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天晴疑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没错!给妳不就等于给这小子?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妳不是吗?」欧敬湖顽皮地朝他们眨眨眼说:「我好久没去旅行了,我女儿答应陪我去欧洲走一走,希望回来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他拍了拍蓝牧威宽厚的肩,爽朗地鼓励:「加把劲啊!」
「我会的。」蓝牧威望着天晴温柔微笑,而天晴则眨着迷惑的大眼睛看着他。
「再见啦!哈哈哈……」
欧敬湖快乐地带着女儿离去,蓝牧威宽慰地对着他的背影一笑,也对天晴说:「我们也走吧!」
天晴晕茫茫地,自然乖乖跟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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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天晴回到家,蓝牧威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体贴地替她脱去鞋子,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后去张罗温开水给她喝。
「牧威,谢谢你。」天晴接过温水喝着,迷蒙的双眼地望着他,感性地说:「这次展览非常成功,你是幕后最伟大的功臣,我真的好感谢你喔!」
「如果真的有心感谢,那何不──吻我?」他可不是会白白错过勒索香吻机会的人,指着自己的唇,无耻地贼笑着。
天晴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动静,蓝牧威丧气地垮下脸,叹了口气。「这招果然行不通,算了。」
他拿起天晴喝光的杯子,正准备放回厨房里,天晴突然拉住他的手。
「怎么了?」蓝牧威不解地问。「妳还想喝?」
天晴眼也不眨地望着他,然后突然倾过头,吻住他的唇。
咚!蓝牧威浑身一怔,手中的杯子松脱落在地板上。幸好沙发下铺了一块大地毯,否则杯子大概难逃粉身碎骨的命运。
天晴静静贴着他的唇,一动也不动,纯情却专注地吻着他。
「噢……」蓝牧威发出满足的喟叹。
不过一会儿之后,他无法忍受这样清淡的吻,转而接过主控权,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对着逐渐裸露的肌肤舔吮啃咬。
天晴娇吟着回应他,她虽然薄醉,但完全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她不想阻止。今晚她太高兴了,所以想放纵一下,纵容自己沉醉在久违的情欲之中……
「妳的头发剪短了。」他吮咬她白嫩的脖子,低哑地道。
以往需要拨开长发才能吻到的柔嫩肌肤,现在可以轻松方便地以唇巡礼。
「不好看吗?」天晴担心地问。
「很好看。妳无论怎么变都漂亮,我的天晴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牧威──」天晴激动地拉下他的脖子,用力吻住他的唇。
「天晴……」蓝牧威抵着她的唇粗喘呻吟。
激情在瞬间点燃,他们急躁地褪去彼此的衣物二本拙地重新探索曾经熟悉的躯体。
热情来得又急又快,他们很快结束,但又重新展开另一回合,竟夜缠绵……
天晴睁开眼睛,立即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体好像怪怪的,酸酸痛痛、黏黏腻腻,一种久违的陌生感觉出现在她体内。
她转过头,立即发现会有这种怪异感觉的原因了。
蓝牧威就躺在她身旁的枕头上熟睡着,略微疲惫的睡颜,看起来像个玩累的孩子。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了!
她又是眷恋、又是惊慌、又是惶恐,忙从床上跳起来,抓起睡袍逃进浴室里。
她怎能……他们怎能……
老天!他们不再有婚姻关系,他已经是她的前夫了。
她羞赧地打开水龙头,让温热的水冲刷她烫热的脸颊。
懊悔不安地迅速洗了个澡,走出浴室,蓝牧威巳经醒了,微笑着坐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早安!」
「不早了,已经快中午了。」天晴假装没看见他的手,径自坐到梳妆台前抹保养品。
蓝牧威有些不悦地沉下脸喊道:「天晴,过来我这里。」
「我、我很忙,等会儿还得到画廊看看,或许有些善后工作需要我帮忙……」
她惊慌闪躲的眼神透过镜子落入蓝牧威眼中,他蓦然明白,昨晚的浓情蜜意已经远去。
「怎么回事?我以为经过昨晚,一切都不同了。」他以为她已经打开心房接纳他,但是如今看来──她没有!
「昨晚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欲望罢了。」没错!成年男女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他们只是各取所需,这不代表什么。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让自己存有不该有的希冀与幻想。
过去她曾经爱作梦,但却换来一身伤痕与八年的痛,如今他们虽然再次相聚,但她却不敢再踏出那一步。
「原来昨晚对妳而言,只是欲望的发泄!」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痛,对她的怜爱呵护,对她而言竟然只是欲望?
