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弄得我想得到你。但是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更多些理智,哪会与你一道游泳、所以,不必搞什么试验,谢谢你。”
“好聪明的姑娘。”
更大的水声表明,他可能正在离开水池,梅根继续抵御着诱惑,决不回头后看。这的确太难了。
当哗啦的水声停止时,她问:“你刚才在取笑我吧,杰弗里先生?”
“别害怕。”
她还是做出决定,他这种人信不得。她强烈的好奇心已经达到相当的程度。她甚至不需要再做任何不明智之举,便表达得一览无遗。
一会儿后,她终于不耐烦地问:“你衣服穿好了吗?”
他正好来到她身后,说:“你是说你甚至没有偷看。”
她转过身,看到他正好站在面前。他的衣服湿沥沥的,搭在腰上。然而,哪怕是极短地一瞥他那修长的身材,她也注意到他裤子鼓绷绷地硬挺在那儿。
同往常一样,他意识到她的目光之所在。
“这样做不行。”他简明地指出说,“当然,当你谈话的内容是有关性方面的问题时,或许能够这样。”
听到他的指责,她心跳他说:“我?……你才是那种人。你说话真够赤裸裸的了。”
“这表明我是他妈的多么愚蠢!”他简明他讲完话后,他当着她的面再度上马,轻轻地转身骑去,让她抓不住。
梅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与这人交谈。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点。是的,除了爱马之外,没有任何相同之处。谈马,倒是特别安全的话题。
“你虽然总是那么蛮横无理,我仍旧要谢谢你这次带我骑马。
‘凯撒’太棒了。最优秀,最快……它从那儿来的?”
“谢灵·克罗斯。”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本应该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找不出比那儿更好的马匹。”
“我成长在你极力推崇的马厩中。”
“你不会在那儿吧。”她嘲笑说。
“说得对,我不会在那儿,”足足过去了5分钟,随后还是她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他吗?”
“谁?”
“你非常明白是谁,”她不耐烦他说,“公爵。”
“我想我认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他这人已经变了,梅根。他变得粗鲁不堪,是个无懒,一个泡妞成性的花花公子,尤其不放过纯洁的姑娘。”
她受辱般地向后退了退,“你在撒谎,杰弗里先生。不过,我仍旧感谢你,因为你在提到公爵时,语调倒还尊敬。”
“别谢我!”
那天下午,马厩前只有德夫林独自一人。这时,一个穿着极为考究的绅士牵马进来,将僵绳扔给他。
“新来的,是吗?”那人间德夫林。
“这是我极大的不幸,”德夫林嘟嚷着,呼吸不畅。随后他加大声音说:“如果你来这儿是要见乡绅……”
“你还不知道,我找彭沃西小姐。”青年竭力表现出轻蔑。
德夫林看着手里的马僵,想知道自己是否像该死的马夫。未了,他气恼地大声吼叫:“蒂米!”
总是有人前来拜访她,是吗?对他来说,那也没什么,她既然决定嫁给自己,即她想象中的公爵,她还接待什么宾客?他想出个好主意:走进室内,告诉那青年人她快要出嫁了……最少,她心目中已经有“他”。
他站在马厩的人口处,望着她那空洞的窗户。这时又有一人骑马前来。这人年纪稍大,身材矮胖。他穿着高级礼拜服,光滑的头发下垂着,上面抹著名贵的发油。德夫林又接到扔来的马疆。
“乡绅不在,”他自言自语他说,态度近乎粗暴。
“我不是来找乡绅的,”来人友好他说。
“如果愿意,你可以下次再来,彭沃西小姐正在会客。”
“那很正常,”那人说,“她做事总是这样。我迟早会有用的。
如果两人醋意大发打将起来,总应该有人出面制止吧。当来人被她拒绝后,泼口大骂时,小奥尔德里奇就该出面了。”他这纯属是自作多情,几个月来一直纠缠着这可怜的姑娘。”
“你前来看她,总不会毛遂自荐吧?”
“当然,我正有心毛遂自荐。但是我是很容易被说服的。我每个月来一次,向她求婚。你不知道,那可能是心情问题。如果时机选得合适,抓住她,我就走运啦。”
这家伙之可爱,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德夫林喜欢这种现象。心情问题?她难道一直在耍他们?在这么多人追捧的环境中,她能正常成长吗?
今天早上,他在水塘边与她进行了一番交谈。对话都让人难以相信,特别炽热,他一想到此事,便情不自禁想知道,她是不是对所有的求婚者都那么挑逗。她那份纯情难道是一种诡计?
