话总得小心斟酌,以免争吵。这不是她的本性,而是情绪的压抑。
她仍旧盼望着重见那个养马人。
“我不相信事情的进程像你计划的那样,准确无误。”蒂法尼幸福地赞叹说。这时,她与梅根来到海德公园散步。她是昨天到伦敦的,因为她自己的婚礼在一周后也要举行了。“你得到了你的公爵,你爱他,而他更爱你。”
“总体上讲还行,蒂弗。”
“这话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认为德夫林爱我?”
“他当然爱,”蒂法尼坚持说:“他肯定爱。他娶了你,不是吗?”
“是的,但是这中间并没有伟大的爱情,甚至没有爱情。”梅根看着远处的湖泊,随后烦恼地补充说:“当我给你写信时,蒂弗,我还回避了一件小事。我快生宝宝了。”
“这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的消息啊。”
“现在,我同意这种看法。但是当我首次发现这个问题时,我并不那样认为。因为我当时还没有结婚。”
蒂法尼停住脚步,感叹他说:“但是……上帝啊,你不是说你是迫于无奈才结婚的吧?”
梅根转过身,看着她的朋友,但是仍旧不敢正视对方:“是的。”
“你怀疑他的爱情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他肯定对你说过,他从那时起便爱上你了。”
“一次都没讲过。”
“那么,当你告诉他,说你爱他时,他怎样说的?”
“我没说。”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你不是一直对我说,你爱他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告诉他。”
“梅根!为什么不呢?”
“即使我写了那么冗长的信,但是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告诉你,蒂弗。”她说话时,稍带一点修饰。她花了些时间才理出头绪,随后总结说:“所以,你可以发现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大张旗鼓地渲染他性格上的弱点,尤其是因为……因为我们之间那种非同寻常的不战不和,我非常喜欢。我不想有任何举动,来破坏这局面。”
蒂法尼的脸颊红得像梅根的络络头发。“那事真的很妙吗?”
“岂止是很妙,”梅根说。她们这时再度溜达起来。每当她们看见绅士走过。抬帽向她们致意时,她们都点点头。她们并不知道那些绅士们停下脚步,注视着她们。“不过别指望在第一次就能得到这般享受,最少是不会太舒服。男人们干那事,如果你问我,那真不公平。我们命中注定不仅要在害怕与无知中面对此事,而且还得忍受因此造成的痛楚。”
“我的侍女说疼痛是难以忍受的。”蒂法尼推心置腹他说,她的脸色现在有些发白。
娜哼了一声:“这丫头不知道自己谈了些什么。这事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是烦恼。在你明白过来之前,事情已经干完了。像我这种情况,我被搞得忘乎所以,如果凭理智做事,那份感受肯定会索然无味的。现在,你不像我,你还可以体会其它的感受。”
“我告诉你我根本放松不下来。随着结婚日期的临近,我是越来越紧张。”
梅根回想起自己临近苏格兰时的那种恐惧,当然原因不同。
蒂法尼从不担心泰勒的爱情。在他们的婚姻上,她完全有希望获得极大的幸福。梅根则毫无把握,德夫林现在只喜欢与她做爱。
“这是正常的。谁都会对婚礼感到紧张的。可是,又有谁会了解我的紧张。我紧张的是迪奇即将举行的那该死的舞会。”
“纯属胡诌乱说……”
“暂停,”梅根笑着说,“我没那么紧张。由于你与泰勒已经决定将新婚旅行推迟到明年春天,所以你才赶来的,对吗?”
“绝对。我将成为鹊桥舞会的组织者之一……”
“打住,蒂弗。”梅根笑得更厉害了。
“谢灵·克罗斯难道还不够大?”
“或许是的,但是你至少还想得起如何大笑。我得考虑考虑。”
梅根叹息起来:“对不起,你的大日子迫在眉睫,我有什么理由来谈论我的问题?”
“胡说八道,即使你提出些纯属乌有的问题,我也不会惊讶。
我决不相信他不爱你,梅根。凡是见过你的每个男人……”
“德夫林不像他们,他这个人相当独特。他的祖母告诉我,女人一见到他总会在爱情问题上自以为是,因为她们总是生活在美好的回忆中。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也做过相同的事。当他看到我时,我在他眼中的全部形像,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丫头。”
“你有时表现出些不耐烦。”
梅根微笑起来:“你我两人都明白,我是个被宠坏的人。没必要再努力做些什么,笑脸相迎就行了。”
“哦,什么?”蒂法尼诚心他说,“当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我估计他只不过是耸耸肩,对吗?”