「如果说是欲望,那么只有一晚,很显然是无法满足的,既然妳这么开放,那就让我们抛开道德的束缚,好好纵情享受情欲的乐趣吧!」
他嘲讽着起身,大步走到梳妆台前,将她抱起来扔回床上。
「你做什么?我不要──」她惊慌地爬坐起来。
「可是我要!有欲望的人不是只有妳而已,昨晚我满足了妳,现在该妳满足我了。」他面容阴沉地压住她,开始脱她刚穿上的睡袍。
「不要──」
抗议的小嘴被堵住,此时的蓝牧威不再有昨晚的体贴温柔与轻柔爱怜,他用半强势的手段,恣意夺取他想要的一切,但天晴同样得到欢愉,她两手紧抓着床单,拚命咬唇忍耐着,不愿发出羞人的呻吟。
蓝牧威气红了眼,恶劣地运用所有知道的欢爱技巧,逼得她从紧闭的红唇间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竭尽咬住嘴唇,甚至咬出血来,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发出呻吟。
他们延续昨晚的热情,持续燃烧一整天。
在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欢爱中,天晴迷迷糊糊地想着:
这是最后一次……她发誓!
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欢爱,她不会再次任他跨越朋友的界线,爬上她的床……
然而事实上,这不但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反而像是开端般,日复一日廷续着火热的激情。
他几乎天天来找她,陪她吃饭、聊天直到深夜,索性就留下来过夜。
健康正常、又彼此心仪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果可想而知,最后点燃火苗、热情缠绵一番,总是免不了的结果。
天晴懊恼地发现,自己愈来愈没原则,当初的坚持不知飞到哪里去,她甚至还为他买了一套牙刷、漱口杯和毛巾。
他理所当然地拥有她家的钥匙,宛如自家般随意自由出入,他认识她所有的同事好友,而且俨然以她的保护人自居,也没有人有异议。
她恐惧地发现,事情的发展逐渐往她无法控制的那一面走去……
第九章
清早,天晴睁开眼睛,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的疑惑。
看看四周,同样的房子、熟悉的装潢与家俱,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间没错呀,那么为何她会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不经意低下头,看见缠在自己腰上的古铜色大手,她终于明白哪里有问题了。
她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她的前夫。
真是奇怪的组合呀,明明已经不是夫妻,却比当夫妻时还要亲昵热情。八年前的他,从来不曾将她搂在怀中入眠。
她悄悄在他怀中转身,凝睇他熟睡的脸庞。
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投映出凹凸分明的立体阴影,青色的胡渍偷偷冒出头来,让略方的下巴显得更性格。
她轻轻抚摸他的唇瓣,眷恋地凝视这张百看不厌的面孔。
她终于发现,自己依然深爱着他──如果不是,不会任他牵动左右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不会让他上自己的床,那套成年男女的肉体需求论,只是欺骗自己的谎言。
她并非真的只把他当成床伴,如果只是床伴,她只需要享受床上的欢愉,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复杂心情,更不需要担心他心里是否住着其他女人。
「我爱你。」她抚摸他的唇,无声对着空气倾吐爱意。
这种甜蜜的感觉令她依恋,但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也令她烦忧伤怀。而可笑的是,她没勇气追问他究竟对她存着什么样的想法。
是前妻?恋人?抑或是,只是一个他在异地纡解欲望的方便对象?
她不敢问,怕那答案会很伤人,她曾被伤害过一次,没有勇气再承受第二次。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该鼓起勇气,拒绝和他维持这暧昧不清的关系,但是──她爱他呀!
说来可笑,她曾被火焚,却依然深深着迷于玩火的游戏……
「嗯……」蓝牧威微皱起眉头,像是被人骚扰而睡得不安稳。
她宠溺地一笑,倾身在他唇上轻印一下,然后溜下床去。
偷懒了好几天,也度过几天美好得不可思议的假期,该好好收心忙工作啰!