“我相信我将更有理智,不致于落到那步田地。”这是她的原话。
不,只有纯洁无知的姑娘才会讲出这么天真可笑的话。坦率他说,今晨,他像撞着鬼一般生自己的气,因为他对她的影响并不像她对他一样。她仅仅是醉心于骑马,而他却因此而偌受煎熬,浑身不自然。或许是他造成了环境的不协调。总之,他可以当着年轻姑娘的面脱得精光,她能怎么样呢?她敢看吗?他希望如此。这样,他才有借口进一步做出更过火的事。
上帝,他难道真的要这样行事?29岁的他,一生做事都从来没有如此不负责任过。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令他忘记自己是养马人的身份,她可以将他变成一个无懒,一个浪子,一个泡妞成性的花花公子,她不满的形像。所以,她提防着他。见鬼,她现在处处提防着他!当然,在她宣称自己要嫁给他时,她应该那样,对吗?这是原则问题,不属于个人的事。当然,她甚至还不认识他,他怎么就算人物呢?
“我说,你在这儿吗?”
德夫林转身又见一人。他牵着马已经走进马厩。他马上认出这金发来客。在他来这儿那天,来人正好与梅根在一起。“你胆敢把马疆扔给我,我就揍你。”
泰勒不禁一惊。一会几后,他犹豫他说:“好吧,姑且我自己拿着僵绳。你好象有心事,对吗?”
“对!”
“当我进来时,你似乎魂不守舍。”
“没那么夸张吧,”德夫林嘟嚷他说。
他的心事可能相当沉重,没注意到那人的到来。但是,这并没说明他为何有哪般莫名其妙的鬼火。现在,他仍想痛打来人,一旦找到借口,他就要扑上去。以往,梅根都不在客厅里接待他,而是与他一道骑马出去。他想知道的是,他们一起在做什么呢?
“我估计,你来这儿的目的是要见乡绅的女儿,对吗?”
“正有此意。如此秀美的姑娘,自然是要见的。”
德夫林向前跨了一步,没意识到他的手指已握成了拳头:
“果真有这种意思?”
“她是我的伴儿。”德夫林听到这个明确的表态后,有如一脚踩空了楼梯,顿时失去了重心,泰勒解释说,“我即将娶她的挚友,蒂法尼。罗伯兹。所以,梅根能陪我们四处走走。当然,请她作陪是我最不幸的事。蒂法尼的父亲是个老守旧,老顽固。这种人肯定不行。可以作陪的只有梅根与蒂法尼的母亲。我始终认为自己的婚姻是相当美满的。如果我知道梅根那么凶悍的话,我宁可请她母亲作陪。相信我,这决不是假话。”
“你的意思是说,她对不满之人极为挑剔,我不是唯一的?”
泰勒暗自好笑,开口说:“你也有此境遇?哦,别放在心里。
她搞得我之痛苦,我甚至想搞清楚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她,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做!原来她早就发过誓,要蔑视我,现在,我才发现她是故意的。”泰勒难以理解地摇着头。
德夫林屏住呼吸,等着下文。他最终忍不住,怂恿地问:
“故意的?”
“有那么一点,她是极尽其能地嘲笑与蔑视我。难以理解的是,这位姑娘人的水平之高,能令对手自惭形秽。最终蒂法尼承认了,这是梅根使用的阻止法,阻止男人心生爱慕。你知道,她正是这样做的,这种事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过,我已经见惯不惊了。她那般对待我,是为了蒂法尼,尽管这并不十分必要。现在,她终于放心了,不再心存敌意。特别令我惊奇的是,她原来是个甜美的姑娘。千真万确,要是我在以前意识到这点就好啦,真该死!”
德夫林如果表示同意,那就话该倒霉,他再不想狠揍来人了。然而他想知道,这家伙为何心甘情愿他讲出个人感受。
泰勒意识到自己在与谁讲话,彭沃西的养马人。这时,泰勒忽然明白对方也经历着类似的痛苦。与这个人讲话,泰勒觉得像是面对着身份地位相同的人,而不是下人,下人通常不会对老爷构成威胁。所以,当他收敛起咄咄逼人的锋芒时,泰勒走进了马厩。其实,下人通常都穿不起他那身高级衬衫。在下等人中间,这家伙属于毫无礼貌,极不谦恭的人。最少可以说举止古怪,这也就解释了他与泰勒谈话时的神经兮兮。
“如果你来这儿找乡绅,他不在家。”德夫林说。
“我路过此地,想看看新买的种马。”
“凯撒?”德夫林忽然笑了,拍了拍泰勒的背,将他领到马厩后面。“你早这样说不就没事啦,马正在后面。”
“准是一匹赛马,对吗?或者是……”
“你根据什么做此判断?”
“我参加过一、二次赛马。这马似乎十分眼熟。”
“圣·詹姆斯可能骑它参加过几次为数不多的赛马比赛。”
“罗思斯顿公爵?上帝,他有一匹‘凯撒’吗?当然,那马相当著名!从来没输过。彭沃西家怎么可能将它买到手?”
“我认为这是在还人情。”
“你曾经为圣·詹姆斯家出过力?”
