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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总裁 page 8 作者:凤歌

  傅晴微有意开发一件新案子,从市场评估到实地考察,事事悉心戮力。作为特助,沈夕言自然也要责无旁贷地陪她四处跑。两人朝夕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好不容易,当工作终于告一个段落,傅晴微佣懒地窝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奶茶。

  这两天来几乎每天都要工作十小时以上,他恐怕累坏了。想到这里,她有些内疚,有一股类似于酸楚的感觉在心头漫开,她站起身子,莫名地想见他一面,听他说话。

  今天没什么事情,是个翘班的好时机,而她则是好久没和他一起吃饭了。

  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傅晴微大略整理了一下东西,就要走出门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来。

  “请说……恩,送上来吧。”

  搁下电话,她拉开窗帘,面色沉凝地望着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压得她心头也莫名地一沉,没来由地感到心慌。

  门外响起礼貌的敲门声,原秘书走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总裁,您的快递。”

  僵直着背,傅晴微依然望着窗外,并没有回头。直到原秘书离开,她才缓缓地转过身子,一手撑在桌上,怔怔地望着桌上密封的文件。沉默半晌,她伸出手,却在碰到文件时又收了回去。

  她慢慢地吸了口气,坐在宽大的转椅上,闭上眼,过了良久之后,她才取过桌上的文件,指上微微一顿,开启密闭的信封……

  电话铃声响起来,沈夕言轻咳着,伸手欲接的时候,铃声却未再响起。

  他收回手,靠着椅子合上眼眸,身体很累,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喉咙干涩得像火在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扶着额头,手掌接触的热度让沈夕言无奈地叹息,看来昨天的感冒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愈来愈严重的趋势。比起浑身的无力戚来,胃部像针扎般的刺痛反而没什么,只是一阵阵地痛着。

  他非常讨厌生病,特别是发烧,身体的不适带给他诸多限制,也让他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抬起手,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沈夕言懊恼地发现自己完全集中不了精神。只能认命地停下手边的工作,正想要端起手边的温水时,却听到两记敲门声。

  “请进。”他唤了一声,声音低哑。

  门被推开,傅晴微站在门口,面色比他更加苍白,她漠然站着,丝毫没有踏进办公室一步。

  “晴微?”心头一沉,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沈夕言起身走向她。

  傅晴微一动不动,只是以目光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两人之间气氛沉闷得让人窒息。

  “晴微,你怎么了?”沈夕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傅晴微依然用冷冷的眼神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再告诉我一逼,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沈夕言蹙起眉,“你究竟怎么了?”

  这两天一直都好好的,今天为什么她又匆然问起这件事?

  傅晴微不理他,只是冷冷地道:“告诉我,说你从来没有骗过我。”

  看着她的眼睛,沈夕言声音低哑,吐宇却很清晰。“我没有骗过你,从来没有。”

  啪的一声,傅晴微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身体本就极端不适,又忽然被重重甩了一记,沈夕言只觉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闭了闭眼,才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怔住。

  一个年轻女孩从转角处冲了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拾手就是一耳光朝傅晴微结结实实地招呼过去。

  “悦宁!”他伸出手,却没有来得及阻止盛怒的妹妹。

  沈悦宁黑着脸,怒气冲冲地瞪着傅晴微,“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打人?告诉你,要是再被我看到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早晨哥哥出门的时候身体就不太对,让他在家里休息偏偏不肯,却连药都忘记带在身边。她实在不放心,所以翘课送药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令她无比火大的一慕。

  仿彿那记耳光是打假的,傅晴微看都不看沈悦宁一眼,迳自对着沈夕言勾起嘴角,嘲讽地说:“直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身价最高的男公关。”

  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在地上,印满黑字的白纸散落在沈夕言的脚边。

  “你……”沈悦宁气结,想冲上去却被沈夕言一把拉住。

  没有弯腰去捡散落一地的资料,沈夕言的背挺得笔直,他吸了口气,漆黑的眸子此时格外空洞。“你调查我。”

  “几年前,商界龙头之一衡顺集团的干金疯狂地爱上一名公关,不惜背离家族,携带千万钜款离家出走。她甚至将家族集团一切机密都告诉他,但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珍惜她对他的感情,反而将它们卖给衡顺的对头,导致衡顺一夕之间分崩瓦解。事后,那女孩疯了,那个男人却不知去向。”傅晴微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说那个男公关不是你,就像你说从来没有骗过我一样。”她蓦然拔高声音:“你说啊!”