这天,画廊又丢给她一份新的企划,她开始找资料、联络相关事宜,一直忙到傍晚,才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下午蓝牧威曾打过电话来,他们甜蜜地聊了一会儿,直到天晴不得不去处理一些事务,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他吵着要她陪他去吃泰国菜,对于他的要求,她总是无法拒绝,因此下班时间一到就乖乖收拾东西,不想让他等不到人抓狂。
她背着皮包走出画廊,托异地发现,有个神情憔悴的男子站在门前。
「光祖!」她惊呼着问。「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想问妳。」颜光祖神情颓丧,一脸想哭的样子。「天晴,妳在躲着我是不是?为什么最近都不跟我去吃晚饭,也不再跟我碰面?就连同好会也常没去。妳要跟我划清界线是吗?」
问到伤心之处,他还哽咽起来。
「当然不是!」天晴连忙澄清,随即愧疚地道歉说:「对不起!光祖,最近我真的此较没办法和你出去吃饭,还有……」唉,有人不允许呀!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蓝牧威是个醋坛子,又好小家子气,只要是男人对她稍微热络一点,都会被他归类为企图不良的现行犯,像电脑病毒一样迅速隔离,对于他神经质的举动,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而这些「嫌疑犯」当中,又以颜光祖罪行最重,被蓝牧威判定必须终生隔离。不过他好歹是她的多年好友,她当然不可能同意跟他断绝往来。
只不过,最近她的心思全放在蓝牧威身上,确实忽略了这个多年的好朋友。
「真的很对不起!不然我请你去吃晚餐好不好?我们好好聊一聊。」天晴急于弥补自己这阵子对多年好友的疏忽。至于蓝牧威──她会再打电话向他道歉的。
颜光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依旧哭丧着脸问:「天晴,蓝牧威真的是妳的前夫吗?你们要复合了?」
「我……他确实是我的前夫,至于我们复合了没?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天晴老实地回答。
「妳别回到他身边!我爱妳呀,天晴,妳知道吗?」
「光祖?!」天晴很惊讶,她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介意妳结过婚或有没有小孩,我会对妳很好很好,嫁给我好不好?」颜光祖像疯了似的,拚命抓紧她的手。
「光祖……」天晴为难地看着他,她从来只把他当成朋友呀。
她曾有过一次不幸福的经验,不可能再踏入另一个没有爱的婚姻。她真的不爱他呀!
「天晴,嫁给我吧!天晴!」他愈说愈激动,抓着她的手劲也愈来愈大。
「好痛」天晴手被箝制住,疼得眼眶浮现薄泪。
「啊!对不起……」颜光祖像烫着似的松开手,出现窘迫不安的无助神情。
「妳还好吧?」
「我没关系。」其实天晴手腕红了一片,但她不怪他,过去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对她很好,她感谢在心底。
只可惜她无法爱他──不过她想只要好好把话说清楚,他会明白的,今后他们还是好朋友,这份友谊不会中断。
「我们去吃饭吧!我们好好聊一聊,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的故事,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想听的话。」她微笑道。
她会告诉他她和蓝牧威之间的过去,让他知道,目前她依然爱着她的前夫,相信光祖能够明白的。
「我想听!天晴,妳说给我听好不好?」他要知道,自己究竟哪一点输给那个家伙!
「嗯,那我们找间餐厅坐吧,还有,我必须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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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直到深夜,天晴才疲累地回到家,蓝牧威还坐在她的客厅里看电视。
「嗯。」看到他在等她,她很高兴,但又感到满心歉疚。「对不起,牧威。今晚本来要一起吃饭的,我却临时……」
「没关系!妳说心情不好的朋友,心情变好了吗?」
「呃……已经好多了。」天晴回避着他的眼,谨慎地回答。
不是她故意要瞒他,而是他好喜欢吃醋,如果让他知道她爽约是为了和颜光祖吃饭,不气得把桌子掀了才怪呢!
「是吗?那就好。」蓝牧威立即转移话题问:「那妳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点消夜?我去煮。」
「不要了。」她歉然微笑说:「我很累,想洗个澡先睡了。」
开导一个执迷不悟的人真累人!
「喔,那妳赶快去洗吧!我没关系。」他不在乎地一笑,要她快去洗澡。
「那你继续看电视吧,晚安!」她提前道晚安。
「晚安!」他微笑回应。
她打着呵欠先去洗澡,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牙根逐渐咬紧,面容也绷得像块石头。
她没有告诉他!她为什么不说她和谁去吃饭?如果他不是正好心血来潮,顺道过去找她一起去餐厅,而看到她和那家伙在画廊门口拉拉扯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颜光祖那家伙来纠缠她。
她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因为她还对那家伙心软?她喜欢他?
他愈想眉头拧得愈紧,一直臭着脸胡思乱想,直到整间屋子一片寂静,他才起身走向卧房。
卧房里一片昏暗,疲累的天晴早已睡着。
蓝牧威先坐在床沿,拉起她纤细的手腕,瞪着眼默默盯着瞧了半晌,然后忿忿抹去上头被另一个男人握过的痕迹,用他的唇。
火焰逐渐燃起,他脱去全身衣物跟着躺上床,开始展开攻击……
天晴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牧威?」她呢喃着问。
「嗯,是我。」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她安心了,懒洋洋地呻吟,爱困得睁不开眼。
他没停下攻势,湿热的吻顺着优美的颈子往下,顺手解开她的睡衣。
「嗯……」她舒服地轻喘着,人还在半梦半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