“你可以这么说。”
泰勒可以断定,这就是那人傲慢的根由。主人越高傲,奴仆也就越霸道。
“简直没想到乡绅竟与公爵有旧!”德夫林只是耸耸肩,泰勒没注意。这时他们来到了“凯撒”的马厩,他赞叹地吹了声口哨:“这匹骏马绝对令偷马贼垂涎三尺。希望别出什么意外。”
“我负责保护我……”德夫林差点说出“我的马”,但是仍旧改口说,“我养的马。”
“很高兴听到这些,我无意中听说这地方新近出了强盗。”
“盗马贼?”
泰勒摇摇头:“拦路强盗。两辆马车在某晚被劫……”他停顿下来,开始奇怪地盯着德夫林。“正好是你到的那天晚上。”
德夫林咧嘴一笑:“你是指……”
“什么都没指,什么都没指。”泰勒赶忙让他放心他说,“显然不会那么巧合。但是此事会在附近传开的。所以,你肯定还能听到类似事情的种种猜测。自从本地区首次出现拦路强盗起,已经好几年了,总之,人们在茶余饭后碰刊一起时,肯定会谈到这种话题。”
后来,德夫林与莫蒂默讨论起盗马贼的可能性。在谢灵·克罗斯,这不存在问题,因为他雇用了不少马夫,其人数与马匹相当,但是,这儿是农村,没有马夫。乡绅的马厩在安全防卫方面,又极其容易让人起觊觎之心,由于心中牵挂着“凯撒”,他可能会睡不好觉。这可不是他希望的事。德夫林让人在马厩门上装了插销。这样,盗马贼便无机可乘了。
见鬼,他以前过得无懮无虑,自从与泰勒一番交谈后,情况变了。那家伙怕是来毛遂自荐的吧!泰勒所讲的事情,最少是有关梅根的那一段让人好笑。试想一下,哪个姑娘会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状,去阻止男人的爱慕呢?她甚至待他也是如此,难道就是因为她熟谙伤害男人的方法吗?她一开始便产生出对他的敌意。
她这么做是假装与他交恶,他从来没这么想过。他的性格太过咄咄逼人,所以她对他的敌意不可能是假装的,应该是真实的感情。
他因此想知道,她是怎样与需要提防的男人相处的。譬如说,如果面对一个能令她心动的男人,她会怎样对待呢?
“他们说,他的脾气好厉害哟。”
“你在哪儿听到的流言蜚语,蒂弗?”梅根穿过大厅,打量着蒂法尼指给自己看的男人,“我们今天刚到这儿嘛。”
“是的,但是你下午休息时,莱顿夫人的女儿与我蝶蝶不休地谈了不少。”
“你怎么知道谁是谁啊?”
“因为简领我到她的卧室。那儿,可以远眺前院。我敢发誓,她对每一个单身来宾都能说出一二三。”
“可是还有人不断地赶来啊。”
“我没有说自己了解每个人的背景,只不过早到些……”
“公爵习惯早到吗?”
“对不起,梅格。他们甚至对他是否赴会都没把握。”
梅根不再贪婪地盯着人群看了,而是将注意力全部转向蒂法尼。即使她戴上了化妆面具,她的悲伤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应该来!”梅根固执地坚持这种想法,与其说是坚信,倒不如说不愿放弃希望。“时间老人说他会来,如果你不相信时间老人,还能相信谁呢?”
“据我所知,他的确接受了这份邀请。但是……表面上看,你的公爵并不热衷于社会应酬。他即使同意赴会,回头也忘了。
随后,他会再度接受别人在相同时间的邀请,结果又忘了。再随后,他又同意另一家邀请。你了解他这种人了吧?”
“在相同时间内,能去那么多地方?”
“问题就在这里。所以,他如果给了这个贵妇人面子,就会伤害到另一个。他通常的做法是全都不睬,呆在家里。”
“简怎么知道这些?”
“因为她母亲每次都邀请他,她们记不清邀请过多少次了。
但是他仅仅来过两次。她讲过一个流行的笑话:只有在没人指望圣·詹姆斯能赴会时,他才可能出现。”
“拿我未来的丈夫开玩笑,我不满这种做法。”梅根说。
蒂法尼注意到那回答中充满坚定,忙说:“我都不能开玩笑啦?玩笑又不代表我最终的想法。这只不过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梅格。甚至连圣·詹姆斯也心情愉快地承认了这种事实。”
“那么,他不来了。”梅根极度失望。
“现在,我们能怎样呢?总之,这是‘彩排性舞会’。有多少份邀请能有回音呢?”
“哦,是这样,蒂法尼。你不该鼓励我。”
蒂法尼这时打量起她来,看见对方脸上阴沉得有如出席葬礼一般。“是吗?”她恼怒他说:“你难道不该为来此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