  “你是这样看我的?”沈夕言悲凉地一笑,她的话语如利刃般扎在他的心头。

  偏偏这颗心早已经干疮百孔,即使再被她扎上几刀又如何?

  但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好痛,就好像硬生生被剜去了什么。

  在一旁的沈悦宁拳头揽得死紧,身体发着抖。

  这些日子来,她看得很清楚,眼前这女子对哥哥来说意义是不同的。哥哥终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即使为了她,哥哥常常弄到自己体力透支,她也不说什么,一心希望哥哥能开心就好。

  没想到这段感情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傅晴微,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沉默了一下,傅晴微开口,吐出的却是最残忍的话语。“你要我怎么看你?”

  沈夕言扶着门框,扣住门框的指节泛白,一丝血红透过龟裂的指甲渗出来。

  他闭上眼,用力逼回眸中的泪水,过了半晌,他睁开眼,眸光清冽一如深潭。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回到办公室里,取了几样东西出来,交到她手里。

  那是一封信和两把钥匙,一把是办公室的钥匙,一把是车钥匙,公司有配汽车给他,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开过,现在该是完璧归赵的时候。

  “明天我会把违约金汇进公司的帐户。”沈夕言抬眸,他的心绞痛着,一阵比一阵厉害,可脸上却漾出一抹极为温柔的笑容。“希望我离开之后,你能幸福。”

  说完,他转头离去,在他旋身的那一刹那,傅晴微发现似有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下,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蓝黑的字迹,衬着洁白的信纸,飘逸中隐含着苍劲,这是一封很普通的辞职信,措辞温和,却也生疏得令傅晴微心慌。

  收到这封辞呈已经三天了,违约金也已汇入公司帐号,她却依然没有让人事处去选新的特助。

  纤指抚过信纸,辞呈末尾所签的日期是两个礼拜之前,也就是她在他的衣袋里发现那封挖角信件的那天。

  也就是说,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辞职的准备,但他却一直没有走,不管她如何地刺伤他,他都坚持着没有离开。

  但这一次,她却深切地体会到,他是真的走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

  办公室冷冷清清的,原本热烫的黑咖啡已经凉了,喝到嘴里却依然苦得涩口,望着杯子里焦黑的液体,她有些恍惚,依稀问仿彿又看见了那温和的笑容,清澈的眼眸,以及透着温暖的皇家奶茶。

  如果三天前他没有递出这封辞呈,而是为所做的一切向她道歉的话,她一定会原谅他的。

  忽然之间,她哑然失笑,她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衡顺集团的干金会疯狂地将一切捧到他面前,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家族。

  抚着额,她灌下一口冰凉的咖啡,将信笺搁到一边。这几天来,她已经懈怠太久,是时候该振作精神,全身心地投入傅氏的营运中。

  叩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傅晴微从厚厚一叠企划中抬头,“进来。”

  一颗五光十色的脑袋探了进来,罗佑伸腿一勾,门被他踢拢起来。

  望着他稀奇古怪的装扮,傅晴微皱起眉头,“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东一撮红的,西一撮紫的,左一撮绿的,右一撮金的,简直就像孔雀高高翘起的尾巴。明明是漆黑的瞳孔,偏偏带上碧绿的隐形眼睛,和波斯猫有得拼,鲜黄的夏威夷衬衫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配上一条紧绷的贴身皮裤,他哪里像大公司的广告总监?根本就是痞子一个。

  罗佑拖了张椅子坐下,笑嘻嘻地说:“搞怪才是王道,你看现在的新新人类,哪个像你这样一本正经的?”

  “你已经二十九岁了。”傅晴微没好气地提醒。

  这个罗佑还真以为自己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吗?都一大把岁数了,还不知道收敛。

  “唉……”罗佑重重地叹了一声,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眯起眼睛,傅晴微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这家伙没毛病吧?居然学会叹气了?”

  “我三十岁了,我居然快三十岁了。”罗佑碎碎念着,脸上显出痛不欲生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个纸飞机,咻一下飞到傅晴微面前,嘴里喃喃地道:“长痛不如短痛,该来的还是会来,唉……”

  拿起那纸飞机,傅晴微拆开瞄了一眼,不禁挑眉看向他。“辞职信?你玩真的还是假的?”

  “虽然我不想离开你,虽然我舍不得离开你,虽然离开你会让我心如刀割,但请相信我,这封辞职信是真的。”罗佑捧着心,含情脉脉地凝睇着她,荒腔走板地唱道:“要不是家中高堂干般磨来万般泡,教我如何忍心离卿去。卿卿你纵使干难万难要将我等,将我等啊……”

  傅晴微面不改色地听完,并且从中分析出重点。“你爷爷要你回去?怎么,他终于忍不住,打算不放任你胡闹下去了?”