梅根停往话头,眼睛睁大了。“既然你问到了,他的反应与我的做法有些相似。”
“啊哈,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如果一定要说有人被宠坏的话,那就是可恶的公爵,他可能有十来个保姆追在他身后,将他当作小宠儿。既然他是侍从们的主人,他们自然要满足他的任何需要。你只有一个保姆,一个十分溺爱你的父亲。所以,说到被宠坏的人,如果你要问我,你与他相比,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这话留给我日后讲……如果我还有机会与他斗嘴的话。”
蒂法尼的婚礼办得相当漂亮,这正是梅根期待着的。哦,她的婚礼就不要办得比蒂法尼的还要铺张了,或者说多接待些来自小地方的客人就行,仅仅只请朋友及家人。在这件事上,她总是被否决,因为她那该死的内心的声音与好奇联起手来,共谋反对她的理智。
在婚礼上,她为朋友由衷地高兴,然而,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她是不幸的。德夫林缄口不语,可能也是不幸的,只是原因不同。她情绪因此变得更差。如果他愿意,他原本可以举行如此规模的大型婚礼。但是,他却被迫私奔到苏格兰去了。梅根内心的对话又开始了。
我应该枪毙了你。
毙我,还是毙他。
你。你最好是早早退身,我决不想听到你的任何消息。
当你心情不好时,你为什么总是发疯,总是需要冲着别人发泄?
我并没冲着谁发泄,我是在骂你。
上帝啊,她接触不了现实。她内心的声音并不是一个分离的个体。但是它同以往一样,是正确的。对造成自己不幸的责任,应该由自己承担,这种看法的确搞得梅根日子难过。或许是时候了,她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她第二大回到谢灵·克罗斯,孤身一人。显然,不算绝对的孤身一人,因为陪伴着她的有5名魁梧的侍从,加上一个侍女。
迪奇早在一周前便回去了,她承认像她那个年纪,她不可能长时间容忍伦敦的喧闹。再说,为了筹备舞会,她有许多事情要做。
德夫林本应该陪她回家的。因为距圣·詹姆斯的舞会只有4天了。然而,在最后时刻,他取消了行程。他说,有些业务事先已经有了预约,所以他得在肯特多留一周,或者说在开完舞会后走。
以梅根现在的心情,她应该想知道这话是否属实。总之,用业务忙来避免两人见面,这是最恰当的借口。昨天,德夫林在参观完婚礼之后仍旧继续保持着平和的心情,他昨晚并没有到她的卧室去。在见到蒂法尼与泰勒是如此幸福之后,他产生出这种意识:他们“各自为阵”的婚姻对他来说是不够的。
舞会那天早晨开始下着一场寒冷的暴雨,这时清新空气相当有益,随后宾客纷至沓来。正是那天,梅根决定与他私下谈谈,当然纯属私事。她甚至没有确定在舞会前还是舞会后进行谈话,她是否要请德夫林坐下来,向他承认一切。如果他出现了,无论舞会前还是舞会后,她都懮心忡忡,害怕搞得他整天都为之败兴。他直至此时都没有回来,迪奇开始发愁起来。
梅根大部份时间一直呆在她的房间里。做了5天新娘的蒂法尼抑制不住愉快的心情,下午时分赶来这儿找她。
“泰勒直接去了马厩。他决定买一匹圣·詹姆斯赛马用的良种马。但是他担心其它人也趁这次相邀的机会,也这么做。那么,公爵养的马在一天之内就会卖完。对于应邀前来的客人,你了解多少,我甚至听到传言,说女王有意到会。你定然不会相信公路上紧张的交通,沿途小客栈也繁忙得很。如果泰勒在这个地区没有熟人,我们可能要到半夜才能到,我可不愿意在马车中睡觉。”
蒂法尼稍歇片刻,喘了口气。梅根很快回答说:“你本应该像我父亲那样昨天到,就可以回避拥挤的人群了。你清楚地知道你来这儿是不该等收到邀请后才上路的。事实上,我希望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前来多住些日子。”
“你的宾客名单太长,恐怕是整个谢灵·克罗斯的人都从家里请了出来。坦率他讲,梅格,今天是否还有勋爵留在伦敦,我都怀疑。”
梅根爽朗地笑了:“只有你与众不同,因为你决不相信这儿的房子会完全住满。再说,我在去伦敦之前,便让人为你准备了一个专用房。你愿去那儿吗?”
“平房甚至比别墅好,对吗?是的,我的侍女甚至今天还在挂我新置的裙袍。既然你正巧来到这座宏伟的建筑物,我迫不及待地想听听你的高见。”
梅根领路走进衣帽间。迪奇亲自过问,专为她定做了一件珠光宝气的裙袍,当然她也猜到梅根在舞会上不习惯穿豪华的服装。的确,梅根对这件服装兴趣不大。虽然那漂亮的裙袍上镶嵌有象牙与蓝宝石和许多珠宝,但是总给人以过于奢侈之感。珠宝缝制在深勒的紧身腰围处,点缀成一排。一朵朵白玫瑰缝制在裙边,组成花环,她曾幽默地对德夫林说,那并不是粉红色的。
“上帝啊,到时候,你看上去会像个公主。”蒂法尼感叹他说。
“不,仅仅是公爵夫人。”
蒂法尼扬扬眉,听到她朋友那沮丧的声调,她准确地猜出了原因:“你仍旧没告诉德夫林?”
“今天晚些时候讲。”
“你在这问题上简直犯有毛病,”蒂法尼总结他说,直接切人到问题的实质。
梅根淡淡地一笑:“我想也是。”
“要是再推迟,你在这上面就会更加神经兮兮的。”
“推迟什么?迪奇问,”她这时飘进化妆室。
梅根努力想逃避这个问题:“德夫林来了吗?”
“刚到。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这孩子搞得我好烦。估计可能是因为我让人给他送去了那份宴请宾客名单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