  身为全球十大企业之一的盟科财团唯一继承人,罗佑混得实在很过分。她常常觉得奇怪,盟科现任董事长,也就是罗佑的爷爷,怎会放任他逍遥那么多年?

  “你怎么可以那么平静?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至少要给我一点面子,哀戚一下才对。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和太上皇订下劳什子的契约,弄到骑虎难下的地步。”罗佑望着她,满心不是滋味地说。

  “什么意思?”傅晴微皱起眉头。

  “我答应太上皇,如果三十岁以前不能把心爱的女人给拐到手,这辈子就随他做主。不但乖乖接下盟科,就连他帮我找的未婚妻,也要二话不说地接收下来,哪知道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却还没把心上人儿拐到手。”罗佑瞅着她,可怜兮兮地道。

  莫名地有些不安,傅晴微怔了一下,“这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你的事。”罗佑用力地点头,“因为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眨眨眼,再眨眨眼,傅晴微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你在开玩笑的吧?”

  陪伴在她身边近十年的朋友,忽然毫无征兆地说要离开,还说喜欢自己,让她怎么相信?

  “你居然说我开玩笑?”罗佑悲伤地垂下眼眸,幽幽地说:“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为什么十年如一日地守在你身边。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什么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免费贡献自己的胸膛。如果不是喜欢你,为什么我对女孩子们的投怀送抱毫不动心。我对你这么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好伤心、好难受。”

  “停……”傅晴微搓着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实在不适合演煽情的戏码。”

  “没良心的女人。在我即将离去的时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你告白,你竟然这么对我。”罗佑闻言不禁摇摇头。

  看来他的爱情注定没有结局,一开始是刘海蜂,接着是沈夕言,他守了她那么多年,她偏偏就是没有发现,从头到尾都把他当朋友;真不知道是他做人太成功呢,还是太失败?

  “你玩真的?”傅晴微蹙起眉心,望着他碧绿的眸子。

  “当然。”罗佑毫不回避她的注视,

  “你呢,愿意接受我的求爱吗?在我默默等了你十年之后?”

  良久,傅晴微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对不起。”

  一阵沉默过后,罗佑匆地一声轻笑。“算啦,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一直不肯承认。”

  “罗佑,我……”

  “什么都不要说,其实你真要答应了我,我才害怕呢!毕竟做朋友和做情人完全不同,说不定不到两天,我就受不了你那阴晴不定的脾气。”罗佑望着她,笑了出来,“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有说过。来,告诉我,说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傅晴微抬眸,用力地点头道:“当然,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

  罗佑站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叠文件,“既然是朋友,那这份离别的礼物就送给你,这里面有你亟欲得知,却无从知晓的一切。”

  如果今天她答应了他的求爱,那么这份礼物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给她,但是她却拒绝了他。

  “谢谢。”傅晴微伸手接过,也厘清一下紊乱的心绪,她淡淡一笑,“早该想到你终有一天要回到盟科的,以你的才华,不该被困在小小的傅氏。”

  “我却心甘情愿被困在你身边。”罗佑嗓音低沉地说,却在看到傅晴微怔然的脸色后,顿时哈哈一笑,“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感动的话,就给我一个吻别吧。”

  一掌拍在他凑上来的脸颊上,傅晴微冷笑道:“痞子,吻别你别想啦,不过我可以为你饯别。”

  “凯悦吗?”罗佑涎脸笑道。

  “作梦,请你吃路边摊就不错了。”傅晴微三两下就收拾好东西,“再不走的话,连路边摊都没有了哦。”

  罗佑快步跟上去,嘴里喃喃地叨念:“唉,无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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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罗佑,独自回到东区的住宅,傅晴微洗了个澡,将自己埋入蓬松柔软的被窝。

  尽管屋里的灯亮着,温暖的橙色灯光洒落一室,但她却没有家的感觉。

  拥着被子,她睁大了眼,依然无法从巨大的冲击中回神过来。

  她忽然有些怨恨罗佑,为什么在临别的时候送给她这样一份大礼。她宁愿就这么恨着沈夕言一辈子,也好过如今心口一阵接一阵的抽痛。

  为什么就认定了是他做的呢?其实只要她再多信任他一点,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她不是个多疑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跟随她多年的原秘书,没想到她竟为了中远那张两百万的支票将她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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